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进入吧。”老妪脚步迈出，却又收了回来，向着刘凯开口道。
话语平淡，似乎是与刘凯商谈。但眼神犀利，带着威胁味道，不容刘凯反驳。
刘凯倒是不在意，施展一道灵盾护持自身，跟在了老妪身后。
老妪咧嘴一笑，带着刘凯走入门户之内。
进入瞬间，无数道黑光射来，犹如满天羽箭，直奔两人袭杀。老妪与盾牌护持自身，抵挡了正面大部分攻击。剩下的部分，则是被其肉身承受，并无太大损伤。
与她相比，刘凯稍显狼狈。他只是一个分身，拥有只是元婴境界的修为。施展的灵盾，只抵挡了十几道攻击，就一一崩散消失。
刘凯皱眉，知道继续抵挡下去，分身力量耗光必然崩溃。心中念头一转，脚下快速移动，躲到了老妪身后。
原本追杀刘凯的黑光，调转方向追了下来。老妪阻挡在前，自然成为攻击目标。老妪皱眉，却也没有办法躲闪，只能帮刘凯略作抵挡。
十息之后，第一波攻击过去，两人得以短暂喘息。老妪脚下一闪，到了那些眼睛之前。
稍作探查，脸色大变：“这些是，游魂！”
“游魂？”刘凯一怔，看向那些眼睛，“你说这些都是游魂？”
“不错，他们是游魂凝聚。每一颗眼睛之内，都有一个孤魂封印在内。”
“还有这样的事情！”刘凯错愕，但他只有元婴境界，无法探查更深层的东西。
“这些游魂很强大，被封印这眼睛之内，依旧能够打出黑光。”老妪脸色凝重。
这里眼睛不下数万，每个里面都封印一个游魂，等于数万大能被杀后组成了这个大阵。
“阵法之后有什么？”刘凯喃喃开口。
老妪摇头：“有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般之物。”
“你可有把握突破？”
“没有。”老妪摇头。
“那就先退出这里。”刘凯建议。
前面的眼睛，正在快速凝聚第二波攻击。两人继续留在这里，怕是要成为活靶子了。
老妪点头，带着刘凯后退，暂时退出了门户。
“你可有办法破解？”老妪向着刘凯询问了一句。
“有。”刘凯点头。
“等我本体到来。”
老妪脸色一沉：“你的本体要来！”
刘凯本体强弱，老妪并不知晓。但他既然敢来，说明并不惧怕自己的修为，修为应该在自己之上。
这个分身，她可以无惧压制。可一旦刘凯本体到来，弱势的就成了自己。这关系到自己生死，她不得不谨慎对待。
“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本体前来，是因为本体手中有一台碾魂仪。碾魂仪攻击的是神魂，这里的魂魄正好被克制。”刘凯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老妪点头。
她也想知道这阵法之后有什么，可自己又没有破开的能力，让刘凯本体前来却也是不错选择。
自身安危，老妪并不太担心。她猜测刘凯修为与自己相当，就算稍微超越也威胁不到自己生死。
再说她对刘凯分身，并没有太过刻薄。刘凯就算本体到来，也没有与自己反目的理由。
刘凯本体来的很快，两个小时不到就出现在仙灵之地。
“你……”老妪见到刘凯，脸上多了一丝慌乱。
她没想到，刘凯比她认为的强大很多。刘凯给她的感觉，就想一个巨人站在眼前，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拍死。
“不要担心，我说过没有恶意。”刘凯一笑，挥手把分身收起。
刘凯与老妪并无仇怨，彼此之间也没有利益冲突，自不会对她出手。
碾魂仪被刘凯安放门户之外，短暂的充能之后，打出了全部力量。一股无形之力，冲入门户之内，向着那些眼睛展开攻击。
碾魂仪攻击的是神魂，对眼睛之内的存在，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一生生凄厉嘶吼，从那些游魂口中发出，听得人阵阵心颤。
“不要怨我，这本就不是你们该留恋之地。把你们打散，总好过被困这里一生。”刘凯嘀咕几声，再次让碾魂仪蓄能，准备第二次攻击。
之前一击，打散了近半游魂，只要再有两次，就可以把所有游魂灭杀。没有了游魂，这些眼睛也就没有了威胁，他们就可破开他们的阻隔，继续向里面探查。
第二击并没有打出，没等刘凯出手，那些幸存的游魂就突然退了回去。
眼睛之内，只剩下空洞洞一片，没有了游魂在内，也没有了能伤人的黑光。
“怎么回事？”老妪满脸不解。
刘凯摇头：“不知道，但我感觉有人操控他们。”
“那我们？”
“进去看看。”刘凯走向门户之内。
老妪犹豫了一下，同样跟了进去。碾魂仪则是放在门户之外，暂时没有收取。
没有了游魂，那些眼睛随之失去了攻击力。两人靠近，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两人得以近身观察。
“这个阵法并不完美。”老妪开口道。
“你对阵法很了解？”刘凯有些意外。
刘凯对阵法了解不多，所以让小紫透过百兽图查看，想要破解这阵法。结果小紫还没有结果，老妪就找到了破绽。显然此人在阵法的造诣，非一般人可比。
“在这仙灵之地，我是对阵法最了解的一个。整个仙灵之地的阵法，也大多出自我手。”老妪回应。
“以后跟着我吧。”刘凯突然开口。
老妪一愣：“跟着你？”
“对。”
“你让我做你的跟班？”老妪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不是跟班，合作关系。若有阵法需要，我就请你帮忙。你在我的身边，我给你提供修炼资源。”刘凯给出了条件。
“这个，我觉得您太抬举我了。您修为远超与我，身边肯定不缺跟随者。随便找几个阵法大师，都会远超于我。”老妪想要婉拒。
“是吗？”刘凯反问，冷冷看了老妪一眼。
老妪身体一颤，感受到刘凯的威胁。心中明白，若是拒绝怕是难以善了。
叹口气，老妪无奈应承，答应跟随刘凯。
“嗯，很好。”刘凯点头，吩咐老妪破解阵法。
老妪点头，开始破解阵法。一分钟后，阵法被破，数万眼睛移动融合，最终化为一个巨大光球。
咔咔声响起，光球随后裂开，露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这身影看起来是人类，四肢五官都与人族五一。唯一的一点不同，却是这身影略显高大，身高足有近四米。
光球裂开，惊动了这个身影。紧闭双目蓦然张开，射出两道赤红色光芒。
光芒带着极致杀气，刘凯心中一惊，急忙运转修为抵挡。啪啪声不断，刘凯施展的灵盾纷纷碎裂，接连崩碎了数百道灵盾，才把这光芒抵挡了下来。
还有一道光芒，杀下了一边的老妪。老妪修为不足，无法抵挡光芒冲击。打出的盾牌，瞬间就被光芒洞穿。光芒威力不减，继续向着老妪攻杀。
老妪无力抵挡，躲避也有点不及。光芒瞬间临身，老妪已经发出一声惊叫，身上散出一道道烟雾。
刘凯自不会任由老妪被杀，刚要出手相助，却看到了这番异象。
刘凯面露古怪，出手晚了一息，老妪身上的烟雾已然消散大半。
随着烟雾飘散，那道光芒的力量也被消耗一空。老妪保住一命，脚下一闪退到十丈之外，向着刘凯怒目而视。
“你说让我跟随，竟然还见死不救！”老妪气呼呼开口，声音比之前清脆了很多。
不光声音，老妪的相貌身形也在快速改变。
苍老面孔不见，脸上的皱纹也被抹平。粗糙黝黑的皮肤，也变得光滑白嫩。满头苍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黑长发。
佝偻的身躯迅速变化，腰肢由僵硬变得柔软。胳膊大腿前胸，也迅速膨胀丰盈。
这哪里是七八十岁的老妪，分明是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少女。
女子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暴露，依旧向着刘凯怒目而视，对刘凯之前的见死不救忿忿不平。
“你似乎不需要我来相救。”刘凯慢悠悠回了一句。
女子身上遮掩消失，修为也比之前强大了一些。已然突破地仙，达到了地仙二阶。
“谁说我……”女子张口反驳，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改变。
急忙查看自己身体，发现自己遮掩之术消失，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快速后退一段距离，看向刘凯的目光多了一丝慌乱。
“你身上的遮掩之术很特别，我之前竟然没有发现分毫破绽。若我没有猜错，那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应该是有大能代为出手。”
“你不用知道。”女子面带警惕。
“你不是仙灵之地的修士？”刘凯试探一句。
“我是这里的修为，不过是后来加入的罢了。”
“目的是什么？”刘凯追问。
“没有目的。”女子摇头。
刘凯知道她不想多说，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追问。只能暂时把此事放到一边，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那个身影一击没有奏效，已经从光球之内走出，向着两人步步靠近。他的身上，并无强大的气息，却让刘凯感受到极大威胁。
刘凯不敢大意，挥手打出寒冰箭，略阻对方的靠近。趁着对方抵挡寒冰箭的空隙，向着出口方向后退。
出口之外，碾魂仪早就蓄势待发。刘凯打算先以碾魂仪之力攻击，待把这个存在重创或者消耗，再与他正面交手。
那女子不需要刘凯招呼，在刘凯后退的瞬间，已经选择了转身而逃。她身上的遮掩之术，乃是她师父留下的手段。
师父曾说，那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可就这保命手段，却在对方一击之下崩散。
这说明身影的战力，远在自己之上。比自己修为更高的刘凯都逃了，她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己找虐。
两人逃出，那身影随后追赶。只不过因为寒冰箭阻隔，他比两人晚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足够刘凯开启碾魂仪。碾魂仪一震，全部能量化为冲击，打入门户之内。
那身影首当其冲，被这力量打了一个满环。身体一个踉跄，嘴角多了一道黑色血痕，显然受到了损伤。
不过对那身影来说，这并不致命。冷哼一声，身影单手向前一抓，一股无形之力直奔两人。
刘凯修为高深，外加肉身强大，抵挡这无形之力不成问题。女子却有些吃力，在这力量之下身形踉跄，被拉的向门户之内靠近。
女子咬牙，尽力抵挡，却效果不大。女子看了刘凯几眼，见其无动于衷，只能咬牙开口。
“帮我！”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我……”女子狠狠瞪了刘凯一眼，眼见自己情况危机，不得不咬牙开口。
“我们是合作关系，之前有过约定。我助你解决阵法问题，你要供给我修炼资源，并保护我的安全。”
“好。”刘凯点头，翻手取出无影，向着虚空一斩。
嗤的一声，无形之力被斩断，女子身上的拉扯之力消失。重获自由，女子不敢大意，急忙躲在刘凯身后。
刘凯见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否则女子反悔之前的约定，他还真不好继续强破。
女子修为本就不低，再加上身后可能存在的大能，让刘凯心中略有忌惮。若非有十足必要，他不想与女子发生冲突。
“你们该死！”冰冷声音从门户之内响起，身影却没有追杀出来。
刘凯猜测，这门户对其有些一定限制作用，他无法轻易从门户内走出。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女子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惧意。
“你之前不是想要探查答案吗？”刘凯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摇头：“现在不想了。”
她之前一心想要结果，是因为她奉命潜伏这里，需要一个答案交给师父。
那个时候的她，还有师父留下的手段，自认能够帮自己抵挡一劫。就算冒险一点，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现在不同，身影之前一击，就把他保命手段破除。可以看出这个身影的战力，绝对远超自己。
没有了依仗，她没有信心面对大敌，自然想要就此退走。至于师父的任务，相信以师父对他的疼爱，不会对自己过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