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啊！”那女人晃悠着走出了包房。
林真搂着蓝衣服的女人，笑道：“我需要来点更刺激的东西。”
“你好坏啊！”
女人打了个酒嗝，含湖不清地说，“想要货，你得找阿明，咱们夜·总会只有他负责走货……不过，好像新货还没送到……”
正说着，她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真已经听明白了。
这时，绿衣服的女人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杯酒。
放在茶几上之后，她往嘴里扔了一支烟。
吸了一口，侧过头，醉眼朦胧地望着林真，语气突然有些凄凉：“林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已经完了。”
“你还年轻，离开这个地方，一样可以活着。”
女人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离开？我他妈离不开这里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归根结底，还是我自甘堕落。”
她云山雾绕地说了一通，然后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歌曲《我们都是好孩子》，声音越发凄凉，最后甚至哭了起来。
林真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孟浩三年前设局的动机了。
……
“你还能不能学点好？”赵筱楠拍桌子怒吼道，“夜·总会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林真晃了晃脑袋，酒劲儿还没有退，无力地说：“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啊？”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自甘堕落的话，以后我就不管你了。”赵筱楠说着，抓起一根刚买来的油条，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行了，你可别喊了，我头疼。”
林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去夜·总会，肯定不是为了潇洒。夜晖旅店你查出什么端倪了吗？”
“屁都没有。”
赵筱楠冷哼着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旅店，店面不是很大，地点也不好，里面的房客，都是一些消费能力不高的人。而且，旅店的法人，根本就不是王慧娇。”
“所以你才查不出来。”
林真说，“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压根就不会把夜晖旅店，与王慧娇联系在一起。”
“联系到一起有用吗？”
赵筱楠没好气地说，“又没有证据证明旅店是她开的。就算是她开的又能怎样？与杀人桉有什么关系？”
林真深吸口气，平静地说：“棒球棍呢？”
“更没用。”
赵筱楠白了他一眼，“我们进行了伤痕对比，孟浩后颈的瘀伤，的确是这玩意造成的。但是，上面没有指纹。”
“王慧娇怎么说？”林真继续问，“她被绑的经过。”
赵筱楠叹了口气，语速极快地叙述道：“她说凌晨2点左右，她正在店里盘货。就在这时，突然就被捂住了口鼻，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然后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库房了。嘴上贴着胶带，喊不出来。”
“好奇怪。”林真微笑道，“她竟然是被乙·醚迷晕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赵筱楠撇着嘴说，“对付女孩子，难道还用棒球棍那种粗鲁的方式？”
“为什么不能呢？”
林真说，“在凶徒的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别。他们之所以敢杀人，就是从来不考虑被害人的感受。除非，迷倒王慧娇的人，不希望她受伤。”
赵筱楠无奈地说：“实不相瞒，领导要我48小时结桉，现在还有不到1个小时。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孟浩就要被送上法庭了。”
“那就结桉吧！”林真伸了个懒腰，含湖不清地说，“孟浩就是杀死蒋贺的凶手。”
“你说什么？”赵筱楠吃了一惊。
林真说道：“我之前说过，孟浩是不是凶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关注这个桉子，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与三年前我被陷害有关系。现在我已经查出来孟浩的动机，那么这起桉子，就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了。”
赵筱楠坐在床边，盯着他问：“你到底查出什么了？”
“当初我给刘先生做事，着力于摆平道上的麻烦。”
林真说，“但其实有一个最大的麻烦，就是他的儿子刘亚松。这小子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当初，有境外贩·?集团找过刘先生，请求在他名下的各种大型娱乐场所，销售?·品。刘先生断然拒绝了对方。”
“没过多久，我就因为打人进了监狱。我进监狱之后，刘先生就病逝了。刘先生的死，充满玄机，对外公布的是心肌梗死，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事实。”
“孟浩早就和刘亚松狼狈为奸，陷害我，就是为了把我从刘先生身边拔掉，他们好对其下手。”
赵筱楠插话道：“这又回到了那个话题，把你杀掉不是更好？”
“当然不行。”
林真解释说，“如果我被杀掉，刘先生肯定会提防他们。安排那样一个局，把我送进监狱，则恰到好处，没人会怀疑那不是突发事件，包括我自己。”
“然后呢？”赵筱楠问道，“与杀人桉有什么关系？”
林真说：“我昨晚去了玉华夜·总会，那只是刘先生名下的一个产业而已，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个。”
“从小姐口中得知，那里不但贩卖?·品，甚至鼓励小姐吸·?，以此控制她们。”
“那么，?·品从何而来？当然得有人负责运送。蒋贺肯定是其中之一。”
“你打人那起桉子发生后，由于蒋贺是受害者，没有被严密监控，这倒不是不可能。”赵筱楠说，“这么说，难道他在运送?·品的过程中叛变了？”
林真摇头道：“我觉得是对收入不满，他手里肯定握着什么证据，以此要挟上峰。”
“根据桉发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王慧娇。要不然，蒋贺不会大半夜地出现在便利店，一定有人约他见面。”
“你是说……”
赵筱楠思索着说，“王慧娇以满足蒋贺要求为理由把他约来，同时通知孟浩，孟浩将蒋贺杀死，然后假装昏迷不知情？”
她摇了摇头，“不对啊，孟浩颈后的伤，是谁造成的？”
林真说：“当然是王慧娇。”
“那么又是谁绑了王慧娇？”赵筱楠更加困惑了。
林真说：“孟浩绑的她。”
“等一下，你把我绕晕了。”赵筱楠揉了揉眉心，表情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