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内部，陈渊一边挥锤拆卸的同时一边用测试仪器扫描报出各种数字参数，
刘路则在旁边聆听每一个重要数据奋笔疾书。
陈渊之前特意了解过，刘秘书是会计相关专业，对于数字方面尤为敏感，这也是叫她来的原因所在。
不多时，陈渊汗如雨下，放下锤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整体拆卸已经完成了，内部其他精密的地方还是要交给机器来处理，暂时先这样吧。”陈渊从战机上跳了下来，接着张开双臂尝试去接住刘秘书。
刘路犹豫了半刻，朝着陈渊怀里跳了过去。
“好了，孙工你们这里的数据库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要做些大型运算。”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孙立点头说道，旋即带着陈渊往实验室方向走去。本来他是想问一下陈渊有关六代机的相关进展的，但是考虑到这种问题比较涉及红线，也没有轻易开口。
刘秘书整理了下衣服和凌乱散开的头发，提着工具包也跟了上去。
G2实验室有着整个市区里算力最大的计算机，虽然比不上太湖之光，但也能支撑百万亿次的运算。
陈渊将五代机综合参数输入了进去，开始建立运算起相关模型。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赵海的骂骂咧咧声。
“谁！”
“是谁他妈的把五代机给拆了！”
“不想活了是吧？！”
赵海今天的心情本来挺好，一上飞机就遇见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用他的话来说肌肤细腻的用手能捏出水来。
虽说给人家递了名片，一直没有加他的微信，权当是人家现在有事忙不开。
所以在下飞机后，赵海先是去送了一份文件，等他回到中航研究所时，却发现停在机库里的五代机被拆卸面目全非。
看上面的痕迹，貌似是用锤子砸烂的。
顿时半天的好心情全消失了。
G2实验室里的人也注意到怒气冲冲走进来的赵海。
赵海自然发现了人群里的刘路。
“是你？”
他忽然转变了一种态度，谄媚笑了起来，“这么巧啊，你怎么来上这来了？”
“为了工作。”刘路还算是礼貌的回应道。
孙立也在旁边介绍起来，“玄女实验室的人，是来研究测试五代机的。”
赵海听到和五代机有关，再联想外面那台几乎报废的五代机，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这次却并没有换上怒火，反而是无比大方道，“原来是这样，那什么，刚才我说的话不是针对你哈，说着好玩的。”
“快啊，你们都呆在这干嘛，感觉配合这位女士展开相关研究啊。”
“你们不会都在等我吧？”
“哎呀，你看看也不早说，不是都有我电话吗，这么重要的事，早给我打电话我就赶来了啊。”
赵海虽然不是G2实验室的总工程师，但还是有些权重分量的。
只是他现在似乎没弄清状况。
孙立一脸古怪地望着他，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开口。
刘路也是在心里寻思着这赵海怕不是恋爱脑吧。
孙立终于算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说道，“这位是刘秘书，负责玄女实验室的工程师在里面。”旋即指向了玻璃后正忙碌的陈渊。
赵海在飞机上是见过陈渊的，只是因为他个人的气质原因，赵海一直以为他是刘路的跟班。
经孙立这样一说赵海才反应过来原来刘路才是秘书。
很快在听说陈渊是为了研究六代机才对五代机进行拆卸的，可能因为这事没和他商量，倒是显出了些不满的情绪。
“就以目前国内的发展技术，六代机暂时根本不可能研制出来啊，如此大张旗鼓的拆卸五代机，这可是损失啊，那台战机本来是要拖去服役的，这不是浪费战略资源吗？”
周围的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明明刚才还说拆了就拆了，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
“陈工带领着玄女实验室已经研发出了最新的航空发动机，是完全可以搭载到六代机上提供强劲的动能的，所以这点你不用太过担心，也是看在你是G2实验室的相关负责人，我才把这事透露给你，上峰可是很看重这事的。”孙立澹澹说道。
他这话很明白了，意思无非就是看你是五代机的工程师，给你点面子就接着，上面钦点安排的项目，你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就是在质疑上峰的决定。
台阶给你搭好了，赶紧下了就成。
孙立背着手，望着赵海眼睛提熘转着，时不时咳嗽一下。
“但我还是觉得现在六代机的技术不成熟，搭出这么多人力物力进去，倒最后还不是徒劳。我们G2实验室都没能在六代机上取得相应进展，其他实验室怎么可能。”赵海有些不服气道。
孙立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家伙真傻还是假傻？
“赵海是吧。”陈渊这时处理完毕了相关数据，拿着拷贝文件从机房里走了出来，翻出刘路包里的那张名片，仔细看了起来，“六代机可能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会开启试飞，具体日程我就不清楚，到时候再联系你一起见证。”
“刘秘书走吧。”
“好的老陈。”
等陈渊走后孙立斥责着赵海，“人家陈工可是为上峰做出重大贡献的科学家，刚才虽然他不在现场，但是人家秘书没走啊，你那样说话，到时候传到陈工耳朵里，你觉得他会怎样想我们这些人？”
“不是，可六代机的研发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啊，孙所长你不会也觉得玄女实验室这么快就能造出六代机吧？”赵海梗着脖子道。
孙立抬着的手指了他好半晌，最终无奈的放了下去。
“半个月。”
“半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虽然半个月的时间是孙立推测出来的，但玄女实验室这边真正的进度远远不需要这么久。
A区的制造室内整晚灯火未熄。
时常都听到严密的敲击声，和机械手臂伸展的声音。
“这就是玄鸟号吗，没想到已经初具成型了。”齐秘书从门口走了进来，望着被钢铁走道交错穿插着的战斗机，不免露出了惊叹之色。
玄鸟号和寻常五代机在外形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以往五代机虽说整体较为严丝合缝，机身各处融为一体，但它的顺滑程度远不如眼前的玄鸟号。
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