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吃凉拌香椿叶很辣，配上土豆就绝了。
咸辣的重口味中和了土豆的清甜，既解辣又下饭……下土豆。
希妙有史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东西，那脑袋大的土豆直接被她消灭了一半。
吃的时候很幸福，吃完就知道痛苦了。
此时希妙只觉得腹胀难耐，比怀了九个月的肚子还难受，走一步路都撑的疼，嘴里又干的很，想喝水。
可是她的肚子已经撑不下了，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的朝隔间而去。
姜虬果然变成大黑蛇，悠哉悠哉漂浮在水面上，听见动静把大蛇头支棱起来，看她。
“喵喵，你怎么了？”
“我，”希妙有点难以启齿，慢吞吞挪到他旁边，直挺挺地靠着水坑边上，艰难喘气，“我吃太多了，肚子疼。”
小雌性嗓子气若游丝，听着一万个可怜，姜虬伸头过去蹭了蹭她的小肚子，很是担忧。
“你说你傻不傻，自己能吃多少都不知道啊？”
“唔，我刚刚坐着没感觉，站起来才知道的嘛。”她噘嘴，可怜巴巴的看他，眼里明晃晃的求救意图。
瞬间就把姜虬俘获了。
“你把兽皮脱了，进来泡泡温水，看能不能好一点。”
“嗯。”希妙没有多想，她也几天没有好好洗过澡了，趁着这会有姜虬在，正好都解决掉。
手脚不麻利的脱掉身上的蛟皮，就踩着他的尾巴慢慢走进水里。
难怪姜虬那么喜欢，一刻都不想出去，原来在大冷天里泡温水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
希妙直接仰躺在他的尾巴上，让水没过自己的全身，只露脸在外面呼吸。
温暖的水让她一时忘记了肚子的难受，居然闭着眼睛就昏昏欲睡了。
突然，腰腹处传来被挤压的感觉，她愣愣睁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姜虬的尾巴尖，正在用一股极度轻柔的力度帮她揉肚子。
“嗯……”
尾巴压到胃部时，希妙控制不住哼了一声，大蛇尾没有停，而是以顺时针方向一直在轻轻按揉着，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感觉紧绷绷的肚子松了一点点。
“怎么样，还难受吗？”姜虬蛇身时，身体可以扭动的幅度大大增强。
就像现在，他身体中段躺着一个希妙，尾巴尖给她揉肚子，蛇头还能蜷缩放在她身上，和她面对面。
“还有一点。”希妙很诚实，清亮的双眼水盈盈的映着他的脑袋，一颗巨大的蛇颅。
明明应该是恐怖的场面，她却觉得水的温度在逐渐升高。
不，不是水，是她。
她的体温在上升，晕红了脸颊，眼睛也迷离，欲睁不睁的，像个妖精。
“既然还难受，不如我们做的别的来消化消化？”
“……”
希妙没说话，闭眼默认了。
姜虬只觉得心中那股邪火再也压制不住，彭地一声，爆发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急需要水来浇灭，连人形都来不及化，就把希妙拖到水面下去了。
一时间，空旷的山洞中再无活物的身影，只有不断晃动的水面，和火光摇曳的影子。
等到月上中空，寒风肆虐，外面鬼影绰绰，树被吹落了叶，小动物冻得瑟瑟发抖，四处寻找躲避之处时，那高高的山洞中才传出来一声巨大的水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接着是谁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温水源源不断地从发尾滴落，滴答滴答，在水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波纹。
希妙浑身虚软，使不上力，姜虬把尾巴塞她怀里，她都抱不住。
就这点力气都没有，她还要哭，一边哭一边骂他：
“你差点把我淹死了！”
“我没有。”姜虬还没变回来，自始至终，他一直保持本体蛇身，这会飘浮在水面上，懒洋洋的扭动身体，时不时拉她一把，免得人落水呛到。
“你就是有，”她生气，细白的指尖就在他的尾巴上抠，似乎要抠下一片鳞，给他一点教训。
但是蛇鳞太密，她的报复计划注定无法实现了。
“你都把我拖到水底去了。”
那是希妙第一次看见水底的风光，难怪石缝上一直有流水，水坑却怎么也填不满，原来底下错综复杂着好多洞口！
密密麻麻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你还说探不到底，那不是只有一点深嘛？”
事实确实如此，从坑洞口到坑底，大概五六米那么深，对大蛇来说根本不是事儿，甚至都没有他的身体长。
但希妙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确实探不到啊，”姜虬不以为然，“那些小洞太小，我进不去。”
说到这个，希妙就控制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那些洞是通向哪里的？不会有什么怪兽虫子吧？”
一想到她正在泡的水里是虫子的老巢，希妙就立刻离开这里，她连这里的水都不想喝了。
正要爬起来时，突然一个腿软脚滑，差点掉回坑底去。
好在姜虬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又说：
“我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绝对没有虫。”
“你怎么肯定的？”希妙才不信。
“我就是知道。”他信誓旦旦，对掌中嫩滑的肌肤爱不释手，“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我当然……”希妙差点就把话说完了，回头看见他一脸得逞的笑容，心中顿感不妙，话头在舌尖一转，再开口就换了一句话：
“我当然没有，我相信你。”
为了避免再被大蛇缠绕，她决定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放我上去，我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
折腾半夜，她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不过，饿倒是不饿，甚至还有点想打饱嗝。
半个嗝都出来了，又硬生生被她压了回去。
希妙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大蛇尽收眼底，再说，她怎么可能会饿？
他用看穿一切的目光，挪揄她，“难道是我喂得还不够饱？”
说话间还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即便生产过一次，恢复过来的肚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坦，紧实，手感极佳。
“那要不要再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