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
乔什希望我们能进行轮班制度在战场上“值班”。
他甚至根据每个人的超能力，把我们分成了攻击组和防守组。
现在，俄里尼奥的地形改变极大，南部和北部的建筑倾塌，导致了地形变动，无法行军。
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我们优势，我们现在只需要守护住东西两侧的道路就行了。
从几十万军人，和最先进的武器设备手中。
活下来的人们，即使拥有超能力，在军队面前也依然脆弱。
跑得快又如何？力量大又如何？能摧毁建筑又如何？
面对子弹、毒气，也不过是蝉臂当车罢了。
“你们只需要做每天八个小时的防卫或攻击工作，我们就有足够的胜算，维护我们的国家。”乔什满头是汗地大声说道。
他的语气，难得流露出激动的样子，“这是值得的，我们只需要几周时间，就能重新获得原子弹的发射权！”
布来克沉默地靠着墙，站在乔什旁边。
“是怎么做到的？”我趁着人群沉默的时候问道。
乔什和布来克交换了一个眼神，他退后，布来克走上来。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她一起向前。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自己的感觉，直到我注意到身旁的杰夫，抖得像个筛子。
“我的能力，是复制三种曾经接触过的能力，并且可以无限期地使用。我现在复制了100公里内的空间控制、不死和迅速修复身体的能力，还有长时间的机动能力，有能力压制西部的军队。”
布来克站在十厘米高的讲台上，气场覆盖，并压制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杰夫这样抖个不停，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说不出话，甚至喘不上气来。
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嘶嘶的喘气声。
“东部呢？”我尽量简短地说道，直视着布来克，并尽力控制自己转身逃跑的欲·望。
“100公里内的空间控制者，和100公里内的温度控制者，会控制东部。但是因为他们没有不死能力，需要休息，所以，需要你们给他们提供休息的时间。”
布来克冷静地下了最后通牒，“不要搞错了，我并不站在你们这一边，凭我的能力，没人能控制我。俄里尼奥只能进行防卫，而不能主动进攻，这是我给你们开出的条件。”
“我并不是俄里尼奥人，而你们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以蔑视众生又澹漠的口吻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外面，有整个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想。”
第三次会议，在她这句话里落下了帷幕。
她说完后，就和乔什一起，快步地走了出去。
我挤过人群去追赶她。
“布来克！”我在空旷的走廊里追上了乔什和布来克。
女孩回头看我，眼睛里澹漠如常。
“布来克，我想再接触一次比安卡和卢。”我直白地述说来意。
“为什么？”
“我觉得我变强了。如果我能复制他们的能力，我就能补充他们的休息时间了。自从我进入地下，和特勤队说过话后，我发现，我可以重复使用我触碰过人的能力，而不需要再去触碰一次。”
“你先试试看乔什。”
被叫到名字的乔什，抬起头伸出手，我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沉痛感。
我和他握手。
他的手掌稳重，光滑，轻薄，寒冷得像是万年不曾消融的寒冰。
一阵电流传来。
我成功了。
“你的能力是控制自身细胞。”我故作冷静地说道。
“和我们一起走吧。”乔什对我说，声音依旧沉稳冷静。
只不过这次我知道，他不过是用超能力控制自己了。
……
旅行家号称武力占领了俄里尼奥，乔什自称信约，向联军开战。
而联军也顺水推舟，自称为了保护俄里尼奥平民的安全，进行大规模的武力占领。
战争开始了。
一个只有四名战士的军队。
大多数时间，我都和其他能力者一起，待在地下一层。
电视还可以使用，但是卫星信号被阶段，导致我们无法登入网络。
我本和乔什待在一起。
但是他总是忙于修复原子弹。
而当他工作的时候，他身体的形状，会不受控制地改变。
拥有控制细胞的能力，意味着他可以百分百运用自己的大脑，也可以同时拥有多个大脑和肢体。
如果我想这样做，我也能够做到。
但是我看不下去。
战争开始的第一天，布来克屠杀了数以万计的先锋士兵。
这只花费了她十分钟。
她甚至把他们的狗牌，集中到一起，送回了他们位于一百五十层的大本营。
连带着一则消息，跨上一百九十层以上的军人，都不会或者回去。
当天晚上零点，军队发起了总攻。
那是十个小时不断的轰炸，漫天的子弹和满地的血肉。
比安卡和卢都不肯离开，而我也一样，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连十个小时。
我们成功了。
敌军停止了进军，只是用无人机和导弹轰炸不停骚扰。
我和比安卡和卢开始轮班。
我知道，他们更情愿了彼此在一起，但是对方的意图也十分明显。
我们不过是人，只要错过一颗子弹，只要一时恍忽和迟钝，就会命丧黄泉。
接下里的三天都是如此。
时停时起的进攻，乘着夜色的偷袭，这是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
对于我们来说，却熟悉起来。对于战争，也对于死亡。
我向乔什要了一部摄影机，捕捉战区的情况。
第一次走上战场的时候，我吐了很多次。
俄里尼奥的建筑，太过于干净，设计师由偏向白色，和硝烟与血迹的颜色太过不符。
比安卡使用能力的时候，红发变成红金渐变的颜色，迎风漂浮起来，在尾端闪出金色的火花。
而在卢使用能力的时候，他的眼睛，变成海一样深沉的湛蓝色，并在右眼下，出现一道蓝色的泪痕痕迹。
没人见过布来克战斗时候的样子。
她从不休息，也从不留活口，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战争机器。
三天后，一切趋于平静。
我并非极力简化那三天的痛苦与挣扎。
还有我们造成的伤害，让多少家庭失去了孩子，让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
事实上，每晚伴随着我入睡的，就只有一个问题——这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