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够久的了，李凡要准备悟道了。
这五十年发生了啥居然要悟道了？
其实这五十年李凡是真的啥正经剧情都没过，就尼玛憋着练级了……
毕竟现在打成一锅粥，各种闭关修炼的老怪物都出山了，化神也并不能出去随便浪，上次云台峰李凡就明白了，他居然一点插不进手，残血怪也追不到，人头也抢不着，打了半天掉了一堆花，收益是负的！域外的仙魔舰队还一波一波刷出来，真尼玛要了亲命了！
所以李凡也收了心，认真升级。
所以这五十年确实也没啥可说的，学习呗，修炼呗，种田呗，和道侣们探讨探讨人体的奥秘呗，有啥可说的……
总之，卡关了就先练级，卡怪了就刷装备，经过多年修炼，李凡又又又神功大成了，要悟道出山了，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当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李凡不是要‘悟什么道’的问题，他是要‘悟哪个道’的问题。
好吧，其实考虑‘悟道’这个问题的本身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了。但像李凡这样悟道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的情况，还是比较稀少的。
但李凡悟到的道还真尼玛不少呢。
首先，在他闭关第一个十年的时候，血神子分身吞了百千头魔神，第一个可以从化神血神子晋级成悟道血神子了！
恩……还是血神子……
当然那时候李凡还顾忌公司，心情系统的侦察船也才进入太阳系，心里实在没底。毕竟血神子苟命还行，战斗力实在没啥牛逼的，张大力可不就是在他面前给一炮干碎的，一悟道居然还打不过巡洋舰？真是垃圾！差评！
而且临近悟道，李凡也有所感知，他从陆压手里抢来的这个血神子，悟的只是‘生存之道’，甚至比不上血神主大道身的，‘不灭之道’，比李凡设计的有机体大道身‘进化之道’就更加不如了。
由于瞧不上血神子大法这种超级削弱简化版，李凡自然就稳了一手，把血神子分身境界压一压，继续改良精炼他自创的有机体大道法，暂时也不急着突破。
为了防止血神子自己把持不住突破了，李凡便把分身扔回到月球上，当血池封印兽母，一边研究改造‘兽母魔胎’的血肉，一边给有机体大道身提供数据，顺便开发月球基地，给系统藏飞船当实验基地，研究缴获的安全局芯片。
这样又闭关了十年，李凡本体的太素乾坤之道，太素变人之法，太素千面分身陆续推演完成，本体可以顺利晋升混沌道祖的接引使者，千面仙人的混沌道身了。
不过这回是系统主动建议李凡考虑考虑，毕竟千面仙人有点太吊了，未知太多，把持不住，悟这条道，搞不好就自己白送到人家手心里了。
李凡也略怂，毕竟千面仙人从来不自称是道祖，都只是混沌的接引使者，但到目前为止，李凡还不是很理解混沌。
而且当年，青城山那个悟道境的大老都不是仙人的对手，李凡更不敢这个时候就作死，把赌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后吧，等悟道以后再升几级，再来探索千面仙的混沌道。
于是他也把没有悟混沌道，为了避免引起仙人的不满，李凡便按照和对方的约定，开始传播太素之道。
把自己的《墨山拳》《太素乾坤之法》《太素变人》，整理墨趾子墨缠子的《瞽观法》《太素四十九般变化》，以及基础的《算经十书》，整编了一个合订本，称为《墨山太素学》，分成《入门太素学》《高等太素学》《大学太素学》三册，基本完善了墨山的基础教育，散布天下。
基本上书名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入门》属于义务教育读物，市面上也可以买到，但主要是科普，没有修炼之法，而且大致上介绍一些太素魔胎的生态，各种可下酒的素材。算是太素道的百科全书了。
《高等》，则包含了一部分《墨山拳》和《变人法》，面向那些到了金丹境界，有志踏入‘不上道就上桌’的太素道的墨竹山外门弟子。还有那些旧三大派传承，在新的世界新的版本新的规则下，寻找自己出路的修士。当然，凡人也可以修炼，不过没有一定算术和修行基础常识的确实还是有难度。
至于《大学》，自然是面向元婴境加入内门的核心弟子，特地给墨跖子，墨山师兄师姐们，以及墨山民准备的。此法中除了系统性归纳整理了诸多尊天魔神变化，李凡用系统重新梳理了正确完整的变化之法外，还详细阐述了太素乾坤之气的修炼之法，以及李凡逆推公司科技设备，总结演化出的各种稀奇古怪变化。
因此实际上，《大学》也成了如今墨竹山娄观道，天虞山，墨山三脉内门弟子的核心课程。
虽然目前也只有娄观道的真人们在读，望舒仙子这样大部分资质一般的弟子，目前还卡在《高等太素》就是了……
而李凡就这样一般修炼一边写教材编讲义，等闭关到第三个十年的时候，发生了轰动天下的大事！
随着神教和玄门的战斗白热化，玄门之中，于兑州立派，首当其冲抵挡神教兵锋的太一山一脉，被打破护山大阵，遭到灭派！成为自北辰剑宗之后，五百年来第一个灭门的玄门道统！震惊天下！
于是谈判都谈了三十年的《墨竹山与衡山互不侵犯条约》，《墨竹山与丹霞山战略互惠合作协议》，《墨竹山与谢罗山友好合作协议》，与罗浮山，与天覆山，与嵩山各种《全天候战略友好合作伙伴关系》和《自由贸易协定》迅速达成，签订部署。玄门也开始陆续派出内外门核心弟子及家卷，押送几十年几百年的收成，来南方墨竹山留学论道，学习《太素之道》，交流六艺心得。
于是在资源交易和传教之外，李凡也开始用自己推演出的太素道法，和来访的玄门掌门宫主们，互换经典，借阅秘笈，再加上到了这个时候，李凡刷题逐渐大成，六艺皆传，成了南方有名的文化人，于玄门之道的修行更加精进神速。
甚至他还从冲灵子手里，借阅了丹霞山保管的《九天应元雷声洞玄玉枢宝经集注》，作为‘剩下二百七十年供奉’的补偿。
还有嵩山二老抠抠索索给的手抄本《太乙九天神数》，显化给的《太上九天玄女斩邪秘箓》，以及其实玄天早已真传的《九天玄女如意册》。
四册玄女天书在手，李凡其实已经可以走玄女系悟道路线了。而且他至少有洞玄，太乙，太上，如意四条仙道可以悟……
当然了，太极仙道已经过时不合版本了嘛，李凡当然也就是借鉴为主，这样憋到了第四个十年。
《玄天太煞剑经》，推演完成！
是的，李凡六艺也已经补课补习得差不多了，太煞剑经也推演完成！悟道只在眼前！下一步规划，就是去南海铸剑，重塑玄天真身！
玄天帮了李凡这么多忙，这些应该做的自然不必多说，不过李凡考虑考虑，觉得没啥必要和玄天抢做这太煞剑道之祖。
一来他有好多可以选，也不是只能选一个，完全可以‘老子全都要’的，但关键是选择‘我道’。
这方面玄天和观主都提点过他，所谓殊途同归，悟道境以后不仅了悟天道，掌握寰宇的法则，而且对本界中各道各派所传诸般妙法，大约也都能心领神会了。也不是说不能悟其他道了，但适合自己的，显然才是最好的。
比如那个显化，就是兼修玄女九道和罡拳道，现在还在参悟太素道，还有那神主，也是元神，血箓，剑法拳法各种道道。
但肯定，只有突破境界时候，领悟的第一条法则领域，才是对于修士最真切最本初受益最大的正道。
而且所谓‘闻道有先后’，开辟一条新的修行仙途的道祖，往往能得到巨量的气运加成，后辈学他道的越多，于己道的修行也越有益处。要不然当初蓬来的显化，也不至于拼死争这个第一了。
二来李凡也发现了，他自己确实不擅长用剑。
怎么说呢，没这个灵性，尤其在和玄天一齐推演太煞剑道的时候，主要是玄天提出建议，玄天想到点子，玄天进行改良，玄天提出各种方案。然后李凡就依样画葫芦，完全按照玄天的各种教程来复刻实施罢了。
这就好像论文从头到尾，猜想推算总结都是玄天院士写的，可惜玄天院士高位截瘫病倒在床，于是研究员李凡在指导之下完成认证实验出版发表一样。
虽然他的天资也很高，才能跟得上玄天的思路，但李凡也有自尊心的啊！
这根本不是他‘悟’的道，完全就是玄天悟的道嘛！
咱也穿越修仙这么多年了，外人总说道子道子的，虽然是开挂作弊，但总得搞点自己的东西是不是！
不过有一说一，太煞剑道还是非常之屌的，
毕竟是李凡一手整理的，自然知道太煞剑意，悟的是灭杀之道！
杀杀杀，破魔诛邪，戮尽杀灭，剑仙之道，以杀证道，死不悔改！
太煞灭杀之道！
就是要斩太素道祖证道！
乖乖隆地洞，这太素道才开始，就想着要斩太素之道祖了，能悟出这种道，玄天这脑回路真不是凡人，少说也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不是在研究怎么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
所以李凡觉得咱还是稳点吧，这样哪天玄天去斩道祖翻车了，还有个人把这么好的道传下去不是。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修为算力到了这个地步，主线剧情也推到这种进度。
李凡已经冥冥之中，算明白己身的因果，领悟到自己要悟什么道了。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我’不是李凡，而是此时此刻，立于此地此界，站在界限上，
触及了不可言的，不可名的，‘道’的人。
太素道子李清月，
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凡已经明白了。
本名李怡，父李淳，母郑明珠，家住长思城光宅坊西三百五十步，玄福门南四百五十步。
这个‘家’，不是指的东宫，而是指的百孙院，公司用来培育仙帝种子的实验室。
是的，李怡，是封存的仙帝胚胎之一，公司资产，六级仙帝克隆人义体。
公司一直在对当年飞升的仙尊的血脉，帝室后裔，进行基因研究，作为基因原体的种子保存着，当有大客户来体验人生的时候，‘李怡’就是一具义骸容器。那什么仙帝之命，天命所归，都是公司官方给尊贵客户的脚本。玩家们定制的一个付费角色。
李怡的生父，自然也并不是什么‘离国广陵世子李纯’，而是‘李淳’，大概是上一任，保留仙帝基因遗传代码的基因原体。这样的克隆体曾经十二国都有，有且只有一个，‘天命的王主’嘛，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各种剧情，但显然没有订单的时候，也不会解除他们的限制，再造一个仙帝自找麻烦的。寿命尽了就换一个，比如从‘李淳’换到‘李怡’。
至于‘母，郑明珠’，自然也不止是绑来的村姑，东宫的侍婢，世子的司灯，乱世中的可怜人。
她不是个凡人。
如果李凡算的不错，
沙棠村的郑明珠，也是无生老母的转世备选。
是的，‘李怡’对茯苓的依恋不是没来由的。
黑莲老母，无生老母，兽之母的庇护，也从来不是免费的。
三大派固然是一群人渣王八蛋，但被峨嵋称为邪教，魔教的，肯定有其理由。
只要是曾被无生老母庇护的村子，就会有几率产生一个少女，成为兽之母的化身，生下那些奇形怪状的山羊崽，兽之子，或者，命中注定的太素道子。
史童儿，茯苓，郑明珠，可能第一世，诞下‘魔子李凡’的不知名的人也都是吧。
这件事峨嵋三老四祖早就知道了，但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更多的少女陷入这样的不幸。
因为太素道子降生这件事，比起许多少女的悲惨人生，影响都要深远的多。
毕竟这些事从很早就开始，
黑莲教也好，煞尸炼兵丹也罢，或者说得更明确一点，太素环境下煞气对凡人人体的变异和自我进化，就是公司规划主推的重点项目之一。
这点因果可以稍后再细说，但总之，因为有公司庇护，有南宫七友的阴谋，甚至可能还有千面仙人的关注
哪怕仙宫玄门，这样三大派一级的势力，三老四祖这样的仙道绝顶在搜杀围剿，依然无法将黑莲魔教，尽数根除铲灭。
魔道黑莲，总是死灰复燃，茁壮复生，最终成长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世上没有什么偶然，
乱兵都能随手屠灭的小村庄，唯独姐弟两个得以幸存，那绝不是因为命好。
这乱世中的贱民，人如浮萍，命如草芥，不能投胎到富贵人家，就是妥妥的命不好！
但郑光郑明珠姐弟活下来了，因为他们有公司看中的基因！
人体自主进化产生的，对煞气对虚月对虚渊辐射的抗体！
他们是公司庞大漫长的社会实验中的成果，由自然选择的，从基因池里抽到的大奖。
太素界的新人类。
因此郑明珠，无生老母的转生容器之一，将是罗教选择的，孕育道子之人。
她的孩子，可能会成为罗祖的转世道身。
她的孩子，可能成为带领罗教，回归真空家乡的救世主。
她的孩子，可能会是命数中太素的三祖之一。
她的孩子，将是兼具仙帝原种，和太素新人类基因，公司九级科技生化人。
当然不管怎么样，都是母亲的儿子。
所以这个被所有势力算计着，但同时所有人又都没有计算在内的平凡的母亲，因为想让自己的儿子看看青宫高墙的外面是什么样的。
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毫无价值，不值一提的原因，她把公司，罗教，神教，所有人的算盘都打翻了。
什么，你问一个母亲想救自己儿子的愿望都不值一提，那公司又是有什么大道理，要费尽心机，让‘李怡’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还不明白么。
那当然是为了制作，可以肉身过‘门’的人类啊。
人造人！肉身穿越者十九号！李怡！
‘门’的两侧携手创造的，人类文明的结晶！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李怡’死亡了，项目被公司注销了，公司的系统从来没有试着追踪这具顶级义体资产。
仿佛真的因为一个母亲谦卑的愿望，她的儿子获得了‘自由’似的。
当然也可能是有什么内奸在试图盗窃公司私产，黑吃黑吧，谁知道呢。
总之这样绝顶的道体，当然人人都想要，个个都敢抢，李凡只是那个运气最好，躺赢到最后的罢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命无常吧。
说真的，相比起李怡这种‘真！天命之子！’来说，他李凡可是平凡多了，就尼玛凡人穿越者罢了。
虽然还没和系统签约摊牌，但李凡也学的看的足够多了，他估计自己，大概只是门扉间哪个边境地球的土着网民，用虚拟网络链接，大概给心情系统坑了，主意识被拉到49327位面，意外成为这具天命之子的驾驶员。
但换言之，李凡确实是‘因果已了’的，他想怎么来都可以。
悟进化之道，悟灭杀之道，悟混沌之道，
都可以。
但如果为了不会白费这本体的天资和天命，
如果考虑‘李清月’最大的属性和特色，
如果考虑到最适合最贴切的加成，
如果考虑此身降世的根本目的，
那么悟的道就只有一条。
想通了，就悟道了
于是，
在闭关的第四十九年，
李清月，厚积薄发，兼修各派之妙法，了悟己身的因果！
通悟天外魔，域外仙，穿越者，地球人之道！
太煞星界升维！
太煞星核大化太煞虚星天！
是的，道祖虚星！
初见的第一非物！
本体的第一原核！
时空之律！
破界之法！
过门之道！
李凡愿自号曰！
穿越道！大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