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呸，下河的准备早就在前两做完，选在今天却是因为龙门在今天形成。
龙门形成自有异象丛生。
经历长达一周的异象，最终于今日凝聚而出。
受到蜕变本能的诱惑影响，早早便有来自各地的黑暗生物们游荡至此，岸上的，天上的，以及最多的，河内的。
赵司明一路走来，“野兽直觉”带来的危机感应几乎时刻不断。
万幸这里距离基地不是很远，小心谨慎一点，靠着火光驱逐，倒也不至于发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
“还是家里安全，可惜最近不太安全。”赵司明硬着头皮，沿着河道向上游跋涉。
两小时后。
一片宽阔的河面跃然于眼中。
河水澎湃，时不时便有从河底露出部分身形的怪物，掀起滔天波澜。
有长达数百米的巨大触手从河水中卷起一头轿车大小的螃蟹，二者厮杀的难解难分。
又有巨龟尸体倒翻，浮在河面上，被河水冲走。
河内完全化作了一片绞肉机，斗兽场，收割着黑暗生物的生命。
即便如此，从各条支流处，仍然有数不尽的怪物加入这段河道中，被天空中庞大的龙门吸引而来。
死的多，但是来的更多。
赵司明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这架势，委实吓人了点……比血月那天还恐怖个好几倍。
晋升至七阶之后，他便能依靠自己的感官，感应气息来判断对手的强弱，不再需要扫码才得知对手底细。
从气息上，几乎所有的怪物都令他感到窒息。
起码十阶起步。
害怕。
“我成功跃龙门的概率是多少。”
【概率为：50%~80%】
——跃龙门讲究个勇往直接，逆流而上，不要怂，干就完了！
“那我重新提一下问，我成功跃龙门之后还活着的概率是多少。”
【概率为：90%】
——跃龙门成功者与龙灵相合，得当地水系庇护，可短暂借助江河之力护体，瞬间遁出万里之外。不过事先说好，万一你遁走的地方，与某种大恐怖转角遇到爱，就没办法咯。
看见对成功者有保护机制，赵司明总算放下心来。
至于遁走的地方恰好入了狼窝……应当不可能，天命之子哪有这么倒霉的。
他选则直接回到家附近。
“这个备注栏的备注风格一会儿一个样。”
吐槽了一句。
接下来赵司明便在一旁找了个地方蹲着，等待龙门彻底形成。
……
与此同时，下游。
顺流而下的巨龟尸骸，忽然撞上了一艘船。
这艘船体型庞大，周遭散发着迷雾，若隐若现，明明在湍急的河水中，整体却平静无比，没有丝毫摇晃。
巨龟尸骸似乎轻轻一颤，一道虚幻的影子从尸骸中飘出来，却是巨龟残魂，残魂浑浑噩噩的飘荡到了船上，没入其中。
接着，巨龟尸骸直接穿过大船，仿佛二者不在同一个维度，继续顺流飘走。
不多时，大船前再度飘来数具尸骸。
尸骸与之前的巨龟尸骸一般无二，其残魂纷纷离体而出，飘进诡异的船中。
在基地内的青衣，忽然双目失神，朝着大船的方向缓缓走去。
当游离至基地范围边缘时，无形的束缚让她无法再向前前进。
“嗯？”
青衣忽然恢复理智，看着自己位置不明所以，“我有这么想他吗？居然下意识的想跟过去。”
可很快她便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河流的方向，传来一股奇怪的召唤之力，针对灵魂的召唤之力！
……
河边。
龙门彻底形成，一半金辉一半墨绿，散发着一股让人渴望又让人厌恶的奇怪气息。
神圣与堕落彼此纠缠。
有这样的异状倒也不奇怪。
因为。
龙门也是黑暗之源。
赵司明没着急，待在岸边观察一下情况，跃龙门并不像考试或者比武只有一个第一名，它可以容许多个存在一起越过龙门。
哪怕无法越过，也有好处。
所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降临整个河段与两岸。
来自生命本能的进化冲动从心底浮现。
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追逐天空山的辉煌龙门。
跃龙门——开始了！
原本互相厮杀的怪物们顿时停了下来，纷纷以不科学的姿态，近乎垂直的奔向天际的龙门。
赵司明的眼里，这群向上腾空的怪物像是由下至上的黑色瀑布，要接入苍穹。
但没过几秒。
大部分怪物便从半空中越来越慢，最终无力栽入河内。
剩下的怪物继续腾空。
龙门的光芒化作五段肉眼可见的虚幻光环，光环与光环相隔约莫百米。
越过第一道光环的怪物们纷纷发出异变。
它们变得更加狰狞，气息暴涨。
“这就是馈赠……越接近龙门，馈赠越多，完全越过龙门，立地脱胎换骨。”赵司明若有所悟。
却在此时。
轰隆。
龙门之上，耀眼的金色光芒化作一大片雷霆，噼里啪啦的落了下去。
一时间犹如雷声轰鸣不绝于耳。
怪物们惨遭雷霆重击，不少在半空中便直接化作了焦炭。
“卧槽，说好的纯粹的馈赠呢，也没说跃龙门还得挨雷劈啊。”赵司明人傻了，赶忙测了一下自己被劈死的概率。
【概率为：0%】
——金光代表纯粹的天地灵机，绿光代表黑暗之源，接受绿光的馈赠，将受到天地灵机引来雷劈，接受金光馈赠，将遭受黑暗之源引来诅咒缠身。
备注栏适时给出提示。
不被雷劈是好事，但被诅咒的概率却是百分之百。
这时。
强大的黑暗生物已然冲到了第二道光环处，遭受更强大的雷霆洗礼，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差不多该我上场了。”
赵司明在岸边放下小船，同时一股压力降临身上，全身上下隐隐有种负重的感觉。
所有的动力被规则压制下只剩下两个选择，迎着负重前进，或是逃避压力后退。
例如想动手打这些怪物，这种念头，冲动，全部都只会转化为前进或者后退的念头。
“前进！”
赵司明心念一动。
无需划船，小船的动力来源于赵司明的信念与力量，犹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
不一会儿功夫冲向百米高空，抵达第一道光环。
一道金光落下融入体魄。
赵司明只感觉最后的伤门内景迅速入门，同时综合素质得到显著增长。
与此同时。
一道绿光缠身。
他的全身一下子裂开数道口子，血流不止。
【诅咒】：流血。
——在跃龙门过程中持续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