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警方将窦仙传唤到公安局办公中心，进行询问。
走进阴冷冷的询问室，身子被固定在询问椅子上，窦仙表露出了担忧、害怕、紧张……
过去的几天，窦仙提心吊胆，几乎每个夜晚都做恶梦，半夜惊醒。
那天蔡丘联系她，两家人一同泡温泉。
第二天蔡丘被警方带走。蔡丘被带走后，不见了其踪影。
窦仙到处打听，打听不到蔡丘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蔡丘到底在哪儿，并不代表着窦仙不了解事情。
泡温泉后的第二天下午，她到过蔡丘的诊所，那儿冷冷清清地，几位护士和医生无精打采的在着。
她听到了护士、医生的谈话，了解到蔡丘被警方带走。
【窦仙！当年之事，你知我知，万一有一天警察找上你。
你淡定，警察找上你，什么都别说。你说了，我们两个人都完蛋。
我有点后悔，不该让你知道更多的情况。】
窦仙回想这句话，想镇定，却怎么都安静不了，魂不守舍了几天。
今天，警察终于找上她，窦仙非常的紧张。
窦仙有了过激的情绪反应。
还没有正式询问，云拧和江桓心中猜测到：窦仙与杨冬灵的死亡有牵连。
昨晚两个人看了2010年询问窦仙的视频。
当年的询问中，窦仙的状态也不在。
案发之时，窦仙有不在场的证据，侦查人员误以为她是因为杨冬灵死了而害怕、伤心。
窦仙的状态已经表明：我有罪。
十几年后，警察找到她。若与她没有联系，窦仙不可能有害怕担忧的情绪。
窦仙的心理素质差，性子属于柔软性。由大嗓门的江桓问话最合适。
江桓负责问话：“姓名？”
“窦仙。”
窦仙的回答若有若无，如蚊子的嗡嗡声。
她垂着头，眼睛盯着电脑桌子前的地面，看都不敢看云拧和江桓。
“几岁？”
“41岁。”
“哪儿人？”
“磨洱县。”
“在什么地方工作？”
“得力客运公司……”
“……”
按照节奏，问了个人工作经历、社会经历、工作经历、家庭关系、告知权利与义务关系等程序化的问题。
不能小看了这些程序化的问题。
恰恰是这些问题，将一个人从外层到内层的衣服，一点点扒开。扒到只剩下你身穿的内衣内-裤，就是你老实交代的时刻了。
走完程序化的问题，云拧出口：“你想喝水吗？”
云拧讲话声音很温柔。
他一出口，窦仙忐忑不安的心仿佛得到一丝丝地温暖，她微微地抬起头，点点头。
窦仙非常紧张。她紧张了，必然想借助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缓解紧张。
她舔了舔嘴巴，双手握紧又放开。
这种状态下，云拧来一句暖心话，可以让窦仙组织起来的心理防线完全消失。
咕嘟咕嘟……窦仙一口气喝光一杯水。
“想上洗手间吗？”
窦仙摇了摇头。
“窦仙！你放松，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一是一，二是二，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
窦仙无意识的点点头。
云拧接过杯子，回到电脑桌子前，放下水杯，重新打字。
江桓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窦仙！今天传呼你到公安机关，是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吗？”
窦仙紧张的摇了摇头。
她的双手不停地抓握，双腿微微地抖动，身躯绷紧，面部同样绷紧。
“2010年2月14日，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一天。”
江桓提到这个时间点，还没有说明什么事情，窦仙颤抖着声音出口：“警官！我没有杀人。”
开胃菜才开始上桌，主菜都没有上，窦仙就投降了。
云拧和江桓心里感叹：应该早早的将她带到公安机关的办案区，询问。
“你没有杀人，那天你回磨洱县老家了。但是你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窦仙！过去了十年多年，警方找到你，是因为我们手中有足够的证据。
现在我们给你一个减刑的机会。一五一十的交代当年如何杀死杨冬灵死亡的过程。”
窦仙惊恐地望了望云拧和江桓。
“我没有想到他杀了杨冬灵…”
“他是谁？”
“蔡丘。”
“为什么是他杀害杨冬灵？”
“那天他说教训杨冬灵，可是最终人死了。我认为是蔡丘杀死了他。”
“说说你的看法。”
云拧和江桓有点激动，不过忍住了激动的心，暗暗地稳坐，听窦仙慢慢地说来。
“在没有出事之前我和蔡丘认识了。具体怎么认识我记不清楚了。
总之杨冬灵没有死之前，我到过蔡丘的诊所看过病。
2010年2月14日，我坐车回磨洱县，也到了磨洱县到蔡丘诊所，和他商量。
他说是有事情找我，于是那天顺道到他的诊所。
他治好了我的妇科病，我以为是病的事情。
到了诊所，蔡丘的确检查了我的身体，开了几副药。
在检查中，他谈起我即将结婚的杨冬灵勾搭了有夫之妇，
他也给我看了杨冬灵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的照片。
其实，我早知道杨冬灵干的好事。亲眼见到过杨冬灵和那个女人手拉手的走在一起。
我后悔和他订婚，让他出彩礼。
我知道了杨冬灵是花心男人后，那段时间我心里矛盾。
我想脱离杨冬灵，又想到他有一套房子，只要他结束和那个有夫之妇的的关系，我愿意和他结婚。
2011年的春节，我轮到休息，他值班，打算在市区陪着他过年。
然而，2月14日那天，中午我在客厅睡觉。
杨冬灵以为我睡着了，在阳台和那个女人打电话。
我没有说任何话，背起包包走了。
中途接到蔡丘的电话，说是有事，于是我到了他诊所，
看完病，看了杨冬灵的丑照，我拿着蔡丘的开的药离开，回到乡下的老家。
大年初一，警方找到我，我得知杨冬灵被打死在屋子。
我想起了除夕那天，蔡丘说的话，‘我替你教训教训杨冬灵’。
同时，我注意到杨冬灵房子的钥匙不在我身上了。
过了一年多，蔡丘将钥匙还给我。
拿到钥匙，当时我想过报警，但是忍住了。
杨冬灵死有余辜。有人杀了他，死就死了。
警官！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至于蔡丘是怎么杀人，我不清楚。
杨冬灵死的那天我在老家，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蔡丘杀人。”
窦仙说完，好像卸掉了包袱，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是流下了眼泪。
“窦仙！今天的询问到此结束。谢谢你的配合。”
蔡丘从窦仙身上拿走杨冬灵房屋的钥匙，八点多钟离开磨洱县，到茶山区，进都蓝小区，入室，杀了杨冬灵。
江桓有点兴奋的说：“云拧！马上可以定蔡丘的罪了。”
云拧摇了摇头：“窦仙害怕是真实的，但是她极有可能没有讲全部的事实。”
“她害怕得身体都成筛康，还不没有讲话？”江桓瞪大眼珠子。
“我感觉怪怪地，窦仙说到话，我就是不对劲不对劲的。
从头到尾的话，窦仙将她自己至于怀疑的角色，并没有参与杀人。
然而蔡丘打电话联系她，这是事实。窦仙到诊所也是事实。钥匙到了蔡丘手中，也是事实。
三个事实，同一个时间发生，窦仙不可能不知道行动的后果。
况且蔡丘说过他和窦仙有过地下情人。”
“她不可能杀杨冬灵吧？”
“不一定。”云拧沉思道，“我们得跟踪跟踪窦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