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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名小山,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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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木剑,时而给人一种蝴蝶慢飞的感觉,时而又像飞鸟极速飞向高空,空想着,有时还会把这把木剑当做了一只鲨鱼张开了血盆大口,剑上的威势使得烟花寥落。有的时候看过去,又像是沙滩上的石头,有着一动不动的沉静,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永远镶嵌在了海边。

为什么用蝴蝶和飞鸟来形容呢?因为,蝴蝶确实飞得很慢,而飞鸟也确实飞得很快。

少年郎从小路中跳跃到这处小树林的入口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慢慢沉醉其中。

木剑舞,舞苍穹,一轮明月一场梦,一场美梦一场空。

木剑继续飞舞着,从它曼妙的舞姿中还能感受到温婉。对于欲望膨胀的人是九尾狐的诱惑,对于爱茶之人是一壶古典的茶,于食为天的食客而言是一次海天盛筵。可在张梓的眼中,它仅仅是木剑的舞,绚烂中有着难以释放出来的杀意。这剑法或许唯有在古代,才会展现出它的芳华。

一剑一木伊人醉,一声一语百花残。百花残后古天落,赏尽流年千殇存。

“每一次看你的剑舞都让我感受到赏心悦目,不如你改名叫剑舞吧。”木剑舞终有停的时候,少年郎也是慢慢从欣赏中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悠悠然停下的女子,轻声说道。

“你来了。”女子轻啐一声。

“你这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郎靠近了女子,能闻见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不过少年郎并不在意,女子美丑如何装扮如何并不重要。来此就是练习意拳的,同样也是应了女子所说的切磋。听到女子的问话后,少年郎摇摇头道。

“这周还能发生了什么事?一如平常啊,倒是本来我可以耍一个小长假,可惜我才制定了一部分计划,小长假就被迫取消了。”

女子微微有点意外,似乎这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象中会听见的,愣了一会儿又说道。

“你不是打了人么?”

“蛤?连我打人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是万事通啊?但你不是大学生么,陌上桑中学似乎没有直属的大学,就算有,这件事不也是被压下去了么!”少年郎被一语破相,浊世佳公子的气质瞬间消失了。此时就像是一个被道破秘密的小孩,可这份吃惊也消失得很快。

“我知道就是知道,给我详细说一说吧。”

“麻不麻烦,一件弹丸小事这个要我说那个要我说,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你说不说?”女子手中的木剑忽然从腰间飞到了手上,少年郎看着女子指尖旋转的木剑,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句,自己又不是复读机,怎么能隔三差五地讲同一件事情呢。不过看着女子手上旋转着越来越快的木剑,啊,上一次赤手空拳一不小心吃了个大亏,所以还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吧。动动嘴巴的事再简单不过,想到此,张梓就把打人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这周一我不小心动了手脚···周五晚上的时候···”

女子听完,轻笑一声道,“他可真厉害惹谁不行偏偏惹了你,真是自找苦吃。不过,你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你别出手了,告诉姐姐我,我帮你解决。你啊,只会光明正大地去刚,而换成我来做,有一百种方式让他内心受到摧残。”

“蛤?男人做事,还要你们女的帮忙?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少年摇摇头道。

“也是哦,以你的脾气是不喜欢别人插手的。”

“不不不,只是打人这种事,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再怎么说你比我还是弱了点,大美女啊,别打打杀杀,一不小心破了相,那可是整个世界的损失。”张梓解释了一句,他很直白地说了出来因为据他观察凌雪媛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上乘,练武之后也没有男生那般的块状肌肉,她有的是什么,是隐藏在浅薄衣服下的优美人鱼线。才说完,就看见女子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这不只是陈述事实么?张梓继续往下说,“你的脸蛋比整容的人还美多了,真是天生丽质。你想想啊,若是打打杀杀真破了相,脸蛋不美了多影响你的形象啊。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李青,都会觉得关了灯都是一个样。”

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狠狠地瞪了张梓一眼,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话很符合张梓一贯地脾气。看他一本正经夸自己长得漂亮,虽说很直男,但比听虚伪的夸赞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想起大学校园里的追求者,不外乎都是外貌协会的。看中了外貌就不会在乎品质,那样的男生大多都有很大的问题。张梓是外貌协会的么,暑假切磋的时候女子问过张梓,张梓说很明显他是,不过外在的美丑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看待一个人的真正标准。那么真正标准是什么呢,是内心,或者说志趣相投。

从回想中回过神来,女子把话题拉回之前,“那你下次要打人的话,先别急着动手,我一个大学生时间多的是。处理事情还是你自己处理,我帮你打打下手,至少看看总是没问题的吧。”

“啊?哦。可以啊,就是到时候你别挨我太近,你太美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打人虽然也是出风头但相对来说较为低调,你想想,你如果到时候还跟我多说几句话肯定有人起哄。至少心中会想,哇靠,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旁怎么有一株小草。平时这小草还算长得茂盛,可是在鲜花的衬托下黯然失色,小草的绿色对比鲜花的鲜艳就像是渣渣。综上所述,你懂了吧。”话题转换太快,张梓啊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是习惯了低调,有一些日子和凌雪媛切磋完一起走路就被别人瞅着,看过去发现别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凌雪媛的身上,少有的几道目光看向自己也是羡慕嫉妒恨。张梓不在意,但也不喜欢引人注目,所以有的时候和凌雪媛去的还是人少的地方,这样就能归于凡尘。

女子听着听着又笑了,可是,和方才一样的,张梓的话还没有说完。

“话说回来,你读的大学不会是什么野鸡大学吧这么有时间,想出来就出来?鸡你太美?”张梓说着说着,疑惑了一声。

“你才读的野鸡大学,我可是优生读的南陌‘理工’大学双修历史系。我和辅导员关系好,课又少,想要什么时候出来还不最多是一句话的事?”

“我现在是高中生,高一,离读大学还早呢!”张梓又问道,“随时都能出来,那我明天凌晨两点约你去爬东山,如何?”

“可以啊,凌晨两点出门还真没一次呢。东山上也有小夜灯,慢慢爬上去两个小时也能到山巅,到时候我们在山上小亭子休息休息?你别一脸意外的样子,南陌‘理工’大学在南陌,我家也在南陌,我经常回家住。回家的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出门还不是我说了算,只要提前说一声。”女子双商都高,知道张梓是想用她大学生的身份开个玩笑,可是只有住校生才有门禁。住在家里面的,只要家里不反对,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说着说着就看见少年郎的神色变得怪异大有失算的感觉,女子终于是绷不住,笑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诓你的,谁会凌晨两点出来啊,这个时间出门那还不如不回家了。在外面浪浪,欣赏欣赏南陌的夜景,也是好事。”

“说起来,我还真有一天一夜都在外面的时候,当时我···”女子说着,却发现少年郎忽然转过了头,方才天上一朵白云飘过,白云的中心有点灰沉沉的,也就在白云飘飞的时候:一瞬间的阴影笼罩着张梓,一瞬间之后,阴影去了他处,可头上还是有白云啊,遮蔽了本就不明显的阳光。白云飘飞到远处,而天那边更多的白云又飞了过来。

今天,有时有点阳光,有时,就是阴天吧。

在光与影的杂糅中,少年郎抬起头,沉静地注视着变化着的苍穹。女子也不去述说那次在外的经历了,少年郎变得沉默,她也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着这一次出神的结束。

“世间逍遥过客

都是庸碌废物

只念一日三餐

是淡泊心境,也是目光短浅

摒弃俗世枷锁

是彻悟,也是疯癫。”

少年郎忽然动了起来,踱步在寂静的小树林,此时只有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枯黄树叶。

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叶子的纹理还在。小树林中的树木种类不少,有枫树,落叶乔木,常青树,榉树···此时捡起的树叶是枫叶吧还看得见曾经的纹理。秋天的枫叶火红如铁,灿烂胜高歌。可一旦离开了树枝落在了泥土中,迟早会枯萎腐烂,化作来年的春泥,滋养大地罢了。

可是,枫叶的一生,就随着微风拂过,走到了尽头,一如此时的风,吹落了树叶。

树叶是快乐的么,有的人停车坐爱枫林晚,羡慕似火的叶子,璀璨地绽放着。秋日的美景美不胜收,令他如痴如醉。

读诗的人,羡慕浪荡的古人,一席青衫一把剑,仗剑豪情走天下。

可是,只有写诗的人,才知道写成一首心境的诗,经历了多少痛楚。可是,只有浪荡的剑客,才知道为了浪迹天涯的豪迈,放弃了多少名利权贵。

他们,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他们,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世人常常追求如此,想要活成别人羡慕的模样,可惜做不了诗人与剑客,本末倒置。

“活成别人羡慕的模样,自己不快乐,又有什么意义?人生苦短,不想活给别人看。我就不喜欢当明星当演员,是真的不喜欢 ,太累。年少时希望被世界看到,后来只想被世界忘记。”张梓轻声说道,就像是经历了很多的老年人,对世事看透了大彻大悟,走着走着,走在空旷的树林中,偶然间踩着了一片落叶。挪动脚后,那片枯叶依旧静静地躺在泥土里。“以前总是说啊,人一定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只有一生啊,虽然迟早会死去。但活着的时候,就要真正地活着。这句话

对么?我认为对,可是···”

少年苦笑一两声,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对外面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平时他很难如此,可身旁有女子让他心安理得地放松警惕。在少年看来,凌雪媛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就算被她背叛被她伤了,那也乐意。

世间本没有真正的知己,遇见志趣相投的人,就是一个人一生的幸运。远胜寻常友人,也就成为了知己。

“其实有时候想想, 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追求意义呢? 或许一切本没有意义。你无法决定生,也无法决定死。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们无法确定生死,但可以确定我们活成什么模样。”

“生与死的思索,人生意义的追求。往往都是可思而不可知。它们是无解的问题,也是有着无数答案的问题。所以不必强求,有困扰的时候困扰困扰也是好的。总比一直冷漠地流浪在人世间要好,冷漠地生,冷漠地死。人啊,不是冷血动物,不是无情的机械。七情六欲总是有的,我也许看透了些许。对一些情和欲出乎地反感和拒绝;我也许看淡了些许,对庸俗的快乐和忧愁嗤之以鼻。我也许得到了最为本质的喜与爱,可是,我终究是人,活在这世上,就不可能没有情感。”

“我追寻着情感的本源,一目十年。流浪了,我已经流浪了很久很久,且随疾风前行,身后一许流星。”张梓正是不由自主地感叹着,可是随着最后几句话神色慢慢变得怪异,沉淀在深处的心灵慢慢地复苏了,完全的意识将要回归躯体。

“居然是孤儿风男的一句台词让我清醒。”张梓甩甩手,此时的眼眸中满是冷静和睿智。思索至此,停了下来。少年回过头看了看一旁静静守护他的凌雪媛,微微一笑。

“谢谢了。”

“真想看看你这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小小年纪思索了这么多,大多还是我理解不了的,可只是去联想,又能感受到博大精深。”凌雪媛看着回过神来的张梓,轻声说道。

“我这脑袋里,可是装了一片大海啊。海纳百川,是多么的浩瀚。凡人啊,你是理解不了我张某人的宏伟思想的。”张梓回归平常之后,又是如以往和凌雪媛嬉笑。

“你是在说你脑袋里面全是水么?”女子不以为然。

“你脑袋里面装的才全是水。我这可是思想的海洋,世人只取这海洋一瓢就能成为举世闻名的思想家。可是,真正的思想家都是孤独的,他们没有兴趣去教化世人更别说让世人都知晓他们。甚至于让凡夫俗子知晓反而是一种侮辱!我这海洋里面有什么呢,有思想的海马空想的白鲨,还有想象的航空母舰和你。你看,刚刚从外太空被奥特曼击落的巴巴尔星人,不就和你一模一样么?”张梓越说越起劲,说到最后手臂还在空中笔画着,“你看这就是巴巴尔星人,头上有五个小小凸出的角,穿的是黑色的皮衣,手上拿着金刚钻还有一只手上好像是个海盗钩子。在第一集的时候就和兄弟怪兽打败了seven,格斗雷欧还是自创了技能之后才把他打败···”

“找打!”凌雪媛制止住张梓的洋洋洒洒,手中的木剑飞了出去,同时还在地上点了点,木剑飞去的同时,凌雪媛也主动开启了这次约好的切磋。

少年郎说得兴起,在木剑临身之际,才堪堪反应过来。

木剑,笔直地飞向张梓的胸口,木剑的前端是没有开锋的,但凌雪媛的剑法可不是现在什么所谓大师可以比拟的,要是不加防备被打了这么一下,后续的凌雪媛再补上几刀,那这切磋就会在十几秒之内结束。

才反应过来的张梓神色上没有丝毫的慌张,既然切磋开始了那还是一如既往地放了点水,而因为真实实力很强对临身的木剑也是毫不在意,在千钧一发之际右指一弹木剑的前端。本来笔直飞行的木剑猛然受力改变了飞行方向,就像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七,被张梓一指禅弹入了一米多远的泥土中。

这时,凌雪媛也近身了,熟悉的体香充斥着张梓的鼻孔,可此时不能大意,大男子主义的张梓一向觉得和女生动手超级麻烦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碰,最多也就手脚接触一二。而此时凌雪媛近身了,蹲下了身子右手直崩张梓的面门,弯曲的双脚还在蓄力,似乎手上的一记奏不了效那就紧接着来腿上的功夫。

一股劲风直袭面门,可张梓丝毫不慌,左手张开成爪型抓向凌雪媛的右拳。可后者看见张梓这反应就知道讨不着好,若是右手被钳制住肯定会陷入劣势,之前有几次就是张梓钳制住了她的一只手整次切磋就走向了结束,虽然也是蹦跶了一会儿甚至于动口咬了,但被钳制后就不属于正常切磋的范畴了。

收回右拳,凌雪媛一记不成继续脚上的功夫,弯曲的双脚此时也是回弹让女子身子直了起来,而通过弯曲蓄的力也是集中在了脚上。踢向哪里?肯定不是朝着张梓的大腿,非人的张梓腿部的坚韧程度堪比钢铁,要说他防御稍弱的除了几个致命弱点外,也就是胸腹部和面门。而凌雪媛又长得高,净身高和张梓差不多,此时抬起右脚,自下而上,再次朝着面门而去。

“我靠!够狠啊,之前可不是这样。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要是换成一般人还不被你一脚超人。”张梓依旧不慌,慢慢地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最为基本的格挡。说是慢慢,可也就相对于真正厉害的人慢了些,若是在常人看来张梓就是瞬间双手交叉在面部挡住了自下而上的一脚。

鞋上沾染的小树林的灰尘激扬在这一次格挡之中,有的散在了半空,有的落在了张梓手上,可切磋从来就不会干干净净,小树林的灰尘甚至泥土也不肮脏,常常切磋完两人拍拍身上,也就看不出太多的痕迹。顶多,也就像是穿着稍旧一点的衣服。

“今天穿的裤子不错哦,这种黑色的浅薄棉裤很符合你的身材。就是你为什么不穿个短裙···”张梓还没开完玩笑,就看见凌雪媛哼了一声,其人双手在地面上撑了一下,也不知是怎样蓄的力,就让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炮弹一样弹向了张梓。

此次,张梓终于稍稍动容,硬接这一下很明显是不理智的!他可不想手臂上残留两个鞋印。所以左脚在地面上一点身子一瞬间侧了过去,右脚发力瞬间又往此时的身后跳了几步,而此时的凌雪媛正从张梓方才的位置冲过,正巧前方一米多远有一个树木:凌雪媛横着弹到树木上,在树身上借了力,于半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轻轻地落到地面上来。

一男一女,彼此隔着三四米,望着彼此。

“你不去跳水真是可惜了。”周六没上课的张梓兴趣大好,今日短时间开的玩笑频率胜过了以往。

女子不去听,继续细细地找寻少年郎身上的弱点。可无论是少年郎还是女子都知道,没有破绽就是有破绽,而任何破绽对于强者而言都可能是制造出的陷阱。张梓有真正的破绽么?认真打斗的时候没有,可闲聊的时候如果真要偷袭他,他也反应不过来。还记得有一次张梓不小心用力用大了和凌雪媛对刚让后者稍稍痛了,于是女子就不忿地装痛坐在地面上,张梓讪讪地去拉,然后,就被偷袭了。

看此时张梓吊儿郎当地样子,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可两人隔了三米多远,这段距离完全让张梓轻松地进入备战状态。

但,切磋不也是要继续么?落脚的地方正好是张梓弹木剑的地方,凌雪媛脚掌动动,轻轻点了木剑的末端,木剑就飞到了女子的手上。

“木剑舞,舞苍穹,一轮明月一场梦,一场美梦一场空。”凌雪媛开始了低唱,随着这股低唱也开始了剑舞。人和剑仿佛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既是人在舞蹈,也是木剑飞舞。常人只能看见这次剑舞的璀璨,练武的人才能感受到剑舞中带着的汹涌招式。幸运的是这是在现实世界,并不会存在可以离体的剑光剑气剑芒。但有一些却也类似,随着凌雪媛剑舞起来,木剑像是玻璃折射着天光,而其方向仅仅是朝向张梓,迷乱着后者的视线。仅靠着折射阳光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其能力的强大。

视野忽然变得白茫茫,时而还有木剑身上的淡黄色和女子身上的公主紫和浅黑,来不及去想这黑色是浅薄棉裤的颜色而紫色是衣袖的颜色。张梓凝神细看,那一团光芒还在身前三米远处,可是三米远对于两人来说仅仅只需要一跳就可以跨过。此时的剑舞就像是龙卷风一般旋转着,带动着地上的落叶也开始了飘飞。凌雪媛剑舞在那,似乎寻找着出手的契机。

视野不断变化,而随时女子的剑舞都会真正地绽放。张梓静立原地不动如山,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眼眸中照应的景象还是时不时地清楚模糊。女子在剑舞中像是在观望着张梓的眼眸,在后者开合眼眸的一刹那,她动了。

剑舞停止,在这一瞬间木剑像是跨越了空间出现在张梓的胸前,而女子两步到了张梓的身后,朝着张梓的腰间,双掌拍下。

木剑和凌雪媛,一前一后,在张梓闭合眼眸的刹那,形成了夹击。

伊人舞木剑,纷飞丛林间。

少年郎更多的还是欣赏着这一轮美妙的剑舞,当气劲临近身旁的时候,身体也会自然而然反应过来。只是这一次看得久了,身体的示警慢了一些:木剑都已经快靠近胸前了,他才反应过来,而后方,还有女子的双手打向腰间。

临危感,这种情况下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总是要快于放水后的行为。前后皆有攻击,才完全恢复视野和意识的张梓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将两只手朝着身后顶去,那一处,就是凌雪媛击打的位置。此时手上的力气可是不小,若真是打中了,凌雪媛可能会痛上一阵子吧。而左右手力道不一样速度也不一样,右手已经碰着了凌雪媛的右手,看身体自然的反应大概就是右手反击一下又抬起把胸前的木剑挑飞亦或是侧过身子躲避。但回过神的张梓自然不能这么做了,强行让双手的力气小了点,同时也没有及时侧过身子。若是避开了,木剑就朝着凌雪媛打去了。

少年的右臂和凌雪媛的右掌撞击在一起,后者只以为是碰见了金刚石无法前进丝毫,而从右臂上反过来的力道还让手掌心稍微痛了痛。倒是左掌对腰间的攻击奏效了,可也感觉张梓扭动了身子,卸去了绝大多数力量。

啪!与此同时,木剑带着凌雪媛剑舞的力量

轰击在张梓的胸口,让后者闷哼了一声。

“厉害啊!”闷哼一声的张梓回过头笑道,象征性的一拳打出,可挥出去之后才发现凌雪媛还没回过神,改打为拍,可也只是这轻轻一拍,凌雪媛还是像没有丝毫防备一样,被拍向了左边。踉踉跄跄,最后跌倒在了地上:在跌倒的时候回过神来,优雅地盘旋着,不是倒,而是轻轻的坐在了地面上。虽然,也是激起了一些灰尘。

原地,张梓无奈地摸摸额头,自己这象征性的一拍,怎么就见效了呢?明明没有用什么力啊,两人本就是练武之人,用着胜过常人的力道都只是基本力量,张梓这一拍就是基本力量,而凌雪媛就像是常人一样被拍到了一边去。

他想象不到的是,随着听见方才啪的一声和少年的闷哼,聪颖的凌雪媛也分析出了张梓是在让着他。右手的力气比左手大反应快所以才会感觉碰着右手如铜墙铁壁,而张梓的左臂没有防住就是因为张梓松了力气。而真正的张梓是可以避开木剑的,只是因为后面有自己才选择了硬抗。

剑舞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了木剑上,就像是一次次蓄势之后的释放,远超任何一次力量的大小。

可是,张梓就这么硬抗了,这令凌雪媛骄傲的剑舞招式于前者颇为鸡肋,也就是友人切磋才会如此,若是敌人,第一时间别说一巴掌扇开木剑,至少防守反击是没问题的。

凌雪媛短时间内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张梓被重击之后还会出拳,这不,就被不小心地拍了一下,最后优雅地坐在了地面上。

木剑之舞,卓尔不凡,可惜遇见了一个更为强大的男子,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威势。

“你没事吧!”张梓讪讪一笑,胸口处确实被重击了一下,但通过卸力受伤也不重几分钟就能调整好。说实话,谁会想到切磋中凌雪媛出神呢?不过事已至此肯定得去把她拉起来,所以,就走了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朝向地面的凌雪媛。“哟,起来吧。”

张梓笑着,凌雪媛也是嘟囔了一声,抓住张梓的手慢慢地起来,前者没有丝毫的防备,而后者也是想起了暑假中少有的偷袭。这一次,他可不也是没有防备么?是的,此时的张梓觉得切磋结束了,就回归了平时的淡然模样。

才刚刚起身,凌雪媛俏脸一笑,在张梓余光的注视下抬起了脚。

两只手,忽然撑在张梓的双肩,微微用力,而两只脚此时由下而上钳制住张梓的脖颈。就像是夺命剪刀脚一般,不过也没有在脖颈处使力:最主要的力使在了双肩处,此时的凌雪媛头朝下腿朝上,双手在地面用力一撑,腰部腿部一同用力,类似于背摔,将张梓摔了出去:短短三秒后,半米远的地面被一个少年郎轰击了。

少年郎被狠狠地摔在了平地上,这一次,激起的灰尘更多了,只是树林中的灰尘本就很少更多的是软泥,肉眼可见的,那一处的泥土地稍稍向下陷了一点,还有着一些泥土飞了出去。只是因为少年郎是整个人平着摔过去的,倒也没把泥土地怎么样。

每当凌雪媛使出这一招张梓就无法防备,双腿都勾在了脖颈处,大男子主义的张梓张大着双眼,平息着心中随着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滋生的欲望。这个时候是没法防备的,所以这几次凌雪媛凭此都是屡建奇效,乐此不疲。

张梓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嘟囔一句,“现在扯平了吧,我的凌大小姐。”

“还行吧。”凌雪媛笑笑,捡起了木剑又走向张梓,替他拍打着背部的灰尘:少年背后的衣服啊,因为这一摔还真是有点脏了,一般人肯定只能穿着脏衣服回家了,可练武的凌雪媛自有自己的手法,虽然不可能让衣服完全干净也能消失很多土痕,几番拍打之下衣服也是渐渐回归原样。

切磋伴随着衣服的处理就要画上句号,凌雪媛从背后走到张梓的身前,看了看张梓如常的状态和微微有点红润的胸口就要转身朝着放背包的台子拿些东西。可后者余光看见女子的裤子大腿处也有点灰尘,想了想方才凌雪媛给他做的一切,鬼使神差地也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走吧,我们去那个地方练武,我也给你涂点···”凌雪媛转过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某个部位被拍了一下,张梓讪讪地看着她,怂着笑道。

“我能说我是想给你拍一下裤子上的灰尘么?只是你忽然转身了?”

方才,张梓鬼使神差的时候,凌雪媛本来正对着张梓的身子不合时宜地转了过去···

“当然能啊!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怎么会不相信呢?”凌雪媛笑笑,可脚上的动作没有少丝毫,抬起右脚就朝着张梓踢了过去,后者哪里会不跑啊。四字步一个转身,就溜走了。

于是,才切磋结束,一男一女就开始在小树林中追逐,有时张梓跳到了树上去,凌雪媛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扔去可张梓如猴子灵巧在树上荡来荡去没有被碰着丝毫。最后跳到一棵小树附近就回到了地面上,而那时的凌雪媛又是祭出了自己的木剑蓄势扔了过去。少年躲开,但小树林不大,没有太多可以逃的地方。而且,一直逃也不是个办法,追逃用了点力也就那样了,某个时候张梓停了下来。

如此,张梓自然是被追到了,被踹了几脚,事情也就结束了。踹的力气不小,女子还饶有兴趣地问张梓说需不需要揉一揉,可脸上的笑容给张梓的感觉如恶魔一样,忙说不要。女子乐了,拍了拍张梓,去了练武的老地方。张梓瞅了瞅,也是分析出这一次切磋和意外也是彻底结束了,就跟了过去。

练武处,女子挥舞着木剑,想要通过自身的领悟培养出属于自己真正的招式,今日,仅仅是舞剑。之后会练习拳脚吧。而一旁的少年就大有不同了,时而蹲下,时而金鸡独立,时而左手向前推出右手又慢慢地放下。做了很多常人眼中奇怪的动作,可在常人眼中奇怪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就显得自然随意。仿佛一拳一掌一脚,都是发自内心而道法自然。

意拳,因意而生,因意而强。弱小比常人更弱,强大时候胜过铁血将侯万人敌。

一则没有记载历史中的强人:他也练习意拳,从万军丛中,强取敌将首级,潇潇洒洒说了一句千军万马不过如此,又从百万士兵中,安然折返。

一男一女的练武处,少年的气场时而淡泊如水,与世无争。时而张狂胜楚霸王,力拔山河气盖世。他身上的气势时而凝聚,像是形成了尖锐的长枪,长枪所指,万兵退让。时而飘散开来,像一片平静的天地,悠然安好无风无雨。在少年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种负面情绪,但这不是说少年就没有了。有的时候还是会被迫产生,而因心境的圆满,很快调节了过来。

世人眈眈,我独兮兮。古人所说的境界少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踏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女子感受着少年郎气场和气势的变化,似乎也沉淀在这别样的领域之中。慢慢的,心灵也是得到了洗礼。与少年郎一起练武,总是能有所收获。少年郎练的是意拳啊,其根本就在于意。这份意女子是学不会了,但多日的共勉还是感染了些许:女子知道自己有自己走的路,而自己的意是什么呢,之前练武的时候更多只考虑了招式的简洁与强度没考虑出招时候带有的意。那么,自己会有什么意呢,是守护,还是专注,亦或是坚决?少年的意有种说不出的狂妄,属于他的意,包含了睥睨天下人的霸气和强大。

“春末时候在这里偶遇了,这也许就是我一生的幸运了吧。”凌雪媛笑笑,视野中的张梓自顾自地伸展着意拳,慢慢沉下心来的他,虽不会对凌雪媛有所防备,但是若陌生人进入他三米范围那就自求多福吧。就算是熟人也不能偷袭啊,之前龙小川搞怪偷袭张梓差点被一记手刀刻肘部关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或许,也只是因为完全没想到龙小川会突然出现?女子也偶有打断完全沉心练武的张梓的时候,后者没下意识反击而是慢慢地气沉丹田,几秒钟调节身体平稳之后就看向了女子。

不去想了,凌雪媛继续着剑舞,木剑本无生命,可是在少年莫名的气场和女子渐渐生出的感悟中,像是有了灵性。古人说,兵器是身体的延长,这木剑陪伴凌雪媛早已有数年之久,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并不麻烦。

小树林中,少年不知累地练着,女子练了一会停了下来,找了树林中两人雕刻出来的石桌石凳坐着,静静看着青春无限的少年。

“我很幸运,认识了你。”

“有你的地方,就是晴天吧!”

第二句话少年听见了,练着意拳的他回过头嘟囔了一句,“看来我认识了你是被天打雷劈了,估计我上辈子是李元霸吧!非要拿个破铁锤和老天爷硬刚。”

下一秒,女子出现在少年身旁,木剑之舞,又一次如花绽放。

————

山脚下,少女慢慢地走了过来,望着这少儿时代熟悉的山,记忆在慢慢地流淌。

小时候与伙伴们走过的路,早早就消失在了杂草丛间。

随着人们的搬离,无名小山,越显荒芜。

少女慢慢走着,走过一个个小时候走过的地方,走过了青石,跨过了短浅的小溪,踏足了蔓延的荒草,还能看见一点点路的痕迹吧,那是十年前的游人们走出来的。

如今,也要渐渐沉淀入泥土深处。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可是,当走的人不再去走,这路,也会慢慢地消失。有了人,才有了路,才有了方向。

穿过荒草,走过了乱石,拨开身前的花藤,熟悉的小树林出现在了眼前。女子忽然看着小树林的中央,眼眸中流露着意外。

那里,少年坐在木椅上静静地� �赏女子的剑舞,时不时说些什么,手上还有一个青色的茶杯,微漾着古典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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