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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知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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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露一路吓得惊慌失惜, 害怕被蜜蜂蛰到,一路飞奔,哪里注意到对方长什么样子, 只求无论什么人帮她赶一赶, 就感激不尽, 她一开始也没想往人家怀里扑, 是对方见到了,主动过来就把她护在怀里,是他先动的手。

害怕的时候, 有个人主动出来帮你挡风遮雨,救你于水火,还立即帮你驱赶蜜蜂, 怀抱又那样温暖, 那真的小心脏都被妥帖安放,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女人毫无抵抗力, 江露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拱进他怀里, 寻求他的庇护。

可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冤家路窄,她遇到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李援朝。

江露眼泪还在眼眶中要掉不掉, 她抬头看着他,他穿着背心, 手里拿着件外衣,露出的肩膀和手臂,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肌肉线条分明,刚才护住江露的时候, 手臂揽过她,那肌肉硬邦邦,那触感,犹如砖头一样,就特别有安全感。

这可真是穿衣显瘦,脱衣肌肉啊。

不过因为江露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也就看看,不太想夸他,她抹着泪珠,揉着发红的眼睛,从他怀里退开,刚救她于危急,她也不想跟他斗鸡眼,心里不高兴,闷闷地说:“谢谢你,李同志。”她真是吓到了,到现在还没回过神。

看着她沾在睫毛上的泪珠,说完一句就低头不语的模样,和突然空荡的怀抱,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袭上心头,李援朝心里又开始烦躁,看了她一眼,想转身走,却没走。

“你要去哪儿?”他移开视线,站在那儿,语调平平的问。

江露哭过后,用手抹了几下,脸蛋看着可怜兮兮,头发辫都散了,细滑柔软的头发毛还支棱起来几处,偏偏小脸儿又明眸皓齿,花颜朱唇,就算狼狈也好看,一哭一笑皆动人。

“我想去队长家。”她吸了下鼻子,被蜜蜂追哭了,想起来真丢人,但那种脑袋额头被蜜蜂停在上面的感觉,真吓得她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哪还有什么理智,不管怎么样,这个李援朝刚才救了她,她还挺感激的,虽然第一印象不好,但好像,似乎是个好人。

“走错路了,从知青后面的路下坡,直走,不要拐到别的路上。”他说了一声后,看了她一眼,这才转头就走。

江露被蜜蜂追怕了,看到李援朝要走,也不管他上哪去,赶紧小跑跟上去,蜜蜂很喜欢追她,路边遇到了,还是会跟着江露,但李援朝都不动声色的用手里拿着的衣服赶走了,江露就一路留在他身边。

她一边走一边四处看,试图跟他搭话:“李同志,你这是去哪儿啊?”

“回大队。”

“哦。”她跑到他身边,仰头看了看他脸色,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那肯定路过队长家吧?”

李援朝颇为冷漠地看她,“你找村长什么事儿?”

江露这时已经从害怕中缓和过来,瞧着他这副冷冰冰的语气,就想起县里她刚来的那天,那时候她瞪着他,他还一脸不知所措的扭开脸呢,大概觉得自己理亏吧,就有几分迁就她的样子,又是帮她拿行李,又是铺衣服,殷勤得很。

想想之前,再看看现在,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江露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

她这么一看过去,李援朝又离她远了点。

江露:……

她身上莫名有一股干干净净的清幽暗香,随着她双腿走动间,就传到李援朝的鼻子里,他已经二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他知道那是女人的体香,可这香味不像胭脂,不像香膏,而是一种特别诱人,特别幽深酥骨的女人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致命诱惑,一闻到就会浑身躁热,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腹间的蠢蠢欲动,直接和她拉开了距离。

“也没什么事,李同志,我就是想跟村长打听个人。”江露见他走得越来越快,她也一路小跑跟上去,“你走慢点嘛 。”她语气又轻又娇,自己都不自觉地在向他撒了个娇。

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李援朝听她这么说脚下一顿,微微放慢了脚步,“你要打听什么人?”

江露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颜,她道:“打听一个男同志,姓郑,郑清河,你认识吗?”

“郑?”他立即想到了昨天马车上她说的话,她的男朋友姓郑。

“郑清河?你对象?”他扭脸看她。

“哈哈,怎么可能。”

江露马车上那为了打发流氓对她的不怀好意,她就信嘴胡诌说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不过倒也不是无地放矢,盲目乱来,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毕竟曾和那个叫郑佑平的,曾经有过交集,而且郑清河是男主,也姓郑,那以后她的男朋友必然也姓郑啦,她也没有说错,所以她就张嘴一来。

但她现在不能明说郑清河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个年代,话是不能乱说的,没有的事说成有,一旦传到郑清河耳朵里,被笑话倒无所谓,留下什么不正经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她还是很期待和男主第一次见面,大家彼此都很体面,对于对方的外貌都很满意,互生欢喜,然后慢慢发展,只要不像昨天卡车那种糟糕到摸屁股的窘况,就再好不错了。所以不必要的误会,就要扼杀在萌芽里,姓郑就姓郑,但她现在绝不承认是郑清河。

她含含糊糊,像嘴里含着糖似的道:“我就是帮别人打听的……你认识吗?”江露说完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看着他,她倒不是见人就亮晶晶,主要是她眼睛天生含露,迎着光,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在眼角,在眉梢,就是不在她的控制内。

“不认识。”她笑得再美再甜,此时此刻也换不来李援朝一个好脸,但他很快又问了句,“是你对象让你打听的?”不知为什么,他对郑这个姓,没有什么好感。

“哎呀,我问的是郑清河。”说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来圆,江露烦了,“你怎么老是说我对象我对象的,你要是好奇他,我可以告诉你啊。”

“他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腿长一米八。乾坤无敌,帅的掉渣,迷倒千万少女。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才好,就是两个字,完美……”郑清河啊郑清河,快点出来吧。

还没说完,李援朝掉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哎,李同志,等等我……”

知青点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到大队要下山坡,多走几步就到了。

江露一路小跑追着他跑下来。

“这边没有花草,也没有蜜蜂。”李援朝一言不发,直到下了山坡,才停下脚步对她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下颌线还绷得直直的,他道:”前面红瓦就是队长家,别再跟着我了。”

“好好,到了吗。”江露终于从小路走出来了,立即露出一抹笑:“那行,谢谢你,李同志。”

然后就看到李援朝臭着脸,瞥了她一眼,低声说了句:“招蜂引蝶。”

江露怀疑耳朵坏掉了,“你说什么?”

李援朝转身就走。

江露不是没听到,她听到了,她反问那是不可置信!

他在说什么?说她招蜂引蝶?江露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走远了,她立即气愤地冲他背影喊了一声“喂!”结果当然没叫住人。

“这个人,什么意思啊?”她揪住辫子。

说她招蜂引蝶!不过细想想,咦,人家也没说错啊,她这一路可不就是招蜂吗,刚才蜜蜂一直追着她跑呢,可是不对啊。

她就是知道对方说的并不是字面那点意思,肯定是一语双关在暗示她什么,可人已经走了,还走得飞快,腿长一米八,撵着去骂他都撵不上,气得江露只能原地使劲跺了下脚,两个小辫子甩了好几下。

呸!你才招蜂引蝶呢。

江露看到不远有个小河,那边有人正在洗衣服,她特意绕开了那些正在洗衣服的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头发用手指梳了梳重新编了下,她的头发天生的黑直亮,发丝还很柔软,就是那种梳子放到上面,一松手,顺滑无比的落下来,天生这样子,不必用梳子,手梳就可以打理了,将松掉的辫子编好。

她还特意在河水里洗了手,她怀疑蜜蜂会追着她,是因为手上沾了绿壤空间里结的红莓果果汁的缘故。

沾了果汁后,也没有水,她就没洗手,只是在树叶上擦了一下,可能是果子的香气引来蜜蜂,想起蜜蜂她就想起那个李援朝说的话,真气人,她使劲甩了几下手上的水,她觉得她和李援朝两人天生八字不合,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下次最好不要再遇到了。

顺便把脸擦了擦,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起身朝队长家走去。

她前脚走,另一边不远洗衣服的几个妇女,就开始说话议论纷纷,还边洗边回头看着她,“唉唉,那个就是城里新来的知青吗?啧啧,长得可真水灵,人家城里就是会养人,就没见过这么俊的。”

“你没见着,昨天来的时候,队里不少人追去知青点看呢。”都传遍了,说是昨天来的几个知青长得都好看。

“我听说知青点住的房子漏水了?你们听说没?就是新来的女知青住的那个屋子,来的当天就漏了,当时下着雨,说是老王家二小和援朝过去修的。”洗衣服是八卦胜地,什么消息,一洗衣服全都知道了,藏不住半点事儿。

“援朝?他不是最烦知青的吗?平时走路都绕着知青点走。”有人搓到一半,惊讶地说,这事儿在大队待久了的人都知道。

“对啊,我还纳闷呢,怎么是援朝过去修的?”

“就是援朝,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就出来了,是主动冒大雨去给女知青修房顶呢,我可是听说,别家的男人都不去呢,只有两个没结婚的去了。”说完还笑了一声。

“援朝讨厌知青啊,为啥?”

“因为城里来的呗,你这还不知道啊,也是,你才嫁过来两年,我还是听我公公说的,大队的人当年拣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是大城市里的孩子穿的,我公公公婆说,那时候北边三军战后会师,就有一拨从北疆撤回了首都,正好那几天路过昌河,大队的人都猜,是不是急着行军会师,路上没有时间给孩子看病,就扔到昌河了,也许有人拣来养呢,毕竟是个男孩。

大队拣到的时候,孩子奄奄一息,差一点没救回来,后来脑子果然烧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扔啊,会不会是孩子自己走丢了?”有人问。

“怎么可能,那孩子身上还带着三百块钱呢,那么小的孩子,怎么知道钱,肯定大人塞的,就是扔的,当时大队好多人争着养,最后给了绝户头的李家,结果李家对援朝那孩子也不好。”了解内情的人说道。

“援朝这孩子,怪可怜的,怪不得从来不去找父母呢。”

“所以这次,他给知青修房顶,我听王家二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看上人家新来的女知青了?之前那么多人上门说亲,都没成,援朝说是为了小燕,我就不信,那么个大小伙子,又是二十郎当岁,还能不想找媳妇?之前送上门的那些他不要,我说他是没看到那些姑娘,要是看上了,李小燕还算个事儿?都是借口。”女人的直觉与洞察之眼能在八卦堆里翻出真相,八卦之眼永远是雪亮的、精准的。

“说不定呢,你看刚才那个女知青,长得多水嫩,周围十个八个大队的姑娘,站一块儿比一比,都找不出那模样的。”

“哎呦,我算看明白了,援朝这眼光,赖得他是看不上的,娶回家嫌碍眼,不如不要,要娶他就娶个他喜欢的,哪怕他为人苦啊累啊,他看着满足他乐意,这大小伙了动春心了,可了不得呢。我家那个追我的时候,天天跑我家帮我干活,什么修个房顶啊,我要让他摸下手,让他清猪圈他都干,后来跟我坦白,那时候想我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裤子换好几条。”

说完一群女人就是一阵咯咯地笑个不停。

后来有人说了一句:“可惜是个知青。”

几个妇女这才停了笑,各自叹了一声。

知青啊,将来可是要回城的,追到了,也留不住。

……

江露找到队里那间红瓦房子的时候,队长正好在家,队长媳妇看到江露,“呀,这姑娘面生,是新来的知青吧,长得可真水灵,快进屋。”队长媳妇看到她手里提着东西了。

知青拿来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队长家姓刘,马车上的时候有知青问过,江露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带了罐江母塞进包袱里的麦乳精,还有糖瓜,那些江露都不爱吃,甜是甜,但死甜死甜地,它甜得没有灵性,没有绿壤空间种出来的果子,甜得灵,甜得活,尝一口,口腔每一个细胞都在旋转,跳跃,是真的仙甜仙甜的。

系统痛哭:那可是仙壤啊!我的宿主呦,用来种玉米可还行……

但麦乳精和糖在其它人眼里,那可顶顶好的东西,送礼特别体面,又贵还要票,一般人可买不起,刘队长的媳妇接到手里的时候,看到一瓶麦乳精,一大包糖,脸立即笑开了。

“还带什么东西啊?知青同志就是客气,快进来,老刘,有知青找你。”

刘队长看到她过来,还愣了下,昨天才刚过来,还没上工呢,这姑娘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江露倒也没有一来就要办成事儿的想法,拿着东西串个门,先在队长家混个脸熟,然后顺便打听一下男主郑清河的消息,毕竟以后用到大队队长的时候还多着呢,她可能还会找刘队长请个假开个假条什么的,送点东西行个方便嘛 ,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出门特别麻烦,她打听过,想出门只能找人开介绍信,介绍信还有期限,不是你想开多久就开多久的,那得关系好,得到位才行,打通关系最直接不就是送刚需品吗,这年代不流行送钱。

麦乳精和糖也该发挥它们应用的作用了。

刘队长家的媳妇高兴,都是好东西,也很紧俏,糖这么一大包呢,糖票可是稀罕物,这些知青,来来回回好几波,就数这姑娘最大方。

江露察颜观色:喜欢就好,希望以后请假开介绍信能痛快一点儿。

大概看在她拿了东西过来,刘队长面色也和善多了,江露也没有多寒暄,问候了几句,就问了郑清河的事儿。

刘队长一边抽烟一边想,“郑清河?”他说:“第五大队好像有个会计姓郑,但叫什么我就忘了。”

江露心想,郑清河说不定就是首长儿子呢,怎么也不可能在大队当个会计吧?

“刘叔叔,那县里呢,有没有姓郑的领导干部。”江露问。

要旁人开口问县里干部,刘队长可不理,但江露他知道是s市过来,父母都是中层领导,他想了想,“我倒是记不起来了。”平时去县里叫领导,只带个姓再带上职拉,哪能直接叫名字,“我这个队长就管红旗大队产粮种地,还有大队里这些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县里领导交接的主要是吴支书,吴支书那里有名单,你找他问问看。”

队长收了东西还是挺负责的,“我带你过去。”他敲了敲烟袋,领着江露就去了支书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这年代大队哪有什么像样的办公室,就是队里的房子拿来办公,收拾一下就当办公室。

“吴支书,这位江露同志想在县里打听个人。”

吴支书年纪不大,比队长年轻一些,稍胖,圆脸,眼晴小,看到江露的时候,小眼睛眯了起来,“哦,是江露同志,你要打听什么人啊。”

江露立即笑着说:“吴支书,我想打听下郑清河,我是s市过来的,那边有个姓郑的朋友,他要我到昌河这边打听下郑清河的情况,我初来乍道,也没有认识的人,只好请求组织的帮忙啦。”

“郑清河?好好,我帮你找找。”吴支书上下打量了江露两眼,眯着眼睛笑起来,热情地说:“江同志先坐,喝口水,我这边有些名单,我给你找一下。”

“谢谢吴支书。”

队长带人过来之后,没耽搁多久就回去了。

江露坐在板凳上,手指拽着辫子晃,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女孩,形象都是都拿手捏辫子作害羞状,因为它就垂在那儿,当手没地方放的时候,就很好拽,抓起来也很舒服。

她目光在这间公办室转了一圈,收拾的挺干净,吴支书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沓资料,然后边翻着边问:“江露同志刚来这边还习惯吗?”

“习惯,这边挺好的。”除了吃的不好,睡得不好,房子破烂,有虫子还潮湿,出门踩一脚泥弄脏鞋子,为了不上这里的厕所,她宁愿饿三顿不吃外,其它都挺习惯的,“谢谢吴支书关心。”

“嗯,女同志下乡插队到这边不容易,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直接来找我,我能解决都帮你解决。”吴支书很和善,说话也很温和,看着江露笑眯眯的。

江露今天穿着白衬衫,军绿色的裤子,黑色拉带的鞋,她穿得都是江母给买的,江母在邮局就能淘到好的东西,她的衣服没有一件不好看,布料也好、剪裁也好、颜色更好,也很合身,不像这里其它人,衣服肥肥大大的。她坐在那里,腰是腰、胸是胸、长腿是长腿,短袖里露那一截赛雪藕臂,真是谁看了都想捏一下,真美。

不错呀,还有这么好的领导?有什么困难找他就行?她也眯着眼微微一笑:“暂时还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肯定要麻烦吴支书的。”

“随时欢迎江露同志来麻烦我,呵呵。”吴支书笑着看着她道。

江露露出一抹尴尬地笑,这……支书也太好说话了,她继续保持微笑,“吴支书,有找到郑清河这个人吗?”

只见他翻着资料,边翻边疑惑道:“我记得县里有位姓郑的领导,但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名单上没有,这样吧,过两天我正好要去县里一趟办点事,到时候再帮你打听一下,你再过来找我问。”

江露“哦”了一声,“既然这样,好,那就麻烦吴支书了。”她起身。

“不麻烦不麻烦,为人民服务嘛 ,怎么能说能麻烦呢。”吴支书从办公桌起身走过来,“江露同志,你是s市的好同志,背井离乡到北方插队,如果风土人情或者生活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以来找我,组织上肯定会给你好好安排,队里分配工作这些事,如果有不满意的你也可以过来,好好协商都是可以解决的,有一些工作岗位还是蛮轻松的……”

江露看吴支书,半张着嘴,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段话,她都不太好接,好似话里有话,不过看着倒是一脸和善,半天才道:“……好的,那,谢谢吴支书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露走的时候还在想,难道他知道她给队长送了礼,没给他送,所以才反话正说?暗示着要想工作过得去,就得偷偷送点礼?

谁说这个年代好混呢,人精到哪都是人精,圈层顶流,无论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十年后,哪怕几千年前,没点脑子,都得玩完。

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队支书呢,说得话就已经云里雾里,让人听不懂了。

队里有个妇女主任,看到江露从支书办公室出来,长得还很漂亮,回头连看了她好几眼。

晚上知青点有人做晚饭,吃得仍然是昨天的野菜粥,江露只要了很少的一点,大概两口的量,再难吃她也得装装样子,一口都不吃,还不死,那不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吃一点维持一个活人的形象很重要,主要是为了掩盖她的绿壤空间。

至于其它的知青,巴不得她能少吃一点,给别人多留些,也没有人管,只不过昨天说过她的王丽艳,见她还是这样娇小姐的作派,更看不惯了,今天也懒得说话了,她就不信,一顿吃两口,能撑过一星期?且再看看她一星期后,还能不能只吃两口,人啊,都是得了教训之后,才知道巴掌的疼。

晚饭后,江露又吃了十几粒黄金米,实在太好吃了,百吃不厌,每一颗都是惊喜,不过这次她没敢在房间里吃,而是出去吃完洗漱完才回来。

江露心知人生它就是起起落落,这个世界身处高山,不骄。那个世界身处低谷,不馁。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当生活条件水准真的从高山之巅,绝顶之流,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就让江露很失落,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享受生活的人呢。

就在江露在梦里砸吧嘴儿,梦到自己成了某国际设计师,成了奢侈品中的领军人物,在顶级豪奢的酒会上,吃着各种山珍美食,与众人推杯换盏,互相寒暄追捧,笑得风骚,吃完了饭,再坐上豪华邮轮,正慢享畅游世界的风光呢。

大队另一边的人梦里却全是她,红纱被风吹起,轻柔地抚过他的脸,带着一股异样的体香,幽幽地窜进他的身体。

她又满面羞怒地瞪着他,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红唇红却似丹露,那股咄咄逼人的艳色直撞入他瞳孔,看一眼,恐一生都无法忘怀。

接着她嘤嘤地哭泣,看着他,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鹿,眼含泪珠,缠绵悱恻、哀凄幽婉,求救似的向他蹦跶而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寻求他的庇佑,仿佛他就是她的港弯,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一切。

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她的呼吸吐气如兰,她的全身柔弱无骨,她的声音迷得他全身骨筋酥麻,整个人都软在了那一片温柔软滑中,只有一处似刚……如铁。

李小燕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看到他哥在洗裤子,以往像洗衣服这种事他都丢给她做,家里才不会养吃闲饭的,这两天就有点反常了,她哥连着两天早上洗裤子。

脸色也越来越臭,吓得李小燕两个早上都没敢说话。吃饭也没敢挟几块肉。

挟块肉,看到李援朝扫过来的眼神,手还哆嗦一下,凶,还是他哥凶。

……

江露觉得这里的条件已经这样子,再差也不能差到哪里去,等到第二天上工,看着浩浩荡荡的赶工场面,和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土地,她就呆住了,这么大一片……真要她们……来干吗?

“抓晴天,抢白天,阳光明媚是好天。”

“吃在田,干在田,不完成任务住在田。”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怕苦中苦,只求苦中乐。”

口号喊的时候,队长眼睛直往这些人身上扫,江露几个新来的人就很懵逼地跟着这些人念,但不知道念什么,嘴里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因为是新来的知青,所以队里就先安排了几个女同志拔草的工作,这项工作比较轻松,江露一听,拔草?松了口气,这个简单,她会。

出来的时候,江露为了防晒还特意穿了一件小碎花长袖衬衫,再配一条宽脚的青色裤子,然后辫梢还用手绢系了个蝴蝶结,看着好看,若是出汗了,还可以摘下来擦。

在田地中用纱巾防晒是有点扎眼了,来的时候倒还好,没人说什么,可下田干活就不太好看了,她就跟男知青那边要了草帽,正好将脸和脖子全罩上。

只露一点雪白的下巴和点樱的红唇,完美。

江露没做过这种拔草的工作,看着好像不难,瞭望大自然的风景,看着远方小树哗啦哗啦,还有一片翠绿的玉米树,树下很多杂草,这个年代,全靠人工,有草也要手动完成。

上个工,就好像比赛似的,所有人都站在自己分的地方,男同志多分一段,女同志少分一段,然后一开工,江露就傻眼了,她戴着那个遮阳的帽子有点大,在玉米树里十分不方便,可是若摘了,玉米树的叶子又把她精心梳好,抓得略松散又齐整有美感的头发和小辫子,蹭得乱七八糟。

最心塞的是,她还没有拔上几棵草,周围的人就已经把她甩出去十米远了,就像一个跑道,大家开头冲刺,瞬间人家就窜出了十米,她才踏出了一步。

就连身边其它三个一起新来的女知青,都比她快,江露就开始着急,把帽子扔在了一边,不肯服输地开始认真拔草,坚决不能成为最后一个,被人笑话,使劲拔的结果就是,她虽然保持住了和其它三个知青离得不太远的距离 ,但是她们四人和大部队脱节了,大队的人深知早上是最好出工的时候,有一股劲儿全在这里倾泄而出,当然要趁着有力气飙速度,早点完成大队分配的任务,所以一群人就跟蝗虫过境一样,一个比一个快,就像是一场比赛一样,反正分到的那些都要今天完成,早点做完,下午天气热太阳晒,就可以磨洋工了。

男知青还好,可怜了四个新来的女知青,心里很着急,但速度就很慢,被落得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身影,只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江露一开始还能一鼓作气地跟上去,但是她比其它知青更细皮嫩肉,强忍着手痛,带着一股心气,蹭蹭蹭追过去,这个年代没有手套,别人那是拔破了手,长上茧子,再破再长,最后手心形成一层厚厚的茧子,这样干什么活都不会感觉到疼,可江露拔了一会就觉得疼,可她又不想被人落下。

就换了一只手,直到两只手都疼,她就咬牙把辫子上精心系的两只特别美的蝴蝶结手帕给取下来,绑在了手心上,然后就开始咬牙往前追。

可是土地就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无论怎么前进,周围都是一样的风景,天气却越来越热了,弯着腰所有人汗流浃背,江露好不容易一股作气,拼命的拔了一上午,感觉自己腰酸背疼,脸颊火辣辣的,脖子也很痒。

手心更是钻心的疼,速度不由地越来越慢,江露就懵了,她都被其它三个新来的知青落下好远了,她们三个开始前嘴里还慌张地说,我不行、我不能干、我干不好、我从来没有拔过草。但是嘴里说完后,立即用行动表现,我行、我能干、我干得好、我没拔过,但我就是会,连赵铃都闷不作声,做得又快又好。

太阳升得老高,众人一看到午饭时间到了,个个停下了蝗虫一样的速度,嘻嘻哈哈的结伴回大队食堂吃饭去了,知青也要回知青点吃午饭。

前面赵铃三人和几个女知青往回走,看在江露手缠着花手绢,嘟着脸自己一个人闷不作声蹲在那还在拔。

还缠着个花手绢,王丽艳瞧着她那娇气样儿,冷嘲热讽地说:“哎呦,我说江露同志,就你这速度,天黑了也干不完啊,总不会指望干不完我们帮你做吧,一天天够累的了。”她道:“知青点的粮食都是放在一起吃,可没有我们集体养你的道理。”

“丽艳,少说几句,江露同志刚来,总要让她适应一下,第一天上工,大队的人都体谅,我们同为知青,难道不该团结一心互帮互助?不能搞内部分化,大家都是好同志。”有个来的最久的女知青说道。

赵铃过去拉蹲在地上一言不发拔草的江露:“我们正要回去吃饭呢,江露,一起走啊。”

江露拉也不起来,闷声道:“你们去吃吧,我再拔一会儿。”

“别呀,人总得吃饭才有力气,别生王丽艳的气,她就那德行,起来起来我们一起回去。”

“不吃了,我再拔一会儿,不会连累你们的,放心。”别人说什么江露都不起来。

几个知青只好步步回头的回了知青点。

江露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知青点的饭反正也不好吃,不吃就不吃,只是她现在形象糟糕,头发被刮得乱糟糟,都起毛了。脸颊还有点疼,全身都不舒服,手掌心还特别难受,碰一下钻心的刺痛。

她都不敢看自己的脸,她心想,这可怎么办,自己这日子混得也太惨了点,男主也没找着,住得条件也不好,房子还要担心漏雨,现在拔个草竟然也拔不过别人,心里好烦,这以后的日子如果这样下去,可真的太难熬了,之前是她想得天真了,她竟然以为可以在集体里混日子呢,谁知道人家都不傻,出工挨个记工分,都是有分配具体工作的,连拔草这种事儿,一个人拔多少都有人定量分配,那本子上一分一分不是乱记的。

江露都有点丧气了……

李援朝平时大队分配的工作,他随便干干应付了事,保持着不前不后,不争不抢也不掉队的速度,很轻松就磨一天工,但是今天,几个平时干得特别猛的人都纳闷了。

“援朝,你今儿怎么这么积级?”平时晃悠悠的,今天认真起来,真是吓人一跳,几下就没影了,“唉,你去哪儿?中午还没到呢,你帮帮我呗。”喊完,李援朝也没理他,只回了句:“我先回去一趟,有事儿。”

等到拔草这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李援朝怀里才揣着饭盒,紧赶慢赶地过来,在玉米树下找了找,找到了人,正委屈地蹲在那儿,饭盒里装着才出锅热腾腾的饺子,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就看到江露一个人蹲在那儿,一边拔一边哭,小脸都哭成花了。

他抬脚想过去,想到了什么才慢慢转悠地走到她身边,淡淡地看着她,说了句,“江同志,不怕苦,不怕累,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要你管!”江露气呼呼地抬头看他。

“哦。”李援朝挑眉:“我管不着,你有对象,还有个叫郑清河的熟人,那你去找他啊,看他管不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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