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第二次碰撞,攻击均是凌厉至极,没有一个捞到好处。
冼渝的一把匕首,沿着肋骨的缝隙,送入夕长平的心脏;
另一把匕首,割开夕长平左边的太阳穴;
而后,顺势向他的左眼划去。
锋利的匕首,割开了他的左眼眼球。
透明的、红的、黑的……
一时间,各种颜色的液体,从夕长平的眼眶中流出。
“啊!”
一只眼球蓦然失明,夕长平不顾插入心口的匕首,迅速退开;
冼渝捂住自己受伤的腰部,不让内部器官顺着伤口掉落出来。
脖颈的出血量很大,冼渝调用大量星能,暂时止住体液流失;
更多的星能,涌向腰部的开放性伤口,急速粘合伤口两侧的血肉。
血肉稍微粘合在一起,冼渝便迫不及待地冲向夕长平。
他觉得夕长平低估了,心脏等要害受伤,短时间内带来的危害。
插在胸膛的匕首,随夕长平的后退,被硬生生地拔出,留在冼渝手上。
冼渝清楚地看见,夕长平的胸口,喷出一道三尺长的血柱。
即使他立即用星能封堵心脏上的创口,心脏的跳动,依然会受到影响。
血液无法泵入全身,脱力几乎是必然的。
趁他病,要他命!
这一次,冼渝放弃所有防护,扑倒夕长平;
两把匕首,一起刺向夕长平的眼睛。
生死危机到来,夕长平凶相毕露,他试图以匕首直刺冼渝,迫使冼渝退却。
怎知冼渝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任由他的匕首刺入胸膛。
哪怕身受重伤,也要将自己的匕首刺入夕长平的大脑。
夕长平的抵挡,不是没有一点效果:
冼渝左手的小指头和无名指,被他的匕首削掉。
三根手指无法拿稳匕首,左手持有的匕首掉落在碎石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失去两只手指的冼渝,坚定地用剩下的三根手指的左手,刺入夕长平的右眼。
两目失明的夕长平陷入疯狂,两把匕首不停地在冼渝的胸膛,横切竖割,进进出出。
寒芒闪烁的雪白刀刃,覆盖上一层浓厚的鲜血。
再看冼渝,他的攻击,不只有手指;
他右手的匕首,成功刺入夕长平失明的左眼。
两者同时发力,将夕长平的大脑绞成一团浆糊。
大脑成了浆糊,控着人体行动的大脑皮层,自然不能幸免遇难。
夕长平反抗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他再无力拔出刺入冼渝胸膛的匕首。
倘若现在有普通人在旁边,看见冼渝的身体状态,一定会吓个半死。
冼渝的胸膛,在夕长平的刺击下,已经血肉模糊,一个巨大的空洞前后透亮。
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论是夕长平还是冼渝,依照现在身体的损伤程度,都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但是冼渝和夕长平,不在普通人的范畴内,为防止夕长平在星能的帮助下修复身体。
冼渝果断地用匕首,割下他的脑袋,提在手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晶核期觉醒者仅剩下一个脑袋,就算星能充足,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血肉重生,修复身体。
沙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灰白视界显示,一个成年女人正追着一个小孩,向他所在的位置跑来,两个普通人。
是陈然和张隼?真是一个调皮的小破孩。
勉强算是击杀敌人,冼渝的心情放松不少,忍不住吐槽道。
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凄惨光景,他哂笑着,拔出嵌在肋间的两把匕首。
从意识空间内取出三件衣服:
第一件,擦去自己脸上的血迹,盖住夕长平的无头尸的上半身;
第二件,擦去自己脖子上的血迹,包裹夕长平的头颅,提在左手;
第三件,穿在身上,遮挡恐怖的伤口。
上拉衣服拉链,触碰到暴露在外的创口,冼渝痛得龇牙咧嘴,直吸凉气。
两位旧日相识的幸存者的到来,将他从无悲无喜亦无感的状态,拉了回来。
甚至让他考虑到,小男孩看见眼前恐怖的景象,会吓得睡不着觉。
掩盖完血腥的现场,剧烈的疼痛感身体各处传来,冼渝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倚靠着夕长平的尸体,才不至于躺下。
星能涌动,修复血红的眼睛,脸上的裂缝,脖颈上的伤口;
胸膛的空洞和身体其它地方的裂痕,可以等到陈然和张隼离开,再进行修复。
不多时,小屁孩张隼和陈然,相继跑到冼渝的面前。
“冼渝哥!”
不知道为什么,小破孩见到冼渝,非常开心,扑过来抱住坐在地上的冼渝。
胸膛开了一个大洞的冼渝,伤口受到拥抱的刺激,剧烈的疼痛骤然降临。
冼渝脸上肌肉抽搐,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幸好陈然注意到冼渝的状态不对,赶紧拉开小破孩。
不然,没倒在夕长平手上的冼渝,恐怕要倒在一个拥抱下。
“冼渝,你不是和杨峰一起离开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给我打个招呼。”
陈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冼渝,语气中带着嗔怪。
貌美少妇的柔声细语,让冼渝汗毛直立。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是要驱散外星迷雾,拯救地球的男人,不能被一个女人影响。
事实上,冼渝是肺部受创严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然,他一定会嘴上占陈然两句便宜,反正口花花两句不犯法。
不能说话的他,无奈地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示意自己嗓子出问题了,说不出话。
陈然顺着冼渝手指所指,恰好瞅见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尚未完全愈合的颈部伤口。
视线下移,她瞥见冼渝身后的双腿,瞳孔微缩,素手掩住被口罩遮住的小嘴。
见陈然已经意识到什么,冼渝指了指身后的尸体,做出割喉的手势。
示意身后的人,是他杀的。
再指了指陈然和张隼,然后摆手,示意她带着小孩离开。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陈然,将小孩拉到身边,担心地问道:
“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助吗?”
冼渝摇头,然后继续摆手,示意她带着孩子离开。
有星能在,他的伤口不是问题。
正当陈然犹豫着,是否要离开,震耳的音爆声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