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傅岩靠在椅子上，“等你好了训练还是要补上的，以后遇到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再这样你就回女兵队去。”
向卓郑重地点点头。看着傅岩眼神都没离开过照片，向卓正犹豫要不要问，傅岩先开了口。
“他是我的排长。”傅岩顿了顿，“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向卓坐起来，凑近了看看照片，又看了看傅岩似乎有些湿润的眼眶，在心里骂了自己几遍才说：“对不起啊排长，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跟他很像，”向卓抱起膝盖，“排长，你们是兄弟吗？”
“不是。”傅岩摩挲着照片上万绥宁的脸，不自觉笑了笑，“但，也是兄弟。”——
“大我不到十岁要我叫哥，我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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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好好叫排长，我名字是你能随随便便叫的吗？”
“呵，等我当上排长，我天天叫你大名！”——
“别难过排长，我知道你很懊恼很失望，但是你要相信以后一定能够光明正大的想他。”
傅岩抬眸。
“我也能猜到一些，战友牺牲会有专门的烈士墓碑，就算拿着照片怀念也不会像你一样随身带着，想来他应该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因为任务尚未完成，所以不能公开追悼。”向卓望向那张照片，轻声说，“越厉害的人就越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傅岩短暂的沉默过后就把照片放进口袋，收起了面上所有的情绪，站起身说：“把你这些小聪明用到训练上吧。我去给你买吃的，吃完回营里。”
*
魏岚早训完赶来医院，刚好看着傅岩和向卓在大厅排队取药。
“你排着，我去办出院手续。”傅岩把药单给魏岚，又给向卓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腿疼的话先去坐着，别乱跑。”
向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还专门看了看腿上的伤，有些隐隐的黑紫，看起来有些恐怖，不过不疼。刚往椅子那边走，一个神色匆忙的人就直直从后撞了上来。
向卓重心不稳往前扑了几步，“冬”的一下摔在地上。
“向卓！”
魏岚就一瞬间没往这边儿看，向卓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傅岩刚走出去没几步，听到动静又折返回来。
“抱歉。”
那人同样穿着蓝色迷彩，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道了歉之后直接跑走了。
傅岩与他擦肩而过，眼神瞟过去发现他肩上没有肩章。向卓揉了揉膝盖站起来，魏岚皱着眉：“哪个单位的呀这么没礼貌，都不知道扶一下。”
“没事吧。”傅岩问。
向卓摇了摇头，说：“真没素质，他不是撞我，他直接推了我一下。排长，你看见他的帽子没，他帽沿底下画了个叉，跟我那天捡到的帽子一模一样。到底哪个单位的？”
“画叉了？你看到了！”
“是啊，黑色的。”
“你俩就呆在这儿哪也别去！”傅岩话没说完撒腿就跑，朝着出口追了上去。然而医院人来人往，追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没了踪迹。
“这个拐角是监控盲区，”警务人员反复播放着监控录像，“你们说的这个人只在大厅出现了一会儿，推了一下这个小姑娘，后面就不见了。”
傅岩皱紧了眉。
“同志，这个人是……？”
傅岩答道：“我们这个新兵伤还没好，他推了人还不道歉，我们想看看他去了哪儿，是哪个单位的。”
“那确实有些故意了，”警务说，“但这监控是查不出来了，要不咱们忍一下，这次就过去了，下回再碰到找他算账就是。”
傅岩点点头：“谢谢。”
回营路上。
向卓和魏岚坐在后座，傅岩又问了一遍：“你确定看到他帽子上画叉了？”
“我确定。”向卓说，“我回头看他是仰角，肯定不会看错的。”
“排长，那个人是有问题吗？”
傅岩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陆燐和迟一西接连来宿舍批评加安慰向卓，傅岩把所有的药搁在桌子上，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俩训向卓。
“这次是你命大，小年轻不听劝，”陆燐靠在桌子上，“我告诉你啊，以后没有这种机会让你舒舒服服在医院躺着，再躺下直接回家躺去。”
迟一西拍了拍陆燐手臂：“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换种方式旁敲侧击啊？”
“你行你来啊，这一个个不省心的全是你招进来的，你看看这什么表情，”陆燐指了指向卓，“怎么，有多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就别被蛇咬了啊。”
迟一西笑着摇了摇头。
向卓撇了撇嘴低声说：“那我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被蛇咬了之后第一个发现第一个报告给您。”
“你真以为我不敢骂你罚你是吧，等你伤好了继续训练，进不了513滚回去接着上大学！”
迟一西拉着陆燐往外走：“行了行了，让她好好歇歇，有力气才能训练是不是。来傅岩，不是说有事儿报告吗，走，去办公室说。”
“是。”
陆燐指了指向卓：“你就……”
“走了走了。”
“我说你把这些新兵当成国宝了吗？有啥事儿都能湖弄过去？你看看这种样子进得了513吗？”陆燐回了办公室还在碎碎念，“当时就不应该听你的，都什么祖宗辈儿的人啊。”
迟一西喝了口水，说：“别念叨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来干什么啊？”陆燐看着傅岩皱了皱眉。
迟一西推开陆燐，说：“就说你一天到晚骂人训人，傅岩从回来就说有事儿报告，你就不往脑子里放。”
“说。”
傅岩把在医院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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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部医院离陆战旅还是有些距离的，如果说那些人真的是一个团伙，那么说明他们早就盘踞在陆战旅周围了。不过对于他们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每个人心里都有预感，是敌非友。
陆燐和迟一西去碎石岩看了好久，在那种情况下搏斗是很有可能出人命的。不过那里每天都有固定的人检查，所以有任何事都能第一时间被发现，排除了搏斗，就是正常的切磋打架，不过什么人会选在那种地方打架？又为什么穿着类似陆战旅的训练服。
还有在旅部医院出现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推向卓？
“刚才都怪你从进门开始就在训人，也没来得及问向卓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迟一西故意责怪道。
陆燐瞪了他一眼：“那你把人叫过来问不是一样的吗？”
“应该没有问题。”傅岩说，“回来之前魏岚帮她检查过，没有别的外伤。”
“这些事儿你们先别参与了，我和你们陆队去了解了解情况。”迟一西想了想，“别忘了那天说的，时间不多了。”
迟一西跟陆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