蒙愣了半晌，才道：“你还真是大胆，天定的大气运者，你都敢吞噬，若不是我及时吸取功德，为你封锁了时空，估计那些大能早把你抓去抽筋剥皮了。”
“不会吧。”法海依旧笑嘻嘻的，“不就是豆丁大小一块嘛。”
“你抬头看看。”蒙抱着双臂朝上方努努嘴。
法海虽然丹田已经萎缩，但因为功德加身，已经有了一丝法力，就运足目力往上看去。
只见上空雾蒙蒙一片，啥都没有。
蒙摇摇头道：“你魂力强大，却是不会用，传你一篇我偶然得到的魔法，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师傅。”
话说完后，法海觉得脑中出现了一套叫做【灵魂修炼总则】的功法。
其中就有教如何用魂力强化双眼的技巧。
技巧很简单，法海瞬间就学会了，然后抬眼往上看去，顿时惊得三尸神乱跳。
观音菩萨，六丁六甲，四值功曹，顺风耳，千里眼，一大堆神仙在头顶飞来飞去，底下的守卫却浑然不觉。
看着法海煞白的脸孔，蒙安慰道：“无妨，这功德虽然不多，但封锁时空还是可以的，只要不被天道发现，而且天道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你这个蝼蚁的破事。”
根据蒙的解释，法海才知道，唐僧原来背着整个西游的气运。
而这一个脚指头的功德也是有下家的。
正是面前的城隍和金山寺长老，以及唐僧的父亲陈光蕊和白天见到的现江州府府主刘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两者也会分到功德，但自己确是抢了他们的东西。
法海前世看过很多遍西游记。
以前看凌云渡那一段，觉得很新奇。
唐僧师徒四人坐上无底船后，掉下四具尸体，四人都以为脱了凡胎。
如今看来，那是佛教盗走了四人的身体。
虽不知道孙悟空猪八戒沙僧是不是功德之体，但唐僧肯定是被西方分着吃了。
蒙深谙因果之术，通过他的魔法，法海看到陈光蕊和刘洪都是一身佛光，心中更是惊惧。
敢情，自己现在管的事情，除了殷温娇，其他都是佛教中人。
自己管了这档子事，其实就是和佛教对着干了。
虽然这功德被蒙吸收了，但因果还是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还。
看着法海幽怨的眼神，蒙叹了口气道：“还是要沉睡啊，罢了罢了，我就为你改一下命格。”
没等法海反应过来，蒙一指点在法海百会穴上，身影几乎变得透明。
“完了？”法海愣愣的问。
“废话。”蒙没好气的回答，“接下来，你只要不影响量劫，怎么出手，那些所谓的神佛都觉得是合理的。”
这倒不错……个毛线啊，殷温娇的事情算什么？
但是作为保险业务员，最起码的职业素质还是有的。
“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泪痕道：“谢谢师傅，师傅一路好走，您还有什么法宝，额，什么愿望吗？”
蒙淡淡说到：“法宝没有，左手腕有给你的保命手段。”
法海急忙撸起袖子，只见左手腕有三个箭矢纹身。
“这纹身可以评估对手战力，你试试就知道了。”蒙说着身影就开始消失，“多积攒功德……待为师回来，带你打破这天……”
蒙交待完就消失了，法海拜了三拜，看向地上的城隍。
天上的神佛早已在法海命格改变时散去大半，只有观音带着几位佛教中人在刘洪所住的房屋上空。
但法海也不知道改了命格后，到底是什么表现。
等城隍醒了试试看。
手腕的三道红色箭矢纹身，他大概知道怎么用了。
只要是视线内的对手，纹身上的箭头指向谁，谁的战力就会根据颜色显示出来。
法海指向自己，只有第一只箭的尾羽黑了一道羽毛，根据蒙的说法，就是个凡人。
而指向城隍时，居然黑了八根羽毛，这代表着城隍已经是地仙中很强大的了。
法海想了想以前迦叶给他讲过的知识。
真人，散仙，地仙，都是陆地神仙。
天仙，真仙，金仙，基本都在天庭或者佛教任职。
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才算是天地间的大能。
至于再上面的，迦叶不敢说，只是说，诸方教主乃开天辟地者，不可非议。
每一个境界分前中后，每一根箭矢也有九根羽毛，这就很好理解了。
法海看了上空一眼，咬咬牙对准观音测试了一下。
只见观音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向法海的方向。
卧槽，法海赶紧拢紧身上的黑袍，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手腕上的箭矢可是黑了两个半，第三个也黑了七根箭羽。
这可是斩一尸准圣。
好在观音没过来，只是掐指算了一下就转过头去。
直到深夜，城隍才醒过来，茫然的看了一眼法海道：“大师从何而来啊？”
好嘛，啥都忘了。
“问你几个问题。”法海掀开身上的黑色长袍，观音在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在吃掉唐僧肉后，他的丹田就恢复一些，法力运转两个时辰，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原来是法海禅师，禅师且问，知无不言。”城隍一副殷勤的样子。
迦叶弟子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嘛。
“陈光蕊是西方哪位座下？”
“禅师不知道吗？”
“快说。”
“哎，好……”
……
打发走城隍后，法海满脸阴沉。
陈光蕊原来是睡梦罗汉收的俗家弟子，而刘洪则是降龙罗汉的俗家弟子。
二人皆是佛教派来演戏的，估计是两颗弃子。
只是可惜了殷温娇。
原著中，殷温娇最后自缢而死，刘洪被剜心剖肝，陈光蕊在妻子死后，却是再无提起，估计也被灭了口。
他吃了唐僧肉，等于欠了五个人的因果。
既然殷温娇不免一死，其余四人都是佛教的棋子，他又被改了命格，这因果其实也不用还的。
但答应了殷温娇，不还心里膈应。
法海沉思许久，叹了口气，此事还是得如此办啊。
待到日上三杆，刘洪带着两位侍卫前来拜见。
看到法海去了黑袍，倒是微微一怔，随后拜道：“弟子刘洪见过法海禅师。”
法海知道自己命格已改，此人如此做派，也就合情合理了。
就起身道：“此事除了降龙，还有几人知道。”
“除师傅外，还有江州城隍知晓。”
听完后，法海道：“既然已入佛门，可守得戒律清规。”
刘洪苦笑道：“师命难违，清规也就守不得了……”
法海双手合十道：“你拜的是佛，还是降龙？”
刘洪欲辩解，法海又道：“你遵的是师命，还是本心？”
“你本心向恶，如何礼佛？”
“师命为恶，你以师命难违做托词，降龙让你堕入十八层地狱，你可愿意？”
“你杀陈光蕊时，可想过我佛？”
“你沉迷殷温娇，可想过我佛？”
……
一通质问下来，刘洪跌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法海说完，右手微动，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光射入他腹部，他也丝毫未觉。
做完这些后，法海走向一处凉亭。
凉亭内，殷温娇正在双眼无神的擦着石桌。
“施主，小僧要告辞了。”
“高僧。”殷温娇露出一丝喜色，“可是去找我那可怜的儿？”
“不是。”法海不忍骗她，但又不能说自己吃了她儿子的肉，只是告诉她，“刘洪已不能行房事，公子被金山寺主持收养，性命无虞，小僧乃是去京城，可有书信要带？”
“有，高僧且稍等。”殷温娇大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跑着去写书信。
……
出江州府衙时，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刘洪，法海冷笑了一声。
法海前身可是玄武，玄武主水，当然也会控冰。
经过功德之力洗刷后，他的记忆已经与原来法海的记忆合一。
由此推算出了一种武学《生死符》。
就是天龙八部里逍遥派的经典绝学。
他只是把其设为发作但不伤根本，也不能行房事。
毕竟在漫天神佛的眼皮子底下，惩罚太重就是破坏西游量劫了。
因为后面还有唐僧报仇的戏码，刘洪现在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