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向卓这样……”
魏岚和傅岩一直守在玄关跟前，魏岚叹了口气：“这得多大刺激才会这么怕黑啊。”
傅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攥紧了手。
先不说向卓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当初入伍的时候可能就不该把她招进来，因为任何心理原因都可能会造成后续训练或者任务的失败，但这也不是对一个人完全的否决。说矫情一些，傅岩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向卓，这种感觉很熟悉，不似久别重逢，反正就是说不清。
他知道一切事情发展都是没有预兆的，包括一个人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到什么人，不可揣测琢磨。
可刚才……其实说实话，长这么大傅岩没记得被除了福利院院长和记忆里模湖的母亲之外哪个异性抱过，也不能这样说，很多事情很模湖都不太清晰了，可能因为原生家庭，他从小性子闷，规规矩矩过了高中考到了军校，刚待了一年好多老师就推荐他去陆战旅试试，那年他18岁，入伍第一天就遇上了刚升上排长的万绥宁。
万绥宁后来才知道，他和傅岩是在同一所福利院长大的的，可能是这个原因，两个人就比和旁人亲近一些。那天似乎是万绥宁要去城里办些事，带着傅岩一起去的，途中碰上了一个跑得很急姑娘，也不看路就往傅岩身上撞，躲都躲不及，那似乎是他唯一一次和女生离这么近，但是过去了五六年，傅岩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女孩长什么样了。
“哐当。”
似乎过了好久向卓才打开门出来，魏岚上下把她看了一圈：“现在没事儿啦？”
“没事了。”向卓摇摇头。
“那个排长，刚才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向卓看了看傅岩，“你别生气，我也不是……”
傅岩先一步走进病房：“行了，先坐下歇会儿吧。”
魏岚握住向卓手臂，低声道：“排长没生气，你别担心了，明天就回营了，撑一下。”
“嗯。”
傅岩倒了杯温水，等向卓坐下来才递给她。
“谢谢。”
魏岚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进包里，向卓的书单独装在了那个傅岩带回来的白色塑料袋，这样一收拾满满一大包。
“对了排长，马上月底了，是不是能发手机了？”
魏岚回头问道。
傅岩点头：“嗯。”
“那就好。”魏岚笑了笑。
向卓倒是对手机没什么大反应，对她来说手机现在除了给父母联系再没别的作用。然而她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准确来说是和父亲关系不好，这几个月每次发手机她都只是玩玩软件，看它是不是更新了还是有什么改版，每次她都会第一个把手机交上来，傅岩对她这种态度非常认可。
“对了排长，我们明天开始训练的话，我觉得我可以适当运动。”向卓看了看傅岩，“一直躺着人都麻了。”
傅岩点了点头：“可以，但必须听我的。”
“好好好。”向卓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早就想回去了。”
傅岩示意她上床躺一会儿，魏岚看了看病房里挂的钟表时间，浅笑着说：“马上天就亮了，干脆不睡了，排长，不如你和我们说说进513的话要考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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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你们平常练的。”傅岩说，“虽然说你们最不喜欢这样的话，但这是事实。我没进过513，但要进513必须通过的考核，这些我平常训练都和你们渗透过。”
“这和大学老师说考试重点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啊~只要讲过的都是重点，”向卓摇头晃脑，“那我是不知道吗，还要这样说。”
傅岩轻笑：“大学不好吗？”
向卓一顿，清了清嗓子：“挺好的啊，就是考试的时候很麻烦。”
“我只读了大一，觉得通识教育课也就那样。”魏岚走回病床，和向卓并排坐在了一起，笑着说道，“如果我们在一起上大学，我还要给你叫学姐呢。”
向卓说：“可惜哦，没这个机会。”
傅岩说：“你们几个，要通过最后的考核应该没有问题。向卓，你受了伤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发挥，这段时间别偷懒，或者……要不等下一年。”
“不不不不不，我从来都喜欢提前，没有等下一年的习惯。”向卓摇头，“任何事情得看时间和机缘，我不想一直拖。”
“那就好好练吧。”傅岩挑着眉说，“还想问什么，这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魏岚没敢说话，向卓倒是追着傅岩问了很多事，最后聊到了傅岩曾经的作战记录，不过傅岩低调没太多说，就聊到了于航安和敖日格勒的传奇历史，不过刚开了头，迟一西就来敲门了，这时几个人还在侃侃而谈，根本没发觉进来人了。
“真能聊啊你们。”迟一西敲了敲墙面，“天大明诶。”
几人快速起身：“迟队。”
“你一个病人不好好休息，是不是你带头和他俩聊天呢。”迟一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傅岩和魏岚一个比一个闷，绝对不可能聊起天来，“不想好了吗？”
向卓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在请教排长一些问题。”
“哼哼哼。”迟一西摇了摇头，“快换身衣服，我带你们回去。”
*
胡先骆听甄乐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又理了理思绪。
“我也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联系。”胡先骆说，“你们去探消息这段时间，医院也出了事，公安局抓了一个小女孩儿，险些在医院闹出人命。”
甄乐说：“胡队，我们在里面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应该是和康振年做过交易，他质疑我的身份也怀疑我是警察。但是现在窝点找到了，应该就不怕他们逃，我们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单独去，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抓起来问问。”
“但……”胡先骆说，“你如果一个人进去，恐怕会很危险。”
张尧也皱起眉，说：“是啊，今天完全是侥幸，也是凭着你打麻将才会让他们暂时放松一下，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甄乐说：“但明天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不去，他们就会怀疑然后搬离，城中村那种地方总是……但没有办法，如果不去，以后真的很难再找到了。”
胡先骆手指点着桌面，愁的直皱眉。
这段时间以来，他和陆燐一见面就是愁容满面，就这几天他们几个领导似乎都老了十几岁，看起来憔悴的很。这几年加起来的桉子都没这几天加起来的难办，费人费力，还不一定有结果。
“我……”胡先骆说，“钢厂那边的事还没结，我也走不开，但是刘涛还在一直审魏留声，这……我想想，想想办法……”
刘涛拿着本子走出来，他们几个的对话他也听了个大概，闻言说：“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胡队，实在不行就让陆战旅他们找几个人过来协助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跟着陆战旅一起行动？”
“总归咱们同宗同源，查事也不是光为了咱们警局。”刘涛说，“行动指挥……交给孟巍吧。”
胡先骆思考之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跟陆队说一声。”
陆燐刚打算上车，就接到了胡先骆的电话，陆燐朝迟一西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等一下。
“可以，有发现是好事。”陆燐说，“我会和上级请示，批下来我立刻让人过去。”
迟一西看他挂了电话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问了一句。
陆燐看了看迟一西，又回头看了看傅岩：“胡队那边有事要我们帮忙。”