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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看着四只小狗在地上跑来跑去, 汪汪叫,就这么玩儿了一整天,除此外什么都没做。

一直到晚上快用饭的时候, 全家才算尽兴。

但等吃完晚饭之后,问题也跟着出现了——

猫寿原本以为鹤年与鹿岁不会喜欢小狗这种可爱的玩具, 因为零件儿不够, 所以只做了五只小狗,一只给了龟龄, 剩下四只都是准备给留在京城的四位家人的。

但现在,鹤年与鹿岁对小狗的兴趣, 远远大于对西洋钟的兴趣。

尤其是鹿岁,他在看到会汪汪叫,还会到处跑的小狗之后, 整个人都兴奋地不能自已。

林柳一问, 他便非常振奋地开口说道:“西洋钟那些海商出海一趟, 就能带回来不少, 价格又昂贵, 那些有钱人家几乎只会买一个。买来可以给人显摆自己财力了,以后都不会再买了, 反倒是怀表更受欢迎。”

“但是这种小狗就不同了。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了,不管是男人女人,大人孩子, 都对此接受良好。关键这东西新奇,若是可以批量生产,不但可以卖给那些有钱人,还能卖给那些海商带去海外销售。”

提到赚钱,鹿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林柳淡淡泼了一盆冷水:“可是这个小狗只有猫寿会做, 且只看起来工艺繁琐,根本不可能量产。”

鹿岁早已经考虑到了这问题:“大不了多找几个懂这些舶来品的匠人,将人请来之后,找猫寿学习这种制作小狗工艺。哪怕一个人能做的有限,但人多了,做出来的小狗自然也就多了。”

“而且这东西数量太多也不好,数量太多就买不上价了。”

鹿岁想了想,开口道:“为了防止做小狗的技术流出,猫寿交给每一个人的技术还不能一样。比如可以交给某一个匠人做腿,另一个做发条,一个做头,一个做发声的部位。找来的匠人越多,拆分的部位就越多,保密的可能自然也就更多。”

虽然猫寿根本没答应鹿岁的售卖小狗,以及教会别人制作小狗的技术,鹿岁却已经将流水线生产,以及小狗的售货目标都圈定出来了。

哪怕没有明言,林柳也能猜到,这小子脑子里只怕都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开店,又该怎么做广告,甚至于售价多少了。

她忍无可忍地拍了鹿岁的脑袋:“你在这儿想东想西之前,能不能先问问你弟弟,愿不愿意将这种小狗玩具交给你卖?能不能问问他愿不愿意将小狗的技术交给其他人?愿不愿意为了你的生意,浪费自己的读书时间?”

鹿岁被拍得脑袋发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畅想半天,实则都只是自己在瞎想,根本就没有征得猫寿同意。

他赶紧道歉,然后以一种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非常认真地看向猫寿:“猫寿弟弟,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将小狗交给我卖,我肯定可以卖出大价钱,让你赚足私房钱,以后想拿私房钱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担心花费太多被父母认为奢靡。”

说着,他还就近举了一个例子,“就好像你鹤年二哥,他的话本儿在交给我之后,经过我一番操作,他的话本儿在江南可谓是一本难求,几乎每次刊印,都会引起哄抢。”

“如今你鹤年二哥在江南名声大噪不说,还靠着话本儿赚得盆满钵满,哪怕他上次看上了一个宋朝时期的博古架,也毫不犹豫地花钱买下了。”

他正说得兴起,旁边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的鹤年突然瞪大眼,直接伸手捂住了鹿岁的嘴:“你这小子嘴上没把门儿是吧?”

鹿岁愣了下,正要开口,转头就看见林如海正淡定地看着他们二人:“宋朝的博古架?说说看,花了多少钱?”

鹿岁:“……”

他咽了下口水,抬手捅咕了一下鹤年,“宋朝的博古架是鹤年买的,他说想要买来专门放自己写的书,价钱什么的……您还是问问鹤年自己吧,我不好说。”

鹤年回头,恨恨地瞪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鹤年?”林如海看着他,“都是你自己靠着写书赚的钱,我又不会没收你的私房钱,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鹤年欲哭无泪:“回父亲,那博古架虽然是宋朝的,但并非名人所用,只是木料稀少,所以显得稀奇,价格真的不算特别贵。因为对方很喜欢我的话本儿,知道我买博古架是为了放自己写的书后,卖家还特意打了折的……”

林如海扫了他一眼:“所以,到底是多少钱呢?”

鹤年瞬间变哑巴,好一会儿后,才伸出两个手指。

林柳一愣,小声凑到猫寿耳边问:“一个博古架,两千两银子?你鹤年二哥出手挺阔绰啊!”

猫寿憋笑,小心地摇摇头:“不是,是两万。”

林柳一惊,不禁伸出大拇指:“有钱人!”

林如海看着鹤年伸出的两根手指,淡淡微笑:“你这不明不白的,我到底是认为你买一个博古架花了两万两银子,还是两万两金子呢?”

鹤年悚然一惊,赶紧摇头:“银子,是银子!儿子挺穷的,怎么可能花两万两金子去买一个博古架,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林如海沉下脸:“我看你现在脑子就挺有毛病的!”

鹤年瑟缩一下,不敢再说话。

只是在林如海看不见的角落,他会用利刃一般的眼神射向,导致他暴露的鹿岁。

鹿岁见林如海这般生气,也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了,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鹤年的表情。

林如海深吸一口气,再开口:“你写话本儿一共赚了多少钱?”

鹤年咽了下口水,不敢再隐瞒:“回父亲,因为姐姐之前送到江南的活字印刷术,我的话本儿印刷出来后不但质量很好,价格还非常便宜,市面儿上几乎没有盗版,所以……”

“所以打从开始写小说开始,一直到我打江南启程,一共有二十余万两银子入账。”

这数字一出,哪怕是打小生活在荣国府那个富贵窝的贾敏,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二十万两?写话本儿这么挣钱的吗?”

林如海显然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每年刊印多少本,怎么可能卖出这么多?”

鹤年见林如海并未生气,心情放松下来,转头看向鹿岁:“儿子只会写故事,并不懂生意上的事儿,这钱到底是怎么赚来的,儿子真的不知道。您应当问鹿岁,儿子能赚这么多钱,全靠了鹿岁帮忙。”

林如海看向鹿岁:“过来,跟为父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为你兄长赚到这么多钱的?”

他之前听小麒麟说,鹿岁在经商方面非常有天赋,他虽然没怀疑,但因为没有数据,他也从未想过这个所谓的“非常有天赋”到底是多有天赋。

而现在,鹤年的二十万两摆在眼前,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到底多有天赋了。

鹿岁有些心中惴惴,不太敢走到林如海面前。

他自认很了解林如海这个父亲,知道他就是个最正统的那种读书人,做生意啊,写话本儿挣钱啊,玩一些西洋舶来品啊,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课业,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影响到了自己的课业……

鹿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里泪流成河——

他这屁股只怕已经肿了,若是再被打,只怕明天都下不了床了。

但鹿岁不敢不说,于是一步一挪地走到林如海面前,将自己为了让话本儿多赚钱,好将活字印刷的成本全赚回来搞得那些骚操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他倒还好说,林柳见多识广,勉强还能从中分辨出是现代哪些商家用过的促销手段——

如饥饿营销啊,如名人代言啊,如欲扬先抑发动舆论战啊……

如此种种,林柳在现代也都见过不少。

也有些常规的,如弄一些各种版本的书,让人那些有闲钱还想购买全套的人集齐后可以抽奖啊,会在话本儿里面随机附赠作者签名啊,在某位作者身上花了一定数量的银钱后,还可随机获得故事人物人设图啊……

鹿岁脑子灵光,还想到了给大热的话本儿开发各种周边产品啊,让人改编故事后当做评书、戏曲之类让更多人看到啊……

林柳:“……”

但也有那么一些,虽然在现代也有人用过,却并非商家使用,而是用在那些流量明星身上的营销手段。

比如认为地制造对家,然后让两位作者的粉丝争锋相对,攀比购买话本儿冲销量?胜利的一方,可以获得作者亲手绘制的故事主角画像与提诗?可以让作者的话本儿铺货到其他地方,让更多的人看到,赚更多的钱?

林柳:“……???”

如果她没记错,目前鹿岁的书肆里,写话本儿可以与鹤年相提并论的其他几位作者,其实也都是鹤年的马甲吧?

所以,这是不管读者花了多少钱,最后赢家都只会是鹤年?

难怪他能赚这么多钱啊!

哪怕是林柳,听到鹿岁在鹤年的话本儿上搞的这一连串儿的骚操作后,也不禁目瞪口呆,何况在场其他人?

林如海怔愣许久,好一会儿后才意味不明地开口:“你、你这小子不去做生意,真的是屈才了!”

鹿岁一点儿不觉得高兴,反倒面如土色。

因为他并不觉得这话从林如海口中说出来,是在夸奖他。

林柳见状憋笑,多嘴为鹿岁问了一句:“父亲,您是在生气吗?”

林如海愣了下,摇头:“没什么可生气的。他若在做生意这方面只是有一点儿寻常的天赋,为此浪费了自己的读书天赋自然让我不高兴,可若在做生意方面的天赋远远高于读书,我、我好像也没理由拒绝他做生意。”

任何一种职业做到了最顶尖,都让人忍不住钦佩。

而在林如海眼里,鹿岁如今显然已经在做生意方面,达到了顶尖水平。哪怕是林如海,哪怕他将林家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用来做生意,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内,赚到二十多万两白银。

虽然大多情况下,读书都比做生意更有出路。

但鹿岁的情况,显然与其他人不同。

若是鹿岁出生在寻常人家,在读书与做生意之间自然也只能选择读书:一来商人地位低下,常常被人瞧不起;二来商人没保障,一旦遇上个没良心的官员,便可能被人罗织罪名,侵吞掉所有的财产。

但鹿岁生在林家,所以他大可以去走自己想走的路。

林如海在的时候,他可以为鹿岁保驾护航;林如海不在了,也还有龟龄为他护持左右。

总不会让他在其他人手上吃了亏。

不过……

林如海揉了揉额角,摆手:“我现在脑子有些涨,先不说其他事情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先吃饭。”

贾敏抬手示意丫鬟,让她下去端菜。

一顿饭毕,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兄弟旅途劳顿,刚从的江南回来,刚到家又被林如海揍了一顿,此时正是最疲累的时候。

林柳想着,三兄弟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应当倒头就睡才是。

谁知,刚出了正房大门,鹿岁便凑到了猫寿身边:“猫寿,小弟,亲爱的弟弟,你可以将那个机械小狗交给我售卖吗?”

猫寿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地点头:“不过不管是我自己制作小狗,还是将制作小狗的技术交给其他人,都必须等到明年殿试之后。我不想因为这些东西影响到科举成绩。”

鹿岁被林如海揍了一顿,本也不敢在科举期间做其他事儿,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殿试没结束之前,我绝对不会拿此事打扰你。”

此事敲定之后,鹿岁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鹤年旁边。

两人的院子是挨着的,顺路。

次日一大早,在林如海吃完早饭去上朝后,不久,鹿岁便抱着两个盒子出现在了正房。

请安之后,鹿岁直接将两个盒子放到了贾敏旁边的小几上。

贾敏一愣:“这是什么?你为我准备的礼物?”

鹿岁不好意思地笑笑:“儿子倒确实为大家父亲母亲,和姐姐妹妹都准备了礼物,但在猫寿的对比下,既不如他的礼物精巧,也不如他的心意,总觉得拿不出手,便干脆不给了。”

贾敏摇头失笑:“送礼物本就只是一份心意,怎么你还攀比上了?”

鹿岁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些自己设计的布料与首饰,母亲若是喜欢,我等会儿就让人送来。”

贾敏点头,指向盒子:“既然不是礼物,这里面又装的什么?”

鹿岁得意地看着贾敏:“母亲好奇,打开便是。您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贾敏看了鹿岁一眼,笑着打开盒子,然后当场愣住:“怎么全是银票?你自己赚的钱,自己收着便是,交给我做什么?”

“不不不,”鹿岁赶紧摇头,“这些可不是我赚的钱,而是您与黛玉赚的。昨晚您也听到了,鹤年的话本儿赚了二十多万两白银,但这其实并非全部。”

“因为鹤年写的话本儿里面,许多诗词都是采用的您与黛玉写的诗词,所以我与鹤年商量之后,卖出去的每一个话本儿都按照一定比例,分出了一部分银子,为您二人存了下来。”

“因为想要给您与黛玉一个惊喜,所以儿子在信中一直不曾提及此事。”

谁能想到,昨晚刚回来,这事儿就被抖搂出来了?

鹿岁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因为一个话本儿里面,也许只是采用了四五首诗词,所以您与黛玉分得的银子肯定没有鹤年的多。二人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两,希望母亲不要嫌弃。”

贾敏完全不嫌弃,反倒有些惊喜:“只是几首诗词而已,就能赚来这么多银子?”

她虽然不缺这点儿银子,手上的商铺田庄等也都在源源不断地为她赚钱,但那些大多都是贾敏出嫁的时候,从荣国府带出来的嫁妆,能一直赚钱的功劳也不是她。

反倒是眼前这笔银子,是完完全全由她自己,靠着才华赚来的。

这可真是太惊喜了。

她转头让身边的丫鬟将黛玉请来,然后按照两人写的诗词数量,将这些银票全都分了。

黛玉的多一些,分了三万多银票;贾敏少一些,只分了将将两万的样子。

哪怕是向来视金钱如粪土的黛玉,见到靠自己本事赚来的第一笔钱,也忍不住心情激荡,激动地面如桃花,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

她当初写诗本是出于自己的兴趣,从未想过赚钱。

如今能赚到这么多钱,黛玉自然觉得高兴。

最关键的是,这些银票让她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才华是可以变现的。

哪怕以后遇上什么事儿,黛玉也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才华赚钱,而非只能靠着某个人的施舍,又或者寄人篱下。

母女二人高兴得不行,对写诗的兴趣也就更大了。

鹿岁看着,也忍不住为她们感到高兴。

等母女二人高兴过后,贾敏忍不住问道:“连我们都有银子得,你长姐难道一点儿分润也无?”

鹿岁愣了下,失笑:“母亲放心,少了谁的银子也不会少了麒麟姐姐的。她的钱我都存着,另有他用,母亲尽管放心。”

他能大肆敛财,除了因为自己确实对做生意有着非常高的天赋之外,也因为他手上有着其他人只能仰望的技术。而这些技术,很显然,都是林柳拿出来的。

比如珍妮纺织机,比如已经技术成熟的活字印刷术……

没有这些东西,鹿岁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根本没办法将想法化作现实。

就像是鹤年的书籍,若是没有可以大量印刷的活字印刷术,他就算想出了无数的促销点子,可没有足够的书本供货,一切也都是枉然。

贾敏愣了下,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两人并未多说,而是很快问起了鹿岁在江南的一些所见所闻,以及生活中的细碎琐事。

一直到林柳前来请安,两人才打住了这个话题。

江南那边的情况,除了龟龄之外,就只有全盘负责那边所有生意的鹿岁清楚了,正好他回京,林柳自然要问问江南的情况。

哪怕一直没断过信件往来,很多细节也是不能在信中提及的。

两人很快告辞,直接去了林柳的房间。

两人谈论许久,确定江南的情况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林柳这才松了口气。

鹿岁见她表情,不由失笑:“姐姐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大哥才是。大哥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不但变得成熟许多,还成了个笑面虎,旁人只当他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我却知道,他肚子里憋了一肚子坏水儿呢。就江南那边的官员,还真没办法在大哥手上占便宜。”

“我瞧着如今的情况,也就一两年而已,到时候大哥定然可以做到你与父亲的要求,将江南全盘掌握在自己手上。”

鹿岁皱了下眉,“眼下江南那边也就只有太上皇的一些残留势力,以及皇上新近安插过去的探子让人放心不下了。除此外……”

“嗯?”林柳看向鹿岁,“江南那边都被皇上清理过一次了,除了太上皇与与皇上的势力,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其中搅和?”

鹿岁迟疑着点头:“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感觉错了。大哥从金陵应天府升官儿后,那位置便空了下来,就在我们离开之前,才来了一个叫做贾化的官员。我瞧着,他才学倒是有,做事儿却不怎么讲究,而且不像是皇上或太上皇任何一人手下的势力。”

林柳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谁:贾化?这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

鹿岁还在介绍这人:“但我也拿不准,只是有些担心大哥。”

林柳抬头:“担心龟龄?只要龟龄不与这个贾化接触,他也妨碍不到龟龄什么吧?有什么可担心的?”

鹿岁皱眉,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而且大哥并不是自己不想与贾化接触,就能不接触的。我离开之前,那贾化已经仗着荣国府的关系,到我们家拜访了两次,我瞧着,他似乎是想要借机攀附上大哥。”

“攀附”这词儿就很灵性,一下子就勾起了林柳的记忆,她瞬间就想起来了这个贾瑚到底是谁——

不就是那个忘恩负义,最喜欢插刀恩人的贾雨村吗?

她忍不住皱眉:“我得立刻给龟龄写信,好让他防备这个贾化。这人确实既不是太上皇的人,也不是皇上的人,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王子腾的人。”

既然是王子腾的人,贾雨村自然就被划分到了四王八公的阵营。

因为四王八公,是想要谋反的。

若这人真的投靠了四王八公,林柳还不会这么警惕,因为选择了阵营,总能靠着合纵连横等手段,将其化解为自己的“朋友”。

但贾雨村阵营不确定!

他虽然如今是四王八公的人,但一旦被他抓住机会,他随时可能变成皇上或者太上皇的人;甚至于,一旦四王八公势力削减,他都很可能直接卖掉四王八公,转头投向其他阵营。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二五仔,必须防备。

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给卖了,而被卖掉的那个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卖了。

这一点,原著中的甄士隐与贾政,乃至于王子腾,想必都深有体会。

鹿岁被吓了一跳:“我听他口口声声说着皇恩浩荡,还以为他虽然靠着荣国府的关系起复,然后拿到了金陵应天府的官位,却并未向四王八公投诚。没想到……”

两人不敢耽误,赶紧走到书桌前,一人研磨,一人执笔,很快便将提醒龟龄的信件写好,然后直接让丫鬟送去了驿站。

信件送达的时间自然要比人赶路的时间短,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封信便送到了龟龄手上。

这日也巧,贾雨村再次上门,说是想要请教龟龄这个上一任金陵应天府的知府,衙门的公务该如何处理。

龟龄低头一看,发现他拿来的卷宗是一桩新近发生的案子,案情也明晰,就是一个金陵某位官员被人查出,有虐杀丫鬟小厮的癖好,如今的被抓,证据确凿,只需要按律处罚就是了。

他不懂这个案子有什么难的,正要说话,却听见房门被敲响。

龟龄抬头看去,小厮笑着举起手中信件:“松大爷,京城送来的信件。我瞧笔迹,应当是大姑娘给您写来的,您是现在看,还是先收着等晚上再看?”

哪怕已经定亲,龟龄对林柳这个姐姐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于是笑着让人进来:“姐姐若是无事,很少给我写信。既然信件送来了,我自然是要马上拆开的。”

说着不好意思地看向贾雨村,“家姐来信,我担心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所以……”

贾雨村善解人意地开口:“大人先忙,等会儿再指教在下便是。在下不急。”

龟龄愣了下,点头:“也行,那我先去看信了,您稍等片刻。”

于是带着信走到窗边,这才展开来看。

信件一开始,林柳便开门见山,直接写下一句“你要小心贾雨村,他是王子腾的人”。

龟龄直接愣住,因为贾雨村行事一直打着荣国府贾政的旗号,他还以为此人是政二舅那些清客中的一员。

因为荣国府上下都有些傻,龟龄连带着对贾雨村的防备都没有对其他人那么深。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林柳便直接提到了贾雨村的原配——

因为盛蔓的缘故,林柳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得知盛蔓前夫家的一些事。而贾雨村作为盛蔓前夫的妹婿,作为极可能毁掉了盛蔓前夫一家为她报仇的人,他的事迹,偶尔也会出现在盛蔓口中。

贾雨村起复之后,自然不会直接空降到金陵应天府的位置。

毕竟这辈子没有林如海这把□□,贾雨村想要搭上贾政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容易。

贾雨村同样是在淮扬的时候,听到了朝廷要起复旧员的消息。但当时他只是在一个寻常官员家里做西席,对方就算有心,也没办法帮他起复。

于是贾雨村回头,找上了甄家。

但他并非是甄宝玉现在的夫子,而是被请辞的前夫子,甄家待他自然不会如林如海一般处处为他考虑。

于是这次,贾雨村即便起复,也只是金陵一个不算多重要的官。

不过他擅长钻营,很快便通过金陵贾家,提起了自己祖上与荣国府曾连宗的事实,于是成功通过金陵贾家与贾政扯上了关系,进而攀上了王子腾,成功进京做官儿。

贾雨村既然起复,原本不愿瞧不上他的原配自然回到了他身边。

用盛蔓的话说,那原配也是蠢,自己当年那般作践贾雨村,如今人家得势了,你不想着赶紧跑,竟然还贴了上去,实在有些不怕死。

所以没多久,贾雨村的原配就死了。

原配死后,贾雨村将自己的小妾扶正,成了正妻——

虽然没有娇杏,但他当年落魄的时候遇上了另一个“懂得欣赏他”的丫鬟,之后娶妻后,同样将人讨到身边做了妾室。

这本来不符合礼法,但他这样做,无疑在前岳家每一个人的心口插了一把刀子,让他们全家深感羞辱的同时,还会一直坐立不安,担心他来报复。

贾雨村的做法,无疑是让盛蔓非常高兴的,用她的话来说,她前夫家与贾雨村之间,完全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遇上这种事儿。

但对龟龄来说,他的做法就让人有些看不过眼了——

弄死原配也还算情有可原,毕竟当年是她自己觉得贾雨村没有未来,说了许多恶心话羞辱了他,之后见人起复,想要跟着享福,所以又站着原配的身份找上了贾雨村。

但贾雨村扶正妾室来羞辱岳家,就让龟龄有些心里不适了。

其岳家在贾雨村与女儿之间选择了女儿,在龟龄看来属于人之常情,不然人家不帮着女儿,难道还帮着你一个女婿?

当年贾雨村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进士爬到五品的位置,其岳家是出了大力气的。就算贾雨村记恨岳家,在害死了人女儿的前提下,至多与其不相往来就是,抬一个妾室打他们的脸,委实有些过分。

看到这儿的时候,龟龄对贾雨村的好印象一扫而空,但此事到底是他私事,龟龄倒不至于因此对他做什么。

但紧跟着,林柳便将贾雨村在原著中的所作所为,化用了一下名字与时间,全都写信告诉了龟龄。

显然,不论是英莲被拐,还是背刺贾家,都让龟龄对贾雨村的印象直线下跌。

也因此,等龟龄看到林柳在信件末尾,写下让他小心贾雨村的话时,他没有一点儿疑惑与抵触,直接将自己对贾雨村的防备提到了最高程度。

于是等再回到贾雨村面前的时候,龟龄略带几分歉意地开口:“家姐最近在绣嫁衣,但刺绣用的绣线用完了,只有江南这边才有。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才有卖的,家姐又急着用,所以我必须趁着今日空闲,赶紧将东西买到,然后送去京城。”

“我方才看了一眼卷宗,这桩案子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你若是顾忌这位官员的势力,可以去找金陵贾家大房的家主,让他帮你问问。我也不了解,便不多言了。”

他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贾雨村也不好多留,只能告辞离开。

等人走后,龟龄直接叫来小厮:“你跟着贾雨村,看他等会儿去什么地方,再让其他人查查他今日带来问我的这桩案子,到底有没有其他隐情。”

之前不觉得,在姐姐写信过来提醒她之后,龟龄总觉得这桩案子太过简单,以贾雨村的性子,就算想要巴结他也不至于拿这种案子来讨好。

小厮领命,立刻将龟龄的要求吩咐下去。

龟龄换了一身衣服,乘着马车去了金陵最大的绣楼——

哪怕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得做戏做全套,不能让贾雨村发现自己在怀疑他。

等到龟龄真的从绣楼买了一大包的绣线回来,小厮也已经查到龟龄想要知道消息,回到了府衙。

见他回来,小厮上前:“松大爷,小的跟踪贾老爷,发现他并未回自己家,而是半道儿转了方向,去了王家。下面的人也打探到了贾老爷拿来问老爷的那桩案子,说是里面似乎有隐情,凶手不一定是那位官员,反倒可能是官员的妻子。”

龟龄虽然早已经料到此案不简单,却不想连凶手都不确定:“若是下面的人都能这么轻易发现案子的疑点,贾雨村为何已经定案?”

贾雨村来问的,可不是该如何查案,而是该如何判罚。

也即是说,他已经认定了那位官员是凶手。

小厮小声回答:“仿佛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妻子出身王家,其父还在王家王子腾麾下做事,颇有几分权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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