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的目光沉了沉，随后就轻笑：“儿臣知道了。”
她父皇他们再怎么疼她，也不可能护她一生。
所以，她还是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自己厉害了，才能一生无虞，才能报答这些护着她的亲人。
瞧着她这明显漫不经心的样子，昭德帝的眉头就皱了几皱。
“阿曦……”
“父皇，儿臣就带着东珠回去了，不打扰您和母后了！”
说完，她就拿着宫人刚刚拿出来的一盒东珠，往外走去。
见状，昭德帝的眉头就跳了跳，他刚准备出言，就被乔皇后给制止住了。
“你想护着她，但她也想自己变得厉害起来。”
只一句话，就将昭德帝给完全劝住了。
“她若想活在你我的庇护下，我们护着便是了，她若是想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你我也该放手，任她羽翼丰满。”
说完，乔皇后的眸光就暗了几分。
她其实，也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小阿曦去直面那么多的黑暗，更不舍她手染鲜血。
可现在，阿曦已经明显不像当那只会攀附旁人的菟丝花了，那她就该放手让阿曦自己去飞。
闻言，昭德帝就沉默了。
许久，他才叹息一声：“阿敏说得对，朕不该要求阿曦事事都顺着朕的心意去做的。”
哪怕他真的是为了阿曦好，也不能强迫阿曦。
……
顾曦急匆匆地出了未央宫之后，就走得越来越快了。
一开始，月归和月香还能勉强跟上她的脚步，再后来，月归和月香都只能拎着裙角，小跑着追她了。
她走着走着，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啊！”
“嘶……”
顾曦和来人同时停下脚步，接着，那人就倒在了地上。
“殿下！”
“殿下！”
月归和那被撞的人身后的宫女同时大声喊道。
顾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鼻子，一垂眸，就瞧见了地上的顾绵。
“是你？”她微微有些讶异。
顾绵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晃？
与此同时，听到她声音的顾绵也才发现方才将自己撞倒在地的人是顾曦。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命寒英将她给扶了起来。
“都怪阿绵不看路，撞到了皇姐。”她微微福身道。
闻言，扶着她的寒英就很是不忿。
明明是她家殿下被三殿下给撞了，怎么还得她家殿下委屈自己给人家赔罪？
不过，寒英的心里再不是滋味，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看路。”顾曦略有些尴尬地回了一句。
虽然她讨厌顾绵，但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
听着顾曦道歉，顾绵不禁愣住了。
许久，她才挤出一抹笑：“都是亲姐妹，就不说这么多了。”
是的，她还是想和顾曦交好的。
只要顾曦还信任她，她母妃就不会再折磨她了。
“嗯。”顾曦澹澹地应了一声，“你身子不好，怎么就出来了？”
这傍晚的风，已经有些许凉了。
“我嫌宫里闷，就带了寒英出来走走。”
其实，她是被她母妃宫中的嬷嬷给斥了一顿，心中憋着火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