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排长本来人就很好啊。”
向卓看着迟一西：“我们傅排长可能只是面冷。对了迟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迟一西帮她把书整理好，让魏岚和马瑶也坐了下来，这才应道：“什么事儿啊？”
“我们在岛上建筑屋里和敖排说话的时候，偶然知道我们傅排长没有进过513训练营，这是为什么呀？”
迟一西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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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排长和你说的？”
马瑶摊了摊手，向卓抿着唇角：“我自己猜的。”
“那你挺厉害。”迟一西笑了笑，“怎么，对你们傅排长感兴趣了？”
“这不是好奇嘛，毕竟从一开始就被我们傅排长带着，他那么厉害，我想应该是进过513训练营的，不然不是白白浪费了人才力量吗。”
迟一西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好奇的，一年能进513的人屈指可数，不是你们觉得厉害就认为他可以进去的。”
“迟队，傅排长入伍时间……挺长的吧。”魏岚说。
“是啊，一转眼他都24岁了。”迟一西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回忆被拉到五六年前，他澹澹叹了口气，说道，“傅岩呢，身体素质不错，他也努力，所以很快就成了全国侦察兵大赛的预备人选，他跟他的排长一起夺冠，最后入选了国际全能侦察兵大赛，那时候因为要去比赛所以就没进513。当然了，那种比赛参加完肯定是遍体鳞伤，是得好好修养一阵的，你们傅排长原本是要参加下一年的训练营，但是……”
但是那个时候，万绥宁突然不告而别。
“嗯？”马瑶看了看迟一西，“但是什么，迟队？”
向卓抿着唇角，然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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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西笑了笑：“……但是你们排长不争气，回来就放弃了进513的机会。我和陆队还以为你们排长参加比赛之后被吓到了，还给他做了不少心理工作，但你们傅排哪儿是能吓到的人啊。他这样……唉，得要他自己愿意，不然谁说都没有用的。”
魏岚说：“国际侦察兵大赛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傅排长是真的厉害。”
向卓把头发别到耳后，清了清嗓子说道：“那说不定今年我们傅排长就愿意了呢。”
迟一西抱起手臂看她：“哟，傅岩还跟你说他的想法了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要是再耽搁下去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而且我们这一期义务兵都不怎么厉害，肯定是有一个属于我们傅排长的位置的。”
“那这得看你们排长的意思。”
*
“排长你看，”贺子炎把列表拿给傅岩，“这个普通钢种含碳约0.15％，含硅小于1.00％，锰小于1.25％，硫大于0.15％，磷小于0.060％，铬大约12.00到14.00％，而镍允许含有小于0.60％，钼可加入小于0.60％……Y1Cr13这类的含碳量低但耐腐蚀能力差，我觉得可以从里面的化学成分下手。”
“但是……我们查了这么久，没有哪种钢材可以取代Y1Cr13，要不是强度硬度不行，撑不起后坐力，要不就是抗腐蚀能力比它还差。”田银皱了皱眉，坐这儿几个小时全看了一些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虽然之前教练给他科普了一些知识，但这些皮毛在这个专业方面那简直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我不行了，看不下去了。”
傅岩也揉了揉脖子，看向贺子炎：“我知道咱们都想着早点抓住那几个人以绝后患，但你觉得……你把这些成分表倒背如流就能找出线索吗，枪又不在我们手里，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检验这个成分的仪器。”
“是啊班长，而且我们知道那种钢材可能被改良过，成分肯定也有所变化，你拿原先的查也查不到什么苗头的。”田银把自己手上的书合上，“我插句话，钢材的事陆队和海警那边肯定也有目标，要是想帮忙我们可以申请一起去调查，这样再找，我们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
贺子炎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这事儿没苗头我心里过不去，总想……”
“别瞎想了，”傅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一会儿吧。过些天可就真的是513正式选拔人才了，别忙活半天两头都没捞到。”
“那好吧，我明白了。”
“田银，你们俩伤的不重，这些天就别把训练落下，陆队和迟队的意思也是，一面查线索一面继续训练，毕竟513训练营开营在即，再耽搁今年我们旅就真的没机会了。”
“是，排长。”田银答道。
“那，那你今年还……”贺子炎立刻看向傅岩，“排长，你今年还是不打算……”
傅岩把书放在桌子上，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别管我了，主要是你们。”
田银搓了把脸：“什么意思啊排长？”
“没什么。”傅岩站起来走了几步，“一夜没睡成又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到训练场跑两圈透透气吧，别想这些了。”
“好。”
三个人结伴围着训练场跑步，这一天似乎过得非常快，那书里枯燥陌生的文字，在一圈又一圈的跑道上慢慢散开变成汗水。
田银按住狂跳的心脏：“好家伙，这怎么跑几圈就开始喘了，不能吧。”
“怎么，跟着排长跑步紧张了？”贺子炎笑道。
“不是不是，但觉得没有正式训练的日子非常爽，不然哪有机会和你们单独在一起啊？”田银转了个身反着跑，“对了排长，向卓和敖排长还好吗？”
傅岩一听到他提起向卓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他放慢了脚步，说：“想问你一件事儿。那天关禁闭的时候，向卓晚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啊？”
“就是，尖叫或者呕吐的情况。”
田银慢慢停了下来，摇摇头：“没有。我晚上正好睡不着就敲墙把她吵醒，拉着她陪我聊了一个晚上，期间说到了大学，然后她好像哭了一阵……那天我不是还和您说了吗？剩下的就没什么了……不过我和您一起去看她的时候，她缩在了墙角，我当时还以为她怕冷，最后一问才知道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