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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90号盒子】胳膊上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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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拖着麻了的双腿,小心翼翼捧着那块变了味儿的猪头肉,又窜回了充满咳嗽声的房间的小床上。

他将又硬又凉的肉放在胸口,双手交叉近乎虔诚的覆盖在肉上,使其伴随心脏规律的跳动,竟逐渐有了温度。

……

刘叔开始在村里宣扬白果花开是如何美轮美奂之时,伍子正在院子里挨打。

树枝抬起落下,却奇迹的没有因为伍周氏咳嗽,而消减半分力量。

伍子涕泗横流,上蹿下跳的捂着伤处,可一双手就算做四份用处也是顾了这头管不上那头。

浑身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嘴里持续发出扭曲的呜咽惨叫,惨叫中还混杂的是重复一上午的:“还敢偷肉,还想做贼?你爹是什么身份,怎么生出你这个不争气的。”

这场打骂哭泣,持续了三个小时,让周围邻居看够了热闹。

也让伍家鸡蛋堆积角落,错过了一周一次赶集卖蛋的时间。

但好歹是停了,在伍子哭着憋出一句:“我就是想尝尝肉是啥味儿。”

树枝停在了半空。

这边热闹告了段落。

村民们又挤着推着赶赴刘家,嘻嘻哈哈的开始听他哑着嗓子,讲述白果开花。

都是从他半夜腹痛拉屎开始的。

在被嘲笑了一上午后,近期修改版本中,他省略掉了被狗追。

只讲述他蹲在荒地里解决完内急后,从他鼻尖飘过的花瓣。

洁白芬芳,循着那点花瓣飘来的方向,他看见了月光下满树的晶莹。

在微风中摇曳,花瓣摆动成了一小片波浪。

刘叔从震撼中回过神时,他竟已站在了树下。

仰着头,看那叶间簇簇花朵,周身包裹都是沁人心脾的香。

刘叔拍着大腿哑着嗓子:“龟儿骗人,就是村口那棵比我爹还老的白果树嘛。”

有人开口:“村口那颗树哪儿开过花嘛,你怕不是撞鬼了哦。”

几声大笑后:“那怕也是撞见了个风流鬼。”

吵吵嚷嚷中又有人说:“风流鬼怕不是,怕是撞见了索命鬼。”

那人探着头:“白果开花的传说听过吗?”

一句话,像石子掷进了鸟群,叽叽喳喳的一片便开始了。

从爷爷辈的传说到父辈的,各有出入,但说到底又都是一句——白果开花,见者人亡。

刘叔不耐烦的开始轰聚集在院子里的人群,一边轰一边骂骂咧例:“奶奶的,你们全死完了,老子都不得死。”

这话中气十足的飘过围墙进到伍子家时,这一家的孤儿寡母正像蒜瓣一样,抱在一起痛哭。

伍周氏的眼泪,落在伍子的伤口上,让他哭的呲牙咧嘴。

而从这话飘过墙头算起,到伍子的伤,终于不是挨床就疼程度时。

刘叔死了。

死的不大好看。

上吐下泻,淹死在了自己排出的秽物中。

发酵了几日,直到狗都开始绕着房门走后,村里人终于为此开起了会。

无亲无故,又四处树敌的刘叔,也似乎料到在他死后,会是无人收尸的局面。

于是,他浑身恶臭死在了酷暑的八月初。

熏天的味道,一如他生前的无赖脾性,逼着村民帮他入土为安。

但还算好的是,村长在刘叔房中找出了一张整钞。

会议结果,便围绕钞票,成了一半儿充公,一半儿给出力抬尸的王大胆儿。

说抬倒也只是扛。

破席子一卷,颠上颠下要不了几步路,就扔进了荒地里,猫盖屎的一埋,万事大吉将钱装进了口袋。

有不服气可又胆小,怕抬死人触霉头,而没赚到钱的三三两两,聚集着,盘算着王大胆儿兜里的整钞。

一场关于白果花开的赌局,顺理成章的便开始了。

赌刘叔死于白果花开的传说,也赌王大胆儿不敢深夜去看白果树开花。

赌局双方热火朝天的商定赌注多少的时候,陪着走完葬礼全程的伍子,正坐在树权上,给李长根讲自己的偷肉记。

仰着脖子,看抱着树干一语不发的李长根,逆着光没了表情,一声不吭只在树杈上站的端正。

伍子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没得到李长根的回应,他觉得有些无趣,便低下头,开始看树下热闹的赌局成立仪式。

赌注已经定好了。

泛着油光发亮的粗细不同胳膊,一齐捏着散钞,递给村长扮演的公证人。

村长慢吞吞得数着,任由胳膊举在半空不耐烦的上下抖动。

抖动幅度,使得胳膊上下连接处的红点晃成虚影,散在了每一只胳膊的连接处。

伍子微微探了身。

好熟悉的红点,是在哪里见过。

他抓着头,却还未想起个所以然。

身边的李长根,便从站到坐,让树枝像树下的胳膊般晃动,将伍子的脑袋晃成了虚影。

李长根:“我要去趟县城!”

伍子的脑子,还没从晃荡中缓过神:“赶集的时候就能去镇上了。”

李长根上下弹动,使劲晃动着树枝:“不是镇上!是县城!”

树枝断裂了。

伍子哎幼一声,砸在了王大胆儿的身上。

王大胆儿扬言,不把伍子皮扒下来,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伍子抱着脑袋哀嚎:“我又没砸在你家祖坟上。”

一句话,让劝架的大叔大婶都默默退了半步。

王大胆儿的脸,彻底气成了酱紫色。

他大声嘶吼着,将扒皮改成了把骨头嚼碎。

举着拳头,冲破空气,就要往伍子脑袋上落,被一路咳嗽带喘、终于跟着李长根到了现场的伍周氏,给拦下了。

后来伍子听说,王大胆儿是因为伍周氏给的碎布包裹的小方块消气的。

他叫嚣着臭老娘们,接过那小包,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便笑容满面的转口叫了伍大嫂子。

伍子一脸懵懂的顶着满脸鼻涕眼泪和一身黄沙,在伍周氏身后,慢慢腾腾的回了家后,在正屋的桌上,瞧见了让王大胆儿眉开眼笑的东西。

是尚还温热的猪肉。

伍子吓得眼睛瞪得老大:“娘,你把鸡卖了?”

他窜进院子角落的鸡窝。

阿黄、老花、秋秋、小斑点……伍子如旋风般进进出出,将家里该点的都点了一遍。

连堆在家里的鸡蛋都没被老鼠偷。

一样没少,反而多了。

多了个红点,在伍周氏胳膊的上下连接处。

伍子吃得心安理得了。

娘三个围坐在小桌边。

伍子将肉切下小块,均分三等。

薄薄的肉捏着,再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细细的咀,慢慢的嚼。

香气萦绕喉头,嚼成了水,也抬着脖子舍不得往下流。

嘴里还残留的香,在不断分泌涎水。

可对着桌上的猪肉,却谁也不忍心再分。

三人呆愣愣的互相望了几眼,最后在无声中一致同意了,过几日便将肉熏干,留到重要日子。

重要日子,不是过节也不是过年。

而是这个家庭在遭遇与本来命运不相符的大事之时。

无论好坏。

这么块肉总是能派上大用场。

就如同伍周氏成亲夜,只带过一次、便被藏进箱子角落的翡翠耳环一样。

是个能救命的东西。

也是个让伍子魂牵梦萦的东西。

于是,酷暑八月,伍子大汗淋漓,被热气逼得甚至想脱掉身上这层皮,也仍然守在窑炉边。

看着悬挂在烟雾里的肉,不断伸手,接着从肉上滴落的油水。

左右手交替着接,光亮亮油晃晃。

放在嘴里吸熘一口,全是柴火燃烧的味道。

李长根顶着烈日,一路小跑着出现时,伍子已经浑身湿透,被汗水和油光刷上了一层古铜色。

他头也不回,一边继续换着着手接油,一边大方的招呼着李长根:“长根哥,俺娘买的肉。来尝尝。”

“行。”李长根应着,把身上湿哒哒的背心脱在门口。

走进充满肉气的蒸笼,也左右跳动开,在伍子缩回手的间隙,接肉落下的油。

李长根:“吸熘……我明天就去……吸熘……县城了。”

伍子:“你咋吸熘……去?”

李长根舔着流下指缝的油:“坐客车去。”

“你……吸熘……哪儿来的钱?”伍子转头,看向快速伸手接油的李长根。

他两只手臂向前伸出,再快速缩回蜷到嘴边,给舌头一舔,又弹了出去。

汗水升腾的肉色雾气里,伍子看见在这快速的动作中,有个彷佛晕开飘散于雾气中的红点,在前后移动。

伍子没听清李长根的回答,他换了问题:“为啥非要去县城?”

“俺娘在县城。”

伍子想起了。

李长根的娘,本来就是县城的人,和伍子的爹一样。

在百废待兴之时,来到这贫困小乡,从开始带着热情和憧憬,到后来满嘴抱怨认了命,再到得了回城名额,一去不复返。

村里还是他们来之前的荒凉。

一时兴起修建的学堂,成了肮脏的猪圈,用来识字的书籍,被撕扯柔·软擦了秽物。

文盲还是不识字,麻绳编成的鞋挂在脖子上,一辈子行走也走不出小镇。

什么都没变,只是多了几个没娘没爹的孩子。

伍子点着头:“你去了县城找到你娘后。能不能给俺爹带句话?”

“你爹?你爹叫啥?”

伍子吮着手指,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明天跟你说吧。晚上问问俺娘。”

李长根说了声行,两人便又开始接着落下的油,闲聊起了王大胆儿夜观白果树开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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