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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风雪夜,红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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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虎向前走动,在其一侧黑皮猛虎亦是逐步而行,两者不疾不徐,稳当无比。而其左手方一道凶猛的气旋暴冲而去,如同倾倒落地的陆上龙卷撕裂着周空万物,道道破坏性的力量震荡山河,惊起无数乱石与沙尘,风暴最前端南常武疯狂奔跑,落脚轰地,气势如虹,本就是高出寻常人两个三头高,如此一来更加恍若一尊小巨人在攻向城池。

十多年前席卷南荒群山的正邪之战,如彗星般崛起而横扫南荒的不仅有王家少年王,更有这尊来自北方壶口外的太虚宗白虎。

由南荒深处大孽城所掀起的交锋,再由诸多大人物着手推波助澜,以众多人死亡的代价而营造新一代强者之列,诸如王道、王术、秦穹、封佑、鹤舟子、南常武等年轻高手走入人们的眼前,带给南荒众势力一种欣欣向荣的弄潮之态,老人褪去,新人登台,潮浪来来去去,世间岁月情态莫不是如此。

对于南常武,仙雪峰之魔女自然是钦佩无比,同样来自北方壶口外的天地,太虚宗与仙雪峰相邻,两大势力间多有交流,而宗派中杰出子弟的传说自然也是最为真实与迅速。正如同千鲤红绡的魔女响彻太虚宗的同时,白虎威名由来的事迹亦是深入仙雪峰诸多雪峰之中,反复跌荡,惹来一众男修的敬仰与女修的青睐。

只是,南常武一箭之下她也毫无畏惧,更是推动最为巅峰的力量,漫天神辉之中她之躯体恍若变得轻盈而透明,一道道星辉流光流转在体内,不断的聚拢向双臂双手,而光芒之下,七根墨色长针隐现其下,深扎在躯体中。

见此状正在奔来的南常武瞬息了然,但知晓千鲤红绡一夜之间恢复战力的方法依然是惊心不已,要知晓上一次津口西楼一会她所受的伤势并非虚假掩盖! 前方强盛的气机力量之下,是一种近乎紊乱、危险的运力方式,就好似平静流水下方是一片凶横混乱的横流!以邪针封窍的法门来阻断伤势,刺激气血的方式修行者众所皆知,但此法不可谓不狠毒危险,而若是这份狠毒加诸在自己身上,此种施为又是显得更加的狠厉果决!轻则躯体伤损落下病根,重则止境,再难精进分毫。但南荒之中,敢以修为终生止境为代价做出谋杀一人的举动,恐怕除了眼前女子,其他正常人绝不冒此凶险,或者说,眼前这位女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即便是你有秘法可以减少此间副作用,也难以抵消对其根基身躯带来的损伤。一想到暗中促成此番景象的藤虎,南常武又不得多想一步。

轰!

千鲤红绡凝聚力量终于抵达了顶峰,双手艰难的推动着拍向两处,短短半肘距离似有无穷的阻力,她绝美容颜上血色渐失,秀眉蹙起,一股股气血骇浪在体内肆意冲击,因封困而难以宣泄,因无路而奔狂,进而绞尽躯体内的每一分力量!其双手每前进一分毫,天地间的两处地方就越是剧烈颤动,如同水面涟漪在刹那间走向了沸腾之态。

轰!

凶险的崩天手终于被打出,一者从天而降,大量的金玉之光笼罩向王伦,而另一处则是横生在南常武面前,恍若一面巨大的城墙拔地而起,

蓬!

金玉巨掌轰轰落下,直接将王伦压盖其下,九死一生。

巨手落地,威势绝伦,打的大地一阵摇颤,光芒晃动间剧烈的震荡、撕裂力量波卷周遭,形成一道道宣泄向外的白色气浪匹练。

感知到崩天手下那股气息的消散,千鲤红绡邪魅一笑,凌空身子陡然颤抖了数下摔落在地上,一口逆血喷吐出绣口,更有大量血液失去掌控而冲出窍穴毛孔,化作大片的血雾弥漫在地面之上,显得格外的妖冶与邪异。

就在千鲤红绡踉跄着疾走向城门之时,一道声音响彻天空。

“关闭城门!”一道宏厚雄浑喝响震彻天际,滚滚雷鸣般传来,令人耳骨欲裂。

东城玄铁门下,两排守卫身穿铁甲,腰束黑色劲带,手持青龙弯刀,远看之下竟如同泥塑铁偶般一动不动,即便是城外突然惊起的剧烈交战,他们亦是目不斜视,稳若磐石。而一声巨喝撼动而来,是南统帅!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又齐齐为之一振。快快,快关闭城门!持刀守卫顿时转身,其余五人亦是拔身就回,而此时城墙之上的兵甲士卒已经开始执行关闭城门的行动。伴随着铁索铰链所发出的吱呀一声,巨大的城门出现了动作,随之快速的垂落下来,像是一座大山般撞击下来!这是粗鲁却又快速的做法,本不该如此但是因为南常武一语便成了如此。

烟石城众甲士服从于那座城主府的白衣青年,而在调令上更加倾向于这位曾经展露绝强力量的男子!

“南荒魔女私通阴殿杀手,于烟石城蛮兽过境期间掀起战祸,你必须为之付出代价。”南常武脚踏风云,落步轰鸣,整个气势如龙似虎,在临近那记崩天手之前猛然大喝一声,于平地纵起丈高距离,浑身上下澎湃起阵阵力量洪流,只见其沉声纳气,扭曲摆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汇集向拳锋之上,随即毫无花招的朝前方一轰,顿时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吞吐,就如同巨龙吐息奔向崩天手。

轰!

巨音横贯天地,犹如九天惊雷平地惊现。

这记代表着千鲤红绡最强式的崩天手并未毁去,南常武心有预知,自己攻击虽然足够强悍,但是想要以寻常招式破去此式,并非简单之事。

轰轰轰!

转瞬间南常武再度甩动臂膀拳锋,朝着眼前巨手快速轰击。接连数拳,拳拳击掌,每一击都是声势浩大,足可以撼动天地,就好似攻城重器在敲击着城门,夸张一幕直令人瞠目结舌。

对于源气境界低阶修者,掌握一般道术法门并非难事,但对上各大宗派的传承绝学并无优势,且威力有限的很,倒不如凭借肉身神化所带来的出色体魄近战交杀,其中避退、近身、袭杀等都是必要技巧,故而无数年来,各大宗派都逐渐建立起一套合理的凡尘锤炼,游历修行的标准,当然这不仅是为了精炼战法,更是为了体悟天地,磨练意志,在最为起初的期间铸造坚实稳固的根基,问鼎后期。

出身世上顶尖势力的太虚宗,南常武必然掌握有传承绝学,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并不展露,反倒是仅凭肉身体魄轰击向崩天手。

“破!”

数息后南常武朝天怒吼,一口纳入十方精气,随即闭口聚力,一道道恐怖的气息流转在体魄之中,就恍若大河汹涌,大浪击天,生有无穷力道。他再出一拳,以拳击点蓦地爆散出一股惊人的骇浪气息,一重一重,似是排斥了周遭一切事物。崩天手摇颤间猛地碎裂开来,天地为之一震,浩大的劲力扫荡四面八方,无数碎石崩飞四溅。

巨石飞溅的同时,强大的崩毁力量如水波倒灌南常武全身,第一时间拳锋染血,指骨碎裂,有着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在撕裂着脑中数根知觉。

但南常武却是眼眸一亮,沉声道:“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差别很大,但从某种程度上依然可以追溯到那位白衣强者。虽然你们一直不承认他在消失在那座酒楼之前,你们仙雪峰、王家、大势道等做过何种事情,能够施展出他的绝式崩天手,这就足以说明了一些道理。”

轰的一声,崩天手宛若碎裂的瓷器般瞬间崩散,而又随即倒卷四冲,将周围的众多地区笼罩其间,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南常武如长枪穿破混乱的能量波动,化作一道笔直的利箭杀向千鲤红绡,眨眼间,那道红色身影便出现在南大人身前三丈处。

南常武脸色不变,想都没想直接极招上手,拳锋如如同陆上蛟龙腾游千里,杀势迫人。

“你们太虚宗欺人太甚!”红衣红绡觉察背后来招,怒喝一声点地转身,双手错动间幻化成巨大的刀芒,迅捷斩落。

轰,神芒冲击,千鲤红绡极速倒退,但南常武决定出手,必然是不留余力,介于两大修行势力之中,只有坐定了事实才能够将此事后果消弭在最小。也就是说在其认知中,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杀掉眼前女子,否则以仙雪峰以及眼前女子的魔性行事风格,后果将会是不可预测的危险。西城门的伏杀战,南常武隠于幕后,坐看王伦凋零守城甲士而落箭杀人,只是结局很令人意外,造成了西楼之上的一次紧张会晤。

一连串惊雷响起,蓬蓬劲爆透照半空,恍若烟火散向边弧,妖冶美丽中带着生死的危机。

拳掌交击,惊鸣不断,疾奏轻缓皆是瞬息百转,千鲤红绡完全是在刀尖上跳舞,且退且战,不断迫向城门之地。

南常武力量猛提,一拳轰飞了千鲤红绡,魔女如雨中秋叶恍恍落地,嘴角呕红,略显惨淡。

一袭赤衣更加娇艳与凄红,她先是与王术凌空交手数招,虽然伤了后者却也承受了崩天手一击,随后又拼杀王伦耗费巨大,最为根本原因在于其保持此等力量背后是巨大的危机,若是千鲤红绡未曾在西山伏杀战之中受伤,此战她依然留存着仙羽的威能,那么面对上三大高手,她也可以做到来去自如,但,生活就是没有如果。

越是靠近城门,南常武的攻势就愈发凶猛疾奏,如狂风暴雨,雪崩洪流。

千鲤红绡就如同雪雨中的飘零飞絮,身形愈发衰微与动荡,就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打破尘土之中。面对着枕戈以待,全盛出手的南常武,千鲤红绡无疑是陷入了全面的下风,陷入了交战以来最为危险的境地。她预料到了此战谲诡之变化,但未曾想到这尊隔了过境蛮兽外的强者会选择在众人眼下出手!

正如同之前之前西楼会晤,千鲤红绡如果在烟石城发生意外,仙雪峰的怒火必然不仅仅宣泄于南荒王家众子弟,作为本地掌权势力的太虚宗也是免不了牵连其中,难以辩驳。但谁人都不能忘记,烟石城之特殊就在于城墙内外,城内止战约束至今无人可以打破而不付出惨重代价,而城墙之外的广袤天地间,便是修行界所有规矩通行所在。

故而王术选择在城外诱杀,千鲤红绡也顺其心意给了其惊喜,所有一切的了结选择在城外天地间。

接连数招,千鲤红绡再度负伤,以一条手臂断折的代价靠近城门之处,但就在距离城门不足十丈之时,两道雪白刀光泛动冰冷寒意,自千鲤红绡左右两侧斩出,以一种交叉形式封锁住来人。

又是修者!散落在周遭的部分寻常人聚目而视,专心的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修者,又称修行者,他们可以吸纳天地灵力,容纳于己身,造就不同于常人的体制与力量。对此,生活在烟石城的他们并不了解多少,只知对上修行者必须万分小心,否则将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与后果,对此多人深有体会。

出于某些不可知晓的缘由,烟石城内鲜有修行者展露力量,故而经此大战而没有离开之人都抱有极大兴趣,在他们眼中,如此神仙打架场景发生在眼前,几乎是鲜有的事情,等战斗结束了他们必然拥有资本大肆吹嘘一番!英勇、见识都将成为他们往后日子里的资本,可以想象多少年后一群老人饮酒作乐,其中一人脸颊酡红,吹嘘着神仙通体金光,掌毁天地的威能。

碰碰----

碰碰—

突然遭受两道蕴含灵力的刀击,千鲤红绡入城的趋势顿时遭受压制,模糊的血红身影停顿下来,露出她已然苍白的脸庞。

前后夹击,千鲤红绡顿时陷入死境,就好似后方唯一的生路被人生生斩断,过桥毁灭,只有万丈悬崖。

“受擒来,魔女!今日你必须给出一个交代,烟石城容你不得。”南大人抓住绝佳时机,虎躯一震,雄浑力量透体迸射而出,黄澄澄灵光映照天空。一瞬间,南常武就仿佛是一只觉醒的南荒巨兽,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惊悸的气息,即便是远在十几丈外的观战者也可以感受到那股不可一世的力量。

那气息蛰伏深厚如山岳,压塌震慑周围的修行之人,任谁也能够感受到那体魄中雄浑沉厚的神力,不禁令人心生畏惧与心惊。

“莽荒拳印。”

南常武双拳合围,交织成型,霎时间拳面光影交转竟显出方形印记,尽显霸道与浑力。

避无可避,红绡面色决绝,强行运行体内神力,霎时间爆发出剧烈的玉色灵芒,与那黄色拳印撞击在一起。初始时只是接触点开始湮灭成原始的能量,但是转瞬间就像是火山喷发似的失去了控制,两股不同的力量在拳头大的空间里交击凝合,透散出令人惊悸的力量。

轰----瞬间平地惊雷,滚滚爆炸声不绝如屡,无穷气流与神霄排山倒海般激散而开,气浪中,碎石噼里啪啦射出,砸的四周乒乓作响。

“王家、太虚宗,他日红绡必报今日之仇!”红光黄芒交映在半空,但是视野却只是白茫茫一片片,空无一物。观战修士耳边突然传来红绡那饱含怒火的声音,他们听得出女声下那浓烈的仇恨与愤怒,不过并不认为她还有命回来复这仇,因为他们看的无比真切,南常武身具修者层列中的可怕神力,且莽荒拳印一击显然动了最大能量,在这样的攻击下即便是那样精通交战的魔女,在负伤深重的情况下亦是要伤上加伤。再者,那漫天呕红血迹表明名为千鲤红绡的女修失血过多,要是立即不采取治疗,恐怕度过今晚也是奢望。

黑色长发翻飞舞动,在神光中犹如张扬的舞曲,红绡悲怒中再度承受后方的两人斩击,留下了血口,但最终还是让其穿插而去,濒临城门口。

远处,南常武选择收手,立在原地坐看魔女犹如瓮中之鳖,此刻,厚重城门已经完全落地封锁,且城门守将有半数之多踏出城外,两人执刀斩向千鲤红绡,另有数人阵列在城门之外,他们尽皆是三重天以内的修行者,放在平时根本就毫无力量阻拦魔女片刻,但此时此刻,他们将会成为压倒魔女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他自己坐镇在城墙前方的天地,千鲤红绡如何朝哪个方向都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而他就是要在此给出最后的终结,将千鲤红绡这位魔女带来的变数消弭在无形。在南常武的认知中,因为千鲤红绡的到来,烟石城已经陆续上演了一连锁反应,赤烟波赤雾加剧、恶鬼翻身、月牙湾,以及西楼之上的无形冲突···

王家与仙雪峰的恩恩怨怨,积重难返,纠缠错乱到了生死相杀的地步。

而最为重要的是放任王术与千鲤红绡在烟石城,城主与其缔造的城池盛世与安稳将会时刻遭受威胁。王家之人虽然霸道狠厉,却也是遵守着放在台面上规矩,然而南荒仙雪峰中最大的妖异变数当属千鲤红绡,一位冠以魔女威名,行事作风唯我之人,想到这里,南常武不禁心生感叹,若是按照计划借由王家之人杀了他,也就不会如此存有纠结与苦恼。

千鲤红绡前路,三名修行甲士齐齐扬刀,瞬息斩出三条不同的刀路,分为上下三路八方杀向来人。只是面对着如此险境,千鲤红绡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自投烛火的飞蛾扑向前方刀锋,想要自己埋葬自己。

精神奔溃,自暴自弃?

自投罗网,插翅难飞?

忽然间,南常武心生警惕,一股烦躁涌向心头。

不错,千鲤红绡奔向城门的自杀式举动无疑是有所目的,并非那种走投无路下的无奈选择,她大有其他逃离路径。面向刀击更是毫不停滞,反倒是更加果决凶猛,只是即便是冲破了这重阻碍,后方玄铁城门已经落下,如此重量之下即便是源气境界的顶尖高手也难以破开,你又有何等手段?

难道-

南常武忽地奔跑起来,恍若一条路上惊龙咆哮山河,右手间流质般的神力疯狂的涌现,强劲无匹,最终演化成一柄三尺短矛,矛尖有倒刃,矛身有纹路。

前方,忽然赤芒漫天,一道翩然身影冲天而去,于此入天的还有两位修者,以及长刀与甲胄。

南常武落脚一步,身躯如满弓弯月,右臂划动一道璀璨的光弧,那柄纯粹以神力凝聚的短矛激射而去,如雷电横行,破杀向那道红衣。

蓬!

一声大震,大片的仙羽散落,于此还有血雾、长刀,以及碎裂的血肉骨骼,直欲将城墙前方的半空涂抹成一道血红惨景。

红衣展翼破空入云,像是一根赤红烟火绽放在城墙前方,城墙上立刻有甲士拉起箭羽绞杀,箭羽如蝗虫过境,但还是迟了。千鲤红绡撑着去势散开仙羽,一瞬间无尽羽毛破开一条通道直通城墙,仙羽消散,神力收敛,而那红衣身影亦是随之消失不见。

城门之外,南常武双拳紧握的爆响,他大步向前,大手一扬,喝道:“开城门,通知绣虎布巡擒拿魔女。”

这一天必然会成为烟石城历史中一个重要转折点,寥寥数名修行者的出手,将原本的蛮兽过境盛典打乱的一干二净,更有十多名城民伤亡,两名守城甲士惨死半空,尸骨分离,只是寻常人士很难明白此事背后的真实来源。绣虎一众很快接手了混乱战局的后续扫尾,治愈伤患,清理场地,随后城门开启,留下的观战者们很快进城,而造成此事的王家之人已经不见。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生活,城门外的跌荡凶险不会波及到烟石城的万千民众。

兴许是交锋过于惨烈,前半夜,烟石城的气机时气剧烈变转,肃杀冷冽自大地升起,自天空中落下,如此烟石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巨大的雪片落下,飘飘洒洒,如同绞碎了的羽毛倾盆落下,短短时间里便盖住了原本清丽、或是厚重的街道与房屋。

月色却是朦胧,今夜缺少足够月华的光辉难以照尽这座城池,使得城池的绝大部分外围区域依旧呈现着漆黑的样貌,如此景象比之内城某些地方的灯火通明,喧闹繁华相差的不知道多少条大街。此时的烟石外城,似是笼罩在蒙蒙黑纱中,早先亮灯的庭院灯窗提前熄灭,聚拢在被窝里取暖。墙落黑暗角落,不时有身影一闪而过,留下模糊他人视野的影迹。

“那,我说,刚才那里是不是有人经过,呜呜,啊。”夜晚里,石巷中,一醉鬼指着眼前不清不楚疑问道。

咚咚----身旁的人顿时给了他两个脑瓜,口齿不清的训斥道。

“哪—哪--有什么人,你他妈的喝—喝–喝醉了吧!”

黑夜中,两名醉汉相互搀扶,趔趔趄趄,一步三摇着走向深暗中。

就在他们走过石巷边的一面石墙上,一袭红衣蹲坐在砖石墙体上方的乌影中,身影微颤,此人便是身受重创的千鲤红绡。那红衣垂落在黑影中,无风自起,原先流顺的长发散落凝结于身后,她沉默不语,就仿佛要融化于黑夜中一般。顺着女子的目光,视野焦点中是一所平凡无奇的木石院落的建筑,庭院中有四株遒劲沧桑的老树,树下有一座石桌,桌旁有一位少年。

正是疏月落雪的清冷时节,洛辰坐在院落之中,在其旁边的桌上一壶茶水热汽顺着壶嘴呼呼冒气,在这寂静的发出轻响。

屋内两位老人和床安详而眠,气息深沉且绵长。今天在蛮兽过境上并未获得猎杀得蛮兽,经受战事的冲击,老人精神衰微而早早睡去,李敢当终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烟石老人,可以背负长弓走入山林猎杀蛮兽,但终究岁月侵蚀的他如法再像当年一般意气风发,神勇无比,保持着旺盛的精力。

滴答滴答-

南亭街八十七巷小院斜对面的墙体上,一滴滴血液顺着瓦片滴落下来,消失在雪面之中。

院落一墙之隔,就犹如两重天地,有着温暖与寒冷,依存与无路的鲜明区别。

“咳咳---”愈发微弱的声音传荡开来,千鲤红绡娇躯蜷缩在一起颤抖不已,此时此刻任何动作都会牵动体内剧烈伤势,鲜红血液再次涌上口中,一股血腥气味弥漫整个鼻尖,她只感觉身躯中的温度愈发低下,好似要融化进天地间的风雪中,她垂下眼皮,视线从高降低,从远方的高楼收敛到近前的墙体,最后只能够落在树下的少年身上。

感受到身体内生机流逝的加速,她知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一念此,红绡强忍全身痛楚,想要有所动作。

“你不能够进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传递到了女子的双耳中,此音就好似冰雪一般冻住了女子的即将的动作,令其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

洛辰抬起头,看向门外,平静的说道:“你是修行者,恩恩怨怨皆是来自修行界,而我只是普通人,并不想搀和到你们的争锋之中。亭台上的短暂观视,你已经带给了我苦恼之事,如果能够随着你的死亡而消亡,无疑是最为美好的事情。”

“南荒王家,太虚宗的白虎都在盘算着杀你,以你现在的状态,怎么算也抵抗不了,又何必找上一个并不厉害的我呢?”

“再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我杀过蛮兽,也逼死过一些人,但我不希望我手上沾染上你的鲜血。”

···

洛辰说罢喝了口茶水,在心中补充一句:这座小院有风有雨,有光有乌影,但绝对不要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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