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妙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胸口疼,彷佛有一股力在企图生生撕裂她的五脏六腑。
“老大,老二!”
“小三!”
她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难受,立马转移地方去寻找。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他们是蛇,是黑鳞,他们会游泳,就和姜虬一样厉害,他们不会有事的……
希妙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直到把整条船都找遍了,水里的蛇人也全都游回来了,她才彻底奔溃,双腿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完了,她把小蛇们弄丢了。
她和姜虬的小蛇,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蛇,她亲眼看着破壳而出的小蛇……
希妙捂脸痛哭,甚至没有勇气回去面对姜虬,他已经快要失去她了,要是连小蛇也……那他醒过来以后,该怎么办呀?
“喵喵,对不起,我,”姜莹走上前,轻轻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它们。”
“呜……”她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一句话,却发出了一声泣音。
“好孩子,别哭,”姜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他们只是消失了,不一定就……反正,一切都会好的。”
“呜呜……”希妙抽着点了点头,爬起来往回走。
再怎么样,她也要让姜虬知道这件事,她不能骗他。
如果他恨自己,那就让他恨吧。
希妙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
“你……”
希妙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失声。
“母亲母亲,你放心吧,父亲没事。”
她感觉到自己的蛟皮下摆传来一股拉力,她缓缓低头,老大正拽着她的衣角摇晃。
希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剧烈的疼痛传来。
不是做梦!
她又抬头巡视了一圈。
姜虬还没醒,正安稳的睡着,只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他的手脚皆被黑色的小蛇尾缠住,牢牢锁在旁边柱子上。
“母亲,刚刚有一阵诡异的声音会蛊惑族人,我们怕父亲也跳水,就合力把他拴紧了。”
老大贴心的过来抱着她的腿,小小的手掌还轻轻在她腿上拍着:“母亲别怕哦,父亲没有起来呢,他没有丢哦。”
希妙刚刚才忍住的眼泪瞬间又倾泻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砸落在老大抬起的小脸蛋上。
对蛇来说,她的眼泪是滚烫的。
老大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小嘴巴一张又开始安慰她:
“母亲不哭,母亲……”
“嗯,”她艰难出了一声,慢慢走到姜虬身边坐下,无力瘫倒在他身上,“母亲没有怕,是高兴。”
“母亲为什么高兴?”
老大不解,也跟过来坐在她旁边,被她伸手一捞,把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抱住。
“因为你们都长大了,都能保护父亲了。”这时老二和小三也变成小人过来争她怀里的位置,通通被她一视同仁,抱住了。
“母亲,我们也能保护你的。”老大煞有其事,还跪坐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