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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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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感兴趣的方位有了了解,大丫随即向三位解说员建议道:“要不咱们瞅瞅那个王先生去?”

闻言三个好孩子,顿时忸怩起来。大小一脸纠结的担心道:“可那个王先生板着个脸,不喜欢说话,要是咱们过去他不喜欢了怎么办?”

闻言小金子、二小也非常赞同的点头不已,然后都一脸怕怕的看着在摊子上吃着面的王先生。

闻言大丫毫不犹豫的光棍大步往前走道:“怕什么,咱们也是去摊子上吃面的,王先生才不会不喜欢呢。”

三个小子见大丫一点都不害怕的抬脚就走,随即也放松下来的相互安慰道:“就是,咱们又不是去他的字画摊子,咱们是去面摊子上吃面的,当然用不着害怕。”

等三个小子你推我、我退你的踱步过来时,大丫已经稳稳当当、安然无恙的坐在了王先生的左面。然后正声音软糯的清脆开口道:“大伯伯,三碗面,一碗帮我分成两个碗放。”

面摊老板闻言笑眯眯的问道:“小丫头,你和谁一起来的?”

大丫闻言边在心里诽谤你放心我吃面肯定给钱,边扭头找三个小子。见他们已经走过来挨着自己坐下,随即高声回道:“我和哥哥们一起来的,大伯伯。”

看见小金子和大小、二小三人,面摊老板随即笑着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金嫂子、赵嫂子家的四个小娃子。”

说完便利索的动手弄了四碗面,等放在桌子上时,还故意逗大丫的说道:“小丫头,看,你这碗给多放了酱汤,快再叫声伯伯。”

看见和普通的一碗一样的酱汤,大丫知道老板的确是多给自己舀了半勺子。不过这两文钱的一碗面说起来可真是小碗,一般人一碗根本饱不了,还得再添补点馒头、包子什么的才行。可人家说起来的确是让自己沾了点便宜,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又能给旁边的王先生留个好印象,大丫随即痛快的有礼打招呼道:“伯伯好,谢谢伯伯。”

闻言面摊老板笑哈哈道:“错了,不是伯伯好,是好伯伯。”

闻言正在面摊子上吃面的食客,都不禁会心一笑。一直分神向旁边偷瞄大丫注意到,那位王先生也停下筷子,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才又开始斯文的吃面。

见王先生低下头,大丫随即大咧咧的边吃边上下打量起这个,自己的计划中对金家、对她本人绝对重要的人物。

从侧面看过去,这个王先生面色有点苍白,面皮也比较粗糙、憔悴,再细看看眼角、嘴角,没一丝皱纹,说明这人年纪不大。穿一身蓝色长褂棉袍,虽说在手肘、下摆处各有几个补丁,但整个袍子浆洗的干干净净。而且头发上虽说也只是用普通的蓝布巾,扎起来的发髻,但也梳理德一丝不乱。脚下穿一双黑布千层底布鞋,鞋面、鞋帮也是刷洗的干干净净。总之整个人表现出一种干净、清爽的斯文书生气质,可也因此让他和此地身份略低一等的奴仆们,显得格格不入的尴尬。

也许是大丫的视线太过热烈、探究,正在吃面的王先生猛然不悦的抬头朝自己觉得不对劲的方向望过来,见是刚才说话礼貌的一个脸蛋红彤彤,穿着红彤彤,非常喜庆的小丫头正盯着他看。见被他逮住,也没惊慌失措的躲闪,而是大方的露出一个大笑容。

而被大丫无邪的笑容所惑,王先生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然后又意识到什么的立马再次表情一本正经的转回头继续吃面。

而一旁一直死盯着王先生的三个傻小子,看见他居然对大丫笑了一下,虽说只是一下,可也不由都惊奇的顿住正在吃面的姿势,看怪物似的集体呆愣起来。然后又都不相信的看向无所谓又开始吃吃面的大丫,想要询问些什么,但因为王先生在场便都忍耐了下来。

一会那位王先生吃完面付钱走人,等三小看他实在是走远了,随即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都叫唤道:“大丫,大丫,你看见了吗?他对你笑了,真的对你笑了一下······”

见三小翻来覆去、声音高昂,一直就像复读机似地只会说‘他对你笑了’、‘他真的对你笑了一下’,噪音似地吵得人脑仁生疼,大丫无奈只得放下正吃面的动作,抬头无力的笑着回道:“大哥、大小哥、二小哥,我听见了,我也看见了,他是对我笑了,他真的对我笑了一下,你们能不能不要再不停的重复了?”

说完又抬眼看看四周的摇头回道:“你们自己看看吧,摊子上的人都皱眉瞅你们呢,肯定是因为你们刚才吵得厉害。”

说完三小这才从刚才王先生的一笑的激动中醒悟过来,然后抬头四处瞧了瞧,果然面摊子上从老板到客人的都皱眉瞅他们几个。见他们安静下来,这才又继续低头吃起面来。

接着就听见老板的数落声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了,没看见面都凉了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好好吃面,不准再淘气,不然看我不告诉你们爹妈去。”

闻言小金子、大小、二小的忙小鸡啄米的点头,接着低头迅速的往嘴里划拉面,以期快点吃完离开好说话。见大丫正抬头看着他们,随即不悦的叮嘱道:“快吃,吃完咱们买糖葫芦去。”

几个小子也厉害,不怕噎住的大口大口几下就把面都划拉下肚,然后在袖子上一抹嘴的正式结束。然后大小掏出荷包,小心翼翼,翻来覆去、来回几次的才数出六枚铜子交到面谈老板的手里。

接着由小金子押送着大丫迅速离开面摊子,又由大小快速跑到买糖葫芦的小贩前买了四根糖葫芦,回来首先讨好的递给大丫,然后声音诱哄的询问道:“大丫,你告诉哥哥们,那王先生为什么对你笑了一下?”

大丫闻言奇怪、不解的回问道:“你们不是挨着我坐的吗,没看见?”

小金子闻言翻白眼的解释道:“我们在你边上坐,你又一直扭头朝着王先生,我们只看见了你的耳朵和后脑勺,怎么能知道他为什么对你笑?”

见三个傻小子原来一直在为这个问题烦恼,大丫随即爽快解释道:“没为什么,就是我一直盯着他看,然后在他看我时有先冲他笑,于是他就对我笑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接着他又板起个脸来了。”

说完又好奇的对三个小子询问道:“你们这么奇怪,难道说以前没见过他笑吗?”

小金子闻言先回想的说道:“没有,反正我路过他摊子的十几次里都没见他笑过,就算是那次爹爹请他写信,他也一直是板着脸不笑的。”

大小闻言也接话道:“咱们后街住的人,谁都说他一天板着个脸,不喜欢笑,所以私下都不怎么和他打交道。”

大丫闻言觉得可真是奇了怪了,看这王先生年纪不大,又卖字画又替人写字的支了个摊子,按理应该也不是个古怪人呀,那怎么会和后街的人相处这么尴尬,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那这可就要好好寻思了,要是弄不明白这个缘由,说不定小金子他们三个小子的认字事情就会有什么变故。

因为这,接下来大丫就一直没怎么和三个小子凑一块,而是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旁寻思事情的缘由。后来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然后就对小金子他们开口请求道:“大哥,要不咱们到王先生的字画摊子那里瞧瞧去?”

大丫觉得三个小子现在正是大胆无所惧的年纪,闻言应该就会利索的带着自己过去看看。没想到三个傻小子闻言,却是统一的在那里忙不迭的摇头。然后嘴里都清晰、坚定的拒绝道:“不去!”

大丫闻言于是傻在那里,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对三人软磨硬泡、耍赖撒娇的哄着他们带路,可任凭大丫怎么劝诱,三人仍然是口径统一的摇头拒绝。然后大丫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迈步往后街出口那里走,却被三人连拉带拽的截住去路,并且严肃教育、吓唬道:“大丫你干什么?你一个人往那里乱跑呢?不知道街上到处是拐子,要是被人拐走了,看你怎么回家。告诉你爹娘可说过,那些拐子可坏了,不让吃饭、不让喝水,就让你干活,有的还吃小孩的肉呢!”

吓唬完便拽着大丫往回拉,然后觉得距离后街口够远了,这才又开始玩了起来。后来也许觉得还不放心,竟然派二小过来守着大丫,使得被驱逐出游戏的二小恶狠狠的不停白上几眼大丫。

就这样大丫在三个不大的傻小子行动有力的监视下,愣是没找到机会偷溜过去瞧上一眼王先生的字画摊子。眼看自己无法过去观察有用消息,大丫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身板,不时受着二小的白眼神,蔫蔫的蹲在街上做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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