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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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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洞似乎深不见底,越走越黑。幸亏沈方生修过光魔眼,因此并不觉得这洞内黑暗。

“谁!”沈方生全身的灵力都集中起来。在黑暗中,沈方生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方生哥哥,是我!我来给你送饭来啦!”

竟然是玉儿。

只见玉儿正挎着一只菜篮子站在那里,仿佛一个俊俏的小村姑。说完,便往洞内走去。

然而这洞里又湿又滑,玉儿往前走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倒,眼看就要倒下,沈方生眼疾手快,猿臂轻舒,一下子将玉儿拦腰抱住。

此时两人的脸庞相距不过一尺,玉儿的呼出的热气轻轻抚在沈方生脸上,酥酥痒痒的。沈方生虽然和玉儿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可是二人分别已有几个月之久,沈方生仿佛一下子抱住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沈方生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在此之时,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慢慢贴近玉儿的脸。

玉儿的菜篮子也掉在了地上,嘤咛一声,双手搂住了沈方生的狼腰。

当沈方生的唇几乎要碰触到玉儿的那一刻,沈方生忽然停住了动作,把玉儿放直了,菜篮拎在手里。

“方生哥哥……”玉儿脸色绯红,呢喃着说道。

沈方生道:“这里黑,我们去洞口吧……”

玉儿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轻声慢步地跟在沈方生身后。两人回到洞,沈方生坐在那块光滑的巨石上,玉儿却站在他的侧前方。

“方生哥哥,是玉儿不好吗?”玉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垂着眼帘道。

沈方生不能回答。

虽然早已和玉儿有过这种事情,可是此时他却不想再沾玉儿。不是因为玉儿不好,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见沈方生一直沉默着,玉儿慢慢地脱下了外面那层罩衫。只剩下了一层单薄的红肚兜。

“方生哥哥,是不是因为玉儿受了伤……”玉儿把肚兜向上轻轻撩开,露出了雪白的小肚子,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沈方生道:“绝不是,你不要这样想……”

“方生哥哥,要了玉儿吧……玉儿愿意……”玉儿的手颤抖着去摸沈方生的脸。

沈方生好像触电式地把玉儿推开,道:“玉儿……不要这样……”

玉儿的眼睛已经有了泪水:“方生哥哥……玉儿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人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不求什么,只希望方生哥哥快乐……燕姐姐走了,我见方生哥哥闷闷不乐的样子,很心疼……所以,所以才这个样子。方生哥哥,你会因此讨厌玉儿么……”

沈方生见玉儿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忍不住去伸手为她拭泪:“我不讨厌玉儿,我很喜欢玉儿……”

玉儿道:“如果燕姐姐来了,方生哥哥随时都可以让玉儿走。如果她没来,玉儿愿意就这样一直陪着方生哥哥……”

沈方生见玉儿如此表白心迹,不禁感慨万分,于是将玉

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方生哥哥,如果你想,便要了玉儿吧……”

……

一个时辰后。

玉儿将菜篮子打开,只见里面有几盘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米饭,都是他平时爱吃的。本来师父让自己上藏经阁来面壁思过,说这里有些飞禽走兽,自己打来吃。没想到玉儿却如此贴心,为他准备了这些可口的食物。沈方生当下觉得,如果没有燕轻尘,他真的希望和玉儿这样过上一辈子。

等沈方生吃完晚饭,太阳已然落山了。玉儿问沈方生要不要去鬼界“煮皮”,沈方生却道不要:“我已经有许多事情隐瞒了师父,如今若连这种小事都瞒着师父,那实在太大逆不道了。我就在此睡下,玉儿你不用担心我。”

玉儿知道沈方生不肯,便带着菜篮下山了。

玉儿一走,沈方生便忽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心里十分空虚。虽然他明知道玉儿明日一定会来,可是这漫漫长夜,自己该如何度过?

夜晚的空气很湿润,云彩却少,只见当头一轮朗月照在沈方生身上。沈方生顿时想起了刚入白象观时候,玉儿让自己在月光下修灵,使自己迅速平心静气的事情来。于是沈方生便不再等待,又一次进入了灵力的修炼中。

然而仅仅过了几个时辰,玉儿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玉儿!”沈方生又惊又喜,可是又有些疑惑:“你怎么又来了?”

玉儿本不想打搅沈方生修灵,于是小声道:“我来给你送被褥。”

原来玉儿见沈方生在藏经阁中,并无任何家具,只有一个大石板来躺着,因此心里十分舍不得。于是到山下,给师父做好了饭,便把沈方生的铺盖给背在了身上,上了崖来。

玉儿是没有乾坤袋的,因此她只能背着铺盖往崖上运。更何况,玉儿大病初愈,现在却要做如此重的活计,沈方生实在不忍。

沈方生玉儿身后背着铺盖卷,脑门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心里一下子变得很软:“玉儿,真是辛苦你了……”

玉儿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道:“方生哥哥,你做你的事情,我给你收拾一下这里。”

沈方生哪里肯,于是站起身和她一起收拾。

沈方生一边做事,一边问:“玉儿,你来的时候,师父知道吗?”

玉儿道:“我给师父做了饭,本想等他来吃。可是师父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连饭都没吃,便出了观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沈方生思忖道:对师父来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说还是跟刺客有关?于是沈方生又问道:“那蝉衣姑娘呢?”

玉儿道:“许姐姐自从来了以后,便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于是当晚,玉儿便和沈方生在那张大石床上睡下。玉儿由于十分疲惫,睡得十分沉。然而沈方生却睡不着:一来太过兴奋,一个这样贤惠、俊俏的姑娘睡在自己身边,谁会不兴奋?二来,沈方生本就有不睡觉

的习惯。因此沈方生便不再睡觉,只是用胳膊拄着头,怔怔地看玉儿。

沈方生怕她着凉,便将全部被褥给玉儿盖,自己光着上身在月光中修灵。然而洞外月光照进来,把玉儿的脸照得雪白,好像给她的皮肤上敷上了一层银粉,煞是可爱。沈方生心中默念着玉儿的好,对燕轻尘的思念却渐渐淡了。

沈方生望着玉儿的脸庞,正出身。忽听得玉儿轻轻叫了一声:“方生哥哥,你真的记不得吗?我们约好了的……”沈方生听她这么说,便问道:“约好什么了?”玉儿却不说话了。沈方生见她眼睛依然闭着,只是眉头微蹙,便知道她刚才是说梦话,只是梦中有许多心事,这才微蹙着眉头。

沈方生想到,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玉儿便跟自己很熟悉了。然而两人是如何认识的,自己却忘了。只是朦朦胧胧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早就认识她了。玉儿从小便对自己很好,爱屋及乌,对自己的家人也很好。她虽是赵英才的丫头,却常常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为沈家行方便。

然而,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玉儿天生喜欢自己?沈方生一直也搞不懂这个问题。有一次自己问了玉儿,玉儿却拿那只浣花笺的小鸟问沈方生:“方生哥哥,你还记得吗?”

可是自己记得什么呢?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沈方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玉儿已经走了。沈方生一下子有了强烈的不安情绪,总觉得玉儿似乎遭了危险。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人家玉儿每天要缝补浆洗,又要生火做饭,哪里像他这样清闲?于是开始安心修灵。

修灵没多时,玉儿便上山来。沈方生当即问玉儿哪里去了。玉儿却说:“方生哥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沈方生问道:“什么好消息?”

玉儿道:“方生哥哥,你朝思暮想的人来啦!”

沈方生听玉儿如此说,便问道:“是燕姑娘吗?”问完,有兀自后悔,心里默默地惭愧:自己还算胸有城府,然而一想到燕轻尘,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玉儿道:“正是燕姐姐。昨日我说师父有事情,出观门去了。原来不是。而是燕姑娘和朱公子来了白象观,在这里住下啦!”

还有朱万机?虽然沈方生对朱万机没有敌意,可是在他和燕轻尘之间,夹了这样一个人,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快。于是问道:“朱公子又来做什么?”

玉儿这却不知道了,于是道:“只是和燕姑娘一起来的。”

沈方生听完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一心想要到山下去找燕轻尘。可如今自己是被罚在藏经阁上思过,是无法下崖去的。于是心急如焚,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涌上心头:燕姑娘是不是来找我的?如果是来找我的,我在藏经阁中面壁思过,她会不会跟上来?可是,师父会让她跟上来吗?

然而就这样想了一天,也终究是没有什么用。于是沈方生便回到洞中,对着洞壁上的心法,仔细参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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