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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梦境-冰霜冻雪(巨蟹座)~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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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了讨厌的梦。

又见到了不想看到的……冗长的梦境。

那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专属于某个人的过去。双子魔法师中,哥哥由伊的过去。

由伊和法伊兄弟二人,出身为巴勒利亚国。

虽然他们的父亲希洛奇(hiroki)亲王,是巴勒利亚国王的亲弟弟――

我巴勒利亚举国盼望,就连身为王兄的孤也在期盼――王弟的王子诞生。

可为什么是双生子呢?

但在他们的母亲汐(chiot)生下这对兄弟之后,由于两个孩子是被视为不祥和禁忌的双生子,迫于外界舆论压力过大、希洛奇亲王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因奇怪的急病而去世。

王弟因急病去世,那对双生子果然是凶兆。

作物没有收成,水也变浑浊了。

希洛奇亲王病重身亡后没过几年,汐王妃也因为保护两个孩子而被逼死。

王弟的王妃自尽了。她认为是自己生下了这对王子,才招致这许多不幸。

然而,不知真相且当时年龄尚幼的兄弟二人,还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厌恶他们而自杀的……只能如此相信,哪怕对他们兄弟传达母亲死讯的那个男人的冰冷声音,多么令人生厌、恶心也罢。

果然是凶兆。

那对双生子是凶兆!

而且还拥有强大的魔力。

周围的人们,全都对他们投以畏惧嫌恶的眼神。甚至以为他们年幼,听不懂那些恶言讥讽,就肆意大声谈论他们的存在如何不祥,如何惹人生厌。

据说刚出生不久,他们兄弟二人就拥有强大的魔力。两人联合起来仅次于身为巴勒利亚之王的国王。也许长大后就会超过国王了。

那又如何。他们会招来不幸――会招来不幸啊!父亲和母亲都死了,连国家都会因他们而被毁灭的!

杀了他们不就好了?

不行!杀了他们会更增灾厄的!

在父母双亡后没多久,彼此的世界之中,从来只有彼此可以依靠,从来只有彼此的体温是温暖的兄弟二人,就被巴勒利亚国王叫至御前――

将这对不幸的双生子关押起来。使之背负所有灾厄,封印一切不幸于其身。

身为双生子之不幸,因强大魔力而长命之不幸,诞生之不幸――然而,双生子愈为不幸,国家则愈为昌盛,臣民愈为幸福。

――此为诅咒。

他们的伯父――巴勒利亚国王的声音,在此刻听上去格外冷酷刺耳。

这对双生子将被分别关在魔力无效、时间流速不同的两处――其一为时之峡谷,其二为时之峡谷上方的时之塔,令二者永不能相见。

唯有双生子活着,且不幸至死,才是大家的幸福,才是解除这个国家诅咒的唯一之法。

面对着幼小孩童稚嫩的脸庞和清澈的双眼,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男人,带着一丝渗入骨髓的狠厉接着往下说,选择吧。如果讨厌那样的话,就杀了对方,只留下一人。

想要存活下来一个人,必须杀死另一个。而他们在那种逼迫之下,也只是在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坚定、默默地握紧彼此的双手,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绝不背叛对方。

王座之上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他挥了挥手,很好。把双生子押往时之峡谷和时之塔,绝不能让他们从那里出来――直到世界毁灭!

于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不曾分离的两人,就此被迫分开。

由伊被扔进的地方――叫做时之峡谷。那里是巴勒利亚这个国家,用来丢弃如同被舍弃的垃圾一样的……属于罪人们的地方。

对于犯罪的人来说,这里是无法彻底安息的坟墓,是这个国家被诅咒的地方。在峡谷内,尸体甚至不会腐朽,仅仅保持着如同垃圾一般被丢弃的姿态,以被弃之不管的样子,永远像展览品一样存在下去。

――这就是巴勒利亚这个国家,罪人们的下场。而由伊和法伊,也将仅仅以垃圾和罪人的身份,不论生或死,都永远在那里存在下去。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由伊已经忘记,这是自己第几次从高塔的墙壁上摔下来了。

无数次试图爬上去,无数次狠狠摔下来。指甲在墙壁上划出血痕,手指尖端血肉模糊……依然木然地一次又一次试图爬上去。雪片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手脚上――渗入皮肤,将他的心逐渐冰封、冻硬。

而那双闪烁着靓丽幽蓝的宝石色双眸,也开始蒙上阴翳和灰色。就像永远也望不到头的铁灰色天空,沉郁而又悲哀。

可是,哪怕摔下来,他也没有放弃。只是喘上几口气,而后又开始锲而不舍地咬住嘴唇,颤抖地伸出手去,将已经显露出白骨的破烂手指,扣在墙壁砖块的缝隙之间。

由伊将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依靠着坚实的墙壁,脚下是由尸体和积雪堆就的“地面”。他用双臂自己拥抱自己,仿佛想要给予自己勇气。

低声自语时纤细稚嫩的声调,被寒风吹得微微轻颤,这里没有……活着的人。

时之峡谷中,常年漫天飞舞着银白色的、天空的眼泪。

雪……什么时候,都给人以残酷中带着温柔的感觉。

可这时候,由伊只觉得全身冰冷。那是因为,从来都在一起取暖的两个人,只剩下他一个的缘故。

活着的人,只有――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时之塔。他的半身――从出生时起就一直在一起的弟弟法伊,就被独自关押在那里。

仰望着高耸入云霄的高塔,由伊突然紧紧咬住牙关,猛地站起身。

我要从这里出去!

他拖着僵硬的身体,开始将掩埋在积雪下的尸体,一具具搬向塔边。

出去了就能使用魔力。大家都说我们长大后,魔力会超过国王,到那时我们就去别的国家!

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报复任何人。他从来,也没想过要给他人增添麻烦。

他的愿望,一直以来只有一个。

活下去!和法伊两个人――一起活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愿望。

我们一起出去――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法伊!

而在高塔之上,听到由伊声音的法伊,用满是冻疮的细瘦双手抓住窗边的栏杆,沉默着闭上了双眼。许久之后,口中呵出的白雾,才模糊成了另一个自己的名字。

……由伊……

究竟度过了多少年岁日月呢。由伊记不清了,也不想去数。

时之峡谷和时之塔的时间流速,与外面并不相同。就连峡谷和高塔的时间流速,也完全不同。由伊与一个人被关押在塔中、快要被孤独寂寞逼疯的法伊不同,他的身边充满了人――虽然是死人和他们的尸体。

陪伴着由伊的,只有冰冷的雪花,和不会腐烂的尸堆。

绝望?就像对于周身的冰冷一样,他已经逐渐变得麻木的身体感受不到。

希望?由伊的心中,已经只剩下和法伊一起活下去,这一个念头而已。

伴随着模糊暧昧的时间流逝,双生子慢慢开始长大,尽管因为彼此所处之地时间流逝的不同,他们的年龄差距也逐渐开始拉开。

渐渐的、峡谷上方丢下来的尸体,开始越来越多。

法伊只能看到有尸体被丢进由伊所在的峡谷,毕竟自己的周身永远只有安静一片,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由伊……却只能恐惧无助地蹲坐在尸堆之上,睁大晦涩黯淡的双眼,慌乱地看着一具具尸体落在自己面前。

有的人摔在墙上脑浆迸裂,有的人摔下来时甚至折断了手脚。由伊看着这一幕幕,只能一边哆嗦着干裂的嘴唇,一边用哪怕皮肉模糊、露出白骨也不会腐烂的手指,惊恐地抓着自己的脸。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他还是个生者,而非毫无知觉的死者。

冰雪冻僵的、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心哪怕蒙上一层冰膜,依然是柔软而又鲜活的。即使对于死去的尸体已经快要没有感觉,看到有人被这样扔下来,他依然觉得害怕。

而且,那些被扔下来的人,很多竟然连囚服都没有穿。数量也开始越来越多。

由伊忍着心中的恐惧,再次开始了搬运尸体的工作。塔边的墙壁上,已经堆起了一座高高的死人山。可是,即使是这么多人的尸体,依然无法帮助他离开这里。

被扔下来的尸体,除了年轻人之外,逐渐连老人和孩子都包含在内。

由伊蹒跚着脚步,走到一位哪怕停止呼吸,依然死死抱着怀中孩子的年轻女性身边。手轻轻抚上幼小的婴孩的头,他霍然抬起头,咬牙看向峡谷上方。

如果说,他已经强忍着痛苦悲哀,无奈地接受了“双生子存在于世乃是罪孽”这一观点的话,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就是连这么小的无辜孩子,都被杀死扔下来这点!

这里是处理罪人的填埋场,但这些老人和孩子,又犯了什么罪?

心中逐渐开始熄灭的火焰,因为这些无辜枉死的人们,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这个国家一定出了什么事!

法伊在塔里出不来,但我却在这里……假如顺着峡谷的墙壁向上爬的话,就一定能出去!

由伊将堆在塔边的尸体,一具具拖向峡谷的墙边。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最为单纯的想法――

爬上去……只要能到外面去,就能和法伊一起去别的国家。但在那之前,要先确定巴勒利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我们两个,能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做些什么的话――

或许双生子的存在,就不会被视为禁忌和不祥了!

可是,当某个手里紧握着卷轴的官员,从上面掉落下来之后,他的内心,终于彻底被冰霜冻雪所覆盖。

上面……写了什么?好奇的由伊打开了卷轴。

展开那份沾满鲜血的破烂卷轴,他慢慢读了起来。

巴勒利亚国王……蛊惑人心、滥杀无辜,吾等已无力阻拦……请务必向邻国借兵……

由伊像是反刍一般,无法置信地重复道,巴勒利亚国王……蛊惑人心……?

蛊惑人心――是说那个冷酷阴沉的精悍男人?

继续往下看,他看到了令自己脑中一片雪白的字符。

一切起因,皆因我国双生王子之诞生始。

由伊颤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卷轴的纸页。但最后,他依然狠狠地捏紧卷轴,任由自己双手上一直无法愈合的伤口,淌出鲜血浸染透纸页。

一切都是……不幸的双生子所……致……

不论什么样的罪责,都要推到他们身上。

不论什么样的悲剧,都要怪在他们身上。

存在即为罪孽。

这是由伊被扔进时之峡谷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的……最为绝望的现实。

生为双生子,他们的存在本身,在这个国家,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为天真单纯的自己,也为无辜枉死的人们,泪水伴随着那份无法消除的绝望,从干涩的眼眶之中滑落。

扑在雪堆之上许久,将眼泪隐藏在冰冷酷寒的雪下,由伊扔掉了手中揉皱的卷轴,转身又开始了拖运尸体的工作。

他开始自虐般地折磨自己,甚至连休息都不休息,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向上爬。越爬越高的下场,就是越摔越狠,越摔越重。

每一次听着身体摔下去的闷响,法伊都会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紧掐着窗边栏杆直到双手出血。他再也无法沉默地看着由伊一个人独自奋斗,但也只能如同哀叹一般念着哥哥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由伊……由伊――由伊……!

掉落下峡谷的最后一人,就是这个国家……巴勒利亚的国王。

那个男人满身是血地掉落在由伊面前时,由伊几乎惊恐到了无法移动分毫的地步。男人脸上和眼中,以往的精悍算计已全然不见,只剩下了彻底的疯癫和狂乱。

而哪怕全身都是伤口,那个男人也仿佛仇恨着他们一般,向浑身颤抖着的由伊爬了过去。

法伊在高塔上看这一幕,拼命向前伸出手去,像是试图赶到由伊身边一样,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由伊――!!

……这全……都是……你们这对双生子……招来的不幸……你们的诞生……就是不幸的开始……!

男人摇摇晃晃地举起手中的剑,剑身上沾满的血迹,早已被时间侵蚀成了锈斑,那些猩红的斑点,也清楚地昭示出、他用这把剑屠杀了多少人的生命。由伊甚至无法出声,只能张大双眼,害怕地看着对方。

现在……这个国家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我和你们俩了……但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幸的双生子……!

原本的命运,在这里开始直转急下、彻底崩毁――走向不同的螺旋。

轰隆隆隆――――!!!!

峡谷的墙壁不知为何,像是腐朽了一般开始大块大块掉落,溅落的不规则碎石,砸在巴勒利亚国王手臂上,剑身歪向一旁,而后刺穿了他自己的咽喉。

男人喷出几口鲜血,嘴里呜咽着模糊怨忿的诅咒,就此死去。

……!!!由伊无声地惊叫了一声,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脸颊。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乱来。从浑浊的尘埃和掉落的碎石之中,传来了一声略带无奈之色的叹息――那沉着缓慢的雅致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优雅的男人。

哎呀呀,多谢称赞,这对我来说是最高的赞赏呢。一把清丽到雌雄莫辩的声音轻快地响起,和之前那把柔缓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却不会显得突兀。

从逐渐散去的飞扬尘土中,走出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即使身处魔法无效的峡谷之中,身上依然流淌着强大到恐怖的魔力的蓝发男子。另一个则是有着柔顺黑色长发,容貌和声音一样都给予人温润柔和之感的男子。

这种国王――蓝发魔法师用尖端如同圆月一般锋锐的纤长魔杖,戳了戳巴勒利亚国王的尸体,随后撇了撇嘴,一定要牺牲两个无辜的孩子,才能换来国家的安泰,国民的幸福――这种狗屁国家干脆毁灭算了!

露……黑色长发的优雅美丽男子苦笑了一下。

身为自己的御前首席大魔法师――他们所在世界首屈一指的魔法使,这位与他相交颇深的露丝缇雅?艾萨斯,有的时候实在令阿修罗王颇为苦恼。其一为不像个男人,其二为情绪激动时喜欢爆粗口,其三为总是没事找事逗弄逅妫渌摹梢匝≡裥砸磐穑

嗯?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阿修罗。这个混账男人只是因为这两个孩子长大后,魔力会比他强大,就疯了一样散布‘双生子存在即为不幸’的谣言,甚至因此而承受不住压力彻底崩溃――

这个国家的国民,也全都是一群脑壳子里一槽子糟糠的蠢货。难道你认为,这种已经烂到骨子里、连国民乃至国王,都软弱卑劣、特技为推卸责任的肮脏国家,不该毁灭吗?

好吧,其四――就算他想选择性失忆也不行。那就是明明是臣下,却总是热爱“找借口编理由威胁王”这一条。偏偏阿修罗王没法治他的罪,也不想治他的罪。

微微轻叹出一口气,黑发男子无奈地回答,……没有。反正巴勒利亚也已经毁灭了,不管他们再说些什么,也无法改变事实。

由伊翕动着唇瓣,眼睛却注视着、被切开一个巨大圆洞的峡谷墙壁,这里……应该是不能用魔法的――

哈哈哈~我可没用魔法。蓝发魔法师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只是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墙壁而已。

什么叫“只是”!那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吗!由伊瞬间就失言了。

眼前不修边幅的蓝发魔法师,和他清丽明快的说话声不同,这个人的笑声,给人异常清澈凉爽的感觉――虽然由伊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哪里很眼熟,但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令人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就可以注意到他本身,并且会集中精神聆听他的声音。

有人可以做到这种事吗……?这里可是魔力无效的――由伊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

那个人……现在就站在你眼前。黑发男子轻声回答。他那有条不紊的说话方式和平静柔和的语调,令人在聆听之余,甚至会不自觉地放松身体。

蓝发魔法师搔了搔脸:嗯?你每天称赞我那么多次,还真是让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啊~阿修罗。

…………黑发男子微笑着移开了视线,装作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

由伊:我、我好像见过――你……您是――露大人……?母亲和父亲的――

蓝发魔法师:嗯,我是他们的朋友。露丝缇雅?艾萨斯。你是希洛奇和汐所生的两个孩子里的……由伊――对吧?来晚了很抱歉。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你想待在这里吗?黑发男子――阿修罗王淡淡地微笑着反问。

就在这时,高塔上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响动。

真是的……我还以为紧赶慢赶,好歹比飞王?里多那个骚包大叔快一步、呢――!蓝发魔法师咂了咂嘴,以非常人的运动神经,直接踩着高塔的墙壁,跳起身接住了直直从高塔上坠落而下的法伊。

很久以后,由伊都一直认为,也许法伊那么粘露丝缇雅,是因为那时候,救下法伊的人正是露丝缇雅。然而,他却不知道,那正是断裂的命运丝线,开始重新连接起来的瞬间。

呜呜……由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由伊……

在下落过程中,法伊像是在释放许久以来,独自一人的寂寞孤寂情绪一般,不停地抽噎哭泣。

喂爱哭的小鬼,想死也不用赶在救你的人都到了的时候吧。很打击人的上进心呐!

你……你――明明这里除了尸体,根本不会有人来。你是怎么打破这种法则――法伊吭吭唧唧地呜咽着问。

法则?露丝缇雅嗤笑了一声,那只是这个国家的法则而已。我可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你刚才说是来救我的……?但是,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求求你,救救由伊、救救他!

好不容易安全落地,魔法师的心情却似乎很恶劣似的,瞪了法伊一眼,什么叫做你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只救你们其中一个。别给我混淆视听!不在乎自己的死小鬼!好了,别那么多废话,闭上嘴乖乖跟我们一起去色雷斯国,不然的话我就――

露,你的语气。阿修罗王似乎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啊咧?怎么我说话的口气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诱拐犯一样……蓝发魔法师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一样,困惑地开始豆子眼装呆。

我……我不要出去!即使去了其他的国家,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因为我们是双生子,我们的诞生就是罪孽!只是两个人一起来到这世上,只是两个人一起降生,在这个国家就是罪孽!

听到法伊的话,由伊沉默着攥紧了双拳。

只是……活着而已,就是罪孽!

即使出去了又怎么样!即使去了其他的国家,也会让由伊继续痛苦下去!因为我们的存在,还会有无数无辜的人死掉――那些人死不死和我没有关系,但到时候由伊会崩溃的!由伊看上去很坚强,但他的内心其实非常脆弱,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缘故而崩溃!

要是我死了的话,双生子的诅咒就可以解除了!只要我死了,由伊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被人说三道四,再也不用受人歧视!只要我死了的话,由伊就可以活下去了!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像是不耐烦一样,露丝缇雅扬起了手。

法伊害怕地闭上了双眼,最后那只手,却只是啪地……轻柔地拍在了他头上。而后来来回回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给我听好了!小鬼!由伊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死了的话,他要怎么办?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也是由伊吧?那么不论是谁死去,如果不是两个人一起活下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至于你说的双生子的诅咒……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蓝发魔法师扯了扯嘴角,这个螺旋里,不是只有这一个世界。

正如他所说。世界,并不只有这里。阿修罗王向由伊伸出了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在色雷斯国的话,可不会有人因为你们是双生子,就厌恶歧视你们的。露丝缇雅捏了捏法伊的脸,喂,你也太瘦了吧。以后可要变重一点啊。

安心好了,这位色雷斯国的阿修罗王,可是个伟大又温柔的人哟~不管是由伊还是法伊,都会安安全全平平稳稳地给带出去的。是吧?我亲爱的王。呐?

…………又被威胁了。阿修罗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但是,看在他是好心好意想要安慰这两个孩子的份上,还是原谅他吧。

由伊无法理解。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魔法师,可以用这种“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的轻松语气,说的如此肯定,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难道,他不怕双生子的诅咒祸及他吗?

而这个黑发的男人,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黑得纯粹却无比耀眼。似乎无论外界怎样的外力,都无法动摇他内心的安宁与静谧。似乎不论是什么,都可以为他所接受。

由伊……突然很想像过去那个、不会怀疑任何人的自己一样,相信他们一次。

由伊和法伊跟随阿修罗王,及露丝缇雅所前往的世界,有两片大陆。一片可说是真正的大陆,另一片小大陆与前者相较,最多只能称为小岛。

然而,除去因为神秘未知、而被蒙上一层无法臆测之面纱的小大陆之外,色雷斯国所在的那片更广袤、更辽阔的大陆,也绝对不是一片宁静和平的理想乡。

在那里,有着众多的人种和国家,在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阿修罗王所统治的极北之地――色雷斯国,只是因为地处偏僻,所以才避免了战火殃及罢了。

色雷斯国地处极度寒冷的极北地带,终年都飘散着白雪,国度四周也被雪山所环抱。统治者阿修罗王居住在色雷斯国中央,被称为“路瓦尔城”的巨大浮空城堡内。城堡的结构偏欧式哥特建筑风格,下方有四座渡桥与地面相连。

在来到路瓦尔城之后,阿修罗王给了双生子姓氏。于是从此以后,他们便被叫做由伊?d?佛罗莱特和法伊?d?佛罗莱特。并且兄弟二人再也没有分离,一直都留在带他们离开故乡的两人身边,跟随他们学习魔法。

学习魔法的理由?因为色雷斯的首席大魔法师说――拥有那么强大的魔力却不修习魔法,简直就是极度的浪费!而浪费,是一件绝对可耻可憎的事!

露大人!你看――我让枯萎的花朵又重新绽放了哦!法伊举着之前从冰冻的雪中找到的一朵枯萎小花――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生机――哒哒哒跑到了正懒洋洋叼着羽毛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露丝缇雅身边。

嗯~~~?原来法伊比较擅长恢复和治愈系的魔法啊~很不错,值得称赞~乖孩子乖孩子~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厉害的魔法师的。露丝缇雅像抚摸可爱的小动物一样,氆氇氆氇地摸着法伊的头。

嘿嘿嘿~因为被毫无下限的露丝缇雅娇纵和宠溺过头,法伊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向着、喜欢用撒娇去讨人喜欢的性格发展了。而由伊――

…………

怎么了?由伊。注意到由伊那副黯然沉默的模样,阿修罗王温和地问,有什么在意的事,要告诉我哦?

……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像法伊那样、学会恢复和治愈系的魔法。我只能记住攻击系的魔法……只会伤害别人……由伊抱紧怀中的魔法书,嗫嚅着说道。

阿修罗王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又略微上扬了一些,笑一下吧。

没错没错。由伊,你就不能笑一笑吗?老板着一张脸,简直就像是别人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似的。阿修罗,你看这孩子脸上的表情,像不像没有被带去参加野餐的三明治?

…………阿修罗王嘴角的笑容,凝固了那么一瞬间。

然而由伊却一脸抱歉地回答,对不起……我不怎么会笑,因为不太习惯。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吧。虽然多数人即使是悲伤的时候,依然一副微笑的表情……但是不笑的面瘫脸也很难看的。

但是――……看了一眼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法伊,由伊抖了抖嘴角,终究还是没笑出来。

和阿修罗王对视一眼,迫于对方无声的眼神嘱咐,露丝缇雅苦笑了一下,抓了抓乱糟糟的蓝色长发,由伊,你有专属于自己的魔法。为什么哄小孩子的事总要推给他……他是魔法师,又不是幼儿园老师和心理问题解决顾问。

专属于……由伊下意识地重复了他的话,自己的、魔法……?

阿修罗王轻柔低沉的语调,更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没错,那是能让所有人都变得幸福的魔法。

是什么样的魔法呢?由伊急切地问。

微笑。露丝缇雅耸了耸肩。

……诶?双子面面相觑。就连一直笑得很正常的法伊,也愣住了。

微笑是……魔法?

阿修罗王用柔和的声音宁静地回答,面对灾厄,不被痛苦击倒。即便明知无法做到,还要逞强的勇气的确可嘉。但是,用微笑直面命运,用宽广的心包容一切。那才是最上级的魔法。

仅仅只是微笑,就可以支持对方。仅仅只是微笑,就能够给予对方希望。幸福……也是唯有发自内心地微笑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它的珍贵和美好。

那温柔地凝望着自己的眼睛,真诚地给予自己的语言,安然恬淡的笑容――都是让由伊的心,开始慢慢解冻的契机。

只有得到幸福,才会有‘活着真好’的这种感觉。所以在那之前,你要记得――无论多么痛苦,都不可以忘记微笑的感觉。

如果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招致不幸的怪物,那么又有什么幸福能留住你的脚步?所以,不要忘记我对你们说过的话,由伊、法伊。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露丝缇雅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扯了扯由伊的嘴角,所以……――笑吧。

…………他低下头,努力回想着法伊微笑时的样子,而后抬起头,向他们露出了微笑。

――那是……仅仅只是看着,都会觉得心情变好、能够融化冰与雪的明丽清爽微笑。

哦哦~少年,不是笑得很棒嘛!连我都会心动哦!露丝缇雅对由伊第一次笑容的评分,就是一个帅气(喂)的大拇指。

噗~哈哈哈哈~~调戏哥哥的露大人,简直就像那个――嗯~变态咸湿大叔一样~!法伊笑得直接扑在了桌子上。

臭小鬼,少把我教你的词用到我身上来!

看着那两个分不清到底谁大谁小、玩着你追我逃游戏的笨蛋,阿修罗王决定无视他们。他凝视着由伊,略微侧过头,温柔地轻抚他的发丝,由伊的笑容,让我的心,得到了满满的慰藉。你的魔法……已经完成了哦。

自从在峡谷之中,因为绝望而流过一次眼泪之后,由伊就再也不曾流下泪水。然而此刻,他却低垂下头,哽咽着,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面颊,谢……谢……王……还有,大家。

被露丝缇雅追上的法伊,一头扎进蓝发魔法师的怀里,一边用脸磨蹭着对方,一边拖着长腔撒娇说,总觉得,露大人好有妈妈的感觉啊~

喂喂!我可是男人!别擅自给我变性!我也不是你妈妈,别冲我撒娇!小混蛋!!

!!由伊猛地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向正在瞎胡闹的露丝缇雅和法伊。

刚才在露丝缇雅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的内心,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开始觉醒了。

于是,从那以后……他一直、一直――不断地在做着同样一个梦。

一直到――来到冬木市的那一天。他的梦境终于开始消散,而他也终于回归了现实。因为,当梦境实现的那一刻,他就不再需要用梦境来让内心获得慰藉。

◇◇◇◇◇◇◇◇◇◇◇◇◇◇◇◇◇◇◇◇◇◇◇◇◇◇◇◇◇◇◇◇◇◇◇◇

“纱…………”

有人在她沉溺于梦境的深水之中时,在水面上方呼唤她。

“…………”半梦半醒之间,她睁开了双眼。

“纱罗?又做梦了吗?”映照在头脑混乱的纱罗眼中的,是金发蓝眼的清丽少年。

“由……伊……”

“看来,这次好像是和我有关的梦呢。”由伊微笑着,平静地做出了结论。

纱罗沉默了一下,格外坦诚地回答,“是你的过去。我看到了你的过去。”

“是……嘛。”由伊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不把死去的人们当做‘人’,幼年时代甚至有过很长一段……与尸体同处一处的经历。为了活下去,甚至将一具具尸体堆积起来,试图将死去的人们的身体当做踏板,想要逃出生天――很恶心吧?我的双手……沾满了巴勒利亚死去人们的怨恨。这样的我,在你看来,很恶心对不对?”

“……你做的料理,很好吃。”纱罗别扭地移开了视线,“我希望……你今后,还能继续做下去。”

他的双手,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肮脏恶心。她只是想表达这个意思而已。

“……谢谢你,纱罗。”其实,由伊根本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过去的。仅此而已。

“我倒想问你,被人看到过去,你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嗯?不会哦,因为是你看到了嘛。这样刚好省了我还要对你说明的时间,虽然不是我亲自告诉你的有点可惜遗憾……”

“由伊。”

“什~么~?”

“……你绝对是个怪人。”

“说的也是。”由伊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双眼也眯成了月牙状,“所以我才会喜欢上同样古怪的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第一百零七次表白,纱罗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古-怪-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矮油~浪川浪川――由伊认真起来的说话腔调,和风早君真像嘤嘤嘤……]里纱罗突然咬小手帕一般纠结地感慨。

[哈?你怎么突然穿越去《好想告诉你》了?]纱罗森森森森地茫然了。

[嫁人就嫁风早君那样的人!像风早君一样开朗,像风早君一样直爽,像风早君一样体贴温和!要知道,风早君可说是 清爽系男生的绝佳代表啊!而且没有黑暗面更加没有什么凄惨身世,对喜欢的人拥有纯粹到可爱的独占欲那点也很萌!]

[诶~~~你喜欢健气爽朗系的啊~?]纱罗没什么兴致地拖着长音。

[nonono!虽然浪川的冰山腔也很萌,但只要想到那个明澈略带着青涩的声音,撒娇般地说着‘去嘛~’,真是让人鼻血都忍不住喷涌而出……]里纱罗的语气,明显是已经把《好想告诉你》这部漫画,给改名成《好想推倒你》了。

纱罗很想翻白眼,[…………法伊天天都你形容的这个德行,也没见你鼻血喷涌而出。不如说,如果你听到他那样说话就喷鼻血,现在早就失血死了。]

[不不不这你就错了。比起弟弟君,还是哥哥君比较像风早君~=w=]

[由伊??像风早翔太那个娇羞帝!?=口=你没发烧吧……烧坏脑子了?]

[你才烧坏脑子呢!=n=……嘁,真是个不可爱不激萌的妹子。]

纱罗无聊地掏了掏耳朵,[多谢称赞。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爱到还拥有萌点这种东西――甚至多到能拿出来卖一卖了。]

[所以说你就学学爽子啊!像那样的妹子基本上就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嫁了~]

[……我现在这个身体才13岁。嫁你个大头针啊!]

[年龄差不是问题,我不介意~=v=]

[不不不请你还是介意一点……不如说我很介意啊喂!在日本和未成年人交往,发展关系可是犯罪!]

[……你做的犯罪性质的事还少吗……无视日本的宪法已经不知道几百几千次了吧。这种时候就不要给我装出一副‘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嘴脸试图蒙混过关了!]

在纱罗和里人格同学进行“激烈”(?)的脑内探讨之时,由伊已经微笑着支着下巴,坐到了在他人看来,完全就是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在发呆的纱罗身边。

“怎么了?还没睡醒吗?要不要去洗一下脸,清醒一下?”他略微向前倾身,嘴唇几乎快擦到她的鼻尖了。

纱罗立刻表面淡定地推开由伊的脸,内心却在天崩地裂地咆哮,[像毛像!由伊跟风早翔太才不像!!=皿=他哪里像风早翔太那个娇羞纯情大魔王了啊啊啊啊啊!!!!]

[……嘎。好吧,我失误,我检讨……风早君不会像由伊一样,一脸灿烂地微笑着吃别人豆腐的。可是明明说话腔调那么像……]里纱罗吃瘪似的开始碎碎念。

[废话!他们俩都是浪川大辅役的!凸=皿=]

没错,就性格来说,与法伊同为双生子的由伊,一点都不比装乖卖萌喜欢撒娇,热爱cosplay事业并为其添砖加瓦的法伊正常。

而且,一般只有在法伊面前,由伊才会显得沉稳冷静正经认真,因为他是哥哥……甚至在藤姐士郎等人面前,由伊也是那样。

但是到了和纱罗独处的时候,由伊就会露出本性来了。自从切嗣去世之后,他的本性暴露越来越严重。初次见面时那副沉静淡然,游刃有余的正经严肃样子,现在基本已经见不到了。

现在的由伊,脸上时常挂着轻松的笑容,而且经常一副懒洋洋兼不正经的样子,还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兴趣是逗喜欢的人炸毛脸红,并以此取乐。爱好则是欺负自己中意的人。

这点让纱罗非常郁闷。即使由于不喜欢虚伪作假的人,甚至厌恶太深、导致她很轻易就能够看穿他人伪装的假面具,但由伊是基于好意才隐瞒的,所以她其实也没有讨厌他。

只不过……虽然她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就一直觉得,由伊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严肃,但也没想到他的本性那么……轻浮。

[x的没事干转什么型啊!]她内心腹诽。

虽然由伊不是斯托卡(跟踪狂),更加不会半夜偷袭她,但这种“光明正大吃豆腐、堂堂正正占便宜、坦坦荡荡表心意,还一点都不会显得下流色/情反而非常绅士正派”类型的人,和认真严肃正经勤奋无口型的人一样,正好是纱罗不会应付的类型,因此她就只剩下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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