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盟书->都市->浮生万象->章节

第二十章 古井和新井

热门推荐: 穿越诸天聊天群 权宠天下 柯南之机械师 西游之绝代凶蟾 地球第一玩家 春雷1979 神道复苏 我真不想当皇上 兄弟,想你了 重生资本狂人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

些许灰尘,飘散到了空中,三千青丝与红润脸颊,在少年的眼眸中呈现。可少年并不是一个喜欢欣赏外在的人:相比于常人,他的欲望很少,其人最大的欲望就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和真正的自己。更何况,此时才起床的少女有起床气又听闻少年言语难免‘暴躁’,动手动脚,其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在外人看来是打情骂俏,在少年看来,没有情和欲的掺杂,只是挠痒痒而已。

少女拍打了少年一会儿,也就停了下来,夜晚的她睡得很香,醒了之后精神奕奕——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她做梦梦见自己在柔软的床上躺着,有的时候呢,又去了地面上玩。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发现身体侧着,右手和左腿已经伸到了张梓所在的区域。是睡得太香了吧,少女翻身本来就少,可是睡得太香翻多了,没滚下床就算好的了。而真正醒来的时候张梓已经不见了,少女心想少年昨夜可能没睡好,或者是发觉到异样的时候就偷摸摸下了床。

事实也正是如此:张梓醒的时候是早晨八点左右,醒的原因也只有一个:身上多了个挂件。要只是一点点还可以继续睡下去,可看那趋势得小心啊。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少年就偷摸摸地下了床,洗漱了,便与大叔闲聊去了。

院落里,少女扔给少年一瓶牛奶一包饼干,如同以往:少年少女出门旅游的时候总是会带些代餐,什么时候想吃了或是想简单吃点,便用上了。

少年接过,撕开包装吭哧吭哧地咬了几口,饼干吃完了,就继续喝牛奶。这时也听见了少女的问话。

“今天我们去哪里啊?”少女问着,还一边摸出了梳子,不需要镜子,把少年口中乱乱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别了两个马尾。

少年望向天空,可现在天空晴朗多云遮蔽了太阳,就从二次元口袋中摸出了指南针看了看方向,转过头问大叔,“新井在村子的东面和北面,那两个古井肯定在村子的南面和西面吧。这样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是一个天然的四象大阵啊。”

“哪有这么多讲究?我们村的人就算迷信也迷信不到风水阵法上去,早些年看书少能迷信点鬼怪算是差不多了。”大叔摇摇头,“古井和新井都是在村子的东面和北面,东北各两个,不过为了水源,新井和古井隔了十几米远,这样两口井都会有水,这几年最热的时候,市镇里缺水了我们这都没有缺水呢!而为什么在北面和东面,因为这两个方向村子人走得最多,东面通往山,北面去田地,南面是荒废的山林,西面是自家的小田,去的人少,所以挖井的时候方便大家就挖在了东北两面。”

张梓想了想连通器原理再想了想超简单的调水工程,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就要拉着陈思雅往外走,她既然都把牛奶和饼干给了自己了,肯定也吃了早餐了,转过头看向陈思雅,后者侧着身子,少年也是把少女看了个全貌,尤其是少女可爱的双马尾。

“我靠!你这好像不当人的双马尾神超,除了脸不像,特别是不当人的性格,都有点像。”张梓下意识喃喃道,可声音不小,少女听见了。

少女跑过去,就要狠狠地踢向张梓,可后者此时不像是最开始还沉浸在老人的故事中,反应过来了呀,被踹了一脚后就赶紧跑了,跑的方向还是村子的东面。

一男一女,跑出了院落门,追逐打闹着,朝着东面慢慢靠近。有的时候,少女在地面上扭了一下要滑倒了惊叫一声,前面的少年一瞬间回过神,一字并步,在少女倒下之前搂住了少女没让她和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这就像是最简单的英雄救美吧,被少年搂在怀里的少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少年还没来得及自鸣得意,就被少女打了一下,原来,少女还记着少年不当人的话语。有的时候少女走累了,凑巧前面有一段泥泞的路,也就少年的身手可以轻功水上漂吧,少女想了想,便自然而然地跳到了少年的身上,而少年呢,从小路上捡了几块石头扔了过去。看了看路面的湿滑程度,就在泥泞的路上点了点,五六秒就把这二三十米的烂路给走完了。

院落中,王大叔继续喂养着鸡鸭,与少年说老人的故事有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时间到了九点半有余,主房里大儿子二儿子的作业也快做完了,他喂着家畜,兀自低语道。

“老人的故事还有什么没讲的呢?大多是一些生活琐事吧,看他那样也没有给他说的必要,现在有的年轻人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小年纪就懂了这么多。真是不得不服老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只能在沙滩上看风景啊。不过再怎么说这样的年轻人肯定只是少数,而且我相信我的孩子们不会比他差多少,”大叔又想起张梓的动手能力,从其人劈柴的熟练就可见一斑,“动手能力和武力就不去比了,他肯定有什么别样的基因,给我的感觉比我都丝毫不弱。”

“对了,王大牛也快十岁了,十岁之后就不能叫他的小名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王继哲呢?哦,等半年后给他买遥控飞机的时候吧,算是他成为小大人的礼物。”

————

村子东口,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走了过来。

少年步伐很快,少女时而还跳跳,左顾右盼,拿出单反来,拍了拍山水照。有的时候看见少年的侧脸很帅气,也拿过单反拍了几张。

第一张照片里,少年看着前方,像是在眺望也像是在观察和对比。第二张照片里,少年转过了头,眼神中有点疑惑,他的身后是山村古旧的房屋和蔚蓝的天空。第三张照片里,少年继续转过了头,他的身边多了少女,镜头最近的地方有少女的手臂。原来,少女把自己当成了自拍杆,和少年来了一个合拍。

照片中的少年啊,看着村东面的两口井,若有所思。

“古井孕育历史,新井孕育现在,村子孕育未来。只要有人还坚持住在这里,小山村就会永远延续下去,永不湮灭。”少年低语几句,看着村东面的两口井,视野左侧的井有点年代了,颜色较黑,井壁上还有些青苔。视野右侧的井壁也有些青苔,不过井壁是灰色的,泛了点黑,有几年了吧,想必就是老人建的两口新井之一。

东面入山,水从山上引流下来,灌入土地,这是一个漫长的渗透过程,经过几个月的自然沉淀之后,就会有少部分水变成甜美的井水。东面的两口井,互不影响,永不干涸。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张梓指了指新井,提议道。

“好!”陈思雅笑了一声,拉着张梓的手,跑了过去。

正如王大叔说的,村东面和村北面经过的村民最多,跑向新井的少年少女被好几个人看见了,有的人疑惑村子里居然来了新人,有的人与王大叔熟悉亦或是那两个小孩子给别人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就知道这两个青年居住在了王大叔的家中。

有的人笑笑,继续背着背篓,上山找柴火去了。

————

“当时修的时候,可不是简简单单啊。”少年少女已经来到了新井旁,少年的视力很好,他仔细观察新井的周围。周围的土地并没有一点点开凿的痕迹,直到二三十米远的可以说是山脚的一处才有了翻动的迹象,也不能说是翻动,那里的泥土有一点点凸起。

少年继续往上看去,顺着凸起往上继续看几十米,便发现有些竹子管道被保护地好好的藏在了地面中,最近百米的还很不显眼,到了山中,就有了大一点的横在地面上的管道了。不过也都不是重金属,而是由着木材制作而成。想想大概是百川汇海的原理?简单的张梓还会,复杂点的有太多的可能,所以张梓也不去细细思索是怎么建成输水管道的,总之就现在看来不会过于简单就是了。

少年打量着,少女呢,看了看井水,以往旅游的时候去过村子,可也没像这一次会在村子里逗留这么久,所以就没有看井。多么寻常的事物啊,可是靠近了,只是在地面上嗅着,也能感受到井水的甜美。南陌的水质在整个世界都算是好的了,但家庭用水没有井水的香甜,所以少女有些欣喜,找了找附近的木桶,没有啊,半晌之后才摸摸头说自己糊涂了:井中就有一个,这是有绳子的井,所以也有了木桶。有的时候木桶会放在一边,有的时候放在井檐上,有的时候落在井水中,并不奇怪。

陈思雅拉起了木桶,放了下去,前几次却是没成功,之后的一次成功舀了水,却是稍微多了点,少女慢慢地拉着木桶上来,还时不时往井里面探探头,看看黑黑的井水慢慢升上来是什么颜色,就是透明的颜色吧,水都是透明的。

张梓回过头,看着慢慢拉桶的陈思雅,他想到这是她想要自己做的事,所以也不去帮忙,只是自己在内心鬼畜了陈思雅往井里面探头的时候万一不小心掉下去,戕在木桶和井水中了,就这样出现了一个井神,也不管陈思雅没掉进去,对着张梓说了些话,想到这张梓便说了出来。

“年轻人啊,你要的是这个金思雅,还是这个银思雅,还是这个陈思雅啊?”张梓学着河神的话问了出来,又自问自答,还指着左右边的空气,“我掉的不是思雅而是这个金坷垃,农民伯伯都要它,大米亩产一万八,到哪都是发发发。”

“年轻人,你这个问题我听不懂啊,但很明显你的答案是错的,现在,无论是金思雅银思雅还是陈思雅,都没了。”张梓又学着河神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要的是金坷垃啊,什么鬼思雅我才不要呢,你给我金坷垃就行了。”

“那容我想想,这个并不难解决,只是金坷垃是什么?”

“金坷垃···额,那你给我个阿拉丁神灯也行,我许三个愿望,最后一个愿望我要集齐七个龙珠,召唤神龙。”

“召唤神龙之后呢?”

“让神龙帮我找到新的阿拉丁神灯。”

“···”

张梓自顾自地开展了小剧场,而一旁的陈思雅也是慢慢地把木桶拉了上来,整个过程中少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在尝了井水之后,用手舀了些水泼在了少年的脸上。

“我让你金思雅银思雅陈思雅,哼!”水花四溅的时候,响起了少女的轻哼。

张梓摸摸头,有些小小的尴尬,更不会去反驳什么。至于摸摸头这个习惯可能一辈子都改不掉了,自从有了这个习惯之后,就没停下来过,而且摸头就像是传染病一样,不知道是谁先得的,然后几个人都有了,再然后最好的几个朋友也有了。

说是狗小川洪匹夫蒋诸葛那几个人吧,有可能,但陈思雅也有这个习惯,所以谁是源头无法去证明了,就当做是人之天性吧。摸头,大致等于吃饭喝水一般。

张梓笑笑,走到新井旁,舀了点水尝了尝,还拿出了杯子装了点,说是当做纪念品。

“你什么时候背的背包?”陈思雅问道,方才让张梓背她的时候可没感觉到身上有这么一个东西。

“男人都是有异次元口袋的,所以你别看我们有的时候空无一物,其实我们身上有一大堆东西。”

“说实话。”陈思雅可不会被张梓的戏谑所欺骗。

“好吧,”张梓摊摊手,“这是一个简易可折叠的背包,我原先挂在身上的,有的时候别在腰间也可以,而且它的颜色和我衣服很像,所以你不仔细看没发现也是情有可原。谁叫我们男生都或多或少喜欢搞点小动作呢,这种隐蔽性高的才是我们喜欢的。我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在衣服的袖口上装了手机,在老师的面前大摇大摆走着,可她就是没发现。因为我的手机壳和我的衣服颜色很像,定做的,融为了一体,她怎么看得见嘛!徐老师视力又不像我这么好,也不可能仔细观察学生。所以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走过来,一点事都没有。”

“张少爷,以你初中的事迹,就算你带手机被发现了,也没几个老师想管你吧。收了你的手机你肯定会不要脸地拿回来,你的成绩又很好,上课也不会影响课堂,换做我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陈思雅无情拆穿。

“是是是。”张梓回想起某一次徐老师还真往他衣服胸口看了几眼,笑了笑,当时还问了你这一次年级第几名啊,张梓说年级二十三,语文和地理不小心考差了点,不然随随便便就是年级前十了。

当时的徐老师拍了拍张梓,因为是后者的语文老师嘛,说语文可不要这么马虎哦,以前都是考一百多,这次居然才九十一,语文加十分就是年级前三了,这次的语文试卷也不太难什么什么,当时没细想,可仔细想徐老师一开始看的衣服胸口的话。

“原来我们年级视力最好的老师还是能发现啊,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细细观察,视力好也没用。”张梓感叹一句。

“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少年少女,继续看着新井,看得差不多了,就看了看黑色的古井,把两个对比了对比,仿佛沉淀在时间之中。

沉淀,沉淀在过去之中,少年少女的话语变得轻了,慢慢的,便没了。

沉淀,回归到了现实,耳畔有了风声,风声里,有着过去的故事。

少女看看少年,少年看看少女,不再停留,动了身子。

我啊,已经获得了我所想要的,所以我啊,要继续走下去,继续去看看。

看看古井的故事。

看看老人的故事。

看看村子的故事。

···

“古井孕育了过去,沉淀了历史。新井孕育着现在,创造着未来。你说是吧。”阳光,变得斜了,少女有些淡淡的疲惫。见状,少年便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布哗的一下扔在地上铺平了,朝着少女指了指,与她一道坐了下来。

“是啊,”少女坐着,自然而然地依偎在少年肩膀上,说道,“小山村见证了历史,张少爷,你说他算是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老人,经过了这么多年,还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算是老人吧,不过老年阶段的寿命长一点——小山村开始新修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孩子,人来人往人去人终,经历了几代人小山村就慢慢地变老了。凡间千百生死啊,一代人生,一代人死。我觉得看过一代人的生死就能变老了,就像是我,现在还很年轻,但我觉得我的心态已经很老了,而我其实也不过是仅仅思索和想象了人的一生。我无法去经历,也不可能如同山村去见证。因为我也就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见证一个人从生到死呢?就算再给我几十年,这种可能性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千。所以现在十几岁的我,就别想那么多了···你问我小山村算是老人还是年轻人呢,我的答案是老人,只是这个老人的最后时光的寿命漫长,只有山村消失所有人都已经彻底忘记了它,亦或是看淡了它,它才会彻底死去。小山村可以说是人也可以说是物,也只有这并非生命的生命,才能是最好的见证者。”

“你的答案我很喜欢,那么,我就把小山村当做是老人吧。我还想了想,现在的我们就喜欢在小山小村小城里面游玩,喜欢最自然的山水。等我们老了是不是真的就比圣人还圣人了呢?有的人说是超凡脱俗,就当是这样吧。我就认为我们是超凡脱俗了,因为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哈哈,这个时候我甚至有点羡慕你们男生,你们男生会想着立地成圣飞向天空宇宙吧,可我们女生不喜欢那么玄幻的东西。老了啊,等老了以后,我就会知道到时我们的心境和我们那时候要去追求的东西了。可能没有?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并获得了。”

“这么久远的事,你在想屁吃,有一说一,我们现在才十几岁好吧,活短一点也要五六十岁,等到五十再慢慢想不急嘛!活长一点就等着七八十岁再慢慢思索。现在的我们啊,就是去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真正想要的,于我们而言都是如此,于我呢,我还要去找寻真正的我自己,越找寻,发现愈多,也许发现着发现着我自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如果这世界上有天堂和地狱的话,那我一定是成了魔,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张梓感叹了一句,他久经离奇的梦,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会有圆满的善良。

有的时候,只有罪恶,方能洗刷不平。只有立地成魔,方能实现心中所想。

他微微叹息,却马上变得宁静,他知道战胜黑暗的方法并不是获得光明。他知道,很多时候,为了消灭罪恶,自身也得成魔。

有的事,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到时候还想着回头是岸还是立地成魔,亦或是立地成佛还是菩提悟道?都不重要了。因为,有的事发生了,不会给你选择的时间,也不会给你另一个选择。

只有为,没有不为。

少年的脸色,变得沉静了。一旁的陈思雅看着,有些怜惜却不会表现出来,她只是靠近了少年,又一次轻轻地依偎着他,轻声道。

“如果你变成了魔头,那我就跟着你一起下地狱吧。”

若你成魔,我陪你哦!少女笑笑,却见得少年没有反应。他还是看着眼前的

树林,看向叶子后的空虚。

几秒后,少年恍若察觉,回过了神。

“哟哟哟,这句这么令人感动的话从陈小姐的口中说出居然给了我别扭的感觉。咋回事呢?我听着不像是我主动下地狱,而是被你推下去似的。”张梓思悟很快,嬉笑着,揶揄了一句。

“你有毒吧。我这么真情流露的一句话你居然这么说我,看来还是你自己下地狱吧,我可是要苟活于世的人。”

“咦,苟活于世,这不是我的口头禅么?”

“什么是你的,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行吧,我张某人不强人所难,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咯。”

“算你识相。”

“哟,陈公主是没看出我话里有话么?”

“还有什么话啊?”

“有道是古文说得好:自古以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下一刻,树林里响起了非同寻常的声音···

————

走着走着,路过了树林与田地,路人看了甚是惊讶,纷纷猜测,某时跑过来的一人说了一句话,其他人纷纷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是王铁柱家里的客人啊,既是如此,今晚晚饭有着落了。”

“宋飞你是嘛意思?“

“南皮匠你这都不懂?读书读傻了吧!你想想,老王接待客人不算上我们一份?不多说,我们今晚去他家大吃大喝去!”

“这个主意好!”

“我宋晨天举双手赞成。”

“你是宋飞的表哥你当然赞成咯!”

“就算不是我也赞成啊,咋地南江雪,你不赞成啊,不赞成你今晚可别去啊!我们到时候吃饭喝酒给你拍照,别说闲话哦!”

“我去!”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句,在少年少女应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安排了他们的晚饭。

十一点多,少年少女还在古井旁的树下坐着谈天说地,聊到最后还说起了五一的作业怎么办。结果两人都说参加了陌上桑中学的邀请赛,还谈什么作业,做不做都说不好。等着成绩出来,又没发挥失常,读陌上桑中学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可要报一个班啊。少年还有些疑惑能报一个班么,少女说办法肯定是有的,只要努点力,那姓仝的都能改了应届生,那不知知网的都能当了博士。种种不可能都能变成可能,更别说换班这种小事了,当然前提是过了分数线。

就在少年少女谈天说地的时候,众人中的几个人撞开王大叔的大门冲了进去,发现了他便对着他吼道。

“喂,老王,你们家来了客人也不给我说说,他们今天还不走吧,怎么样,今晚在你家聚聚,好生招待一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客人。”

“我可是听我家的小兔崽子说了你觉得他们很不错,既然能入你老王的眼,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这样的人我也想瞧瞧。就这么定了啊,今天晚上你招待,南江雪那几个人也过来,我算算我们兄弟几个也有十几天没有聚一次了。”

“你听见没,赶紧着答应下来。”

“哟,你这表情怎么给我懵比了的感觉啊!”

大叔还在院落里悠闲地喂着鸡鸭,突然发现院落门被撞开了,又听见这两道熟悉的声音,迷糊半晌后回应,“懵比什么?我是在想哪个王八羔子敢撞我的大门,既然是你们那就算了吧···不过如你们所说今晚在我家聚聚,也好。但你们几个人想要白嫖是不可能的了,老宋,你家里的老土鸡拿出来,都知道你会做鸡,鸡肉就交给你了。老李你也别笑,你家的那几坛白酒呢,也拿过来,年轻人可能不怎么喝白酒,还有你让老赵从村子口拿点啤酒回来买点下酒菜···我们今天好好吃一顿。”

“这个放心,我家别的不多,鸡多。”

“好嘞!没问题。”老宋和老李回应道。

见状,王大叔继续说,“说起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给我的感觉真的不一般,他们身上没有年轻人的稚嫩,挺成熟的,特别是那个小伙子对我胃口,力气大,似乎还会点功夫,而且想的也很多···”

“那我今晚可要好好瞧瞧问问···”

“俺也一样···”

“瞧你们那样真像是没见过世面。”

“老王头,来大战三百回合吧!”

“来就来!”

“两个羔子别急啊,依我看,你们此时大战还不如等到晚上酒桌上见分晓。”

“李王八的主意不错。”

“李羔子你说的对。”

院落里,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

休息到快十二点,吃了点干粮,张梓和陈思雅便上了山去。小山的海拔只有一两百米,算上前山和后山也确实算不小了,简简单单走一圈的话需要一个白天。可张梓和陈思雅都不是旅游的新人,花了四个小时,便把小山简单地逛了:山上有三口泉水,其中两口连接着新井,当然不会是所有的泉水都用于井水了,还有相当一部分流在了山间。最后一口泉水是完整的,泉水流下,还因为地势的关系形成了一口池子。如果陈思雅不在旁边张梓就要低吟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了,可少女有文化,他说了,她只会说他卖弄自己,又写不出什么东西来。可古人也难得七步成诗啊,张梓就更没办法了,若是打油诗还可以,可张梓很少写打油诗。

在张梓的帮助下陈思雅也走得不慢,不用考虑滑倒的问题,在山间的少女像是在自由地奔跑。两人逛完小山之后,去了村子的南面和西面,南面果不其然是荒废的土地山林,还有一片墓地。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山上的墓地相较而言较少了,也凌乱了些。而事实上死去的村民大致有三个埋葬点,一是山上,而是村子的南面,三是埋葬在了城市里面的墓地。第三类估摸着是儿女们有了钱,将村民带去了城市,也就葬在了城市。

村子的西面是一些田地,还有一些看似废弃的房屋,有些是真的废弃了,有的是还偶尔使用,可以算是私人放杂物或是私人物品的场所。

两人看完了,便去了山中,逢着水牛和猴子的地方。

天,亮着,所以两人看清了老人的墓地:这一处的墓地很小,但也不仅仅是一个石碑,在石碑十几米远的地方还有着另一个石碑——两个石碑像是热恋中的男女羞涩地看向彼此,不分你我,因时间慢慢沉淀,沉淀出了深情。

张梓走过去,想王大叔为什么当时说的是某某之夫某某之妻,可是看了之后就明白了,老人的墓碑侧写的是‘老实人之妻’,对应的是老伴一生最突出的性格吧。而老人老伴的墓碑侧写的是‘灵儿之夫’,想必在世的时候这是老人老伴给老人取的绰号,同时,也代表了老人的一生。

走下山的时候,少年又远远看见了老水牛和猴子:老猴子坐在老水牛背上,还十分有灵性地戴了个草帽,就像是放牛的牛郎,赶着牛,从后山处,下了山。

“晚上的时候,这里会再升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吧。它不是鬼火,如果给这个火焰起一个名字,我希望是蓝色夜晚的天空。”下山的时候,想起昨夜的经历,张梓私自给蓝火起了一个名字。是啊,夜晚是黑色的,可是在蓝火的微光下变成了蓝色。这蓝色,是人与物的情,是万物有灵。

是人与物的缘分。

不知故去的人,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还好么?

看了村子的另外两面,走下山,四五点了,走到了村子的外面,一路上有几个小孩子还打了声招呼,还有几个中年人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嘀咕着没带背包哦那看来还没准备走。少年少女没听清,少年能听清也没在意,因为他将更多的心神放在了少女身上,其次的原因就是那个村民说的是方言。

陈思雅倒是还疑惑村民有可能偷东西要不然怎么上下打量他们?疑惑一会儿,想了这种几乎为零的可能性,就看向张梓,可后者也不知道为啥,所以也没说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村子和汽车站的中央,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信号基站,当时在找附近有没有农家啊没仔细看,现在么,听了老人的故事,少年就仔细看了看。

————

“这是村子里一个老人号召建的信号基站,用于手机信号的,一开始是她投的钱,一个人出。后来上面的人免费帮修了,也就有了它,村子的通信也达到了正常水平。”张梓向着陈思雅解释道,信号基站是坐落在一片小田地的中间,那里不种农作物也不种草。所以这个信号基站就像是荷兰的风车被草地包裹,不过包裹它的是绿油油的大地。

大地里,倒是有莴苣,小白菜,韭菜,小树苗···

“老人人挺好的呢!这是大叔给你说的吧,也给我说说。”陈思雅回过头,冲着张梓笑道,可后者现在看着绿油油的田地,若有所思,自言自语。

“看,信号基站的颜色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镜子一般折射着天光···田地中,一只蜜蜂飞到了花朵上,它问叶子,你为什么每天都在汲取着营养滋养花朵啊,叶子说,是为了花朵盛开,蜜蜂笑笑,继续在花蕊上采了花蜜,又飞往了另一朵花。阳光下,叶子的颜色似乎又绿了几分···”

“你在说什么啊!”陈思雅嘟嘟嘴,白皙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红润,此时有点微嗔,看上去甚是可爱。

“我这是借用典故烘托烘托气氛,好不?”

“哪有你这样烘托的?”陈思雅白了张梓一眼,纠缠着让张梓给她讲故事,无奈之下,张梓选了最精华的一部分,说给了她听。

五点半,故事讲完了,陈思雅看着信号基站,仿佛它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建筑,而是老人的遗物,是整个村子的财富。

“我们在这里拍个照吧!”陈思雅提议道,张梓并不反对,从小径上走到了信号基站旁,可是没有三脚架啊,但少年何许人也,从背包中拿出零部件愣是弄了一个简单的支架,于是乎,留下了这么一张照片:少年少女站在一起,他们的中间正好是信号基站中线所处的位置,一左一右,左右各有花草,头顶的天空也被拍了进去,快到傍晚的太阳洒下的光晕有几分绚烂。

拍完照,也不走远了,早晨九十点出门,现在也该回大叔家了。所以少年少女便再次从这里启程,不过和来的时候不一样,已经有了确定的方向。

一方井水,养了一方人。

古井孕育了过去,沉淀着历史;新井孕育着现在,创造着未来···

————

六时许,两人回到了大叔家里,其实在靠近院落的时候两人就觉得奇怪:院落里面的声音不少,还偶有一两个人从院落的门进进出出。傍晚家家户户都会升起炊烟,可是看了看整个村子,升起炊烟的只有几处,而越是靠近,就越觉得院落有些嘈杂。

进了门,少年少女看见院落里摆了两张方桌,坐十六个人简简单单,挤一点二十多人也是没问题的,方桌靠得很近,而上面已经摆上了些许凉菜:花生,蒜黄瓜,凉拌鸡肉,红油凉面,福豆。还有几个瓦罐,形形色色的,不像是一家的而是几家人一起拿出来的,有大的有小的有黑色的还有青花瓷蓝色的。瓦罐周边的温度明显比凉菜上的温度高了些,盖上了盖子保温,在这五月的初夏,保温三个小时,怕是没有什么问题。

时不时有些中年人从主屋内进进出出,端了些菜出来,第二个桌子旁已经坐下了六个孩童,闻着香味,嚷嚷着要吃。其中的大儿子王铁牛倒是自然得很,端坐着,左右瞅瞅丝毫不急,看见少年少女回来明显有些欣喜,对着身旁的朋友说了几句话。

而这时,大叔端了一盘菜出来了,张梓看见,过去问了问,“大叔,你这里是突然要结婚还是咋滴,办的这么隆重?”

“什么结婚啊?是你们到了我们这里来我们应该招待招待,这不,几个老家伙一听说还说要聚一聚,这不兄弟伙十几多天没聚了么,也是时候一起吃顿饭了···你尝尝我们村子人的手艺,老赵和老宋可有自己拿手的菜,老宋会瓦罐鸡啊,老赵以前学过厨艺,做点凉菜是最好吃的了。菜过十几分钟也差不多好全了,你们也正好回来了,所以我刚才给南皮匠说的预感还真不错。去坐着吧,待会可要做好被噼里啪啦问问题的准备。”大叔把菜放在了桌子上,朝着两人笑道。

两人坐下,这时少年的余光看见门口出现一个人,他才出现就冲着进主房的王大叔大声嚷嚷。

“老王,我把卤菜给买回来了,够多吧!”一个中年人扬了扬手中的几个袋子,有卤猪肚子,有卤鸭,有些凉拌的豆干猪心舌猪耳朵等等。大叔回过头,笑骂了一句。

“叫什么叫,每次你的嗓门最大,跑去市里买个卤菜了不起了?快放在桌子上,放完了到屋子里面来做菜,我们几个人都在忙你悠闲地去买卤菜,现在你回来了就加工吧,这样菜也上得快一点。”

“好嘞!”中年人笑笑,一把把打包好分成两份的卤菜放在了两个桌子上,� �孩童的那一桌还朝着他的儿子说了一句,“你可别偷吃哦,等到人齐了,有你吃的。”

孩童应了一声,手都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旁边的五个孩童哈哈大笑,兴许是知道人到齐了吧,所以也不急了,再出来几个菜,就可以动手了。所以他们开始扯小孩子的话题来度过时间,这样也就能马上吃饭了。

张梓和陈思雅坐着,继续走路时候的话题,还没说完,砰的一下好几盘菜端在了桌子上,几个中年人又进去再出来,如此三番,桌子上的菜放好了,中年人们也坐了下来。小孩子的那一桌饭菜量上少点,王大叔的父母坐在那,此时的第一桌坐了五个大叔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是王大叔,以及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子,看起来也二十五六了,想想大概是其中一个大叔的堂妹或者是表妹。

桌子上,凉菜都有了,热菜也满是,有青椒肉丝鱼香肉丝,有几盘炒蔬菜,有一大盘干锅鸡,还有一盆冬瓜绿豆海带加大豆排骨汤以及群鳖海鲜拼盘。这一桌菜若是在城市里面再来这么多人都吃不完,可是在座的几人是谁啊,除了陈思雅和年轻女子饭量可能都至少是常人的两倍,就算吃不完,也不会剩下多少。这还要算上喝酒的情况。

这时啊,两坛酒也被端了上来,每个男人的面前都有一个大杯子,王大叔看了看张梓,张梓直接,示意喝就完事了,陈思雅还没说什么张梓就说女孩子家喝不了酒,喝酒是男人的事,她呢,就正常吃吧。几个大叔想想也是,在座的两个女子酒量远远比不过中年人,这还是她们这么多年后的酒量,陈思雅年轻就别喝了。

张梓举起杯子,与几人碰了碰,陈思雅酒量比常人还要好很多只是基本上没喝过,也是学着两个女子一样端了燕京纯生,拉开了易拉罐,与几人碰了碰。

酒一喝,饭一吃,话题也就放开了,几个中年人第一次见两人还有点农村人的拘谨,可喝了两杯酒就开始放开了。

“年轻人,你们家住何处啊?”

“话说,你们怎么想走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们小山村不说别的,论偏僻,最近方圆十里,我们村说第一,没有村子能说第二。”

“少年君,老王那家伙说你很厉害,给我们露两手?”

饭菜才下了几口,就有三个中年人同时问道,三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谦让,而王大叔也很是时候说了,“你们等别人慢慢来嘛,先吃饭,问问题,不着急,一个个来。”

这是问问题的开始,张梓和陈思雅也是理解了一开始王大叔告诉他们会遭到问题的轰炸,很明显在遇见有意思的人之后就会变成问题的爆炸机,就算平时话不多,也会变成话唠。

张梓将一口菜夹入口中,想了想小时候几个叔叔伯伯是怎么做的,学着了,吃了点菜,喝了点酒,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伸在身前,还伸出了食指,像是指点江山一般。

确实,无论是哪些中年人聚在一起聊天,都会变成谈论军事家国天文地理的全才。张梓在几秒钟完成这一次转变让几个中年人心生莫名的熟悉,同时少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要我说,咳咳,我们可是大有来历。先说说我,我来自南陌,南陌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吧。你们住的这地方外面的镇被达州管辖,南陌么,比达州高档一点,地级市,所以我可以说是大城市出来的。但大城市,呵呵,那只是别人的说法。我们南陌人一直都把南陌当成是小城,因为南陌啊,保留了古时候的韵味,其实有的地方还和你们这里差不多···这是我,又说说她,她呢,跟我可就不一样了,若是说学习这些基础能力我可能比她好点,武力比她强点,但是她的专业能力说胜过我那是贬低了她,她会啥啊,先说一样,围

棋知道吧,围棋六段高手。才多少岁,十几岁,这是天才啊。又来一个,她还会摄影,摄影就是拍照,你们猜她参加了哪些比赛?”张梓说着说着就问了起来。

“哪些比赛?”一个大叔问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比赛得问她,反正就是市级省级甚至于国家级的摄影大赛,她可以算是黑马呢。不过不是以她的名义参加比赛,因为年龄还不够···”说到这的时候陈思雅瞪了张梓一眼,后者立马改口,“你们想想啊,参加摄影的全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你一个十几二十的人怎么能好参赛嘛,所以就借用了别人的名义。”

“哦~”

“哦!”

“哦!”

几个中年人看陈思雅瞪张梓那一眼可是清清楚楚,非常和谐地异口同声哦了一下。

“那你说说你的实力呢,给我么秀秀?”

“这个地方怎么能秀?大叔知道我劈柴可以就差不多了,我呢个人实力也不强,和诸位年少时候差不多,一打三一打五还是没问题的。可惜我读的学校不让我们打架,所以我真没怎么打架。”

听到张梓说这句话,陈思雅开口了,“你还没怎么打架?是,没打过几次,初二的事还没什么但初三上的事情闹得全校皆知,从那以后也就有几个智障还会再惹你一次了。两次打斗就让所有人都怕了你,可是真厉害啊!”

“他当时怎么打的,给我们说说。”一个大叔提议。

少女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监控倒是记录下了一切。所以那一次打斗的叙述也是流传了出来,有人看过录像,我没看过也听过。反正就是放学后有几个人找他麻烦,四五个人好像,我后来问了他,就是之前上公交车产生了矛盾,他顶了几句话。公交车上差点就打起来,可是被人阻止了。和张梓产生矛盾的是一个学校的,比他高一年级,公交车事件之后又在卫生间遇见了,当时要堵着张梓,可是卫生间人多啊,没真正堵成功,被张梓骂了傻叉懦夫。所以当天晚上那人就叫了几个人放学门口堵张梓,以张梓的性格,肯定不会怂啊。我想或许在放学门口那几个人只是想短时间给他一个教训,可张梓看见这几个人有些厌烦,直接一人一拳秒了,一打四个还是五个,结果人多的一方被秒杀。当时怎么说的,五人一起出手的时候,张梓反击了,监控里面都只剩下残影,就发现五个人痛苦地躺在了地上,最关键的受的都是皮外伤,但是持续时间久。这一件事发生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人会招惹他,可还是有几个智障不长眼睛,和第一次一样想趁着人多势众,可是第二次张梓还带了另一个好友,二打七,这次不是秒杀了。因为有了伙伴就非常好玩,放慢了点,折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折磨···”

“第二件事是在初三上时候发生的,算是翻版吧!因为第一件事发生的时间地点比较特殊没多少人注意,第二件事发生的时候人可不少,虽说也是秒杀吧但也有几个见证者,我,就是其中之一···平时的张梓很低调,除了做事的时候很狂,但不是狂妄,而是有着发自内心的自傲。”

陈思雅说了很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身旁的张梓只能无奈地摸摸鼻子,这是光辉事迹?算是吧,可自己现在就喜欢低调,打架真的只是被逼无奈的,想想啊,有人打你能不还手么,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已经是放了太平洋了。可是谁让这些校园的青年一点都不抗揍呢?所以不会打架的人或是不能抗击打的人就别惹张梓了,出手就能收获痛两三个月的赠礼。

在陈思雅说完十几秒后,张梓感受到七八双目光,同时,院落中响起了铿锵有力的男声。

“好样子,就是要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你内心产生阴影。”

“虽远必诛!”

“这件事我十分看好你,换做我,做的肯定会更猛!”

“换做你,你可能就要进少管所了,老赵你下手没轻没重,一拳能把牛打死,谁惹了你被你打了一拳,轻一点,也要在医院躺几个月了。”

“你学学别人,一看就是力道控制好,我们几人都还行,就你力气大,控制不了。”

“得得得!”

几个中年人开始了互吵互怼,又与张梓陈思雅聊了人文地理,读书读的多的老李还说了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捉鸡的老宋说他会针灸,问张梓懂得穴道不,张梓说我不怎么懂但好像有个人懂。中年人们都各自朝着少年少女问了很多问题,忽然有一人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于是纷纷说道。

————

“我叫宋飞,擅长的事很多,养鸡拿手,做干锅鸡辣子鸡也会。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祖上开过大型医馆,到我这辈对中医也有些研究,我家里有很多穴位图,你要是想了解了解,我待会就回家给你几本。保证都是精华。”

“别听老宋头说的,他那个不正宗,效果么,还行。对了,我叫赵昊,日天昊,没什么别的,就是力气大。天生的,没法传授。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每次跟我聚在一起都会羡慕我的力气,可惜没办法啊,再羡慕,他们有这样的体质么?”

“喂喂喂,你力气大还得意起来了?知道你为什么四肢发达么,就是因为头脑简单。你们看我们一行人,为什么结交,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最关键的都很厉害。老王倒也是厉害,不过没有拿手的,我就不一样了,老宋喜欢做鸡,我呢,喜欢做酒。我家的白酒可是一绝,这几个货每次聚会都想从我这里白嫖几坛,可我是什么人,能让他们白嫖了?那得付出代价,所以很多时候我出酒,其他的他们平摊,这也苦了我啊,本来一年酿酒十滩差不多得了,有他们在,我觉得一年一百坦都是少的了。对了,我叫李如意。我们几人里就老王的名字最惨。”李大叔说着,还顺便干了一碗酒。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没有拿手的了?我擅长劈柴行不行综合水平第一好不好,你们一个个多么厉害,会劈柴么?就我劈柴最快。看看老赵,他能把柴火给弄报废了,你们几个呢,劈柴跟个娘们差不多。就说你,每次聚会你提出来的少了,还来我家,我又出地方还出力,喝点你的酒咋了,不给喝啊,不给我们就刚你哦!还说起我的名字来了,厉害啊老弟!”王大叔一听李老头的话,就反驳道。

剩下的几人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就开始了哈哈大笑。

几人争论了会,才继续介绍自己,剩下的两人一个叫宋晨天,一个叫南江雪,宋晨天擅长手上功夫,拿着几个碗表演了起来,飞碗飞盘只是最基本的,他能让几个碗在空中旋转,因为飞的快还能形成玫瑰花的样子。众人啧啧称奇。而听到南江雪的时候张梓有些惊奇,果不其然,他说他喜欢文学,这个名字是长大了改的,至于水平么,七步就可成诗。

众人笑笑,说你那个诗算什么,也就是个打油诗罢了,南江雪反驳道打油诗也是诗啊,与几个中年人闹腾了一会儿。

晚上的聚餐,就在这一点一滴中过去,几个中年人都忘了一开始的目的,不过问问题也是问够了,喝酒喝得多,就开始随意聊了起来。

————

“我说你王铁牛可真不够意思了啊,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小村子本就不会来人,好不容易来了,你这藏着掖着,就你知识多能和别人说说话是吧,我们这样的粗人看书少了?随便诌点文字那不行啊!”

王大叔看看说话的赵昊,哼了一声,“这要别人说还兴许有点道理,就你赵日天肚子里面那点墨水,还想诌出点文字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也叫文字?可别寒碜我了。”

闻言,其他几个大叔哈哈大笑。

见状,王大叔撇撇嘴,歪着眼又看向其他几人,“你们笑什么笑,你们肚子里面的墨水多了?我接待他们是我的事,你们也不看看我们几人中谁的家最大,还不是我王先锋的家最大。就你们那些小破房子能摆几个桌子,还有多余的房间?每次聚会不是在我家吃的,就算我给你们说了,你们也就能看着,住还不是住在我这。还有你赵日天,上次才说好了以后谁也不准叫别人小时候的名字,你喝酒喝多了吧,老子这个王铁牛的名字从我十岁开始就不用了,我爸妈没叫你叫个锤子。对吧,赵小二。”

说到最后王大叔还叫了叫赵昊的小名,反击了一下。农村人的小名都起的简单,甚至于六七十年前小名就会跟随一辈子,也是从大叔这个年代开始小名渐渐只是小名。以前怎么取名字啊,看见铁柱就取了铁柱,生了孩子第一眼看见的是屋子外的小井就叫某井下比如严井下。村民的名字比起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好不了多少,后来有点文化了,名字就多样化了。王先锋出生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生产力大幅发展,所以就叫王先锋。赵昊呢,可能是他的父亲看了看天空胸怀雄心壮志吧。

赵昊一时愣住,他愣住可别人不会愣住,很快就有人张口就来。

“别管赵小二了,我给你说啊,前几天我在我们村的鱼塘里吊起了一只一米长的大鱼,可把我给惊讶到了。什么时候我们村的鱼塘还能有大鱼了?不会是外来物种吧,但村子里的鱼塘是封闭的,想要有外来物种也不可能啊,所以我想就是有人放养的或是鱼塘里面的先人了。这么大的鱼我们一家又吃不了,长成这么大估计鱼也长寿,而且我看它可能是草鱼,但也有点鲈鱼的样子,傻傻分不清楚,杂交的?反正我最后想了想,就把它放生了。”

“放生干什么啊,你真是脑残。你们一家吃不了我们可以一起吃啊,你就算养在家中也行,如果等到今天我们不就又多了一道菜么?村里面会有什么不能吃的鱼,我看你宋飞也就是榆木脑袋,罚酒!”

“对,这酒得罚!”

“不说鱼还好,一说鱼我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海陆空,我们陆地上的有了,天空上的捉不到鸟没办法,海里面的鱼本来可以有,结果被这家伙白白放跑了,可惜啊!”

宋飞笑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别听他的鱼,鱼只是小事我们又不怎么吃。我给你们说啊,我发现我们山上的动物越来越多了,不仅仅是出现了各种昆虫,十几天我们班的几个人还看见了一只豪猪。豪猪啊,以前这山上可没有,难不成是其他山脉迁移过来的?这可是物种侵袭啊。这头豪猪也惨,我们班几个人只是把他打跑了,可我听说村里面其他几个会捕猎的看见了豪猪之后聚集一起把豪猪给打了,说是什么保护村民的安全。这可不,宰了每个人分了好多肉,有的做成腊肉挂在自家家门口,我踏马觉得他们是赤裸裸的炫耀。”

“我就说怎么看那几个人奇奇怪怪的,原来是上山打猎了啊,吃猪肉有什么,我们自家养的猪还不够吃的?要是我们打的那肯定是好东西,他们那些人打的猎,我觉得吧,既然我们没得到,那就当做是豪猪肉不好吃,老得很,哈哈!”

“这么想真是好办法,对了,宋晨天你之前不是说什么物种入侵?我们这几个家伙不比那几个人会打猎?真的物种入侵它们还要小心被灭绝,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到了我们这,就成了盘中餐。你想想澳大利亚泛滥的小龙虾,当地居民解决不了,我们这种人要是去了,能够让澳大利亚把小龙虾当成是濒危物种。哦对了澳大利亚还有一种超级贱的野鸡知道不,好像叫什么霍顿。反正就是一种很奇特的鸡,喜欢跟人争斗,一直输,输了回自己的地方就开始乱鸡叫。有的人把这种鸡炖了吃了,发现鸡肉又硬又难吃,所以渐渐就没有人关注它了,让它自生自灭。”

“我还真听说过,神奇宝贝的一种啊,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不说这只鸡了,继续说我们的事吧。我前几天去了市镇一次,你知道我发现市镇有什么变化?我听别人说啊,市镇是要真的成为一个市了,彻底取消镇的称号。可是我们这里原来只是个镇面积也不大,十几年前改为市之后还是有不少人觉得其实只是个镇,这可不就不叫它名字了,直接市镇市镇地叫着。你们说真的改成了市会不会搞一些扩建或是修些工业?”

“这不废话么?不过管他们修什么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这里穷乡僻壤,想在这里发展工业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换做市镇里也不可能,地方小,能够开凿的地方就少。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我们这里没什么资源,谁愿意来啊。我想的是最多发展发展旅游业,我们之中除了王先锋就我去过南陌,不仅仅是南陌,周围几个城市都可以算是古城。现在旅游业怎么发展的,人们开始慢慢厌倦去很漂亮的地方,喜欢去幽静的地方了,虽然这个趋势很慢很慢,但等到某个时候某一种思想膨胀了,就那般那般了嘛。所以旅游业是可能发展的,嗯,让我想想,这需要时间,管他的呢!跟我也没半分钱关系。”宋飞说着说着,发现一阵分析猛如虎结果却是零杠五,就差一句卧槽来结尾了。

中年人们又笑笑,继续其他的话题,从生活聊到了经济,对市镇和小村的经济发展众说纷纭。从经济又聊到了战士练武文学,最后又聊回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

而一旁呢,被无数个问题洗礼的两人在几个中年人互相攀谈好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张梓酒喝的不少,跟几个中年人较量加上少年的狂妄,停下来的时候张梓是喝的最多的,这也得到了中年人们的一致好评。不过他们聊他们的去了,也还在坚持喝酒,所以慢慢地,喝酒还是他们多。

陈思雅轻轻碰了碰张梓,后者明白,告知了王大叔便悄悄挪移了位置,与她坐到了院子的青石上,一起看着天空。天空里啊,有着一轮弯月,还有着无数的星星。

“山村的星星真的好美啊,张梓,你说我们能像星星一直闪烁么?在世间永远也有属于我们的光芒。”陈思雅忽然问道。

“怎么可能?”张梓摇摇头,“人最终还是会死的,死了之后,再亮的星星也会变成死星,永远地暗淡下去。这还只是一种说法,要知道普通的星星是不会发光的,它们只是反射了恒星的光芒。就像月亮一样,月亮对于遥远的某一个生命星球而言,或许也就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不应该说我们会一直闪烁下去么?”陈思雅微嗔地拍了张梓一下。

“怎么可能一直闪烁下去,这世上就没有永恒存在的东西,若说有,那就是我张某人的本心。”

“哎,我怎么会想和你说这个问题。不正经的家伙。”陈思雅叹了口气,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天彻底黑了,可是叹气的脸上有着令人着迷的可爱。

“就是这么不正经啊,”张梓摸了摸陈思雅地脑袋,像是抚摸自己的晚辈,“我们会一直闪烁下去的,作为真正的人,永远地照耀着整个世界。”

“世界,因为我们而多姿多彩。”张梓又说了一句。

陈思雅有些微微地感动,可想起张梓的动作,像什么呢,像是摸小狗一样,虽然张梓很讨厌狗。于是,少女伸出手,在少年的脸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啊啊,痛!你这人怎么这样?”张梓怪叫一声。

“你不知道女生的头和臀部都是不能轻易去摸的么?”

“我还真不知道。”张梓悠悠道,同时还把陈思雅上下打量了打量,道,“只有这两个地方?”

“滚吧你。”

···

某时,少女有点累了,虽说只是喝了几瓶啤酒,但一直坐着不是很舒服,所以就依偎在了少年的怀里。她看向月亮,对着少年轻轻说道。

“张梓,我对着月亮许下了一个承诺哦。”

“是什么啊?”少年问道。

“不告诉你!”

少年笑笑,不去在意承诺是什么,把自己的身体调好了位置,让少女舒服地躺着。

而少女呢,默默地看着月亮,方才许下的承诺,像是飘到了天穹。

“你若成魔,我陪你。”

————

晚上十一点多,几个中年人都喝醉了,扭扭捏捏之下还是如以往睡在了右侧的两个客房,三人一间也是够了,而王大叔也就这么巧去了右侧的客房,毕竟酒喝多了的人,是进不了主卧室的。而这次喝酒还喝的尤为之多,解手了几次,没什么问题了,农村人的身体素质比起常人好了太多。仅仅是醉了,醉了就要睡着。

在饭桌上的几人把他们抬了进去,张梓看见了,也帮了帮。

十一点,收拾完了桌子,右侧的客房响起了清晰可闻的鼾声,两个女子带着她们的孩子或是侄子回家了,王先锋的老婆和俩儿子也要去睡觉了。

陈思雅和张梓互相看看,也准备去左侧的客房入睡。

进房门前,张梓回过头,朝着山上看了看。

那里,一团蓝火熠熠生辉。

张梓轻道一声,随着风,不知能不能传到山上去。

“万物皆有灵,且行且珍惜。”

相关推荐:东宫藏娇骨狸独奏诸天我老婆是妖狐兽福妻临门:京城第一美容院抗战之烽火军医我和李白是同学帝国的黎明房产直播间黔城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