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在睡觉，烈飞可不想和任何牛头人有亲密接触，哪怕牛头人小妹有多么傲娇的身材，烈飞都不想靠近牛头人……
轻轻的飘过，寻找到进入狮蝎的台阶，就是烈飞唯一想在这一层干的事。
可他么的，牛头人为啥把自己住的地方搞成迷宫？
在迷宫中穿行的烈飞看不到全貌，只能一条路一条路的试验，纪录。
本来还有个简便方法的，那就是利用粒子扩散流向，可以很轻松找到迷宫的出入路径，但牛头人厚重的皮毛产生的电子时刻干扰，让烈飞放弃了这个想法。
“哞……哞……”这牛叫为什么这么急促？
烈飞寻声找去。
兜兜转转之下，烈飞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母牛头人正在生产？
完蛋，眼睛啊，眼睛……
哦，不！不是眼睛了，应该是视觉收录系统……
母牛头人难产。
已经生了一半。烈飞傻眼了，碰到这样的事，难不成去当个免费的接生汉？
这些公牛头人呢？天天睡觉，有那么多觉睡么？
播种的时候倒是努力，孩子出生的时候怎么不见踪迹？
就在这想法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地下世界传来微微的震颤。
烈飞回头，一只强壮的牛头人，正在迈步走来。
这也太强壮了吧，刚才绕迷宫的时候这牛头人一定是趴在地上睡觉，没发觉这家伙这么强壮。
烈飞闪开，他可不想穿过这强壮的牛头人。
这牛头人那张牛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但可以看出，他很紧张，很忐忑。
让烈飞混乱的事情发生了。
小牛头人被成功接生了，但这只是形式上的成功。
因为小牛头人在成功被接生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是发生了保大不保小的情况么？
公牛头人懵逼了，看来牛头人这个族群中没有有经验的妇产科医生。
这不变相成了做父亲的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有点太悲伤了，烈飞决定偷偷溜走。
继续寻找通往下一层的台阶。
狮蝎也没什么意思，除了那个攻击麻痹的特技，但效果也不怎么好。
但，烈飞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这里不是碎地瓯世界，生灵的外在显示形象不是以灵魂的形象示人的。可就在这四维四向世界……
这些怪物全是实体。全是物质组成的实体。
这一下把烈飞惊出一阵颤抖，这可是灵魂的颤抖。
这些怪物是通过物质改造技术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手段被造出来的？
而且，这些颠覆四维四向世界的认知是以族群形式出现的，是四维四向世界原本就是这样，还是被神秘人创造成这样？
烈飞自认也见过不少世界文明，可这么匪夷所思的世界文明还是有些颠覆三观。
四维四向世界有足够的时间孕育这么多奇葩的物种么？
而且还是在一个单一世界中。
如果某一种物种是在单一世界中独立繁衍，烈飞认为存在必然性。
但众多物种在单一世界中混合繁衍，这样的几率实在太低了吧！
这一定是被干预的结果。
而且，回想所有游戏世界的物种，黑龙堡的生物，绝对是最奇葩的，九头龙堡都没有黑龙堡奇葩。
拿九头龙堡为例，中高阶兵种不算，完全没有人类形象，狼人和蜥蜴人却是拥有人形的。
但这才两个。
黑龙堡却有四个人形怪物，洞穴人，鹰身女妖，美杜莎和牛头怪！
还没有发现四维四向世界有其他奇怪物种。
烈飞脑子有些混乱，如果现在所见都是真实的，那么会不会是地底世界的文明已经进化到六维六向世界？
烈飞准备用破魂的破妄仔细看看这个世界。
但这就意味着，彻底暴露。
不行，还得再忍忍。最深层次，最基本的世界构架也没有摸清楚，暂时还不能暴露。
咦，肩膀上有东西在动。
烈飞回头一看，这是……
刚才出生的那个小牛头人。
‘你不去经过洗魂池重新洗魂再世轮回，爬我肩膀上干什么？’
烈飞一拍脑门，他现在就是碎地瓯世界的转魂使，他距离最近，小牛头人肯定是找他啊！
一把抓过这个小牛头人，看着这个几乎是还没出生就死了的小生命……
唉！命苦的小家伙，你就坐在我肩膀上吧，等此间事完，再带你回去吧。
……
“我等了无尽轮回，终于等到你了。”仿似一声穿越时间长河的低叹，悄悄钻入烈飞的心田。
烈飞戒备心大起，一步步迈下阶梯。
来到地下第八层。
这是一处四通八达的地下溶洞，拥有巨大的空间。
最中间的空旷之处被无尽的财宝堆满。
黑龙，怎样也算得上戒得的远亲，当然，听这家伙的口气，应该是远祖。
“想不到挥手灭掉一维世界的狠人，竟然是允许一个小牛头人坐在肩头的温柔人儿……”
声音很近，烈飞不开破妄竟然看不到对方。
“听你的声音，似乎受过无数磋磨，如今彻底释怀，才能这么苍劲悠远，心平气静。”
“释怀，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无奈。”
“这么多财宝，还无法释怀么？”
“财宝的作用不过是换来自己所需，如果最基本的所需都无法满足，要这些财宝又有何用？”
“最基本的所需？”烈飞疑道：“对于您来说还有什么最基本的需要无法被满足？”
“自由！”
“自由？自由天堂竟然没有赋予你自由？我可不会被这个笑话逗笑。”
“但它早已就不被叫做自由天堂了。”
烈飞扫视着四通八达的溶洞，看着这无尽财宝，微微皱眉：“谁还能禁锢你的自由？虽然不自由了，但这里依旧是天堂，邪恶天堂。”
对方沉默许久：“黑暗隐藏在光明之下，光明又何尝不是隐藏在黑暗之下。你为什么不直接摧毁另外二十六维世界？对你来说又没有什么难度！”
“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烈飞露出笑容。
“我宁愿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是什么让你对这个世界如此厌恶？”
“厌恶？我都忘了这种感觉了，也许是经历过太多的煎熬，希望在痛苦中滋生，又在痛苦中湮灭。恨意，屈辱，报复，所有的心绪，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被时间在无限的单一维度上来回炙烤……
很多时候，我希望我是一只被人屠杀的怪物，他们分饮我的血，分食我的肉，将我的鳞片制成盔甲，将我的筋制成长弓，将我的骨头磨成武器……
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死亡成了我唯一的期盼，可就是这种期盼，在时间长河的磋磨下，也变成粉末，风吹过后，再无任何痕迹。
冥冥之中，我的幻想变过无数遍，无论是臣服，祈祷，挣扎，哀求，甚至刚才所说的死亡……
但这又能怎样，幻想和期望一样，滋生又湮灭，我知道我又经历了一个轮回，但现实是我依然在这里，我的命运像是被固定了时间维度的一瞬，永久的定格了。
幻想过后，便是臆想，我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妄了。
但臆想也只是一个轮回，我终于像一个女人一样在现实和虚妄中等待着自己的另一半，期待着他像救世主一样出现，期待他像神圣勇敢怜悯富有理想的骑士一样出现，拯救我，拯救我的世界。
偶尔保持的清醒让我彻底明白了，我的神格就这样被磋磨的粉碎了，我变成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拥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女人。
一个成熟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幻想，而我被降格，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
有时候想想也好，至少自己变得年轻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可这也不过是一个轮回……
现在，我也许是一棵树，也许是一根小草。
也许下个轮回，我将彻底化为魂星，或者魂丝。
不过这样也好，终于快熬到头了……”
烈飞听完，开始发表意见：“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任何付出都要求收获，任何收获也必然要有付出。你想知道，就必须付出。”
“看来你的神格没有被磨灭么，这空手套白狼玩的这么好！是你说你等了我无尽轮回，可在你所描述的无尽轮回中根本就没有我，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你是不是期待我开出付出条件？”烈飞皱眉道。
“我在描述我的无尽轮回中，如果告诉你，你就是我的救世主，你就是我的骑士，你不会更反感么？”
“确实，是会更反感！”烈飞道。
“所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但你依然反感！”
“我没那么刻薄，谈条件就好好谈，我虽然对钱财没什么概念，但至少不会小气到给人的财宝不敢让人亲近。
而且，对方不是想磨去你的神格，而只是想磨去你的性格。
虽然磨去性格我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但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一下呢……”烈飞看出那些耀眼的财宝是被动过手脚的，亲近那些财宝，只能让这尾黑龙得不偿失。
“戒除贪财？”
“是贪婪！”烈飞纠正。
“我早已不贪婪了。”
烈飞笑道：“哪怕你现在是一颗小草，你也想要贪婪的吸收阳光水分和大地中的养料，成为一颗大树！对方这手段没有与时俱进，不过我估计，就算根据你的状态调整，对你也没什么用！”
“你是说，我就算承受再多的煎熬也无法摆脱这炼狱？”
“不！我的观点不一样，对于任何生灵，任何具有神格的存在来说，自私无所谓，贪婪也无所谓，甚至邪恶也无所谓。但必须在规则允许的控制范围之内。”
“也许我错了，我等待的其实不是你！”
“那你就更错了，只有我能解救你！自私是所有生灵的标签，是所有生灵的原动力，不受控的自私就会成为贪婪，不受控的贪婪就会成为邪恶，不受控的邪恶必定疯狂，疯狂的终点只能是毁灭。你还没疯狂，说明你能控制住自己的邪恶。”
“你是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婪和自私？”
“你觉得你控制住了么？”
对方沉默不语……
良久，烈飞在诸多溶洞中找到向下的道路，准备就此离去，寻找这世界最深处的秩序……
“等等，你叫什么？”
“你在无尽轮回中没有得到启示么？”烈飞调侃道。
“杜坤？”
这让烈飞的双眼直了……不会真的有这种启示吧，笑一笑继续前行！
“你回来，你不能离我而去，我是黑龙女皇，你快回来，我命令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