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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雨后彩虹,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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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枫正在产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里面传来苏紫痛苦的喊叫声,和护士不断鼓励的话语,外面正是狂风暴雨,还时不时来一道震天的炸雷,这些声音让他更加焦急地来来回回走动,或是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圈儿。

看着在那儿晃来晃去的乔枫,坐在长椅上的何琴云感觉自己要被他晃晕了。苏紫羊水破了送往医院的路上乔枫就给何琴云打了电话,在苏紫预产期前一个月的时候,何琴云就搬到了风柳市的别墅里,她知道乔枫的父母都不在,而他这个年轻小伙子肯定是什么都不懂的,所以一接到乔枫的电话她就马上赶过来了。

“好了,小枫,别转了,转得我都头晕了,放心吧,没事的。现在什么都很发达,会没事的!”

“妈,可是阿紫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让我不着急了。早知道我也一起进去好了,现在她一个人在那痛苦我怎么静得下来?”

看着乔枫焦急的样子,何琴云心里还是挺欣慰的,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好了,过来坐会吧,你要是进去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让她分心了。我当初生她的时候还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了,也许她生的是个女孩,女孩一般比较折腾,要几个小时才能生下来。”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希望她们都平安!”

“我知道,我也是,只要她们都平安就好,你……”

正在这时一道无比响的雷声淹没了何琴云要说的话。

“哇!……”

一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随着雷声而来。此时乔枫却是热泪盈眶,他当爸爸了,要是自己的爸妈还在他们该是有多么高兴呀!做母亲是件多么不容意的事情呀,且不说生产时如同同时断了十根肋骨的痛楚,而且每次都是从生死里走过一回!

“恭喜,恭喜这位先生,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小王子,孩子六斤二两!”正在乔枫感动的时候护士已经出来报喜了。

“那,孩子他妈了?”

“很好,正在做初步的消毒工作,母子平安,请先生放心!”

“那,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吗?”乔枫紧张焦急地问到。

“不用,一会他们都会出来的!”

在产妇病房里,此刻乔枫正抓着苏紫的手,一起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孩子,此时正睁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眼在四处乱瞄。

“谢谢你,阿紫,幸苦你了!”

“看看你那傻样,谢我啥呀!你看咱们的儿子,多可爱啊!那眼睛多漂亮呀,双眼皮,大大的眼睛多么有灵气呀,和你的眼睛一样!”苏紫满眼的幸福和欣喜。

“让我抱抱我的外孙。”身后的何琴云开口道。

光顾着高兴了,把身边的丈母娘给忘记在一旁了,乔枫小心地笨手笨脚地抱起孩子,轻轻的放进何琴云的怀里。看着怀里的这个漂亮灵气的小外孙,何琴云也是高兴不已。

“这小子真的很漂亮,和小枫简直一模一样,长大一定是个帅小伙!放心,外婆一定给你娶个漂亮的媳妇!”看见外孙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望时哦,仿佛是在问她是不是真的似的,何琴云呵呵的笑个不停。

“妈,您真是的,他才刚出生你就要给他物色媳妇呀!”

“哪有什么,我外孙是个大帅哥,自然是要给他弄个般配的姑娘呀!你不知道现在弄个漂亮的又温柔贤惠的好姑娘有多难,我自然是要给他早早的操心呀,要不靠你们呀,两个人都是不大的孩子!”

是啊,在父母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苏紫没有和她争辩,只是笑了笑。

“呀,这是什么呀?”

突然何琴云惊讶的问到,伸手扒开了小孩露出一点白斑的胸口。只见他胸口心脏处出现一大块白色胎记似的东西,令人惊奇的是这白斑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是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如此清晰,如此精巧,更像是一个漂亮的精心设计的纹身。

“哦,那个护士已经跟我讲过了,他们也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胎记,他们说等下过来给孩子采血,明天就可以知道那是胎记还是皮肤病了。”

听到苏紫这样说,何琴云还是不怎么放心,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想大家都弄得忧心忡忡的,叉开话题道: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叫什么?”

“没,这事就交给小枫了,他说他们家都是当父亲的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给孩子取名字的!”

乔枫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何琴云,这的确是他们家族的习惯,他们家已经是五代单传了。产妇病房在一楼,正好他们这个房间可以通过窗户看见外面,窗外风雨却已是停歇,太阳已是偷偷的露出了头,远处一条巨大的彩虹,横跨天空,如此美轮美奂,像是仙界开启的大门。近处,窗户边的一棵小树的树枝上,一个茧正在缓缓地破裂,慢慢的从里面爬出来一只蝴蝶,一会像是已经干燥了的翅膀慢慢地张了开来。一瞬间,像是整个天地都亮了,这是一双稚嫩却如此美丽的翅膀……

这一切都被乔枫看在眼里,收回怔怔出神的眼神,满心欢喜地笑道:

“叫蝶雨吧!”

“会不会有点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了?”

“妈,可以,蛮好听的,挺有诗意的,也挺有寓意的。”苏紫却是很高兴的对何琴云说道,刚才窗外发生的画面她也看见了。

“雨后彩虹,化茧成蝶!人生不经历风雨,那能绽放耀眼的光彩了。我是我爸妈在去香雨山看枫叶的那天出生的,所以我叫乔枫,我爷爷是在下了很久的雨后的一个大晴天里出生的,所以他叫乔天晴。我爸跟我说我们是相信人出生时的一切都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一且都是天意的安排,所以我们会在孩子出生的那天给他取名字。”

“好,好,好!这名字虽然是秀气了些,可也的确挺好听的。你看你们两个夫唱妇随的,你们说啥就是啥呗!”

“是吧,蝶雨。希望你长大是一只漂亮的蝴蝶!”逗着怀里的孩子,何琴云一脸的慈祥何欢喜。忽然,小蝶雨的嘴角微微地勾起,像是被她逗乐了一般……

第二天,小蝶雨的结果出来了,那个白斑不是什么皮肤病,真的只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漂亮的天然的胎记,这让乔枫他们更加惊奇不已,乔枫给他们找了一个自己信以为真的原因——苏紫就是蝴蝶仙子下凡,所以给他生了个蝴蝶王子。

时间从不会为谁而停留片刻,最是无情,不留恋世间一切,而我们却在时间里拾起那一片一片最有情最美好的记忆,小心地收藏起来。十二年的时间一晃而逝,在蝶雨九岁的时候,苏紫又给他生了个妹妹,这可把乔枫高兴坏了,因为他们家不再是六代单传了。小女孩长得像极了苏紫,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何琴云更是欢喜的紧,乔枫给她取名叫雨蝶,倒不是和蝶雨一样是在雨后天晴里出生的,只是他偷了个懒,没多想,就这样把蝶雨的名字颠倒了过了,这样别人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兄妹两了,反正这个名字好听。

这些年里,乔枫一家每年都会去四海市苏紫的娘家里过年,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温馨无比。只是每次都会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苏紫的二哥苏武豪,像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另一个就是苏天奇了。每次聚会或是年饭的时候,苏天奇都只是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欣慰,时而怀恋,更多的时候是望着何琴云身边的小雨蝶发呆。

这时苏天奇总是会口里念念叨叨的:“真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小妹小时侯就是这样,大大的眼睛是多么有灵气呀,像个精灵似的!她小时最喜欢骑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耳边说最爱爸爸了,会一直的爱着爸爸,说她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大明星了,然后告诉全世界我是她爸爸,是爸爸最漂亮的女儿!”

站在他身后的周雄总会劝他:“老爷,其实您和小姐之间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毕竟还是父女,小姐也没说要和你断了这层血肉关系,那天你说的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气话,小姐心里也明白。想必您也知道小姐她想和你和好,和您说话的。她还是那个爱你的女儿,也是您爱的那个女儿!只要您走下和他们一起说说话,吃吃饭,你们之间的隔阂就会冰消雪融!”

“不再是了,已经不再是我当初的那个乖巧的女儿了,我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苏天奇落寞地摇着头道。

“老爷!……”周雄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在想些什么,到底能有什么能阻隔他们父女间的感情的,难道他要一辈子和小姐都不再面对面地说上一句话吗?

苏天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些什么了。

每次,苏紫其实是知道苏天奇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的。每次她都会有一种冲动要冲上去和说说话,就像小时候一样告诉他,自己是一直爱着他的,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总是在要抬起脚的那一刻退缩了,她没有那个勇气,因为她害怕,怕再次看到他的倔强和无情,怕他要自己离开乔枫,离开现在的生活,怕看到他对乔枫的鄙夷和怀疑,怕他要自己再回到他那个上流富贵的世界,所以她退缩了,只能远远地望着,偷偷地落泪!

这一切,乔枫自然也看在眼里,看着偷偷哭泣的苏紫他心如刀割。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是不是这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他和苏紫没有走在一起,是不是苏紫和她爸之间就不会闹成这样。一个女儿十几年都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过一句话,这是一种多么深多么长的痛啊!他爱苏紫,不忍心她受半点委屈,一丝的痛苦,现在却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大这么漫长的痛苦,自己是多么的不该,多么的残忍呀!

乔枫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那样只会每次都去揭她心口上的伤疤,去提醒这份解不开的结,化不开的痛。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给她结实的肩膀,宽广的胸膛,温暖的手,给她所有他可以给她的快乐和幸福,尽管这些都抵不去她心中痛楚。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不要相爱,因为我不舍得让你受那么哪怕是一丝的痛,一点的伤。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做你的朋友,因为这样可以不必纠缠,却可以默默地守候!

可今生,他只能说:

“苏紫,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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