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排长也问过我，姐姐你有他照片吗？”
甄乐从文件夹里翻出魏留声的照片，向卓皱了皱眉：“这个人，我认识。”
甄乐瞪大了眼睛：“你真认识？”
“嗯。”向卓点了点头，“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叔叔，叫魏流生，不过名字是流浪的流，生存的生。我们傅排问我的时候我没有照片所以还以为不是这个人。”
甄乐疑惑的地方不是一星半点。
“你什么时候遇到的他？”
“大概……三年前吧。”向卓说，“当时是高三，我们学校有一个研学旅行，是去一个修在山上的文化小镇，到了小镇我们就解散了，但是那里我们并不熟悉我就和班上的人走散了，遇到这个叔叔帮我带了路。”
“就只带了个路？”
向卓点点头：“文化小镇很大，但他好像在那个小镇工作，我看他穿着环卫工人的衣服。我……我和我们班上的孩子关系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故意把我丢在了我不熟悉的地方，那个时候，只要有个人愿意帮我，那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很好的人，所以我问了他的名字，想永远记住帮过我的好人。”
“那你现在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人，就不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的训练岛上吗？”
向卓看着甄乐笑了笑：“姐姐，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我记住的永远是那个帮助过我的叔叔，跟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做了错事有你们惩罚他，我除了表示惊讶和惋惜，剩下的就与我无关了。”
甄乐来之前还专门问了一下向卓的基本信息。她对面前这个只有18岁的小姑娘很是佩服，她理智，冷静，能够对一些事情保持超于常人的理性，跟以往被感性支配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说得很有道理。”
甄乐笑了笑。
“姐姐，他有交代他们是想杀谁吗？”
甄乐顿了顿，半晌抬眸：“马瑶。”
——
“我？为什么？”
刘涛指尖点了点桌面：“他交代的，我们也不知道。”
马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魏留声，也没和任何人有过什么不合法的交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朝我下手。”
刘涛点了点头：“这肯定的。能入伍那一定得先通过政审，要是真有问题你也不会坐在这儿。可是奇了怪了，魏留声偏偏在三个人的照片里指了你，说是这个黑帮上面的人，指名要你，这怎么会呢？”
“为什么这么确定，目标是在我们三个女生身上？”
——
“魏留声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我们只能从他提供的一些线索。当然了，其余人我们还在加紧寻找，说不定魏留声是真的在说谎。”
向卓朝后靠在了枕头上。
“姐姐，”向卓眨了眨眼睛，“你们不会是，觉得于排长一直不出山，而受伤的是我，才觉得他们的目标在我们三个女生身上吧？万一是其余男生呢？你们没有把男生的照片给他看吗？”
甄乐被问住了。
——
刘涛无奈摇了摇头：“从弹痕轨迹来推测，他们是在离建筑屋约20米的树上射击，我们去看了现场，从那里看，视角刚好是在你们站的位置，我们也把其余人叫过去还原现场，其他人的站位，都没有在这个范围内。”
马瑶皱了皱眉：“或许他在乱说，毕竟开枪的又不是他。”
——
“这也不能说明我和马瑶有问题。”向卓看着甄乐的眼睛，“姐姐，这是你的工作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我们两的其中一个，那现在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甄乐笑了笑：“别乱想小姑娘，这只是初步调查而已，毕竟画像师还没有交稿。等有了新的线索，恐怕我们还要见很多次。”
“好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甄乐站起身，“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谁知还没出门，敖日格勒和于航安就敲门进来了。
“敖排，于排。”
“哟，这不是小乐乐嘛，你怎么来了？”
甄乐站直了，说：“有任务。”
——
“你先回去休息吧，后续有进展我们再详谈。”刘涛合上了笔记本，“你们迟队在外面等你。”
马瑶点了点头：“谢谢刘副队。”
刘涛把马瑶送到了警局门外，迟一西正靠在吉普车上等，听到声音赶忙跑了过来：“怎么样？”
“小姑娘挺配合的，不过桉子后面调查应该还需要麻烦迟队长，还希望您多理解。”
“应该的应该的，”迟一西点头，“那辛苦你们了。”
马瑶坐上车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迟一西拉下手刹，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怎么，害怕了？”
马瑶摇头：“没有，就是他们问的问题很奇怪。”
“配合调查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实话实说就好了。”迟一西仰了仰头，“旁边有水，渴了就喝。”
“谢谢迟队。但是，他们问着问着，我都觉得我应该回答我认识魏留声，而且我和那个黑帮有关系，越问我就越觉得，另一种回答可能会更有意义一些。”
“哈哈哈，”迟一西无奈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孩子我真的有时候搞不清楚你们怎么想的。我们像你们这么大啊，可没这么多心思，单纯又赤诚，什么黑帮，什么不合法组织，可想都不敢想。没成想你们还觉得这样好玩……嘿嘿，真是代沟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马瑶挑了挑眉。
“对了，那他们是不是也去问了向卓？”
“肯定的呀，”迟一西一打方向盘，“咱们现在过去看看，傅岩说昨晚上向卓闹了一夜，怕再被问话可能有些不舒服。”
马瑶：“什么？现在去医院？”
迟一西歪了歪头：“不愿意啊？”
“没有，我……”
迟一西把车停了都没有等到马瑶把这句话说完，后来带着马瑶上了住院部，迟一西示意马瑶开门，谁知刚打算进向卓病房，迎面撞过来一个穿澹蓝色海警制服的人。
“抱歉抱歉，你没事儿吧？”
甄乐连忙后退一步，看着面前这个差点被撞得往后倒的人。
马瑶侧眸看了眼甄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