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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察举与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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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扰扰到了岁末,孟家老太君已经出殡,孟家长房十月末从望城出发,一路扶灵回芷州老家。孟家祖籍在芷州郡城惠城以西的一处山城——九畹,青山簇拥,绿水环绕。京城的宅子托给二房打理,除了出嫁的女儿和妾室,小谢氏和孟宥也都跟回去了。这一来一去,总要年后才能再见。

靖王府里,崇仪不肯委屈长女,求孟淑妃在蒹葭殿给臻儿过了生辰。听说新降生的小皇孙也会进宫来给康宁庆生,桓康王特意抽空来看了一眼。

一直听说这孩子生得弱,桓康王纡尊降贵摆驾蒹葭殿。平安被孟窅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尽的踏实和满足,长了小半年,有钱益和徐燕悉心为他调理,虽是依旧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瘦小一些,也是一副白白净净讨喜的模样,尤其一双细长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小星星。

桓康王也夸他秀气,心里一欢喜,又赏下一批珍宝。当年皇长孙也生得弱,三灾八病地长得像小猫似的,因为时常为病痛所困,五回里有三回见他总是难受地抽抽噎噎。眼下再看平安,他到觉得比玺儿那时候长得还壮实些。

桓康王逗过两个小孙子,听阿满格外认真地说些童言童语,连日心事积郁也稍微得到缓解。次日朝会上,终于对兵部的事做出裁断。

桓康王斥责梁王、宁王督管不力,各自禁足反省。眼看便是年关,众人心知,大王这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年末祭祀上,大王不会让皇子中最受器重的两个儿子缺席。但这却是桓康王第一次表现出对宁王的不满。

梁王不忿,但兵部确实有失职的过失,他不冤枉。趁着禁足,正好有时间整顿一番。

宁王震惊之余,生出一股不安。他陡然意识到圣眷和大王的耐性都是有限的,父王不会永无止境地等待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靖王和恭王在这件事上都是失落的。崇仪大抵能理解恭王的失落,只是他比恭王更清醒。

恭王疯狂地嫉妒。他从小就生活在桓康王的无视中,无论他刻苦努力,抑或反其道而行之刻意失误,桓康王看他的眼神永远冷漠中带着猜疑。可大哥二哥犯下动摇国本的大错,父王竟然如此轻易地揭过去。

可失望多了,恭王已经能迅速收拾妥当情绪。他主动拜访阳平翁主,作为一个关心兄长的弟弟一壁痛恨自己的无能,一壁表现出对梁王的充分信任。

“王兄虽然领着兵部,其中势力盘根错节,岂能面面俱到。想来父王也清楚其中关节,否则不会只是禁足。此事背后必有阴私,主使居心何其恶毒,挑拨两位王兄手足情分,更是在离间父子之情。”

他一番唱作俱佳,落在阳平岁月沉淀的幽深颜色重,忍不住为其拊掌叫好。

“老身一定把你的‘诚心’转达于崇武。”阳平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中的审度是恭王熟悉的,与桓康王如出一辙。当年小周妃勾搭了桓康王,恭嫔是第一个跳出来的拥趸。说什么愿附骥尾,喂娘娘马首是瞻。后来她自作聪明,见弃于小周妃。即便生下皇子,终究没能如愿飞上枝头。如今她们母子却去投靠崇武,何其讽刺?曾氏的嘴脸经年如一日的令人恶心。

恭王深深拜下,无比自责。“只怪侄儿无能,无法为王兄分忧一二。”

可惜梁王没能领会他的暗示,他也没能插手对兵部的整顿中。更因为梁王宁王的禁足,让桓康王对他更为疏远和防范,只能游离于朝堂边缘汲汲营营。

除了恭王,最为弟弟担忧的朝阳也来找阳平翁主设法为梁王斡旋。

“兵部是崇武的管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大王将他禁足,他不冤枉。”阳平冷静地陈述,十分体谅地安抚她。“可人心总是偏的,你们姐弟从小相互依持,你自然最心疼崇武。”

朝阳咬住下唇,羞恼地垂下头。小时候,是阳平姑姑冲入宫中护住她们姐弟。可她一个出阁的公主,夫家远离朝堂已久,到底能为有限。后来,她和崇武携手并进,借着周国公府的势力一步步走近父王身边。好多年了,阳平姑姑在她和崇武的生活中逐渐淡去,以至于她淡忘了姑母的恩情。

阳平姑母说,人都是偏心的。她偏心弟弟崇武,姑母偏心的是外孙女温成。胡瑶在梁王府不如意,崇武在新婚日为一个伎子羞辱胡瑶,又娶了表妹丽华。姑母被寒了心,哪里还肯为她们姐弟筹谋。

另一头,首次萌生危机感的宁王彻底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范琳琅尤为高兴,紧忙招来御医与膳房,每日为他精心准备药膳调理进补。

宁王关起门来埋首苦读,待岁末解除禁足。宁王面色红润,风度翩翩地出现在暄室,将自己苦心研读的成果呈于御前。他查阅古籍,尤为推崇古法,提议效仿中正定品,于各地设中正官,纳清议破朋党。类似此次朝政要务被区区驿丞拿捏的事件,正是朋党之祸。中正制可剥夺州郡长官自辟僚属的权力,将官吏的任免权收归中央,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

桓康王面有欣慰之色,却不急着定夺。翌日,在暄室召见所有皇子并恪郡王,与内阁臣僚一同写了条陈来议。自从皇长孙夭折,他再看宁王时,便觉得次子空有设想,不通实务,需要多多历练。

梁王当时便嗤之以鼻,讥笑着睨向天真的宁王。他据理力争,力推科举制。

“官员品定牵涉国之根本,何其重要!宁王读几卷书,张口便要改弦易辙,未免儿戏罢!”他环视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视线最后落在靖王崇仪平和的面孔上。

“老三待过吏部,素有知人善用,礼贤下士的名声。父王不如问问他的见解。”

桓康王支着额头,也看向崇仪。

崇仪走出一步,向桓康王一拜,又转向面色不虞的宁王略作示意。

“宁王初衷虽好,可如何鉴别中正官的心志品行,如何确保中正官能摒弃私心、蓄德允直,才是难中之难。因此,‘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公门有公,卿门有卿’之说屡出不穷。不仅无法破门第观念,反而助长门阀专政的风气。被推举的人才与保荐者利益攸关,反倒促使朋党集结。”

梁王扬眉直视宁王,挑衅地勾唇一笑。

桓康王顾惜宁王的脸面,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不该兴师动众地讨论。他便推说乏了,命众人退出去。

“各自回去写下条陈,三日后再议。”

腊月的第一次大朝上,桓康王突然宣布,春天开文武恩科,择贤取士。

梁王高声称颂父王圣明,志得意满地昂首对宁王送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可下一个瞬间,又被桓康王恨恨地打了脸。

桓康王虽然采纳了他坚决维护科举制的意见,却下旨由宁王主持恩科。这是惠及天下学子的幸事,凭白让宁王占便宜。

“大王如此安排,梁王必然不忿。”钱益摇头唏嘘,“来年恩科恐怕徒生变故。”

“主老少壮,大王心急了。”崇仪并无意外。宁王是大王一心栽培的继承人,大王不会因为一两次的过失而全盘颠覆多年的运筹。只是他老了,未免心思急切起来,因而顾此失彼,却叫梁王与宁王愈发势同水火。

钱益叹了口气,不由为天下学子惋惜。空欢喜一场不说,若无辜沦为池鱼,自此绝了仕途也不无可能。又想起孟家丁忧,顺利避开此次变故,不由感慨运势使然。否则荣王妃的父亲任国子监祭酒,难免深陷其中。如是想来,孟家二房的不成才倒是好事。

恩旨下达各州,学子们群情激动,顾不得年节大典,纷纷收拾起行囊。远一些的,如冥州、邛州,更是早早从家乡启程赶赴京城。也有那些家中宽裕些的,怕着急赶路拖垮身体,决心提前进京安顿下来,一边安心读书,一边修身养性,以期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科考。

一时间,望城大小客栈人满为患,连着城内外宅邸庭院的买卖也热闹起来。

翻过年,梁王慷慨扶携赶考学子的美名传扬开来。宁王随即效仿,辟出名下的京郊别庄免费供应贫困学子食宿。京城中对两位王爷的推崇与赞美此起彼伏,引得桓康王冷笑。

二月二,龙抬头,桓康王亲临考场巡视。学子们无不感恩戴德,齐声歌颂圣德。梁王与宁王伴随圣驾,皆是志在必得的从容。落在桓康王的眼中,更是刺目。

三月里,京城出了一桩笑话,几天功夫竟然直达天听,又引出一片腥风血雨。

起因是一个倒夜香的跛脚老汉的一通醉话。那老汉是京城的破落户,年轻时好吃懒做,还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产。后来因为还不起债,被债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只能靠倒夜香勉强维持生计。可不知为何,进来突然行事张扬,出入青楼妓馆,更是出手阔绰。

他与粪桶污秽为伍,长年遭人冷眼,一朝翻身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难免忘形。这日吃醉了酒,他卧在飞芦馆名角轻红的膝头,打着酒嗝嚷嚷开。

“什么状元、探花,还不是走老子的门路……我!”他拍拍胸脯,眼皮已经耷拉下来。“来日,我就是宰相门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偏巧**轻红的妈妈正是养大袁爱爱的蔡婆婆,至今还与袁爱爱有些往来。这日,袁爱爱给蔡婆婆送来几匹绸布。蔡婆婆和轻红便把这事当做笑话说了。

袁爱爱一听之下兴冲冲赶回府,转头又送去一对金元宝答谢蔡婆婆与轻红。她娇滴滴偎在梁王怀里邀功,逗得梁王开怀大笑。

那老汉前一日吃醉了酒,被人直接从家里拖出来。一顿板子打下来,哭爹喊娘地把什么都招了。原来他借着收恭桶的便宜,给考生传递小抄。监考守卫都嫌弃他低贱,看见他莫不掩鼻而过,竟无一人察觉。好巧不巧,他递过小抄的学子中,有两个借住在宁王的别院中。

梁王将事情经过呈报朝廷,直把桓康王气得仰倒。宁王面色灰败地跪地请罪,被桓康王气急败坏地赶回聿德殿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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