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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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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帕,是雪原上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他是天原族中地位最为显赫的贵族,也是天原上最为富有的人。村中的人也只是知道他的先祖似乎曾是天原族的神祭祀。而如今,在这个大和萨已经名存实亡的时代,他无异于是天原族中最有权力的人。

阿鲁帕通过招募商人,与西陵大陆贸易往来,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他也是大和萨的主要反对者,他主张改革,将雪原开放,扩大与西陵各国的贸易。并不顾大和萨的反对,带人上山开采龙晶矿。在天原部落,尤其是年轻的部族男子当中,他有着很高的支持呼声。

“是吗,那倒是蛮不错的。”千雪点了点头。

“是啊。”达布兴奋地点了点头,他只知道阿鲁帕很有钱。他听说凡是在阿鲁帕手底下干活的,都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达布然后放下手中的刀,用力地将整张野猪皮撕了下来,然后在上面撒上石灰,挂在风中晾干。这时,他心满意足地抻了个懒腰。一张完整的野猪皮,也能卖得一个不错的价钱。

“喂,今天就到这吧,辛苦你啦。”千雪递上来一块棉布。

达布擦了擦手,咧嘴笑笑:“没事,这就是小菜一碟而已嘛。”

“喏,这些是给你的。反正除了要卖掉的,还剩了很多,我们也吃不了。”千雪拿着一袋满满的野猪肉,递到达布的身前。

“不不不,不用客气,这怎么行。”达布紧忙摇着手。

“必须拿着,不能白让你干活。”千雪瞪了达布一眼,将袋子塞到了达布的手中,同时把棉布扯了回来。

达布只得听命。

“对了,那个叫阿白的家伙,是要一直住在你家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猪肉,小心地轻声问道。

抬起头,却发现千雪已经走开。

“你半天就切了这么少吗?”此时的千雪正抱着胳膊站在阿白的身旁,奚落道。

“喂,我已经很努力了好吧!”阿白呆了一下,随后不服气地争辩道。

“唉果然是够笨的……你刀的拿法就不对,应该是这样!”女孩儿清脆的声音。

“你别抢啊,小心一点啊!”阿白手忙脚乱。

“……”

达布看着两个人争吵的身影,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走开。

与此同时,在村子另一端的大宅之中。贵族男子坐在毛毯上,用手轻抚着熊皮扶手。女仆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盛满水果的盘子端到贵族身前的桌子上。阿鲁帕坚信,在这个世界上,金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只要有足够多的钱,的确能够办成大部分的事情。

他买得到来自中山的骏马,秀行的铠甲和刀具,丰安的稀奇真木,还有西陵的女仆和世上最优秀的雇佣军。

“大人。”扎图的眼睛没有望向阿鲁帕,而是目光不自觉地随着女仆的身影,西陵女人婀娜的身姿果然是大部分天原女人不能比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鲁帕不为所动,悠然自若地拈起一颗葡萄。

“一切顺利。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对龙晶有着浓厚的兴趣。”扎图眼睛亮了起来,眼中带着难掩的喜色,他恭敬地回答道。

阿鲁帕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们似乎还对那校尉的死抱有疑心,恐怕不是一箱龙晶箭就能轻易打发的了的。”扎图补充道。

阿鲁帕沉默起来,开始摆弄起面前的白色小瓷杯。

他与那帮中山军人做过交易,虽然他们纪律严明,给的价格也算公道,但他还是本能地嗅得到他们骨子里那种贪得无厌的味道。如今,那群中山军人打算那这件事情怎么办,他预想不到,也只能默默祈祷,事情不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此事我自有打算。”阿鲁帕摇了摇手。

“大人打算怎么办?”扎图微微提升声调。

“他们有他们的筹码,我也有我的筹码。”阿鲁帕淡然一笑,仿佛有了对策,已然成竹在胸。

“那是……”扎图心里一动。

“对于事情,要以长远的眼光去看待。如今,整个西陵大陆风云翻涌,战火纷飞。在乱世之中,收益最大的,永远是我们生意人。”

“您的意思是……”扎图揣摩道。

“虽然,我们天原毗邻中山国,但这不意味着我们的客户就只有中山一家。这一批龙晶武器,对于任何国家而言,都是一笔奢侈的资本。”阿鲁帕沉吟道。

“难道,我们要和别的国家做交易?”扎图瞪大了眼睛,显然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中山只是作为我们当初首选的交易国罢了,毕竟我看中的是,中山现在是西陵大陆上实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中山君这个人我有所耳闻,很有野心,是一个能成大业的君主。选择一个有力的靠山,也是对我们天原最为有利的事情。”

扎图眯起眼睛,试图理解阿鲁帕话语中的深意。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虽然云梦泽被西陵联军破了皇都,云梦的势力并未被完全消灭。而它的盟国丰安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秀行和明祥虽然依附中山,但他们的态度也并非坚决,而是摇动不定。诸侯之中不乏意图称霸的人。所以这个大陆上,无论哪个势力若能得到这龙晶武器,便都有资格和中山一战了吧。”

“价高者得之,这是经商的真谛。我要让中山那些军人知道,真正的筹码,在我们的手中。而到头来,受益最大的一方,定是我们天原,”阿鲁帕露出了莫测的笑容,“这是一个机遇,只要把握住,我们的天原定要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扎图犹疑地点了点头。“那中山一方,该怎么办?”

“过两天,待这一批龙晶弓箭打造好,我便亲自带人下山,会一会他们。”阿鲁帕瞟了一眼扎图,将一颗葡萄塞入口中。

葡萄被猛地咬碎,汁液从口中喷射而出。

虽然还未到天黑,此时大和萨的宅邸中却已是灯火通明。

大厅中的上方点着一盏明灯,顶棚的周围装饰着金色的写满符文的绸缎。而在厅堂的中央,燃着一团明亮的火堆。在白介的印象里,只有特别正式的时候,才会燃起火堆。而此时大厅中的人也是少见的多。来者大都是身着端庄重锦的天原族老者。

大家一起围着火堆而坐,座位的主座上,正是大和萨。金质的螭兽炉里飘着袅袅的香烟,火光在烟雾中变幻莫测。

在他身体左侧坐着的几位老者,是天原族的几位大贤者。自古以来,贵族和贤者便是分开坐在大和萨的两端,从来未有人敢坐错。只是在大和萨的另一侧,本应该是由参政的大贵族坐着的位置,却突兀地空了出来。

白介由于年轻,更没有什么资历,只能坐在座位的外围旁听。

大和萨看起来十分的疲惫,要比平时衰老的很多。

“阿鲁帕和他的人果然还是没有来啊。”等候了片刻之后,大和萨叹息了一声。这是天原族的议事会议,由身为族长的大和萨主持。然而自从最大的贵族阿鲁帕与大和萨公然起了矛盾之后,此后的议事会议,阿鲁帕和追随他的年轻贵族们便再也没出现过,出席会议的也少了将近一半,只剩下了部族的一些老者。此次也不例外,大和萨也只能幽幽叹息。

“那我们开始吧。”大和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众人纷纷起身,向大和萨按着胸口行了礼。

“你们不必瞒我,我已经听说了,阿鲁帕正在和中山军队做龙晶矿的生意。”大和萨开门见山。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没有作声。他们在心里都明白,大和萨唯独对这件事情态度一向坚决。

“你们怎么看?”大和萨声音冷冷的。

“我看倒是不至于那么严重。毕竟之前的矿石生意,给我们天原人带来了很大利益。这一次我也有所听说,中山那面对龙晶很感兴趣,开的价钱很高。”一位中年贵族忍不住了,打破了沉寂。

“没错,虽然你一直强调反对,可若没有矿石生意,恐怕我们在坐的各位好多就饿死了。”另一位贵族冷声附和道。他刚说完,一端的几位贵族都跟着点头。

“龙晶啊……”一位老贤者突然大喝道,响亮而刺耳的声音引得全场注目。

老贤者耷拉着眼皮,像是要睡着一般,可是声音却亮如洪钟。“那不是神之石么?如今,也要拱手给西陵人了吗?”

在天原的传说中,当天原人还是神之子的时候,他们使用的一切器具都由龙晶打造。因此,龙晶也被称为神之石。如今,龙晶矿已成为天原山脉中最为珍贵的资源。

在天原族的历史上,只有最为勇猛的天原武士兽魂,才配得上龙晶武器。由于龙晶的性质复杂不稳定,只有少数技艺精湛的天原锻造师才能够锻造龙晶武器。也正是凭借着龙晶武器,在数个世纪前的天原大战中,面对操控魔法的西陵军队,天原未落下风。

PS: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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