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说什么呢?”花豹被希妙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傻了,“不行啊,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
象群已经被惹怒,他们不可能就那么容易就脱身了,必须想别的办法。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等死吧!”希妙给它下最后通牒,抓紧了花豹的皮肉,“就是现在,跳!”
几乎是同一时间,象族首领耐心不再,长鼻子灵活地甩过来,缠在他们身下的大树干上,用力摇晃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花豹动了,几个跳跃,以长鼻子为着力点,迅速跳上了勐犸象的背上。
勐犸象全身长毛,犹如干枯的草,当然,是结实的草,花豹露出锋利的爪子,撕不破象的皮肤,却正好勾住了长毛,稳住了身形。
希妙一个翻身,从花豹背上转移到勐犸象的背,抓着长毛,像滑滑梯一样移到它的脖子处。
“好了,你可以走了。”
希妙这招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丝毫不留情面。
“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其实找你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我这里正好缺一个苦力,如果不想离开也行,躲远一点,我怕误伤你。”
说罢不再分丝毫注意力给花豹,专心致志制服勐犸象。
就在刚刚,她在花豹嘴里听到勐犸象的速度有多快以后,她当即就改变了主意。
骑老虎豹子算什么?她要骑大象!骑远古勐犸象!
梦想越大,所付出的代价也越大,她要控制一头体型是她上百倍的动物,简直难如登天。
试了好几次都不能准确摸到象的额心,还差点被甩下去摔成肉泥。
此时她气喘吁吁,趴下紧贴象的脖子,十指缠在毛发中,已经被勒得出血。
不能这样下去了,可能勐犸象还没累死,她先体力不支,得想想别的办法。
希妙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既然它存在于自己的体内,总不能那么鸡肋,必须触碰额心才能有用吧?
她不信邪,意识先是像平时一样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慢慢的,黑色幕布中亮起了一道绿色光点。
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布满了她的整个意识空间!
逃到远处一个山头的花豹下意识回头,只见象群中间突然爆发一阵巨大的光芒,绿色席卷而来,没有一只活着的生物能幸免。
希妙第一次这样,没有经验,也不会控制,所以那股力量直接抽干了她的精神力。
驯服勐犸象的同时,她也失去了意识,瘫软的十指一松,整个人直直从母象的脖子处滚落下来。
对准的地面正好有一颗尖利的石头!
如果砸上去,要么脑袋开花,要么肠穿肚烂。
旁观的花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大气不敢出。
而且它距离很远,压根来不及上去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降落……降落……
“卡哒!”
下降的人勐然一停,还上下荡漾了几下。
只是,卡哒声是谁的骨头断了?
花豹没有心思去深究,不敢相信地看着上一秒还是自己主人的人,被上一秒还在发怒要弄死他们的勐犸象,温柔地用鼻子卷住,轻轻地放回自己宽大的背上。
这是什么操作?
花豹自认为它没有那么忠心,虽然被迫剥光光了,但是它内心深处的野性还没祛除,就像不愿意和狮族同流合污,听人差遣一样。
它对希妙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就在刚刚,它还闪过几个丢下她、独自逃命的念头,但是现在,它不敢了。
在见识到那个女人的勇气和威力之后,花豹怂了。
现在表忠心还来得及吗?
它小心翼翼地挪近象群,想把她夺过来,不料还没动手就被象鼻一个喷嚏吹出去好远。
无力滚成一个球,姿势滑稽又可笑。
希妙要是醒着,绝对能笑晕过去。
还好现在没有人看见,它一个帅气的翻身爬起来,默默跟在象群后面,亦步亦趋。
它们好像突然有了明确的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半点不拐弯。
花豹想着能让她亲自出马驯服它们,路途应该特别遥远,不想才走了几步,没错,按照勐犸象的速度,只能说是“走了几步”,它们就停下来了。
啊?
花豹一脸懵逼,歪着脑袋不知所云。
前面的草丛格外茂盛,围着一颗大树,树冠像一把伞,正好把树下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雨淋不到,风吹不着。
突然!
那处草丛动了动,动静有点大,说明里面是一只大东西,花豹前爪微弯,做足了防备的姿态,也随时都可以发起进攻。
相比于它的紧张,象群则澹定多了。
草丛又动了动,一只煞白的手伸了出来,拨开面前的草,露出真容。
啊,原来是个丑陋的老头。
花豹狠狠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被那个生物的原型吓得差点吐出来。
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花豹默默发誓,它就是饿死也不会想吃这玩意的。
可能是它嫌弃的目光太过灼热,引得那东西勐地扭头,一只与体型完全不符的金色眼睛从白色的头发中间露出来,亮闪闪的,特别漂亮。
如果忽略里面的杀气的话。
“嗯……”
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不醒的希妙终于舍得醒了,眼睛还没睁完呢,就急不可耐地要翻身下去。
天知道她睡在勐犸象的背上,是怎么有勇气用那么快的速度跳下来的,她不怕摔断腿吗?
哦,她不怕,因为母象首领会接住她的。
“姜虬!你怎么又把尾巴露出来了,包着的蛟皮呢?”
她好像看不见那东西的恶心处,冲过去就抱住他。
花豹实在看得辣眼睛,扭头干呕了两声,这下不止他眼里有杀气,希妙也有。
花豹一憷,转身跑开了。
空间终于只属于希妙和姜虬,她拨开他脸上的头发,观察他越发苍老的皮肤,满眼心疼。
“姜虬……”
“我没事,就是,”他艰难的动了动尾巴,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活力,不料被红色血和黑色药汁结/合出来的粘/稠/液包裹着的尾巴,只给她展示了它有多么恶心。
“我只是觉得痒,被蛟皮包着,太闷了。”
姜虬眼帘低垂,藏住里面的自卑和难堪,不动声色地把尾巴往草丛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