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馆？”
大叔重重点头：“不过听说那家麻将馆前不久刚倒闭，说是有一天来了个非常牛逼的人，打麻将输的家底都没了，就这还找了一群人砸了店，这事儿闹了好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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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里有没有人跟着康振年一起去过麻将馆？”
“这我不清楚，我和他虽然一个宿舍，但他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大叔皱皱眉，“那个同志啊，我能问一下，康振年是怎么了，是犯啥事儿了吗？”
“没有什么事，那谢谢您配合。”甄乐笑着点点头，示意张尧跟她走。
出了员工宿舍，张尧才疑惑地挠了挠头。
“不是，姐姐，你就问这些啊，不再问点儿别的？”张尧说，“起码得找老板了解一下情况啊。”
“你没看出来这个大叔有问题吗？”
“啊？”
“他既然和康振年一样是货车司机，那么说明工资不高也很辛苦，但你看他除了手上那厚厚的一层机油还有别的地方像司机吗——一个开车的，还戴了副平镜，脚上却蹬了双打过鞋油的松糕皮鞋，还有手上那条不符合身份的腕表，就算不是很贵但也抵得上咱们俩一个月加起来的工资了，你觉得他能是货车司机吗？”
张尧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多观察生活小伙子。”甄乐叹了口气，“回去了还是让队长来找他上司吧，咱先去那倒闭的麻将馆看看。”
“不是说倒闭了吗，还有什么看的？”
“他说你就信啊？”甄乐瞪了他一眼，“跟着姐姐走，先去换身衣服。”
*
物证科终于来了消息。
胡先骆还在盯着孟巍查康振年，电话一响直接跳了起来，就这两天他已经把物证科的人惹急了，一天电话能催八十回。然而接过电话他就后悔了，这个消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其实跟一锅粥里再加了一袋不明粉末差不多，越来越扑朔迷离。
“陆队，我们调查了这批钢材来源，发现是几年前全国几大钢厂联合研发的一批新钢材，旨在减少重量提高延展性。不过在上市之前要经过检验，结果有人匿名举报了这批钢材不符合质量要求，且制作过程中偷工减料，但是一经过检查果然如此，这批钢材就成了废钢。上面生产管理的人被罚款降职，这批废钢被安置在了沿海的某处废弃港口仓库里。不过我们发现，这种威尔洛德手枪钢材就是当时的这批废钢材料，成分一模一样。”
胡先骆呼吸一滞。
“那不是废钢吗？怎么突然就……”
“胡队，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这批钢材根本就不是废钢，很有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调换了这批钢材，以做他用。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这手枪是不是国内制造的。”
“威尔洛德手枪制造图纸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的，毕竟是微声手枪，再者，这钢材检验这么潦草，难道当时就没人反抗挣扎一下吗？这批钢材大约是几年前的？”
“七八年之久。胡队，七八年前的钢材检验报告很有可能是造假的，可是要找到当年的人，确实不容易。”
胡先骆捏着办公桌上的挡板：“辛苦你们接着查，有事就及时说。”
这边陆燐捏着电话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钢材是国内生产的？还是废钢？那……”
胡先骆又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老同志，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陆燐挠了挠头，觉得发根都在发痒，他撞了下旁边一直听着的迟一西：“唉，醒醒，说一下有没有什么想法？”
迟一西从冥想中逃出来，说：“嗷，胡队长，那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手枪到底是从哪儿生产的是吧。万一是国内制造的，那正好，有个线索直接一窝端，可万一是在国外制造购买，那这批钢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已经远渡重洋了，这可是个大买卖。”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查了别的，这批废钢就安置在了沿海的一个仓库里，当时所用原材料就生产了有100多吨钢材。”胡先骆把圆珠笔丢在了桌上，“这要运到海外，可是一大笔钱哪。”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咱们再清楚不过了。”陆燐说，“唉，这万一要跟伯拉罕有关系，那可就是从十二年前就藏下的阴谋啊……”
“陆队，迟队，这些事儿你们就别管了。陆战旅有陆战旅要做的事，我们有需求会求助，但也不想耽误你们的工作。讲真的，谢谢你们。”
“害，说这话干嘛。”陆燐说：“行了，那就这样，有事随时联系。”
*
“那个姐姐，你觉得我们穿成这样真的好吗？”
张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反光的皮夹克，还有一个洞破到大腿根的裤子，“我好不习惯啊。”
甄乐换了身白色短裙，踩了双高跟鞋，闻言瞥他一眼：“你想查桉就闭嘴听我的。”
夜色降下帷幕，将天边那些光明色彩吞噬干净，城市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霓虹，而只有盘踞在城市暗处的城中村，还依然暗潮涌动。
“见机行事吧。”
甄乐找到了那个大叔说的麻将馆地址，不过招牌已经改成了小酒馆，看起来规模不大，不过一进去就是一股浓重的二手烟加上酒香和化妆品香水的味道，有些呛鼻子。
张尧跟在甄乐后头走着，穿过狭小的甬道，里面才别是一番天地。
“哟，小姑娘来玩啊？”
还没踏进那一番天地一步，前台调酒台突然扑出来一个穿着大红色露肩裙的女人，握着酒壶就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甄乐，“还带了男朋友啊，是来喝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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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乐看她脸上粉底都没涂匀，磕磕巴巴的很影响观感，但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不是，我们……”甄乐一把抱住了张尧胳膊，“来玩儿麻雀。”
女人恍然大悟点点头：“嗷~好呀好呀，那先在这儿交个定金吧。”
甄乐轻车熟路把一沓人民币扣在桌上。
张尧：“……！”
“哟，贵客啊，来来来这边儿请！”女人热情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