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水霏儿到底有多痛苦。
这可能是她活到现在做过最蠢的一件事情，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枉顾自己的安危，却还要搭上自己的母亲。
水霏儿就算是死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看见已经心灰意冷的女儿，水余妍心都碎了。
“呵呵呵！”
水余妍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惨然和凄凉。
“想我水余妍一生无所畏惧，披荆斩棘坐上青羽圣宗副宗主的位置，到头来居然会沦落到对一个毛头小子为奴为婢，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看见水余妍状若疯魔，程昆也是连连摇头，对这件事也是有心无力，心中也不免埋怨项渊的过分。
项渊看着笑容惨然的水余妍，眼神波动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怜悯和悸动，并没有再说什么，态度依旧坚决。
那神阶至宝虽然在项渊的手上没有用，但也绝对不会轻易视人。
项渊就算是想救水霏儿都不敢轻易救，今天水余妍母女不拿出绝对的忠诚，那日后极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谓后患无穷。
关系可以慢慢培养，灵契日后也可以解除，但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随便拿出来的宝器就是神器级别，谁知道项渊身上还有多少宝贝，考验人性的贪婪和丑恶？呵！别开玩笑了，项渊真的是连赌都不敢赌。
这个坏人必须要当，而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
“你赢了。”
水余妍看着被金灵卫镇压的水霏儿，轻声说：“我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聚魄第三层境界，用我换我女儿的一条命，你不亏。”
“不要，娘，我们不要答应他，他这是在践踏羞辱你，我就算是死也不同意……”
听见母亲真的答应了，水霏儿朝着她拼命的摇头，一行行掺杂着血水的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
水霏儿有多爱自己的母亲，此时就有多恨项渊，这个人为什么会这般心狠手辣，凭什么要如此践踏别人的尊严。
这一刻水霏儿想到了解脱，但自己被金灵卫的力量死死镇压住，真的是想死都难。
水余妍看着水霏儿，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没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个小姑娘更加重要的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为奴为婢。
可是……
“不行！”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在水余妍的耳中轰然炸响，让她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水余妍愤怒的转头看向项渊。
“有我给你当牛做马，你都能在圣天界内横着走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女儿？”
项渊看着愤怒的水余妍，摇头说：“这么说吧！我只想要她的灵契，你的灵契在我这看来并不重要，没什么价值。”
“你休想！”见项渊指向自己，水霏儿紧咬牙关。
水余妍怒道：“项渊，我劝你适可而止。”
项渊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憋在喉咙里。
“我的时间很有限，就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的时间。”
项渊想了想，补充道：“水副宗主，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知道你们母女对我恨之入骨，但我项渊可以保证，对你们绝无恶意，还有，和我签订灵契对你女儿绝对没有任何坏处，但我现在无法相告，等你们决定之后再说吧！”
说罢，项渊不再理会她们，盘坐回石台上。
项渊的坚持和冷漠，让水余妍一度陷入绝望，她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安慰水霏儿。
“水副宗主啊！我可以用紫火丹宗的名誉担保，项渊对你女儿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水余妍冷哼一声，淡声说：“你们紫火丹宗和他串通一气，还叫我如何信你。”
程昆唉声叹气，苦口婆心的劝解：“那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水丫头送死吗？项渊敢这般你，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和底气。”
“你想想，阴阳属性的功法别说圣天界内，就算是在圣龙堡都是闻所未闻，如此功法至宝难道你还指望他平白无故拿出来？要我看孰轻孰重也没有水丫头的性命重要，先保证性命再说吧！”
见水余妍还在犹豫，程昆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半晌过后，程昆说完之后，水余妍转头再看项渊时，眼神居然诡异的发生了变化，居然点头了。
“项渊，我可以让我女儿跟你签订灵契，但我有三个条件。”
啧！这程昆又再搞什么名堂？
项渊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故作高深的程昆，目光随即落在水余妍的身上。
“说来听听！”
水余妍看着项渊，淡声说道：“第一，我看的出来你秉性不坏，所以签订契约之后，你绝不可以用灵契凌辱糟蹋菲儿，不然我就算死都不会放过你。”
项渊轻笑点头，爽快答应：“可以！”
“娘你疯了，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水霏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都想不到母亲居然会答应，这太不可思议了。
“菲儿，这是你剩下唯一的机会了。”水余妍轻声劝道。
水霏儿挣扎抗议：“不，我不同意，此人如此卑鄙无耻，心肠歹毒至极，您怎么可以忍心让我……”
“菲儿！这一次你必须听娘的，若是你不同意娘就死在你面前，也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强！”
看见表情极其认真的水余妍，水霏儿被吓到了，惊恐、无助、委屈、怨恨、厌恶，这些情绪汇聚在一起，化成泪水不停的涌出眼眶，无声滑落。
见水霏儿不再反抗，水余妍看向项渊。
“第二，你必须答应我，日后绝不能欺负菲儿，如果菲儿不同意，你也不可以强迫。”
项渊怔了怔，这算是什么要求，灵契只是一种制约手段，又不是真让人家为奴为婢，很简单嘛！
“这个也可以。”项渊欣然点头。
水余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三，我女儿长这么大，除了她的阴阳体质外还没有受过什么苦，你以后如果敢对不起我女儿，让她受到委屈……”
“等会！”
项渊都听懵逼了，也听出哪里不对劲了，一脸错愕的看向程昆。
“咳咳！”
程昆干咳了一声，淡笑道：“项渊啊！你的难处和心意程伯都懂，也帮你说明白了，你只要答应就行了。”
我答应个锤子啊我，你到底说什么了啊！能不能别这么多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