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禁闭室出来，田银和向卓跟在傅岩身后打算去训练。
“昨晚上说的话，我想请你保密。”
向卓看向田银，低声道：“也不怕你笑话，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跟人交往。我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做违心的事，所以我的两年大学生活很不堪入耳，我和你说只是为了能够轻松一些，你别和其他人说，行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的是？”田银说，“那咱们是兄弟，我还能把你的事儿往外说。但是我觉得有错的不是你，是她们不知好歹素质太差，你也没必要哭得那么惨，要微笑。”
向卓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她们才哭的，我要是天天为了这事儿哭，那长城会继续被我哭倒的。我……我就是有些怕黑。”
“怕黑？”
“是，就是太黑了会害怕，然后呼吸不上来甚至觉得恶心想吐。”
“嗯……是，幽闭恐惧症吗？”
“算是吧。”向卓点点头，“但分情况，我要是放松下来心情好，一般就没大事儿。”
田银皱了皱眉：“那你在宿舍怎么办啊，睡不着就熬着？”
“啧，那我肯定有我自己的办法啊，你别操心这个了。”向卓拍了拍他手臂，“快快快，排长叫人呢。”
——
“果然。”傅岩说道。
田银说：“怎么了排长，向卓是……”
“应该是这次被吓到了，她之前没和我说过，昨晚上在医院关了灯，她半夜突然坐起来尖叫，我猜就应该是这样的。”傅岩叹了口气，“回头得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来这里总会遇上一些危险的事情，总不能一直被困在里面。”
“那她现在还好吗？”贺子炎说，“要不要去看看她？”
“魏岚陪着就好，都是女生照顾起来也方便。”傅岩往前走了几步，抬眼望着远处的云彩，临近午后，天边金黄色越来越重，他指了指那轮耀眼夺目的即将被称作夕阳的红日，“希望尽快查出来吧。”
*
胡先骆和陆燐两个人在同一个钢厂碰面，不过询问了许久都没有这种特殊钢材的来源。
经过化学成分比对，发现改良过后的钢材里硫的含量增多0.02％，而碳含量减少了0.02％，这让其重量减轻，不过其他方面的改变情况还没查出来。
Y1Cr13型不锈钢其实也可通过适当的处理进行不同程度的强度和硬度的热处理。它可能在焊接中使用有些困难，必须在约1450°F的焊接后进行退火，以提高其延展性和耐腐蚀性。但工序较复杂，从拿回来的手枪上取材，到研究其基本性质，再找其余可替代钢材进行比对，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不如两位回去等消息吧，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们，有消息可以直接联系。”
这两位穿着制服的人，带了一大堆武警在钢厂外面守着，做生意的人都不敢进门了。老板眼看生意都快做不了了，半晌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陆燐和胡先骆只能先应下来，从钢厂撤了出来。
“这个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最大的国际钢厂了，要是再查不出来，可就要向上级申请往其他方面转移了。”胡先骆把袖扣解开一个，“伤员情况怎么样？”
“还好。”
陆燐无奈摇了摇头：“胡队长，你们之前在海上执行那么多任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手枪吗？”
“这个还真没有。”胡先骆说，“早先不都是咱们一起帮忙的嘛，先是切尔西，再是伯拉罕，这两个人就没让海上安宁过。”
陆燐苦笑说道：“也想不通，钱挣得够花就行了，为什么非要通过非法手段弄那么多钱，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破东西有什么好追求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陆队，钱财这种东西不能没有，错的不是金钱本身，而是因为金钱带来的极大诱惑力，或许是欲望，或许是快感。”胡先骆往警车那边走，“这么多年了，不管是贩毒的，倒卖文物的，杀人放火的，十个有九个都是为了钱，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安宁日子才是最好的归宿。这个道理，陆队长还不清楚吗？”
陆燐说：“没办法，人跟人不一样，更何况几个外国人。”
胡先骆再回眸看了一眼钢厂的大门，启唇想要说什么，就见孟巍快速跑了过来，拿着手机往他这边儿递。
“胡队！胡队！刘副电话！”
胡先骆赶忙接听，对面刘涛已经怒了：“怎么回事儿啊队长！给你打十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啊？！”
胡先骆这才从口袋摸了摸手机，一按竟然发现关机了，从昨天到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电都没时间充。
“说事儿！”
“画像师已经交稿了，刚甄乐通过素描肖像从内网找到了人，名字叫康振年，有过犯罪记录。”
“把资料发过来，我马上回警局！”胡先骆立刻挂了电话，“陆队，有线索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陆燐点了点头。
“康振年，男，32岁，满族，祖籍辽宁，高中肄业。五年前，康振年打黑拳出了人命，入狱三年刑满释放，后来在来格坊家具厂当货车司机，但只干了几个月后就被辞退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工作记录。现在推测，他被辞退之后可能就进了黑帮。”甄乐一一介绍道。
胡先骆低头看着资料：“继续。”
“我们和来格坊家具厂通过电话，他们说当时辞退康振年是因为他在一次运输家具材料的过程中疲劳驾驶，差点发生车祸，虽性命无虞，但给公司造成了损失，领导就直接让他走人了。现在我们已经联系他们家人，辽宁那里只剩一个重病的老母亲，现在由他舅舅一家帮忙照看。”
“他母亲不知道他儿子被家具厂开除了吗？”
“不知道，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他母亲还以为他在家具厂出了什么事儿呢，一直问个不停。知道了康振年的事情，闹着要过来，最后被拦下了。”甄乐叹了口气。
胡先骆捶了捶大腿：“现在，去查在家具厂跟康振年关系比较好的人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