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盟书->修真->仙子很凶->章节

第十二章 东洲剑人?

热门推荐: 西游之绝代凶蟾 重生资本狂人 春雷1979 兄弟,想你了 我真不想当皇上 地球第一玩家 柯南之机械师 权宠天下 穿越诸天聊天群 神道复苏

红枫林,秋日雨。

雨滴砸在挂着青苔的石头上,头戴枫叶斗笠的白毛剑仙,斗笠遮住双眼,以小树枝做剑,指向两尺之外,“叽叽叽……”,声音肃穆低沉,当是在说:

“从根舔海旗,鸟鸟同内嗯断意绝……”

淡金色的小乌龟,趴在雨幕中,乌龟壳上扣着个枫叶斗笠,岿然不动,让雨幕中的枫叶林,平添了几分萧索肃杀。

不远处。

左凌泉直入云霄后,从僻静处折返,回到了山峦之间的枫叶林,重新撑起了手中的油纸伞。

背着琵琶的圆脸小姑娘,远比问剑龙龟的团子要激动,满眼全是小星星,一见左凌泉,就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冲到跟前叽叽喳喳:

“霸气!左公子我不行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汤静煣走在背后,听见这言语,不知联想到了哪里,脸儿一红:

“秋桃,你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左公子,你刚才实在太霸气了,惊吓……不对,惊喜一个接一个,我都看蒙了……”

圆脸小姑娘语无伦次,光说依旧发泄不了心底的热血沸腾,甚至踮起脚尖,勾住了白袍剑仙的肩膀,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风轻云淡的左凌泉,被姑娘的小胳膊勾住肩膀,明显能感受到姑娘衣襟处的绵软,他微微一愣,低头看向激动不能自持的桃桃:

“桃儿,你这是想作甚?”

谢秋桃没想作甚,就是本姑娘高兴!

因为个子不高,勾着左凌泉的肩膀很吃力,谢秋桃又换成了抓住他的袖袍,满眼与有荣焉地道:

“我高兴呀!都激动坏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豪横的场面。特别是你最后那个‘我有一剑,练成之后,未曾示人’,霸气侧漏!装的我都信了,看把啸山老祖吓得,恨不得当场跪下……”

左凌泉不好搂住谢姑娘的腰,便也没有太多动作,只是微笑道:

“我说真的。”

“嗯?”

谢秋桃表情一凝,抬眼瞄了左凌泉一下,然后又用小拳拳锤了下左凌泉的胸口:

“哎呀!都出来了,你别唬人了,又没人听见……”

“呵。”

左凌泉含笑不语,看向了还在酝酿气势的团团剑仙。

“……”

谢秋桃眨了眨大眼睛,笑容又凝固下来,半信半疑道:

“左公子,你别吓我,你……那什么……都拔不出来……”

左凌泉确实拔不出剑,但在神火洞天闭关一年多,总不可能原地踏步一点新感悟都没有——当然,也就加了点花活,算不得‘剑三分之一’,只能算不一样的一剑。

方才虚张声势,只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打起来,即便打不过,绝境之下有所突破,真憋出来点新东西也说不准。

这些已经揭过去的事儿,左凌泉没有多提,来到静煣跟前,稍显得意地在媳妇香软甜腻肉嘟嘟的臀儿上偷捏了一把:

“相公帅不帅?”

汤静煣是外行,能看清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晓得打赢了。她悄悄把左凌泉的贼手打开:

“相公好厉害,满意了吧?我可没奖励给你,这几天婆娘忙着……”

这话显然是怂了,怕又被按着拾掇几天,连床铺都下不了。

不过认怂又如何?

该舔哭你还是舔哭你……

左凌泉会心一笑,目光转向了远山秋雨。

云雨如幕,暑苣、寒知两峰立在视野尽头,已经探入云层,从这里看不到全貌。

过来观战的数万修士,相继离开山门,除开些许修士御风而去,大部分人都是徒步前往附近的渡口。

意气风发的师兄弟、甜美活泼的小仙子,叽叽喳喳的从八角牌坊下鱼贯而出,一个带着斗笠的孤身剑客混在其中,默默无言并不起眼,只是目光时而扫下周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修士要在远处和人打招呼,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盯着对方看。

左凌泉直视对方不过转瞬,斗笠剑侠就有所察觉,目光转向了这边,左凌泉回身隐如了枫叶林。

簌簌——

片刻之中,飞剑掠过山野,撞破秋雨的同时掀起了地面的红枫叶,一道人影由远及近,落在了枫叶林外。

“左兄,你今天……唉……”

赵无邪内心的波澜已经隐去,带着爽朗笑意,提剑走到红枫林内,目光先看向了石头上的团团剑仙:

“哎呦,这肥鸟长这么大了,远看还以为是只鸡。”

“叽?!”

还在酝酿剑势的团子,跳着转了个身,一副‘你敢不敢和鸟鸟比划比划!’的恼火模样。

在青云城外,赵无邪见过左凌泉、静煣乃至程九江,可以说是老熟人。

汤静煣把不礼貌的团子抱起来,欠身一礼:

“赵公子,久违了。”

“汤仙子,你这礼我可受不起……”

赵无邪来到跟前,望向旁边的圆脸小姑娘,稍微疑惑了下:

“这位姑娘是?”

谢秋桃瞧见了赵无邪被瞬秒的场面,虽然比她的左公子差远了,但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很客气拱手行了个江湖礼:

“我叫谢秋桃,是左公子的朋友,彼此结伴游历,见过赵剑仙。”

赵无邪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显然还没弄懂这个姑娘是出生入死的朋友,还是‘出堂入房’的朋友。

左凌泉来到跟前,含笑道:“别误会,正经朋友,赵兄怎么来了这里?”

“唉,说来话长,荒山那边出事儿的时候,师父把我带来了这边,直接一扔就不管了;我四处兜兜转转,前两月到了雷霆崖,听说落剑山口气那么狂,就过来看看……”

赵无邪随口聊上两句,望向左凌泉,又摇头笑了下: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三五年没见,感觉真和隔了千儿八百年一样,左兄的变化实在让人没料到。”

笑的有点唏嘘。

左凌泉在台上搏杀之时,发现了赵无邪的异样,如果看的没错,是剑心受创了,眉宇间都没了起初的锐气。

左凌泉斟酌了下,笑道:“都是拼出来的,赵兄光看我风光无限,没瞧见我这几年吃了多少苦,那是被骑在脸上欺负。”

??

汤静煣双眸微微瞪大了下,暗道:你不软硬兼施逼着,谁敢往你脸上骑?谁欺负谁你自己没数吗?

不过汤静煣不好插话,只是柔声附和:

“是啊,小左这两年吃了不少苦。”

左凌泉打量赵无邪一眼:“要说变化,赵兄的变化可不比我小。记得当年开始练剑,从练剑到学会我那一剑,用了十四年,赵兄的悟性真不比我低。我比当年相见之时,也只是往前走出了一步而已。”

赵无邪半信半疑:“那左兄这一步,迈的有点大,没扯到……咳。此言当真?”

“赵兄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的。”

“……”

赵无邪琢磨了下,觉得也有道理,心里面那股望尘莫及的绝望之感,消减了不少。

左凌泉刚在修行道入门,甚至没踏上通往山巅的玉质台阶,不好贸然给人梳理心境,说到此处也就点到为止了,转而道:

“赵兄还是一个人?”

“是啊,我那师父神出鬼没,想起来了能看看我这么个徒弟,想不了一年见不着都正常。对了,程老哥怎么不见了,不会没了吧?”

赵无邪左右寻找。

左凌泉琢磨了下——以老程的道行,去西边战场杀妖王魔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大抵上已经开始满岁抓阄了。

“唉,老程和几个朋友去了婆娑洲,也不知近况如何。赵兄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赵无邪看了眼北方,稍作迟疑,摇头叹了声:

“本来准备去千秋乐府凑热闹,今天算是被打击惨了,我也去婆娑洲转转再练个几年吧,争取不拉低南荒剑仙的平均水准……”

谢秋桃听到这个,眼神一动,想要开口,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赵无邪稍微聊了几句,多年不见的生疏消减了些,转而玩笑道:

“左兄不去千秋乐府转转?听说各宗有名的仙子、夫人、寡妇仙子都会到场,华钧洲百花榜上半数会过去……”

左凌泉听说过百花榜,无非散修闲汉私下编排的美人榜,当不得真,他摇了摇头:

“罢了,此行不走哪里,我也不好这口。”

汤静煣和谢秋桃都是眨了眨眼睛,眼底的意思是——小左,你这么瞎扯,会生心结的。

赵无邪倒是没怀疑这话,毕竟左凌泉上次身边跟着汤静煣,如今身边还是跟着汤静煣,用情确实专一。他拍了下脑门,抱歉道:

“是我庸俗了,左兄心里有了汤仙子,又岂会对别的庸脂俗粉感兴趣。不过左兄的风采,连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若是去了千秋乐府,我都不敢想那些如狼似虎的寡居仙子,会干出什么事儿……”

左凌泉负手而立,尽量做出不食人间烟火之色。

几人开了片刻玩笑,因为各自都有修行路要走,并未过多客套寒暄。

赵无邪叙完旧后,提起佩剑拱了拱手:

“就目前这状况,和左兄结伴游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此别过。下次再会,希望能见识一下左兄未出鞘的那一剑。”

左凌泉同样拱手:“再会之日,赵兄的剑恐怕已经练成,孰高孰低,我也想看看。”

赵无邪点了点头,又略微叹了口气,转为走向枫林外,临行前最后说道:

“雷霆崖坤元街里有家老茶肆,里面的茶不错,对剑客心境有益。左兄不忙,可以去逛逛,我估计你能十息之内回神,把那目高于顶的掌柜子惊掉下巴。”

说完后,御剑而去,眨眼已至天际。

左凌泉站在枫叶林中目送,待赵无邪声音消失在秋雨中后,略微回想——没听老祖、灵烨说起过茶铺的事儿,路线图上也没有,难不成是没听说过的隐世高人……

左凌泉稍微琢磨,正想和两个姑娘商量,要不要回雷霆崖看看,但转眼之时,却发现谢秋桃目光望着北方,有点出神。

“秋桃?”

“嗯?哦……”

谢秋桃连忙收回眼神,露出甜甜的笑容:

“走吧走吧。”

左凌泉这几天提防着落剑山报复,无心考虑其他,此时才发现谢秋桃好像有点心事儿,他歪头望了下谢秋桃的表情:

“有心事吗?”

“没……没什么啦……”

汤静煣摇了摇头:“唉,都看出来了,你不说我和小左肯定一直想,都一起走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不能说……”

谢秋桃有点犹豫,因为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事情,见左凌泉和汤静煣围在面前,眼神担忧,想了想叹了口气,走在左凌泉的雨伞下,说道:

“前些天在渡船上,我听散修闲聊,说千秋月府的中秋会,有琴道大家献曲,用的琴是‘青霄鹤泣’。”

左凌泉不明所以,撑伞护着两个姑娘,轻声询问:

“这琴有说法?”

“说法大了,就和剑一样,琴也有仙品,从古至今有名有姓的屈指可数。青霄鹤泣的来历,相传是上古时期,有一只仙鹤得道飞升,但飞升失败,残魂散于天地,一部分落在琴上,让琴有了灵智……”

谢秋桃说了传说中的来历后,继续道:

“我们玄武台谢氏,善音律,和千秋乐府差不多。听我娘说,当年鼎盛之时,藏有诸多仙品乐器,仙品古琴就有三张,但后来家道中落,被不肖子孙卖了,让我这辈子有机会的话,把这些东西赎回来……”

左凌泉听闻此言,眼底自然出现难色——如果说被人抢了,抢回来理所当然,被祖上不肖子孙卖了,再去抢显然不占理。

谢秋桃眼底很不是滋味,叹了口气:

“我在华钧洲行走,也曾打听过下落。唯一知道确切下落的,只有三张琴中的‘枯木龙吟’,在阳神东方烛手里……”

“此人是谁?”

“能被尊称为‘某某神’的人,世上只有十仙君,华钧洲就三个,剑神黄潮老祖、阳神东方烛照、武神紫霄城主。阳神是映阳仙宫老祖宗,琴在他老人家手上,基本上别想拿回来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人段位确实有点太高了,转而问道:

“其他两张呢?”

“‘海月清晖’据说在几千年前,被玉瑶洲一个仙子买走了,后来不知所踪,我在九宗打听良久,也没听说过,估计遗失了吧。剩下的‘青霄鹤泣’,前几天才听说在栗河屈家手里,借给了琴道大家三竹先生,会在中秋会上露面,唉……”

左凌泉此行的路线,不经过千秋乐府,但瞧见谢秋桃有点失落,稍微斟酌还是道:

“过去看看情况吧,反正也就是绕点儿路,全当游历了。”

谢秋桃听见这话,脸蛋儿顿时转忧为喜,还“嘻~”的笑了下:

“走走走……”

拉着左凌泉的袖子就跑。

左凌泉感觉被桃桃套路了,看起来更像是她想去凑热闹。

但话都说出去了,他总不能当场改注意,摇头一笑,带着静煣跟了上去……

-----

几日后。

徐徐海风吹拂着雷霆崖,港口上船起船落,一艘悬挂望海楼徽记的巨型渡船,缓缓停靠在了海崖下。

远道而来的剑侠、仙子鱼贯而出,散入集市人海,四个穿着各异的貌美佳人,也走到了百丈崖壁上,朝着繁华集市遥遥眺望了一眼。

为首的冷艳佳人,轻声感叹了一句:

“这就是雷霆崖呀……不过如此嘛……”

“这还不过如此?”

“单纯规模大、人多罢了,论起富饶,天下没有地方富得过九宗,九宗没人富的过师尊,本宝宝是师尊的接班人……”

“呸~不害臊,还宝宝……九洲第一富婆又如何?赞再多也是嫁妆,婆婆让我管账……”

“你先把上次过年打牌欠的神仙钱还我……”

“我男人帮我还了,你还好意思要?”

“你男人都还欠本宫一屁股债,怎么帮你还?”

“唉,别吵了,出门在外的,让高人听见非得笑话死……”

“哼!”

四个装束各异的佳人,相伴走入集市……

……

崖壁上的百里集市依旧繁华如织,不过相较于半月前的宁静祥和,还是有了些许变化。

几乎所有修士聚集的地方,都在七嘴八舌讨论着刚出锅还烫手的‘落剑山之争’。

专门靠这行挣钱的仙家书楼更是红火,说书先生十二个时辰不停嘴,一遍又一遍给修士讲述那场千百年难见一回的争锋,以及各方仙家高人给出的点评。

能带起这种热度,除开左大剑仙实在豪横,也和落剑山的千年余威有关。

再日落西山,落剑山祖上也是能和绝剑崖争锋的豪门,聊起华钧洲的仙家,肯定少不了落剑山,上任老祖虽然死得滑稽,但也是敢和老剑神叫板的人物。

如今被小辈踢馆直接踢穿,算是就此正式退居二线,此情此景,着实让看着落剑山一步步跌落谷底的山巅道友唏嘘,当然,暗爽的也有不少,谁让落剑山的门风就是嘴比剑硬。

唯一可惜的是,落剑山‘问剑’太过频繁,往日每天都有,两年下来热度衰减厉害,当天没有高人在场,用法器把场面记录下来。

以前遇上这种情况,靠这行吃饭的仙家名嘴,足以用言语复述出当时的场面,但这次却出了意外——因为仙家书楼的人也不在场。

没亲眼瞧见,只能听道友口述,吹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作为有名望的先生,也不敢照着说‘剑一在这一剑之前,也黯然失色’这类违反常识的混账话,说出去得被人笑话死,只能尽量按照最高标准吹。

这么吹的结果,就是当天没到场的人,都觉得吹得太离谱,一剑秒韩松,还衣不沾血,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当天在场的人,又觉得太保守,低估了人家左剑仙,人家别说衣不沾血,连怎么拔剑都人没看清,两边都不满意。

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怪不得仙家名嘴,说书也得贴合实际、有理有据,瞎吹看客会骂娘;而现实从不讲逻辑,只有你不敢想的情况,没有不能出现的情况。

除开热热闹闹的仙家铺子,乾元街的多宝潭,也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东家沈万宁,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善搏杀的仙家商贾,有朝一日能在雷霆崖以惊人战力出名——因为他正面接了左大剑仙一剑,毫发无伤!

当时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后来仙尊韩松一剑躺,这前后一对比,沈万宁原地起飞。

沈万宁在散修嘴里,直接成了‘大隐隐于市’的仙家巨擘,暗地里时常和老剑神下棋唠嗑那种。

当然,沈万宁也有自知之明,韩松的侄子死了,不敢报复左大剑仙,收拾他个商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些日子怂的和孙子一样,面都不敢露。

雷霆崖的仙家高人,因为落剑山距离很近,自然也都在讨论着这次风波。

偏僻巷弄,小茶铺里。

黑崖剑鬼楚毅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紫砂壶,若有所思说道:

“‘未入红尘已入圣,资胜天人却近妖’,老剑神这评价,很耐人寻味……”

跨海渡船来回一趟几个月,不会当天来、当天走,千星岛黄寂也坐在茶桌旁,认真琢磨:

“足足十四字,评价之高前所未有,比评价你当年那句好多了……话说老剑神评价你‘什么鬼东西’,你剑心没崩,也算厉害……”

修士的称号有两种,一种是‘荒山尊主’‘啸山老祖’之类的尊称,本身没有特殊意思,只是不方便直呼其名,才根据驻地、姓名、喜好等等称呼,让人明白说的是谁。

还有一种就是荣誉称号,‘剑神’‘武神’‘雷公’等等,都含有褒奖之意,属于独一无二的荣誉。

前一种可以自封,而后一种则不然,脸皮再厚的修士,也不可能自称‘本剑神、本武神’,都是道上人给的。

就比如楚毅,‘剑鬼’称号的来历,就是当年在绝剑崖显摆剑术,老剑神说了句‘什么鬼东西’。

老剑神名望辈分自不用说,他的点评,没有人不认,楚毅也因此受封‘剑鬼’,被九洲修士所熟知。

按理说这是个‘贬称’,但楚毅听见黄寂调侃,眼中尽显傲色:

“你懂什么,世间剑修千千万,能让老剑神开口骂一句的有几个?”

“倒也是,唉,说起来还挺羡慕楚兄,我南来北往跑半辈子,也没混出个像样的名号,认识的来一声‘黄岛主’,不认识就‘千星岛黄寂’;我寻思着我道行也不低,常年在海上跑,封神封圣当不起,封个‘海王黄寂’啥的,也不算过誉……”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能混个‘龟仙人’就该偷着乐了,‘海王’二字的分量,你受得起?”

“唉,龟仙人难听……”

黄寂正说着些白日做梦的话语,忽然心念一动,看向了铺子外。

楚毅也抬眼望向布帘——几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到这儿来作甚?”

“这个茶铺子看起来好旧,还不如汤家酒肆……”

“出门在外,说话注意些。这铺子里的人可不一般,受封‘剑鬼’,剑术名震九洲,荒山尊主过来,都得叫他一声小楚……”

“……”

楚毅听见这口气,就知道来的是东洲豪门的人物,放下了手中紫砂壶,安静等待。

很快,茶铺的布帘挑开,一个穿着华美裙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背后还跟着三个姑娘,装束都有所不同,稍显拘谨,能看出年龄不大,最后一个是个甜美可人的怂包丫鬟。

楚毅略微打量,并不认识,开口询问:

“道友第一次来雷霆崖?”

为首的女子,举止雍容大气,并无盛气凌人的意思,但眼神、面相看起来天生有点居高临下,明显身居高位多年。

女子到了茶铺内,颔首一礼:

“上官灵烨,见过两位前辈。”

?!

黄寂和楚毅听见这名字,下意识坐直了几分,风轻云淡的强者气度,也同时收敛。

此举并非‘上官灵烨’这个名字有多可怕,而是‘上官’两个字太可怕。

东洲姓‘上官’的山巅豪门,就只有一家。

在修行道的山巅,只要提到‘上官’这个姓,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个九洲强者永远没法忽视的梦魇。

东洲女武神,战力是否强于其他仙君没人知道,但要论谁最不能招惹,无人能出其右。

自从东洲女武神现世之日起,留给世人的印象就是‘有进无退’。

只要她老人家认准的事情,管你是仙尊老祖、妖王魔头,都只有妥协的份儿,不想妥协那就打到妥协,你骨头硬一寸,她拳头就能硬一丈。

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有一天,其他九位正邪仙君的观念,和东洲女武神相驳,那唯一会出现的情况,是东洲女武神一挑九。

哪怕打不过战死,也休想让东洲女武神妥协从众,至于忌惮害怕?人家这辈子就没忌惮过谁一回。

两强争锋相对,不想同归于尽,那总有先怂的一个。

在所有人都知道怂的会是自己的情况下,能做的选择自然是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

哪怕是在九宗,其他尊主看到东洲女武神上门,都感觉和看到阎王上门似的,其他利益不相干修士自不用说。

黄寂和楚毅能听到名字就收敛强者气度,便是心底里怕节外生枝,因为态度不善,不小心招惹了这尊人间太岁、山上阎王。

顺带说句题外话,世间女修都会被冠以‘仙子’名号讨论美貌,东洲女武神姿容冠绝九洲,从古至今却从未有过‘某某仙子’之类的说法,甚至没一个人敢讨论其容貌,就足可见威慑力有多大。

楚毅听见‘上官灵烨’的名字,表情便再无见其他人时的随意,微微抬手:

“请坐,阁下是东洲女武神的嫡传?”

上官灵烨此行是让华钧洲仙家认识她,为以后接班铁簇府做准备,自然不会隐姓埋名。她在茶桌旁坐下,平静道:

“没错,楚前辈听说过我?”

楚毅自然听说过,八十年前对于修行道来说,和前两年区别不大。

而且上官灵烨出名那会儿的动静,传得比现在的青魁远得多,因为当时是两个冷艳动人的豪门仙子抢老大的位置,打的是你死我活。

女人打架,可比男人打架有意思的多,楚毅记得那会儿,雷霆崖天天在讨论两名东洲仙子的动向,两人在外面碰上互怼一句,都能传到这边来,甚至还有些年轻气盛的小修士,为了各自的支持者打群架。

不过‘上官灵烨’这个名字,楚毅确实有点陌生了,自从她被无情老祖贬入凡世,让无数修士肝肠寸断后,就再无半点风声,从未出过东洲,到现在估计没几个人记得了。

楚毅略微打量,看不出对方道行,询问道:

“上官仙子是闭关了八十年?老夫记得,当年‘小上官’的名号,连华钧洲都如雷贯耳,忽然销声匿迹这么久,挺让人意外。”

“在俗世磨砺,算是刚出山不久。”

楚毅轻轻点头,琢磨了下:

“老剑神那外孙女,如今道行今非昔比,记得你们两位,曾经是宿敌,这次过来……”

上官灵烨略微抬起下巴,少有地展现出了以前那股‘苍生如蚁,惟我独仙’的孤傲:

“当年是她死缠烂打想争第一,我从未把她当过对手,又何来宿敌的说法?”

此言也不算吹,上官灵烨曾经太傲气,可以说只把上官老祖当人看,其他都是垃圾。

楚毅对铁簇府的说话风格司空见惯,对此半点不意外,轻轻笑了下。

黄寂自然听说过女武神的几个徒弟,他开口道:

“千星岛黄寂,在楚兄这里做客,没想到能撞见女武神的高徒,实在荣幸。”

上官灵烨方才不认识黄寂,听到名号后,又颔首一礼:

“原来是黄前辈,久仰。”

“不敢当,看仙子气象,道行恐怖不比黄某低。按师长辈分算,你我还是平辈,不嫌弃,叫一声黄师兄就行了。”

黄寂随口客气两句后,才询问道:

“前几日雷霆崖这边出了件大事儿,有个姓左的剑仙,在多宝潭起了冲突后,一脚踢穿落剑山,风采到今天还在外面传唱。黄某听说女武神新收了一名弟子……”

楚毅也想起来了这茬,不过并不相信,因为‘左大剑仙’展现的剑术,和东洲女武神的武道没有半点渊源。

修行道师承重于天,没人会乱整,没有传道受业之实的情况下,按规矩就不算师承,不然拜了师,宗门不交东西光把你当劳力,你还不能改换门庭,岂不没处说理了。

没有看到铁簇府武学的影子,现在就算左大剑仙承认是东洲女武神的徒弟,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

不过,东洲就一个仙君,左大剑仙太惊才绝艳,除了十仙君,楚毅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教出这么个怪胎,还是有点好奇。

上官灵烨路上就听说了相公的嚣张事迹,对此摇头道:

“师尊没收弟子,至于前两年那个左凌泉,是掌门招揽的好苗子,没到幽篁,还在铁簇洞天闭关。我铁簇府要是有这样的弟子,直接改剑宗了,还让我出来行走作甚?”

黄寂点了点头,并未怀疑。

楚毅问道:“据左剑仙所言,他出自东洲,女武神乃东洲魁首,可知道这位剑仙是谁的弟子?”

上官灵烨蹙眉思索了下:“我在路上的时候,此人才横空出世,不甚了解。能教出这种弟子的人,估计也只有东洲剑圣了,师尊会‘剑一’,但只是闲时随便练练,不精通,和那个左剑仙也是天差地别。”

随便练练……

不精通……

楚毅张了张嘴,想了想觉得也是——剑道是武道的一个支脉,能封‘武神’的人,练不出剑一才真有鬼。

楚毅也不多问,转而抬手,在桌上放了四杯茶水。

上官灵烨过来就是为了喝茶,不过她道行太高,神魂强横喝了没用,只把茶水给了姜怡等人。

姜怡和吴清婉知道屋里都是山巅高人,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才端起茶杯埋头喝茶,然后……

“……”

上官灵烨回头看着,见三个小妹妹都望着茶碗出神儿,有些无语,回过头来继续聊道:

“华钧洲的仙家,对那位左剑仙评价如何?”

说到这个,楚毅来了兴致,笑道:

“远的没瞧见,对传闻半信半疑。老剑神肯定瞧见了,给了十四字评价,‘未入红尘已入圣、资胜天人却近妖’,这么长的评价,着实罕见。”

“未入红尘……”

上官灵烨斟酌片刻,不解道:“是褒奖之语,但听起来有点惋惜之意……”

“老剑神向来如此,评价老夫,还是‘什么鬼东西’,这评价已经足够高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剑妖’之名,就能传遍天下。”

“剑妖?”

上官灵烨微微蹙眉:“为什么叫剑妖?”

黄寂对这个倒是了解,解释道:

“十四字评价,能当称号的就三个,‘剑圣、剑人、剑妖’。‘圣’字分量过重,有东洲剑圣在前,左剑仙受不起;剩下两个,上官仙子说会是哪个?”

“……”

东洲剑人……

上官灵烨眼神显出些许怪异,迟疑了下:

“其实‘剑尘’……哦,是陆十三的名字。嗯……剑妖听起来邪魅,那位左剑仙恐怕不会太满意……”

楚毅爽朗一笑:“这都是闲人的叫法,和左大剑仙又无关,看不上不搭理即可。令师尊被称作‘女武神’,不同样没当回事儿,如果真在意,以令师尊的脾气,紫霄城主恐怕要让位,变成‘男武神’了。”

“也是……”

……

-----

(81/405)

9200字,生产队的驴要累死了,后面正常更新了,养精蓄锐一段时间……

相关推荐:抗日之幽灵抗战之重整河山抗战:从八佰开始抗战:从周卫国参军开始亮剑:独自发展,带回个炮兵团三国模拟器:这个马谡太稳健了苟在女魔头身边偷偷修炼我家掌门天下第一空港喵影士兵突击之全能指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