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呓语并非任何一种地球上的语言,是存粹的意志沟通,无需以语言为载体。
呓语的突然爆发破环了冼渝的奇异状态,他的意识急速向身体坠落。
在回归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杨峰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蓝光;
裤兜里的手机,也被非常微弱的蓝光覆盖。
意识回归以后,冼渝发现呓语彻底消失无踪,身体也变得格外轻盈。
他看向不远处的杨峰,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异样。
除了对自己的吸引力,依旧存在。
让冼渝惊讶的是,他可以在雾霾笼罩的空气中,看到二十米以内的东西。
都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我这是变异了?冼渝自嘲地想着。
还来不及多检查一下自身的变化,一道不和时宜的声音就从冼渝背后传来。
“小子你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给哥几个看看。”
冼渝转过身去一看,哟,还是熟人,药店三人组来了。
领头的花臂大哥说话中气十足,配合他高大的身材,自己轻轻拍打手掌的钢管,还挺唬人的。
长发男此时一手也提遛着钢管,一手垂在身边,看来冼渝那一锤也不是那么好挨的。
浓妆女子提个包跟在两人后边,如果冼渝没记错,那包是戏精大妈抢药时用的那个。
冼渝眉头一挑,情况有些不妙啊!
对面两人拿着钢管,自己和杨峰只有一把短柄锤和两把匕首。
把手上的陨石核心举到视线齐平,它外表和普通宝石区别不大,除了隐约间流动的一丝蓝光。
比起陨石核心的变化,冼渝对手腕处消失的伤口更感兴趣。
这几个渣滓,可真让人扫兴!
“你们想要这个?”
冼渝面带微笑的向三人组问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雾霾中传来。
几秒钟后,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灰尘中冒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妇女。
冼渝差点把心里话骂了出来:
这不是第一批幸存者里的两人吗?
怎么跑这儿来了?
还好死不死地站在药店三人组旁边!
年轻妇女看到冼渝站在那,高兴地打招呼:
“原来你还没出城啊,这孩子说这里有蓝光,要来看看。”
听到这声招呼,冼渝暗道糟糕。
花臂大哥总算有点反应了,他走到男孩身边,伸手把住男孩肩膀。
没有回答冼渝的问题,转而问道:
“你认识这孩子和这女人?”
长发男也走到了年轻妇女身边,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年轻妇女也反应过来。
药店三人组,应该就是冼渝之前说的那几个人。
她和孩子,貌似成为了筹码。
杨峰没有在意此时的剑拔弩张,走到冼渝身前,对花臂大哥说:
“哥几个放松些,没什么事不能商量。都是走南闯北的汉子,划个道儿吧。”
花臂男一听这话乐了,啧了一下嘴,回答道:
“嘿!兄弟敞亮。
我们不要别的,你们把那颗宝石和那把锤子留下,我们不为难你们。”
冼渝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这几个败类还真当他们是傻子,锤子没了不是任人宰割吗?
所以冼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花臂男的无理要求。
当然,人不能不救。
稍加思索,冼渝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宝石可以给你,我把它放陨石上,你让背包那女人去拿。
你把孩子交给我,让长头发的放那女人走。”
杨峰自然是支持冼渝的,也发声道:
“大哥你也要给我们留点东西防身吧,这锤子就算了,宝石我们送你了。”
花臂男瞟了一眼长臂男下垂的右手,对长发男使了一个眼色,嘴上却回答:
“也不是不可以。
宝石归我们,你带着那个二愣子离开这座城。
刚才她不是说了,你们要走,正好!”
冼渝和杨峰只能看到花臂男转头,看不到花臂男和长发男的眼神交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自信,他们丝毫没有避讳身旁的年轻妇女。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冼渝走到陨石旁,将陨石核心放回原处,示意交易可以开始了。
冼渝慢慢走向花臂男,背包的浓妆女走向陨石,杨峰站在陨石和花臂男之间。
背包女走到了陨石旁,拿起宝石,向花臂男喊话:
“没有问题!东西拿到了。”
说着就向花臂男靠拢。
冼渝也走到花臂男面前,伸手想要把孩子拉到身边。
怎料花臂男举起钢管,向冼渝的手砸去。
冼渝此刻不退反进,举起左手抗住钢管,右手将孩子向后扯开。
“跑!”
冼渝来不及多说,忍住左手小臂传来的剧痛,迎向花臂男。
就在花臂男发动的瞬间,长发男试图伸出右手抓住年轻妇女。
年轻妇女挥手将其挡开,长发男吃痛,不耐烦地咒骂道:
“妈的!你找死!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吧。”
杨峰见此情景突变,想要去帮冼渝。
可是一转头,又看见浓妆女子想要捉住跑掉的小孩。
他只能跑去拦住浓妆女子,让小孩顺利逃脱。
左臂挨了一棍的冼渝此刻已经和花臂男打作一团。
只见冼渝继续用左臂硬抗着花臂男的钢管,冲过去一锤砸在了花臂男的膝盖上。
接着,就听见花臂男发出一声痛呼。
花臂男被冼渝不要命的打法给打蒙了,被冼渝顺势撞在怀里。
膝盖受到重创的花臂男无法稳住重心,倒在地上。
花臂男倒地后,冼渝趁热打铁,对着花臂男的盆骨又是一锤,然后迅速跳开。
他丢下手中的锤子,忍着手臂的剧痛。
从身边的废墟中,抱起一块被混凝土包裹的砖头,砸向花臂男的脑袋。
花臂男腰腿受伤,只能向旁边翻滚,躲过了第一块砖石。
冼渝此刻也是打红了眼,不停的抱起石头砸向花臂男。
哪怕花臂男发出求饶的哀嚎,冼渝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花臂男早已躺在一旁没有了声息。
就在冼渝对战花臂男时,长发男和年轻妇女那里也没闲着。
长发男一直妄图抓住年轻妇女,怎奈年轻妇女不停地奋力挣扎,让手臂受伤的他无法得逞。
等长发男发现他大哥被打倒在地,略微失神,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镇定,拿着钢管就想打倒年轻妇女。
年轻妇女之前看到长发男和花臂男的眼神交流,就知道这俩人心怀不轨。
在长发男失神的片刻,她摸出了冼渝留下的弹簧刀,把它攥在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长发男举起钢管的一瞬间,年轻妇女手中的匕首刀刃弹出,抹过了长发男的脖子。
并未在意的长发男,一钢管打在年轻妇女手上,打掉了她的弹簧刀;
然后一棍敲在年轻妇女的头上,将年轻妇女敲晕在地。
看到妇女倒地,长发男想弯腰抓住年轻妇女的头发;
就在他弯腰的霎那,喉咙处本就不停涌出的血液,宛如喷泉爆发。
喷溅的血液,洒到年轻妇女的脸上。
长发男这才意识到,他的喉咙已经被切开。
无力感眨眼间遍布全身,他随之倒地。
就算倒在地上,喉管发出呵呵的声音,嘴里止不住地吐出鲜血,他还是想伸手抓住妇女。
最终,他揪住了妇女的头发。
接着,他的意识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冼渝、杨峰和年轻妇女三组人中,最为轻松的就是杨峰了,他的对手是浓妆女子。
在追逐小孩无果之后,她开始纠缠杨峰,等待另外两人击倒对方。
在浓妆女眼里,花臂男大哥身材高大魁梧,又是常年混迹在黑色地带的狠角色,没道理会输。
长发男尽管一只手受伤了,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也不成问题。
浓妆女刚才为了拦住杨峰,不让他帮其他人,疯狂地抓挠踢打,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等到花臂男和长发男双双归西,浓妆女也失去了挣扎的勇气,被杨峰摁在地上。
若非年轻妇女被溅了一脸血,此时的杨峰就该是最为凄惨的一个,脸上全是血痕。
此刻大家都结束了战斗,冼渝才惊觉年轻妇女倒在地上。
看到她满脸鲜血,还以为她和长发男同归于尽了。
走过去才发现,她身上并无伤口。
摘下她的口罩掐人中,不一会儿,她就清醒过来。
冼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放开年轻女子,冼渝环顾四周,半径二十米范围内没有其他人隐藏。
他总算能放下戒备,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平心而论,冼渝起初并未打算和药店三人组纠缠。
想的只是带着东西逃跑,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男孩和年轻妇人的到来是意外,打破了双方的平衡。
药店三人组想借两人要挟冼渝,而冼渝并没有那么在意两人的安全。
末世之中,谁又能救得了谁……
当花臂男暴起发难,冼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血拼。
年轻妇人能反杀,纯粹是意外之喜。
现在药店三人组两死一伤,反而让冼渝有些头疼。
刚才的反杀,是迫不得已。
现在剩下一个女人,杀还是放?
冼渝虽然刚了结了花臂男的性命,可终究还是一个,接受了十几年传统教育的学生。
他无法说服自己,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