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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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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微信上收到消息的时候, 他正在开会。

屏幕闪了下,弹框闪出的消息显示是阮知微发来的,他看都没看就按了锁屏, 阮知微的消息他向来不着急回,有空了再回就行。

会议上, 正是沈宴最期待的环节。

宽大明亮的会议室里,公司高层们神色各异, 面面相觑。

方桌的一头坐着公司执行董事,沈家大少爷沈繁, 一头则坐着最近才进公司的沈家二少爷, 沈宴。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会议室里, 沈繁站在光明处,而沈宴坐在阴影处,让人辨不清神色。

这沈家兄弟俩, 经常被公司里的人私下里津津乐道。

沈繁在公司高层多年, 享有大半股份,是当之无愧的沈氏继承人, 他为人沉稳可靠,穿着西装, 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平时说话很有信服力。

沈宴,则以吃喝玩乐出名, 在沈氏集团没有实权,他纨绔又随意, 来公司从来不穿西装, 却帅得人神共愤, 眼尾一勾春意顿显, 每次来公司都有无数女员工犯花痴。

就是这样两个极端,最近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沈繁花大力气主推的两个项目亏了无数,引起股东不满;沈宴看中的项目则节节高升,给公司带来不少资金。

大屏幕上正放着ppt,把各个项目的对比、收益、亏损都通过饼状图、条形图的方式展示,直观又条理分明,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沈宴勾着嘴角,欣赏着对面他哥哥的脸色。

平日情绪不显山露水的沈繁,看着资金收益表,神情已变得铁青,沈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阿宴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沈宴听到“阿宴”这个称呼只觉得讽刺,他们彼此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此刻还要上演兄弟和睦的戏码。

演戏而已,谁不会?

“谢谢哥。”沈宴弯唇应道,也及时地扮演了一个“好弟弟”的角色。

其他公司高层听到了,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微妙的眼神。

沈繁当然知道下面的人各怀心思,他装作视而不见,点了点头,示意经理翻过这页,继续往下讲。

经理收到指令,开口道:“好,那我们再来看看公司主推的影视项目,影视寒冬,市场低迷,不少大ip项目的回报率远远没有达到预期,反而是小成本网剧在市场上展示出了一定的活力……”

……

大概20分钟后,会议结束。

沈宴站起身,懒洋洋地迈长腿往外走,他路过门边的时候刚好听到有个经理在小声说他:“不就是运气好,投资的项目赚钱了吗?有什么得意的?他一个花花公子,懂什么。”

“就是啊,运气好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宴听得很清楚,但他只是笑了笑,当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别人管他项目的成功叫作“运气好”,这说明他“扮猪”成效显著。

扮猪吃老虎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当吃掉老虎时众人的反应,哦,不对,最有意思的,应该是老虎的反应。

不敢置信、绝望、无助、后悔……种种神色交织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么想,沈宴更想看沈繁彼时的模样了。

他那时的脸色,一定比今天还要精彩。

沈宴快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想起来阮知微给他发了消息,他还没看内容。

他心情不错,刚打了一场胜仗,正想着有段时间没回金檀别墅了,想回去看看,便打开了手机,翻到那条消息列表,看清消息内容的时候,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僵住了。

“沈宴,我们分手吧。”

沈宴在那个瞬间敛了所有笑意,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关掉手机,又重新打开,发现依然还是那七个字。

阮知微和他说,要和他分手?

什么情况?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电话却是忙音,无人接听。

还敢不接他电话了?

沈宴刚刚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迅速给金檀别墅的阿姨拨过去电话,阿姨告诉他,阮知微半个小时之前走的,走的时候拖着行李箱,还说,以后做饭都不用带她的份了。

以后做饭都不用带她的份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沈宴心里顿时有一种陌生的情绪蔓延到心底,虽然那种情感很微小,却不容忽视。

在一起两年,他们基本没什么争吵,即使有不愉快,也是他发脾气,阮知微忍受。她从来没大动干戈地闹过、没作过,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离开和分手。

他以为分手这两个字,阮知微永远不会说,毕竟她那么喜欢他。

这是她第一次闹,还上来还闹得这么大。

沈宴压下去陌生的情绪,他给助理打电话:“找到阮知微。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她。”

向锦秋住在北城莫西区,离金檀别墅隔了大半个北城。

阮知微导地铁过去,她发完分手的消息过去,沈宴照旧没有回复。

以前她还会满心欢喜地等待他消息,现在她根本不在意他回不回,回了什么。

她心里有一片净土,以前她允许他入驻,现在,她把沈宴驱逐出境了。

阮知微在地铁上下载了租房软件,想看一看房子,可惜地铁上信号太差,4g变成e,阮知微干脆关了手机,静默地想事情。

她明天就去银行把欠沈宴的85万还了,两年,按照3%的银行利息,连本带息的话,她要还沈宴90万,她这两年演戏陆陆续续赚了不少,但还是要管向锦秋借10万才能还清。

还完之后,她就不欠沈宴了。

阮知微想起钱还有点发愁,她之后要多接戏,多上综艺,奋发向上,不能再想以前一样佛系,沈宴的这段经历告诉她,爱情虚无缥缈,事业和钱才最重要。

“叮——列车运行前方莫西站,请前往莫西站的乘客做好准备,依次从右侧车门下车……”列车到站的播报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到站了。

阮知微把黑色渔夫帽往下压了压,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起身往外走。

她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毕竟是演员,这些基本措施还是要保障。

人潮涌动,地铁站里人来人往,阮知微拖着行李箱,坐上了扶梯,扶梯缓缓向上,她低着头,跟随着人流往出口处走,走着走着,她面前忽地站了个人。

刚开始她以为是无意间碰到,她往左走,那人也往左走;她往右走,那人也往右走,几次三番下来,阮知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去哪?”

熟悉的声音窜入耳膜,那一瞬间她却只觉得陌生而遥远。

她站住,顺着人往上看,矜贵的腕表,散漫着解开的衬衫第一粒纽扣,沈宴放大的俊脸,邪气的眸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望着阮知微,黑如曜石的眸里有情绪稍纵即逝,看不分明。

沈宴似乎来得有点急,气息不稳,他堵着阮知微,唇角泛着冷意,继续道:“出息了?谁教你的,学会用分手来闹?”

阮知微之前倒没想到他会追来,她以为,他现在沉迷白绮的温柔乡,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样。

最初的惊讶过后,阮知微很快冷静下来,来找她又怎么样呢。

阮知微整理好情绪,语气平淡,后退了半步和他保持距离:“不是闹。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你挡路了,麻烦让一下。”

“那教你用这招的人说没说过,要适可而止?不然,只会适得其反。”沈宴的眸光紧紧注视着她。

阮知微帽子、口罩捂得严实,只露出她清透的鹿眼,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疏离:“我不想和你说太多话,请你让开。”

她眼神里的倔意又出现了,沈宴熟悉她这个样子,她一旦露出那种眼神,就说明她下定了决心。

就像她当初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执意要进娱乐圈,而现在,她要执意离开他。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受控制起来,那种陌生的情绪再次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沈宴蓦地笑了:“我偏不让开呢?”

说这话时,他唇角是弯起的,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阮知微也来了火气,她本来对他心死,连发火都觉得不值得,但他现在这样的语气,再次挑起了阮知微的愤怒。

他当初把她扔在道路上去接机另一个女人,现在却还不让她走,他凭什么,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这么践踏别人的感情,她就应该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你混蛋!”

“我是混蛋,你第一天知道么?”沈宴压根不在意她的火气,他按住她的肩膀,俯下身,语气间隐隐带着威胁意味:“你可以再骂大一点声,让全地铁的人都听到,明天你就能上热搜,连着我一起,以这种方式来公开恋情,你开不开心?”

“又或者,”沈宴语气一转:“你这么用分手来闹,就是希望达成这个目标?”

阮知微听到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不图他的钱,可原来,在沈宴心里,她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沈宴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看到阮知微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伤到她了,他当然知道阮知微是什么样的人。

但沈宴从不认错。

他直起身,拽住阮知微的手腕往外走,过了之前那个话题:“行了,别在公开场合吵,要吵回去吵。”

阮知微下意识地想挣扎,她刚奋力挣扎了两下,无意间往旁边看的时候,发现很多路人都在拿目光看他们,他们一边看还一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地铁里人来人往,他们两个在这里纠缠半天已经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何况沈宴穿着、样貌都这么高调,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正对着沈宴的脸犯花痴,拿着手机拍他们。

闪光灯一闪,差点闪到阮知微的眼睛,阮知微迅速低下头去,被迫跟着沈宴的步伐走。

她之后要和沈宴桥归桥、路归路,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不想再和沈宴在最后关头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以这种方式上热搜。

于是,她只好跟着沈宴上了车,沈宴的车停在地铁站口的边上,两个人进去之后,沈宴吩咐助理:“开车,回金檀别墅。”

“不用开,我们说清楚之后,我就下车。”阮知微也开口。

她也想明白了,沈宴刚刚这么大反应无非就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和他分手,等她说清楚,他又不喜欢她,肯定就会放手了。

沈宴看都没看阮知微一眼:“开。”

助理自然是听沈宴的,车子启动,阮知微深吸一口气,也不再管这个,她扬起脸看沈宴:“可能我消息发得太突然,你无法接受。但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我要和你分手,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是在告诉你,我们分手。”

沈宴不喜欢听到“分手”这两个词,尤其是阮知微的嘴里说出来,他眸中闪过不快。

沈宴到底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稍稍缓了语气:“行了,我刚才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在公司比较忙,确实是忽略了你,你不高兴可以和我说,有时间我会陪你,没必要用分手来闹,那天杀青没陪你吃饭,你要是想吃,最近给你补上。”

沈宴偏头看了阮知微一眼,警告道:“如果是你在娱乐圈认识的女人告诉你,这么闹能引起男人的注意,那她错了,老子不吃这套。”

到现在他还以为她在闹脾气。

阮知微在这个瞬间,特别想问问他关于白绮的事,可是“白绮”的名字在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舌尖滚过这两个字,都是苦的。

都知道是事实了,她还问什么?

难道要亲口听到他说“对,我就是喜欢白绮,我热烈地爱着她,求而不得,心甘情愿,你只是个替身,你的肖想和爱意都宛如笑话”,这样才甘心?

要在她尚未痊愈的伤口上撒盐,嫌她还不够痛吗?

阮知微按下心头未消的痛意,她选择了折中的一种问法,她声音很轻:“沈宴,你爱我吗?”

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沈宴一时哑然,许久,他嗤了声:“什么爱不爱的,这些虚妄的东西有什么在意的,不如谈点实际的,是给你的钱不够花?”

你看,他连骗她都不愿意。

阮知微眼眶有热气涌上来,熏得她眼尾发红,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

“呵,”沈宴冷笑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直视着阮知微:“当初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你爸住院那段时间,你一看到我就脸红,每次都躲在后面偷看我,我一看过去你又转移目光,对我的喜欢眼睛都藏不住,打着感谢我的名义送我小礼物,小卡片的背景还印着情话,我不去医院的时候,你还会给我发信息,不直接问反而找各种各样借口拐着弯问,这种小女生的心思真以为我感觉不到?后来和你在一起了,不正合你心意吗?现在又哪里不甘心了?”

阮知微听着他那些话,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蓦地炸开了。

曾经那些她小女生的暗恋心思,她小心地藏起来,单纯温柔,诚惶诚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她回忆起来还觉得美好,可现在,让他用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说出来,仿佛她有不堪一样。

他狠狠践踏她的心意,还要说一句,都是你自找的。

阮知微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她扬高了声音:“那我现在不喜欢不行了吗!”

“不行,”沈宴继续道:“只能我说分手。”

他忽地转身,欺向阮知微,他抬手,一把扯掉她的黑色口罩,露出口罩下她清丽的脸,阮知微许是气急了,眼眶是红的,脸也是红的,像是染了晚霞的颜色。

沈宴一点点逼近她的脸,他的黑眸里都是肆意和强势——

“听好了,要分手也是我说,不能你说。只有老子甩别人的份。”

车后面空间逼仄,沈宴欺近她的时候,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他离她这么近,不自觉地想吻她。

吻她了是不是就堵住她的嘴,让她别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了。

他的唇刚要落下,身体便被阮知微用力推开,阮知微推得很猛,沈宴被她推得后背立刻狠狠撞上了车的座椅。

阮知微的眸光里全是抵触:“少碰我!”

脊背处传来阵阵闷痛,沈宴面上不显,低下头说了声:“行,不碰。你发起来脾气还真是没完没了。”

他的语调中隐约带着点烦躁。

恰好在此刻,车在金檀别墅前面缓缓停下,助理大气都不敢出,小声提醒道:“沈少,到了。”

这是助理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沈宴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阮知微以往更是轻声细语,半句话不敢忤逆,这次阮知微不知怎么了,句句和沈宴对着干。

沈宴一看到别墅了,直接拽住阮知微的手腕,把她粗暴地拽下了车,他不顾阮知微的大力挣扎,把她强硬地往回扯。

“你放开我,沈宴。”阮知微的手腕被他紧紧钳住,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沈宴,就这样被前方的沈宴一路拽回了家。

在屋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只听到门边一阵喧闹,“砰”地一声,门被打开,然后阿姨就看到冷着脸进门的沈宴和被他拽回来的阮知微。

阿姨目瞪口呆,她待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沈宴忽略了呆住的阿姨,他往屋里扫了一眼,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东西,是属于阮知微的东西,装着牛奶的杯子、阮知微最爱用的钢笔……通通不见了。

她是真的想走。

沈宴心里陌生的情绪扩大,对阮知微愈加不温柔,他把她扔进沙发里,对助理吩咐道:“把她的箱子拿回来。”

阮知微被他重重摔进沙发里,她倒吸了口凉气,揉着酸痛的手腕,她胸脯都上下起伏,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宴这么不讲道理。

不对,阮知微垂下眸子,她想起来了,是因为以前她会忽略沈宴所有缺点,他的坏脾气她都觉得是个性,现在滤镜碎了以后,阮知微终于能正视他的所有了。

助理很快从外面将阮知微的行李箱拖回来,沈宴把箱子打开,和阿姨说:“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恢复原位。”

阿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扫帚放到一边,低下头来收拾东西,阮知微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被她收拾好的卧室、客厅等,被阿姨重新收拾成了之前的模样。

“沈宴,你这样强迫我回来有必要吗?”阮知微不擅长和人吵架,她还试图和沈宴讲道理。

沈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现在情绪差,先冷静冷静。”

她明明比谁都冷静好吗?

阮知微还想再说话,沈宴已经把一杯刚榨好的木瓜牛奶放到她的面前,是他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喝了,上次说要榨给你喝的。”

听到这话,阮知微这时才想起来,有一次他们做的时候,他说她胸/小,说要榨给她喝的。

他永远只记得这些事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他发泄情/欲的工具吧?

阮知微别开脸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沈宴耐着性子,把桌上的木瓜牛奶拿起来,亲自递到她嘴边喂给她喝,语气缓和了些:“喝了,乖。”

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哄她的时候了。

但阮知微丝毫没有领情,她将身体往后移,鹿眼里全是倔强和抗拒。

沈宴彻底冷了脸色,他把牛奶放到桌子上:“阮知微,见好就收,恩?你没忘吧,我最喜欢的是乖巧懂事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无理取闹的你。”

听到这话,阮知微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他,她语气平淡地开口,不带丝毫情绪:“你喜欢什么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话音落了后,气氛有一瞬间是静止的。

门边的助理、正在从行李箱里拿东西出来的阿姨,那个瞬间,连动都不敢动,在这种情况下,呼吸都是错的。

助理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进来,这种静谧到可怕的氛围,让旁观者窒息。

时间仿若停滞不前。

沈宴静默地看了她许久,蓦地笑了:“我第一次发现,你气人的本领也是一流。”

说完,沈宴径直起身,他走到门前,“砰”地一声,甩门而出。

听到关门声以后,阮知微跳得很快的心才稍微慢了一点,刚才那个氛围里,她有种沈宴想要一口吃掉她、把她嚼碎咬烂入腹的错觉。

明明她不是做错的那个人,忤逆沈宴却还需要勇气。

他无法无天惯了,总以为事情会按照他想要的那样发展,可是他再霸道又怎么样?

她再也不会惯着他了。

沈宴从车库里开了一辆布加迪威龙16.4的跑车出来,这是全球第三的超跑,最高时速能达到430km/h。

金檀别墅本来就在开发区,旁边有许多赛车车道,这时候也没有赛车比赛,他开着布加迪威龙随便冲上了一条赛道。

转弯、漂移、直线加速……极限运动总能宣泄人的情绪,沈宴看着速度一路飙高,马达发动轰轰作响,响在耳边,似乎就能将他心底的喧嚣掩盖掉一样。

从阮知微给他发那条分手消息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在医院里第一次碰到她,他帮了她,后来两人便有了羁绊,小姑娘对他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他看破不说破,顺其自然地和她在一起,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喜欢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以为会一直这样的。

沈宴以为无论他怎么样,做什么,阮知微都不会离开他,她会永远在原地等他,等他回家。

可是阮知微说,她要分手,她一夕改变,与之前判若两人,让他措手不及。

而他甚至连她改变的原因都不清楚。

“轰——”布加迪威龙猝然停下,沙路上卷起的飞沙卷起半人高,刹车声尖锐而刺耳。

沈宴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布加迪方向盘采用上好的皮质做成,手摩擦的时候有凹凸不平的触感,他的手摩挲过,心也像是被那凸起刺痛的感觉。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通讯录挨个看过去,看了很久。

最后,他找到郭琪的名字,给郭琪打过去电话,郭琪很快就接了,他那边声音嘈杂,一看就是在风月场风流:“喂?宴哥有什么事找我?”

沈宴安静了会,才开口:“问你个事。”

“问吧。”

沈宴顿了下:“如果一个以前都很乖巧的女人,最近突然决定离开你,下定了决心那种,会是因为什么?”

“?”郭琪惊了:“宴哥,你什么时候有女人了?你不是一向秉承和女人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的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说不说?”

“好好好,看不出来你还金屋藏娇啊……”郭琪意识到再说下去沈宴会发火,连忙转了话头:“以我多年混迹风月场的经验,那就是你对她不够好呗。女人是个很感性的生物,需要用爱滋养,一旦感觉不到爱,当然会想要离开了。”

沈宴回忆了下,他对阮知微确实不算好。

她突然说分手,沈宴去地铁找她的路上也有在思考原因,无非是因为杀青那天他去晚了,后来又没在医院陪她。但他后来说了,可以补给她杀青的饭,她却也没有丝毫动容,还是一心要离开。

他就真不懂了。

他安静片刻,继续道:“但我一直对她也没多好,以前那么乖,为什么突然不乖了?”

“……”郭琪无语:“宴哥,你有没有看到网络上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失望攒够了就该离开了?所有的崩溃都不是一瞬间的,是长久而来日积月累的,而你只看到了那一瞬间。”

沈宴思考着这话,他的食指微微弯着,在方向盘上敲了又敲,在静谧的空间里能听到指节碰到方向盘上的响声。

“喂,宴哥?还在听我说话吗?”郭琪又问。

“恩,”沈宴应了声,他沉吟了会:“那该怎么做?”

“对她好啊,”郭琪给沈宴出主意:“女人其实很好哄的,她们喜欢的无非那么几种,包、衣服、首饰各种奢侈品,你再花点小心思,比如给她买个网红美食之类的,女生就会很开心了,对了,最近喜直门开了个网红甜品店,人特别多,我女朋友买都买不到,据说是0卡路里的甜品,女人们就喜欢这种没热量的美食,你要不试试?”

沈宴心思微动,女演员们都要严格控制身材,阮知微虽然平时吃得不多,但也有在刻意注意热量,她应该会喜欢。

“地址发给我。”

“啊?”郭琪没听清。

“我说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边的郭琪有点想笑,好像从来没见过沈宴主动哄别人,他憋着笑把网红甜品的地址给沈宴发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来笑意:“发过去了,宴哥,祝你好运。”

沈宴盯着微信上那个“一帘梦”的甜品店名上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启动了车子,布加迪瞬间冲破沙尘,奔驰而去。

等沈宴到家以后,已经晚上8点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卧室里一盏白炽灯散发着明亮的光。

阮知微正在这灯光下看一本历史书,她下午本来想趁沈宴不在的时候离开,但是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沈宴的车上,助理和阿姨又都不让她走,说她走了,他们估计以后都不用再在这里待了。

这是她和沈宴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想牵连别人,阮知微便再等了等,打算之后找个别墅里没人的机会离开。

听到门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她就知道沈宴回来了,她顿时有点紧张。

现在的每一场和沈宴的对峙,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场仗,以前她心甘情愿地输给他,但现在,她每一场都要打赢。

门边传来沈宴的声音,他的声音辨识度很高,磁沉还有些不羁感,他问阿姨:“她晚上吃饭了吗?”

阿姨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没怎么吃。”

“下次多做点她爱吃的。”

阮知微听到这话,微微垂下眼睑,她想起来了上次的鲜虾云吞面,他当时专门给刚认识的安悦然点了一碗不放葱花的,却压根不记得她不吃葱花。

当时的空欢喜一场,那种期待落空的极度失望,现在想起来还让她难受得心里发闷,她对他的期待就是这样一点点减少的。

所以,他现在一句似是而非的“下次多做点她爱吃的”,还有用么?

她想要的时候得不到,错过了那个时间点,所有的补偿都失去了意义。

不一会,沈宴的脚步声从门边传来,他散漫地出现在门边,沈宴照旧是那种姿态,碎发下一双桃花眼,似乎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只是这次,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粉粉嫩嫩的甜点盒,和他整个人的气质都非常违和。

这是他去“一帘梦”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买的,他在店里的时候,无数人看他,他有点待不下去,便在等待叫号的时间里进到里面的商场给她买了很多包包、奢侈品和女装当季新款,他刚刚都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按照郭琪说的,阮知微看到这些应该会开心的,开心了的话,她应该就不会一直闹脾气了吧。

于是,沈宴靠在门边,叫了她一声:“微微。”

阮知微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她明知道他在叫她,还对他视若无物,仿若他不存在一样。

沈宴几乎没怎么哄过人,他皱了下眉。

沈宴压着不快,主动走到阮知微面前,把在“一帘梦”买到的甜点盒放在阮知微的面前,阮知微却依旧垂着眸,她将手中的书移开,继续看书,没有看他。

沈宴干脆直接把甜点盒整个放到她正看的书本上,强势占据她的视野:“看看,0卡路里的甜品,喜欢吗?”

阮知微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甜点盒上三秒钟,甜点的包装非常粉嫩,盒子里面隐约露出甜点的模样,是q弹的兔子形状,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旁边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精致而美好,是几乎所有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类型。

按照沈宴的说法,这甜品最难得的是,还是0卡路里的。

不像是沈宴这种直男能送的东西。

沈宴看她没立刻拒绝,以为她终于要被哄好了,继续道:“沙发上还有一些包、奢侈品和一些女装,都是我觉得适合你的,你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阮知微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以前她柔顺的时候,沈宴从来没有这么哄过她,现在她决心要走,他才终于开始哄她了。可是已经晚了。

阮知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对他的示好做了回应:“不用了,你送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她的语气极疏离。

明明还是那张清纯的脸,可是她神色冰冷得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沈宴眸色微暗,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很久。

他没立刻发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是上次他送给阮知微的玉镯,他径直扯过阮知微的手腕,将玉镯往她的手腕上套:“那这个你也不喜欢?之前送你的时候,你说你喜欢的。”

“不喜欢,我当时也不喜欢。”阮知微看他又要强迫自己戴镯子,她神情抗拒,她尽力将胳膊往后缩,无奈沈宴的力气太大,钳得她手腕发疼,她没办法动,被他几乎是按在那里套上了镯子。

当碧玉镯子成功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沈宴的脸色才好看了点,他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你必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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