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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八、家主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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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把视线落在自己那对靴子尖上,心下感佩。这才月余的功夫,这位孟侧妃俨然是三爷心尖尖上的人物了。更叫他惊叹的是,原来三爷疼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时下三月春暖,已不再烧炭,熏炉里只袅袅点着香。依着孟窅的喜好,放的是微暖的栈香,直把房内飘荡的旖旎更烘托三分。高斌自问是个断了根的阉人,又素来见惯了崇仪清冷孤高的风格,也不免被他眼角眉间满溢出的柔情蜜意熏得心跳加快。

两人凑着头好一阵耳语厮磨。孟窅嘟着的委屈小嘴弯成一道甜蜜的笑弧,合抱着挽了崇仪的臂腕。崇仪到底怜惜她女儿家娇弱,晚膳就让人在床上架起小几,陪着她一起简单用了。

饭后,高斌指挥人撤下平头小几,就看见床头上,两人要好地依偎着一起读一卷书。他琢磨着,这是要留宿的意思。便留下前院两个丫头,并宜雨两个在屋里伺候,自己悄声退下去。

三爷准了孟侧妃外出郊游,他得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少不得向掌事的齐姑姑问问孟侧妃的喜好,得把这位主子伺候好了。

这一夜,崇仪未再多厮磨,早早地熄灯,只搂着人规规矩矩睡觉。

东苑里,李岑安披着大衣裳,就着茜纱六角罩宫灯翻阅账册。她的奶娘林氏端来一盅温热的牛乳,未开口先叹气:

“我的好王妃,这些哪有您的身子重要,且放一放吧。老奴托大说一句不该说的,您就是心太细,只让自己受累,却便宜他人。”她是李岑安的奶妈妈,怎么不为李岑安不平。她眼看着小姐在靖王府里如履薄冰,再看西苑里孟家姑娘滋润的日子,只为她的小姐心疼。

“王爷去那边了。”李岑安并无意外。

中午,梦溪去传膳时带回消息说,西苑退了早膳,午膳点的也都是清淡菜品。她鬼使神差地让人去膳房打听,就得知昨儿夜里西苑传了四回热水。四回意味着什么,她都不敢深想,那些纷乱冒头的臆想叫她难堪。她在窗下坐了一下午,想着西苑要是传府医,她是不是该过去表示关心。

林嬷嬷没有立刻答话,似是斟酌着。“膳房送过水了,才刚歇下。陶正那小子看着屋里的灯灭了,一路跑回来的。”秦镜收了园子里一个跑腿的小子做干儿子,平日里也往东苑递消息。

“今儿倒早。”李岑安笑笑,抿一口温热的牛乳冲淡嘴里的苦涩。孟氏身上不舒服,王爷自然要陪着。“陶正是个伶俐的,今后就让他跟着秦镜办差。”很不必再送这些刺心的消息来。

林嬷嬷见她笑得勉强,心里也不舒服,怨自己嘴笨,偏要提那西苑的事惹她心烦。只怕王妃心思重,夜里又是辗转翻覆,精神就更不好了。

果然第二日天亮,李岑安眼下乌青一片,敷了许多茉莉花的香粉才勉强遮一些,倒叫整个人看起来惨淡苍白。

孟窅毕竟年轻,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时已是神清气爽。

“还疼不疼?无需勉强,与王妃说说一声,不去也罢。”崇仪知道大嫂今日办茶会,其实并不想孟窅参合在里头。

孟窅正对镜描眉,兰花指儿微翘扫出淡淡眉峰。她生得一副欺霜赛雪的肌肤,衬得菱唇殷红,不必用胭脂也十分娇艳。因为今儿要见胡瑶,特意取出那对羊脂玉的镯子带,抬手时松松滑落在皓腕间,雪白的肌肤竟不比那凝脂白玉逊色。

“我和阿琢约好的。”她穿着烟粉色梅兰竹暗纹云缎褙子,膝下露出一截玉色留仙裙,腰间垂着雕鳜鱼戏清莲的莲年有鱼圆形玉佩,对着连理百花妆镜里崇仪的倒影努嘴不依。

崇仪扶一扶她的肩头,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头,含笑道:“别把心玩野了。”又交代在外头不可贪嘴,早些回家,自己先出门去。

孟窅尾随其后,披上雨过天青色云鹤杂宝织纹的披风,只带着宜雨一个,款款往东苑走。春深日暖,芳草未歇,园里景致复苏,入眼都是明快的生机。才走到贯虹桥下,迎面就看见东边走来一个妇人。她认得那是颐沁堂王妃跟前的林嬷嬷,也趋步走上前。

“嬷嬷去哪里当差?王妃可起了?我正要去东苑请安。”

林嬷嬷皱着脸为难:“老奴正要去寻侧妃说呢!王妃早起就眼晕目眩,这会子身上有些发烫。今儿是去不成了!”她说话时搓着手,十分心焦的模样。

“可请了大夫看过?”

“老奴给侧妃带了话,就去请府医。”

孟窅一听,怕是王妃病得不轻,心下虽遗憾要失约于胡瑶,也知道眼下不是贪玩的时候。

“我去看看王妃姐姐吧。嬷嬷再派人去说一声,今儿就不出去了。”

“可千万别!”林嬷嬷赶忙抢白,“王妃正要老奴转告,让您务必去赴宴,也替她向梁王妃交代一声。她这是**病了,不十分打紧,府医那头现成配着药丸,用过药歇晌一天半天就好。只是此刻面色不好,去了反而叫妯娌们扫兴。”

却也是实话,李岑安因为满腹心事不得纾解,拖累了身体,时常有个头疼脑热。倒不是大病,只是人的精神气短了,身体自然虚亏,寻常也一直吃着府医给配的养荣丸。

“这不好吧?王妃姐姐病了,我还出门吃茶听曲。”孟窅犹豫难决。

“梁王妃做东,咱们府里一个不去也是失礼。王妃也是没法子,劳侧妃受累跑一趟。”林嬷嬷诚心诚意规劝,不等孟窅抬脚往颐沁堂走,先扶着她转身往桥上走。“车轿就在二门上候着,侧妃莫误了时辰。”竟是二话不说催赶着打发孟窅出去一般。

孟窅坐着车到真味阁时,梁王府的侍从已经将茶楼里外清场,迎送的女官领着她去见主人梁王妃。孟窅到得不早也不迟,面南的主座并列着三张椅子。梁王妃丁宁坐在正中,正和左手边着一身杏黄宫裙的宁王妃范琳琅说话,右手边的位子还空着,孟窅猜着是留给朝阳公主的。

孟窅上前向两人请安,又与次席上陪坐的胡瑶和宁王侧妃苏晗互相行了平礼。与胡瑶对面时,她眯眼一笑。

丁宁听说李岑安病了,很是关切。孟窅把林嬷嬷的话复述过一遍,就听她与宁王妃都说要过府去探望。

“也不急着去。这会子去了,怕她硬撑着还要招待我们,更不好休养。”

丁宁点头附和。“你回去只叫她这两日好好养着,我们等她好了再去。”

孟窅屈膝称是,谢过两位王妃的关心,又说一定把话带到。

“两位王妃拳拳心意,王妃姐姐知道,想来病就能好了一大半。”

丁宁夸她乖巧,指着胡瑶身边的一张桌子,让她坐过去。不一会儿,曹韵婵也是孤零零一个来了。恭王府还没有女主人,她一个人就显得尴尬,给上首请过安也不多话。一时妯娌都到齐了,只等朝阳公主一个小姑。

孟窅心满意足地和胡瑶坐在一起,便是王妃缺席,心里倒也不怕。

胡瑶正与她说,真味阁有一位出众的女先生坐馆,阳平翁主也喜欢听她说书。

“今儿个也给咱们说书吗?”孟窅新奇地追问。

胡瑶摇摇头,遗憾道:“才刚来时,我就让荼白去问了。先生前些日子着寒倒了嗓子,今天是听不成了。改日,我单独约你,找个先生坐堂的日子。”

说话间,荼白从后头绕过来,正听见胡瑶最后那句。

“倒不必等许久,下月老翁主的堂会上,先生也要去的。”原来她刚才替胡瑶送梨膏给那女先生去了。

“巧了。”胡瑶偏头莞尔,“你也来,祖母有日子不见,肯定也念着你。”又说起,那先生早年随夫家游居多地,见多识广,还会写话本子。

孟窅被她勾得心痒,张口就要答应,陡然想起崇仪来,咬着唇道:“我得回去问问他。”心里存着侥幸想,若是借阳平翁主的名头一用,明礼应该会放行吧。

“应该的。”胡瑶点头。“靖王答应让你出城吗?”

提起这个,孟窅又高兴起来。“这个早说好啦,我答应你的,哪回失约过?!”

两人说着话,朝阳公主身着利落的骑装姗姗来迟,一脸英气的笑。她踩着仓促的通传声,一脚跨进门,步姿飒爽。梁王妃和宁王妃都站起来,倒是见怪不怪地,只笑着催着她上来入坐。

在场皆是她的弟妹,梁王妃谦和地要让主座于她,被她干脆地按在座位上。

“你下的帖子,莫不是还指望我来做东?”她摇头玩笑,自己也在梁王妃右手边坐下。

待三人坐定,以胡瑶为首的各府侧妃依次离座请安,亭亭玉立间若百花齐放。

朝阳面上的笑容微敛,半垂下眼帘俯看一众女眷,须臾才摆手叫起。

“梁王妃体谅你们,特意以茶会相邀,你们也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恭敬持身。切不可因为主母宽和,不约束你们,就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哪一个若要生事,我头一个绕不得她。”说着环顾席间,发现靖王妃不在,转头又问弟妹丁宁。

“说是病了,我和月宜约好,过两日去看她。”

朝阳拧了拧眉,目光在下首的一众侧妃里搜寻过。“靖王侧妃是哪个?”目光已经落在孟窅的面上。

被点名的孟窅踏出一步福礼。

朝阳犀利的视线笔直聚焦在她脸上,问起靖王妃的病症,巨细无靡。

孟窅只觉头皮发紧,不自觉垂下视线,把适才回给梁王妃的话又一字不差地复述给她听。可朝阳比不梁王妃温和,只听她从林嬷嬷那里泛泛听得的说法,哪里能满意,便觉得孟窅敷衍。

“主母抱恙,你不在床前端茶送药,还有心情出来喝茶。”话里尽是责难,丝毫不做掩饰。

却是丁宁见孟窅脸色难看,先出声来打圆场。

“这也怪我不好。”梁王与朝阳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朝阳也就能听得进丁宁说话。“我特意关照要她带孟侧妃来,想来她也是为了我。”

孟家与丁家并无往来,朝阳心思敏锐,瞥见孟窅与胡瑶站在一起,立刻就领会过来。她原就不喜胡瑶,不觉对孟窅也心生厌恶。只是不好拂了弟妹的脸面,冷冷地一勾唇。

“梁王妃和靖王妃都是好脾性,我只看在她们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这一回。下去吧。”又让众人各自回座。

孟窅莫名经一场无妄之灾,连带其他侧妃们也受池鱼之殃,一时茶会的气氛僵硬起来,众人都有些讪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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