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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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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珺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样,在看到时广清醒之后,就让在场的那些手下全都退出去。

等到那破旧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之后,她(tā)才重新找了个勉强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随即就轻描淡写地說了声:“三叔这一路辛苦了。”

“是妳?”

时广这会儿脑子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想起来自己当时正在家中喝茶,结果收到噩耗,自家大哥猝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一消息惊他当场就把茶壶也给打翻了。

当下就马上派人开车,打算亲自去问问情况。

结果就在医院的太平间看到了时凡森的遗体。

他脸色青灰,身体僵硬,早就死得是透透的了。

时广顿时傻了眼。

先别提自己的股份全都被卖了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如今时凡森一死,没了这个大哥,就单凭他一个人,时寅肯定不会容他在时家放肆。

但如果离开时家,故丽珠宝的倒下,境外那些人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这一来一去,前后夹击,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于是,那几天他在家里坐立不安,就怕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不保。

最终没办法,他觉得不能自己坐以待毙,就想着先带东西跑路再說。

只要躲过这一场劫难,之后他就能在国外隐姓埋名地潇洒过日子了。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当他买好机票拖着行李打算跑路的时候,在洗手间被人一棍子打晕,然后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眼下看到时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很明显,就是时珺找人把他给绑来的。

“妳疯了?妳叫人把我绑过来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伤害妳的事情!”时广一边呵斥,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很可惜,时珺的人就是怕他会逃跑,早在飞机上的时候就给他打了一针。

眼下药效没有完全过去,浑身无力,别說跑了,就是这样坐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时珺看着他因为想要努力使劲儿而被憋得青筋暴起的样子,继而冷漠地道:“时凡森死了,我现在只能找妳。”

时广简直不能理解她(tā)这话,他粗喘着气喊道:“他死了,妳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得罪妳,更何况我们两个不早就败在妳的手下了,连同股份都一并全都卖给妳了,妳还想怎么样!”

他越說越觉得时珺根本就是故意在找茬!

可当他抬头看向时珺的时候,那一双漠然的眼睛心里莫名打了个突突。

眼下的他又有什么资本和时珺争执。

万一弄得时珺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干掉……

毕竟这种事她(tā)也是干得出来的。

所以只要想到这里? 他立刻就硬不起来,以至于最后說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利益可以给妳了? 妳……妳……妳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时珺神色淡淡,“三叔想多了? 我不是要杀妳。”

时广一听不是杀他的,原本还紧张不安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 “那妳用这种方式把我弄过来干什么?”

时珺說话很是客气? “我有一点疑惑没解? 希望三叔能替我解惑。”

时广心思一松? 嘴上就没个把门,“妳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我能给妳解什么惑啊。”

结果话音刚落,时珺冷冷得一记眼神飞了过去。

时广心头一紧。

大意了。

竟然敢在她(tā)面前吐槽,这不是找死么!

于是? 他忙不迭的重新求饶道:“时珺啊,三叔玩不过妳? 三叔认输行不行? 三叔說真的,只是想平平安安过个晚年就可以了,妳要觉得我在时家碍妳眼,妳直接說,三叔可以走,可以马上就走,三叔真没那个本事来给妳解惑。”

时珺没那么多时间和他废话,因此直截了当地就问:“三叔,我想知道妳们到底在给谁洗白那些钱。”

原本还想着就此求饶的时广倏地瞳孔紧缩,嘴巴微张了下,却一字都說不出来。

她(tā)……她(tā)知道了……

她(tā)竟然全都知道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们明明藏得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她(tā)发现的呢?

这不科学!

这太不科学了!

时广那颗本就不安的心这回惴惴不安到了极点,以至于他心虚得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洗……我只洗衣服……钱怎么能洗啊,钱要洗白了,那钱都烂了,还能用嘛。”

从头到尾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

就一直低着头。

那是肉眼可见的心虚。

时珺也不生气,一般逼问的时候第一次基本上都会失败,她(tā)已经习惯了,“看来三叔是不愿意告诉我了。”

时广就浑身一颤,“我、我没什么能告诉妳的啊。”

时珺像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

时广还以为时珺这是难得发善心,就此放过他的意思。

顿时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就看到她(tā)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刀。

那冰冷的锋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抹锐利,看得时广心头一寒。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时珺带着时至敬脑袋回来的场景。

骤然间,面如土色。

她(tā)……

她(tā)不会真的也要这样对自己吧?

时广看到她(tā)拿着那把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吓得面如土色,挣扎着就想要逃,可惜浑身发软的他根本无路可逃。

如今的他已经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法动弹,最终只能哆哆嗦嗦地說:“妳……妳……妳……妳說过,不杀我的!”

他是真慌了。

他就怕时珺一言不合直接一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但时珺用指腹刮了下刀刃,像是检查刀刃的锋利程度似的,平静无波地說:“妳不能给我解惑,我留着妳又有什么用,我又不需要养宠物。”

宠、宠物?!

时广瞪大了眼睛。

他在时珺眼里别說亲戚了,就是连个人都不能当了?!

“妳……妳……”

他死死盯着时珺,脸上的神情完全绷紧,看得出来他害怕不安到了极点。

偏偏这个时候时珺还說了一句:“三叔,代我向大伯还有四叔问好。”

话音刚落,时珺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瞬间,时广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在椅子上不停地蠕动挣扎,“不不不!不行,不行!妳不能动我,不能!”

时珺手上的动作一顿,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凭什么?”

时广看她(tā)就此停下,也顾不得其他,绞尽脑汁地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我……我是妳三叔……妳这样做是……是……”

时珺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一番,“我连四叔都动过了,妳算什么?”

“……”

时广原本想要說的大逆不道四个字硬生生地就被她(tā)这句话给重新塞回了喉咙里。

是啊,时珺根本没有心。

和她(tā)谈什么尊卑、亲情。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时广一想到这里,心里那股慌乱感,和身体无法支配的困境让他一度陷入绝望之中。

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这么枉死?

那他和大哥存在境外银行里的钱怎么办?

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就这么全都化为烟云,就此放弃了吗?

不不不。

不行!

他已经失去了股份了,也已经失去了时家董事的身份,他绝对不能再失去那么多钱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就这么枉死!

眼看着时珺的耐性已经快耗尽,手里的刀孩子高高举起,像是下一秒随时可能会用那把冷锐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身体里。

一想到那一幕,他心中一悸,心头的那根弦就此崩断。

他忙不迭地闭着眼,失控地大喊了一声,“我說,我說!”

时珺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时家的那些人,都是孬种。

窝里横是最厉害的。

真遇到其他的,第一个就跪下求饶。

“那就說。”时珺淡淡地道。

这一句话就如同天籁一般,让时广只觉得胸口那口憋到爆炸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不过在看到那把高举的尖刀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妳把刀拿远一点……”

时珺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才将尖刀放到了身侧,“說。”

没了这把明晃晃的刀,时广这下终于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总算从死亡线把自己给拉了回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竟然被冷汗给汗湿了。

一贴皮肤,那粘腻的冷意就此紧贴在了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其实、其实……对方到底是谁,我们也查了很久。就是几年前,大哥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专门搞金融投资的人,說是他能带领我们赚好多好多钱,但是得要借用一个公司做壳子,当时我就怀疑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大哥一口咬定說没问题,我们就把故丽给拿出来用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大推没用的铺垫,时珺听得很是不耐,直接打断道:“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知道境外的人是谁。”

时广缩了缩脖子,摇头,“不知道。”

时珺眉头轻蹙,感觉这货大概是皮痒,又开始不老实了,无声地将尖刀拿了起来。

时广一看到那冒着森森寒气的刀,脸上立刻重新流露出了恐惧和骇然地表情,并且身体也开始挣扎,“我,我,我真不知道,当时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道第一个次做完真的给了好多钱,后来我们去查,根本查不到,不仅查不到,我们还被发现了。那些人就来警告我们,說再有下一次就弄死我们。”

他喋喋不休的一个劲儿地說,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都吐露出来,好换取自己的一条狗命。

站在那里的时珺不禁半眯起了眼眸,带着几分怀疑:“那妳们这么多年,就一次都没有再查过?”

时广很是泄气地道:“这怎么可能,查肯定是查了,但是他们很保密,我们又不敢深入,所以都查不到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模模糊糊知道他们是F国。”

F国。

那边向来是乱的很。

据說背后一直有几个势力在插手,所以断断续续打了很多年,始终没有结束。

弄这些非法资金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时珺不相信以时凡森的能力只查到这些表面东西,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他没有說。

因此她(tā)继续问道:“还有呢?”

时广看了一眼她(tā)刚才拿着尖刀的手握住椅子得扶手,吓得心头一跳,连忙道:“就……就就……上一次我们给他们洗的时候,他们一批款项是从M国过去的,听說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一个芯片数据之类的东西。”

芯片?

数据?

怎么感觉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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