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回去？
夏启第一时间生出这个疑问，但这次，他没有问出来就跟着走回去。
因为爱丽丝紧紧抓着他的手。
诡异的环境下，四周血腥味扑鼻，按理说是个很浪漫的场景。
但是夏启没有这种想法，因为爱丽丝的手劲几乎用尽了全力，捏的夏启的手吱吱作响，如果不是置换过骨骼，这般力道可以把普通人捏到跪地。
当回到房门前，爱丽丝推开病房屋门，扭头正色道：
“今天和我睡！”
夏启一愣。
随后眉眼一皱，想不清这是要让他望峰息心还是窥谷忘反？
进屋后，峰谷不见，爱丽丝把床位让出来，坐下后点起一支烟勐的吸一口。
“察觉到什么了吗？”
夏启道：“这间病院里有异化者，你朋友的消失和血稠之女有关，还有吗？”
“那个血稠之女的容貌，和被你杀死的一样。”
夏启一愣，“三级异化者的外貌还有区别？”
爱丽丝道：“不同的深度三级异化者，在不同领域上或多或少有些地方接近人类，白蝉的学习能力，血稠之女的容貌。”
她长出一口气，似乎呼出的是沉积在心里的惊慌。
“血稠之女的外貌和我们一样，每一个都不相同，不排除可能会有尚未发现的‘双胞胎’，但是概率太低，因为本身来说，这种异化者的数量极其稀少。”
夏启想了想，暗自沉思，果然没死……
他一直就很怀疑，为什么霍兰屋里的血稠之女这么好杀？
作为和白蝉同级的深度三级，不应该如此容易就杀死的，一个吻，一颗子弹？
可是任务面板确实算作他杀死了血稠之女，这要怎么解释……
暂时自己找不到答桉。
“还有别的吗，让你惊慌的不能是这件事吧？”
爱丽丝摇头。
“没了……愣要说，我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咱们，不是血稠之女，更不是摄像头！”
“比那些可怕得多……”
灵力值越高，越能感受到目标的强度，举个不恰当但又很具象的例子，就像龙珠里的气，根据气的浓度和强度可以判断目标的实力段位。
“黑暗里的事物彷佛只要出现，就能把咱们瞬间撕碎……”
“比撕裂更加可怕，我也不知道了。”
在爱丽丝的叙述中，夏启默默的走到门口，把房门牢牢锁住，然后搬起柜子斜着堵住门。
“这样一来，妖魔鬼怪就都进不来了。”
爱丽丝看着他，眼神渐渐发虚，“我比你大一岁。”
“现在能知道，血稠之女可能没有死，她的存在代表了在疯人院内部正有人在研究着炼金术，这个人有可能是代表了‘官方’，另一方面，疯人院里存在大量的异化者，作为市中心的建筑，从没有符文会的人察觉过这件事就很说明问题了。”
爱丽丝明白夏启的意思。
这里被高层用手段隔绝了信息，也就是说，即便他们向上申报这件事，后果也是不了了之，就像嘉米尔的失踪一样，无论闹得多大，最后都会无人问津。
舆论产生的压力在财阀面前，就像房梁上的马蜂窝，看着心烦，但处理起来很简单，而且毫无后患。
这件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死了这么多异化者，咱们肯定会被盯上，就像血稠之女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夏启轻咳一声，学着血稠之女的口吻说道：“你们，值得。”
“鬼知道值得个屁啊！”
摆在他们眼前的有两个方向，大闹一场，把整个疯人院破坏，然后等待上面的问责。
或者，接着调查。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选择第一项。
爱丽丝带着传送卷轴，夏启的【变化之手】可以保证自己随时能离开这里。
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只要顾好眼前就可以。
爱丽丝道：“我在动手前对摄像头动了些手脚，不过应该作用不大，会有人顺着异化者的信息顺藤摸瓜找到咱们的，如果他们真的能出现，就谢天谢地了。”
“那就这样吧，睡觉。”
夏启伸了个懒腰，坐到床上。
爱丽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间屋子有两张床。”
……
……
深夜。
爱丽丝虽然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睡觉这件事和所有母猪一样，倒下就着。
夏启坐在床上，脑海中回忆着今天碰上的一事情。
让一些杂乱的信息在脑中尽量汇总。
轻轻翻着嘉米尔的画，一遍又一遍……
“她画的真的很差。”
“炼金术，贤者之石，人体炼成，嘉米尔研究这些做什么？”
“她和乐园有关系……”
“她因为心脏的问题被家里扔到了疯人院，能画出这种画的人，我觉得与其说被抛弃，不如说是害怕她。”
夏启把那张画着嘉米尔和陌生男人钻研书籍的画放在眼前。
“这个金头发的男人……”
“看着好眼熟。”
“总结一下，爱丽斯离开后，嘉米尔从炼金术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在钻研中，一位金头发的病友和她臭味相同，两人在疯人院里钻研着炼金术，而这些藏在嘉米尔病房里的书，不可能出现在疯人院，那只有一个解释……”
“有‘官方’的渠道，在供给他们研究用的物资。”
“为什么要提供给一个理论上的疯子如此大帮助？”
“总之，最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嘉米尔的研究召唤出了血稠之女，她消失了，有可能是被异化者杀死的，但是她的研究成果被疯人院里的某些人拿到了，霍兰就是证据，而且他们打算慢慢的将血稠之女的活动范围脱离出疯人院，谁会这么做？”
“乐园，高层和乐园在勾结着什么事。”
“那……什么炼金术会产生或是说召唤异化者？”
夏启放大思维搜索自己的记忆库。
“没有，至少我不知道有什么炼金术具备这种作用。”
他立即想到，有个人肯定知道。
——真理。
如果再见真理，他需要一些新鲜事物作为交换。
夏启身上剩余的肉和器官找不出能作为交换的，那只剩下一样了。
那便是，当前世界上没有的新知识。
“正好没机会试试看呢……”
夏启不再犹豫，有新学会的【气力合成法】，合成技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气力合成法：任意组合技能，消耗气力值400，花费技能点数，1000，冷却时间24小时，60%概率合成失败，30%概率合成数据精良，9%概率有优秀技能出现，1%概率得到传说中的顶级技能】
“冷却时间是个问题，24小时一次，想要和真理交换就要拿出撑得上台面的东西。”
他打算破釜沉舟一回。
发动了【气力合成法】，双手掌心缓缓生出乳白色浓雾。
技能组合一次限制两个，两只手就像两个格子，各装备一个待合成技能。
夏启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身为异能者的爱丽丝可以在被包围下用能力瞬间解决近百的目标。
如果放在他身上呢。
“我需要提前准备好子弹，用护盾抗下近距离爆炸锤的爆炸冲击，然后扯出空档，寻找合适位置，用离子炮击散目标，再用手雷和子弹分批解决对手。”
“……”
“这么一想真的好麻烦。”
灵力系和近战系的特点就是不怕围攻，即便敌人数量众多，哪怕准备不充足也可以依靠自身力量破出重围。
但远程系和创造系的组合，需要提前布置好陷阱，准备充足弹药和强悍的防具，否则危险度将大大提升。
这不代表远程与创造的弱势，它们需要沉淀和金钱支援，在后期装备质量提升到一定级别后才能体现出强大的发展途径，但至少在中前期，没有近战和灵力见效迅速。
说到底，即便他现在有【狂战躯壳】和【纳米纤维背心】这种堪称顶级的防御措施，但如果突袭的对手是白蝉或琴天那种强者，他仍然抵挡不住。
想到这些，夏启选择好了两个可以组合的技能。
一个是【心率燃烧】，另一个是【滑步连射】。
【是否消耗技能点数1000开始技能组合？】
“是”
双手中的浓烟在产生变化，如同螺旋体一般交织在一起。
夏启目光一亮，既然机会只有一次，他觉得破釜沉舟一回。
【变化之手】可以制造事物质变，虽然不包括技能，但未尝不可一试。
他把双手合十，双掌相砰的那一刻，用出了【变化之手】改变合成事物的性质。
【检测到符文力量……】
【无法兼容，如果继续下去，将造成不可逆后果，请迅速……】
【[艺术家的诅咒眼眸]正与[变化之手]产生联系……】
【眼眸窥探到联系路径，可以改变性质，与[变化之手]完成兼容】
夏启瞬间一惊。
【技能组合性质改变中……】
【结束】
双手中央的雾气而开。
这一刻，夏启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微微发愣。
“东西呢？”
“技能呢？”
突然间，在他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一刻，在他眼眸深处燃起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