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我对自己说。
不让我们先清理一下思路。在开始嗨之前总有那么一小段无聊的时间，就像你喝了可乐然后想打嗝，吸气的时候。
首先，空洞，和十神，是两个敌对学院的组织。
这两个组织都有自己的基地，至于在哪先不说。
他们说好，要在平安夜这一天，趁学院的防守薄弱的时候，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目的……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一天，学院的防守确实薄弱，但是那是因为两个长老，分别去搅了他们的老巢。
我的意思是，这次行动确实出动了不少成员，但是这两个组织也不至于傻到全员出动。
是的，就像我曾看过的那些或好或烂的警匪片一样，小弟们出生入死执行任务，大哥就坐在自家床上，也许床上不止他一个……我的意思是，知道呢？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两个长老分别对上了两个首领和两个帮派，而两个帮派的主力却在学院内执行任务。
可是因为这两个组织被普尔森安排的这一手偷家，导致潜伏在学院里的家伙们失去了指挥。
因为老大忙着和别人打架，所以没法抽空指挥。于是他的小弟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倘若这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而且那些潜伏进去的小弟中，有那么几个有野心的，抗得起大旗的，也许情况还不至于很糟……
十神就是如此。很显然，这个组织虽然规定了教条，但是因为首领的缘故，所以纪律并不多严……事实上，十神的这群家伙大多数都是战斗力很低的杂鱼，要问为什么……
他们都是曾经或者被人类，或者被冗余逼到走投无路的普通人。夜十救下了这群生死关头的家伙，并把他们吸纳进了组织。
十神的特点就是人员极多，战斗力虽然不高，但是遍布很广，情报很很足，所以即使学院以前派了很多次围剿却都被对方逃脱的原因。
没有什么地方是铁板一块，包括这个地方，因为人性，本来就是存在缺陷的。
十神的另一个特点，则是信仰十分坚定。想象一下，对于一个把你从生死边缘救走的组织，和一个收钱办事的组织，你会更虔诚地信仰谁？
十神，红白色的十字。那是上帝的旨意。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十神的成员不管情况如何变化，都带有这样一个十字的原因。
红白色的十字，他可以画在衣服上，可以纹在身上，可以做成饰品，但是没了不行。
而空洞，则是完全不一样。
这个组织是杀手组成的，每个成员都年轻，智勇。而且收钱做事的简单信条让这个组织没有多少潜藏的东西。
你实力强，那你就排名高。你要是最强，那你就是一号。
简单易懂。空洞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也是有原因的。
很久之前，空洞才刚刚出现在他人视野中的时候，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空洞，就是什么也没有。你放进去多少钱，就会有多少具尸体。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钱，空洞就会吞噬你……
我结合自己学到的知识，和眼前看到的情况，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两个组织，没有一个有问题。
执法队的人还在开着
枪，即使对方手无寸铁，即使对方成批倒下。要问为什么？因为他们是恐怖分子。
我也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即使我知道这些人并不该死。
凯文几次三番想要阻止执法队的人员，都被我拉住了。
“记住普尔森说的话。保护好你自己。”我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还有别的意思，就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
凯文沉默了。
我们这一群人，就这么看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对着有十神标识的人群猛打，直到最后一个家伙倒在地上。
“你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和那些人中的一个谈论吗？”我问凯文。
凯文按住键，操作了几下：“好了。”
我对这他手上那块宝石道：“怎么回事？”
对方中弹后的虚弱声音道：“上面，给了指示，三分钟后全面进攻……我们只想要离开……”
失去声音。
凯文抽回了手：“怎么办。”
我思索了一下，大概几秒钟，道：“根据现在的情况，那一次天花板的爆炸肯定是刻意而为。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在实验一种新型炸药，以此来爆破这座堡垒。”
“那怎么办？”凯文焦急地问道：“还有一分钟了。”
“再加上普尔森的话，应该是空洞持有这种炸药而并非十神。这两个组织的约定应该是十神是炮灰才对……以此制造骚乱，并且吸引走目光。如此一来……”我突然想到什么。
“不对。他们并不是单纯地吸引目光，而是为了引出执法队。执法队里有空洞的人。这样，他们才能去到平时去不到的地方，将炸弹布置在那里。而借口仅仅是：有恐怖分子需要进行搜查……”
“还有四十秒了。”凯文催促道。
“他们说了，他们想离开，那确实是真话，因为这次行动，需要有人送死。而这个人，就是鼓动他们不执行任务而直接离开的人。表面上，他们是遵循自己的意志而离开了，实际上，这正是那个家伙想看见的。”我还在考虑着。
“那个家伙，一定是双面间谍，提前知晓了双方的计划，从而制定出这个计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
“还剩三十秒了。”凯文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个屹立在这片土地上，人类的最后壁垒，竖立的国家一旦倒下，人类将会面临何种的命运……
“等等，等等……”我想起那次天花板爆炸时的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
旁边有人挤了我一下，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然后又笑起来：“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道。
“三分钟。”我脸上是遗憾地笑：“问题，出在这三分钟上。如果，对方是先布置好了炸弹，再测试炸弹的强度的话，风险太大。对方一定是先测试炸弹的强度，确保可以完成，才会布置到地点上去。”
“这又怎么了？”凯文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两个手互相搓着。
“不。正是这个顺序，让我看到了真相。三分钟，如果三分钟之后，炸弹没有全部放在指定的位置上呢？行动就失败了。他并不检测炸弹是否安装完成，而直接说了三分钟后开始进攻也就是
说……”
我刻意沉吟了两秒，卡在三分钟的点道：“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炸弹有没有布置好。他根本就不是双面间谍，他是三面间谍。”
三分钟到了，除了几个空洞伪装的执法队成员的背刺以外，意料之中的爆炸，大楼坍塌根本没有发生。
“什么？”凯文听着我的话，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你这样想一下。我们两个在这里猜，都能猜到对方的大体计划，坐在顶楼的那几位，活了这么些年，手里有多少情报渠道，难道还看不出吗？”
我看着那几个假执法队员被控制住，翘起嘴角：“然而那几个长老却对此无动于衷。那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手主导的。那些炸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有开始炸掉天花板的那一个，是真正具有威力的。”
“其他的炸弹，从他们潜伏进来的时候，就被那个三面间谍给换了。做这件事很简单，因为他是两个组织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
“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按原计划执行任务？如果他是三面间谍的话，那两个组织参加这次任务的人，只要一进来学院，不就等于白给了吗？”
“哼……那八成是因为，后续还要上演什么苦肉计的剧情……”我道：“你想一下，如果一个组织派出了八成的人员去执行一个任务，结果却全军覆没的话，这个组织的高层，一定会陷入空白期。”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从那次任务中活了下来……”凯文也思索道：“那简直就是接进组织首领的最好机会。”
“对，就是这样。这是普尔森的后手。”我笑着说：“一次任务，坑死两个组织八成的人员，而且间谍还不会暴露，真是妙。”
我又想了想：“不，如果我是普尔森的话，我还会派人去把这两个组织的老巢，趁他们在空虚期间一窝端了……”
“你的推理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普尔森之前的通讯明明说了，他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两个组织进攻的事情，怎么可能提早做出反应？”凯文疑惑道。
“很简单，因为普尔森……他早就想铲除这两个组织了吧。因为之前的那几次事件……一直注意着对方吧。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我说。
“可是如果，普尔森真的派人在空虚期间把对方的老窝一锅端了，那这个三面间谍到底还有什么继续隐藏的必要呢？”凯文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聪明人就喜欢多次一举。而且，我也没说，这个三面间谍的家伙，不能是四面间谍。”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忘了吗？有那么一批人，潜进来，有必须要做的事……
凯文惊讶道：“你是说，那个机器？”
我看着被执法队拖走的，那几个假扮执法队的空洞杀手。
“怎么回事？为什么炸弹没爆？……”
面色平静，我说：“那个所谓的海德拉，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在那个三面间谍的脑子里，植入了那种机器。”
“这么说……”凯文还在仔细思索。
“现在，只能祈祷，普尔森把外交团的那群人，连着他们脑袋里的机器，藏的够深。”我看向窗外。
普尔森看着夜幕下的灯火，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