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凌的见面，汤先平约在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家饭馆藏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面。
饭馆没有挂招牌，看上去跟小区里面其他的住户没什么两样。
饭馆老板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一见到汤先平，立马迎了上来。
“汤先生，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中年人规规矩矩的一句招呼，却让徐漠漠看出些异样。这中年人的眼睛特别亮，迎客的小跑隐约龙骧虎步。
这人不简单！
徐漠漠略微惊讶地看向汤先平，汤先平微笑着向徐漠漠点了下头。
“自己人。”汤先平开口说道。
“常叔，这是我兄弟徐漠漠。”
“老漠，这是常叔。”
汤先平向二人介绍道。
徐漠漠伸出双手，“常叔好！”
常叔伸出手与徐漠漠握了一下，“我听说过你。你很不错。”
“常叔，谬赞了！”
“你们先进去吧！别让人等久了。”常叔说道。
汤先平和徐漠漠走进包厢的时候，秦凌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秦助，不好意思！还让你等我了。”汤先平一进门，就快走几步，率先伸出了手。
“汤少客气了，我也是刚到。”秦凌也没有怠慢，起身迎了过来。两人手握了握，秦凌的视线落在了徐漠漠身上。寻思道：“这人是谁啊？难道汤继修又派了一个高手过来？”
不等秦凌问询，汤先平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徐漠漠。”
“徐漠漠？”秦凌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暗忖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在哪里听过的呢？据秦凌所掌握的情报，以前那十几个武师，都称呼汤先平为“平少”，汤先平因年龄关系称呼对方为“哥”，这个徐漠漠居然被他称为“兄弟”。看来更得他的重视，难道是个武宗？不可能吧？他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岁，哪有那么年轻的武宗，想必又是汤继修派来的人吧？”
秦凌上前一步，伸出手，“徐先生，你好。”
徐漠漠与秦凌的手握了握，“秦助好。”
汤先平伸手一领，“秦助，我们边吃边聊。”
“汤少请。”
二人谦让一番，最终汤先平坐了主位，秦凌坐在他的右手边，徐漠漠坐在左手边。
早就备好的菜很快也端了上来。
“秦助，喝什么酒？”汤先平问道。
秦凌笑道：“客随主便。”
汤先平叫服务员上了两瓶飞天。
“秦助，我们第一次喝酒，先来个三杯？”汤先平一手拿着酒樽，一手拿着小酒杯。
喝酒最
盛行的地方无疑是军营，所以大多数从军的人都爱喝几杯，而且酒量也都还不错。徐漠漠微笑地看着汤先平，他这是投其所好还是要故意表现出自己彪悍的一面呢？
“来！”秦凌爽快地连干了三个。却并没有坐下，举着杯子向徐漠漠示意道：“徐先生，我们也来三个。”
徐漠漠举杯应了。
虽然酒杯小，但在邕州这种湿润的亚热带季风气候里，连喝三杯高度白酒，徐漠漠觉得有些辣，他放下酒杯后，便只顾埋头吃菜。
汤先平则与秦凌聊起了天。这二人相互吹捧着，小心试探着。不时地碰一碰杯，化解着聊天的禁区。
很快第一瓶酒就见了底。
当汤先平准备开第二瓶的时候，秦凌伸手拦住了。
“汤少，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不如乘着大家都还没有喝醉，敞开来谈谈？”
汤先平放下酒瓶，神情变得端庄严肃。
“那就聊聊。”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汤少今天约我出来不知道所为何事？”秦凌问道。
“秦助，你前段时间执意将我家的一个亲戚送去法办，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汤先平语速很慢，他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秦凌的反应。
秦凌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
“有区别吗？”秦凌微微笑着，也把语速放地很慢。
汤先平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事，在我们世家的圈子里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
“哦？”反问的语气，秦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更像是礼貌地应了一声。
汤先平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有人说这是上面对我们世家不满意了，想要打压我们了。也有人说是秦助想踩着我们世家的脸，往上爬。甚至还有人在说，秦助与我们汤家有私仇。”
汤先平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一时之间，三人均没有开口说话。汤先平面露微笑地望着秦凌，他在等着秦凌的回答。徐漠漠在剥虾，他动作娴熟，一秒就剥掉虾壳，蘸蘸料汁，一个大虾就被他塞进了嘴里。秦凌依旧面无表情，不时地往嘴里丢一颗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着。
好半晌，秦凌看向汤先平，表情认真地问道：“汤少，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汤先平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知道按律法，秦助没有做错什么。但对世家网开一面，毕竟也是一种约定成俗的惯例，秦助却突然从严执行，我们不能不多想啊。”
秦凌没有接汤先平的话茬，他盯着汤先平的双眼，突然问道：“汤少，你准备怎么安排手下那十
几个武师啊？”
徐漠漠曾经提醒过汤先平，说即使汤家或者其他的世家不知道汤先平手上有一个武师团队，但官方却一定是知道。现在秦凌突然问了出来，也算是证实了徐漠漠的判断。只是，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呢？证明古武局的情报能力吗？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意料之中的问题，汤先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也没有回答秦凌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秦助，你好像对世家抱有敌意？”
“十几个武师能在世俗界掀起轩然大波，但放在世家的圈子里却是滴水入海，不起波澜啊！”秦凌继续说道。
“让我猜猜，是因为你的爷爷吗？”汤先平说道。
秦凌的脸上闪过一抹愤怒，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批武师是你父亲培养的吧，如果没有后手，你姐姐可能难逃联姻的悲剧啊！”
沟通沟通。
有来有往才是沟通。
交流交流。
有共同话题才叫交流。
可这两人的对话听得徐漠漠很是别扭。没有互动，自说自话，完全不回答对方的问题。慢条斯理地抛出一个个猜测，每一句话都在小心地试探着对方。
徐漠漠暗暗叹了一口气：“两个同样聪明的人，又都具有很强的掌控欲，也不知道以后的合作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徐漠漠将一只大虾丢进嘴里，拿一张餐纸擦了擦手，又取过一张擦了擦嘴。这才熟练地打开了第二瓶茅台，将酒瓶往秦凌方向扬了扬。
“秦助，再喝点？”
秦凌看了一眼徐漠漠，没有说话，却将酒樽递了过来。
徐漠漠给他倒了大半杯，递了回去。接着又依次在汤先平和自己的酒樽里倒上了酒。再从酒樽里给小酒杯倒满了酒，端了起来。
“来，走一个？”
“哧溜！”
“哧溜！”
“哧溜！”
三人相继喝下。
“秦助，阿平不想让汤雯去联姻。你有什么建议吗？”徐漠漠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凌的注意力放在了“阿平”两个字上，看来这徐漠漠确实不一般啊！居然能如此称呼汤先平。只是，徐漠漠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我是在哪里听见的呢？
“徐先生太高看我了吧？我一个小小的局长助理，能有什么建议啊。”秦凌暂时收起锋芒，但回答依旧滴水不漏。
徐漠漠笑了笑，既然你两个都云山雾绕的打着太极，那我就再来推一把吧。
“秦助，你爷爷的死与上官家有关系吧？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