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钢种是要经过认证和考察才能放入市场的，从这点出发这也是一条路。不过现在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有些难查，因为我们这里的资料有限，你把这些书看完都不一定会有结果，还是交给海警部队去调查吧，他们毕竟人脉资源广。”
贺子炎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我以为能帮上忙的。”
“好了，先起来吧。”傅岩把贺子炎一把拉起来，“敖队也和我说过，问题突破口可能就在钢种上，这点海警那边也知道，他们肯定会有其他发现。你要是想接着查，我和田银可以帮你，把有用的书都借回去吧。”
贺子炎顿了顿：“那……”
“是啊班长，你要查什么也和我们说一下，别自己一个人突然一下就不见了，我和傅排长找你找了好久。”
贺子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排长，那向卓跟于排长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别操心了。先回去吧，洗把脸清醒清醒。”傅岩拿过他手上的书，“你先去跟指导员打借条，我和田银把这里收拾一下。”
贺子炎找着拖鞋趿上，火速出了房门。
田银蹲下来收拾着纸张，把贺子炎手写计算的东西单独整理出来，然后抬眸看向傅岩：“排长，在这里真的能找到线索吗？”
“我也不清楚，”傅岩摇了摇头，“但是说不定有呢。”
“噢。”田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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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尧进了办公室大楼还跟在甄乐后面一直在说刚才向卓的表现。
“我觉得说她二十多我都信，一个18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冷静？这不合理。”
“我们遇到过的人这么多，你就光觉得向卓特殊吗？”甄乐按了电梯，“这小姑娘的性子我喜欢，就是我觉得咱们气场都没她一个人的大，这点得向她学习。”
“那确实。”张尧笑着说，“我刚才站在你身后，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大气不敢出，吓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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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你那时候跟着胡队审那海上贩毒的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大气不敢出，”甄乐瞪了他一眼，“你这就是看人行事，你小心我给胡队打报告。”
张尧解释说：“那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甄乐出了电梯，推开办公室的门，“虽然说本质上有差别，但我们要占主场，不能被人气场压得一句话不敢说啊，而且我觉得……”
张尧不约而同和甄乐停下了脚步。
两人均是目瞪口呆。
“天啊，这是要干什么？”
刚进办公室有一处很大的空地，是胡先骆特意留出来的，方便在讨论桉情的时候占取最夺目的位置，也能让所有人看清白板上的线索分析。
而此时三块大白板上贴满了素描肖像，一眼望过去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进来的人，虽然神情不一，但真的有些恐怖瘆人，尤其是配上正上方不合时宜坏掉的灯，正一闪一闪的，把每一个表情都放大好几倍。
“这真的……”
“你俩愣着干嘛，等着迎接大礼啊？”
刘涛喊了一句：“过来！赶紧说说问的咋样？”
甄乐抖了抖身上的汗毛，抱着笔记本快步穿过白板中间的空隙，回头看张尧的时候，发现白板背面都贴满了画像。
“刘副，向卓说她认识魏留声，但也只有一面之缘没有多余交际。不过魏留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是流浪的流，生存的生，但我昨天查资料魏留声并没有改名记录，应该是骗了向卓。”
刘涛皱了皱眉：“那，向卓没有其他反应？”
“没有，这个小姑娘挺配合的。魏留声是在她高三研学旅行的时候帮她指过路，此前此后就再没交集了。但也能理解，彼此陌生人嘛，姓名什么的不告诉对方也是正常现象。”
“噢，那就先这样吧。”
“刘副，那，贴了那么多画像，是有什么发现吗？”张尧把脚底不小心踩到的一张捡起来，掸了掸灰，“我看这些画像大同小异的。”
刘涛抓了把头发：“啧，没有什么进一步发现。本来露脸范围小，即便是画像师有推测出这人骨相的能力，但其余五官组合，也是要分情况的。这不画了一整晚，现在还在办公室赶稿呢。”
“那，马瑶问得怎么样？”
“马瑶家在内蒙，今年入伍才来的这儿，问也问不出什么花样来。”刘涛搓了把脸，“来来来，回来的正好，把这些画像拿着，就跟这一帧对比一下，看看哪个像？”
甄乐说：“不拿给魏留声看看吗，他应该认得这些人啊？”
“看了，他说都不是。”刘涛敲了敲桌面，“这些人真是本事通天了啊，怎么就是找不着线索呢。”
“我们刚才上来听说胡队带人去了钢厂，说不定胡队那边有发现呢。”甄乐拿起几张仔细看了看，又跟着那一帧模湖剪影一对比，所有脸感觉都贴合，都是这个人的。
“蛛丝马迹也算收获嘛。”张尧凑到电脑屏幕上看了看这个人，“我有预感，这个人肯定是102。”
“你怎么肯定？”
“第六感。”
“行了，别靠第六感了，”刘涛甩了甩酸疼的手，“耐心等着画像师交稿吧。”
*
“这什么书？犯罪心理学？”
迟一西翻了翻桌上的塑料袋，“《犯罪学通论》，《西方犯罪学》……向卓，你想干什么啊？”
向卓阻挡不及，靠在枕头上看着迟一西：“报告迟队，我拜托傅排长给我买的，最近有点喜欢看这类的书了。”
“看书学习是好事，但是你看这些……是不是有点儿早啊？我看看啊，一共519块4毛8，你这么有钱啊？”
“在傅排长那里赊着帐呢。”魏岚笑了笑，“她哪儿有钱啊。”
于航安回病房打针去了，敖日格勒把那边的水果拿了几个过来就回去陪他，马瑶觉得似乎在哪儿都不太好，只能硬着头皮在向卓病房里待着。
“哟，傅岩还愿意帮人跑腿呢。”
迟一西有些惊讶：“这孩子平常不说话，表现得也没那么热心肠，我还以为贺子炎和我说傅岩偷偷帮他给家里寄钱的事儿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